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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窈來到機場時,時間也剛好,她透過了安檢口,來到了登機口,距離起飛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她拿好登機牌排隊等著上機。
鄴城的天氣非常的好,這一陣忙活讓裴窈後背起了一絲薄汗,不過很快,她便坐在了飛機上。
鄴城到湘城需要飛兩個多小時,裴窈早就用平板下載好了足夠她打發時間的電視劇,她估摸著快起飛了,於是將手機調到了飛航模式,閉目養神等待飛機起飛。
空姐溫柔的聲音透過廣播傳來,裴窈睜開了眼,透過機窗看著機場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眼前被雲海包圍,沐浴著陽光,雲邊也好像鍍上了一層金光,很是好看。
不過裴窈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將遮陽板拉了下來,戴上耳機開始看起電視劇。
她身旁坐了一對情侶,女生正靠著自己男朋友的肩膀小憩,裴窈的餘光掃到,內心要是說沒有一絲漣漪是不太現實的,她承認自己有些豔羨,畢竟她已經快記不清程景珩肩膀的厚度了,記憶中的程景珩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從她第一次見到程景珩的時候,他便一直是那個樣子,如同遙不可及的雪山,明明他就出現在你眼前,可當你想要朝他靠近時,才發現他遠在天邊,約莫高嶺之花便是如此吧。
裴窈將平板的螢幕熄滅,記憶開始向很多年前的初見時刻蔓延開去。
那是七年前,經過三年高中的苦讀,裴窈終於考進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鄴城同陽大學,她讀的大學就在本市,於是在報到當天,她才從家裡匆匆出發,來到了學校。
學校已經是人山人海,學校大門口拉著橫幅,上面寫著——歡迎新生入校。
裴窈提著自己的箱子,當她出現在大門的時候,她便被一群來迎新的學長包圍,這一群學長當中,有好幾個都很熱情,詢問她的專業,然後帶她去她的專業報到。
當她從中文系出來的時候,迎新的學長將她帶到了一個身型頎長的學長面前,並對他說,
“老程,這個學妹交給你了!A區18棟405。”
裴窈在學長的示意下,向接手的那人望去,這一眼,便是一眼萬年。
那個時候的程景珩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頭髮乾淨利落,單從外表上來看,感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陽光男孩,可是當裴窈看清了他的臉,那張驚為天人的面龐,眉宇間的俊朗和那一絲淡漠疏離讓裴窈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看到他的臉,裴窈感覺之前讀過的小說男主一下就有了姓名。
“走吧。”
程景珩接過了裴窈的行李箱,邁開步子走在前方,而裴窈如同一個失了神志的木偶,木訥地跟在他身後,她感覺自己的血液在不住地往上湧,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面龐在發熱。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裴窈還是沒有忍住,張口問到,
“學長您是我們中文系的嗎?”
程景珩聞言搖了搖頭,他說,
“不是,我是醫學院的。”
同陽大學作為鄴城一個綜合類大學,其中的王牌學院就是醫學院,同陽大學醫學院在整個華國都是能排的上號的,同理,能考進同陽大學醫學院的學生那可謂是人中龍鳳。
裴窈咋舌,欽佩之情也在不經意間溢於言表,
她說:學長真厲害。
而程景珩卻沒有說話,同陽大學的校園佔地面積非常大,這也得益於鄴城政府對教育的重視,當然對於裴窈來說,偌大的校園,她能夠和程景珩多待一會兒,也是非常高興的了。
她原本是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的,可是眼下,她推翻了這一個觀念。
她默默地跟在程景珩身後,而前面的程景珩似乎也是察覺到了兩個人身高的差異,他不著痕跡地放慢了腳步,保持兩個人相較一步的距離,很快便來到了宿舍樓下。每年開學的時候,宿管阿姨都不會去管男生進入女生宿舍,畢竟確實男女之間體力的差距是擺在檯面上的,要是男生不來幫忙,那這些工作就會落在阿姨身上,而現在,阿姨也樂的清閒。
程景珩將裴窈的行李箱放在了她宿舍門口,裴窈很是感激,雖然她東西不多,畢竟離家近嘛,但是她覺得她能如此輕鬆的入學,和學長們的辛苦是分不開的,於是裴窈說,
“謝謝學長,要是學長有時間的話,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吧!!”
裴窈說的一臉真誠,臉上還帶著嬌憨的笑,兩隻眼睛彎彎,像個月牙一般。
程景珩倒是沒有過多思考,朗聲便婉言謝絕。
他說:不用了,舉手之勞。
說完他便對裴窈點了點頭,也沒等裴窈繼續說些什麼,就先一步離開了。
看著程景珩離開的背影,裴窈有些失望,也有些懊惱,她怎麼忘了問他叫什麼名字啊!!
不過很快,這一份懊惱便讓何欣給她擊退了。
何欣也是鄴城本地人,和裴窈是初中高中的同學,同時也是裴窈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的那種,巧的是,大學了,她們不僅是同一個專業的還是同一個宿舍的。
何欣人稱百事通,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就沒有打聽不到的,裴窈被程景珩帶過來的時候,何欣已經先一步到了宿舍,看到裴窈那副失魂落魄地模樣,何欣早就瞭然於心,看穿了裴窈內心最深處的活動軌跡。
何欣拍了拍裴窈的肩,笑呵呵地對她說:我幫你去打聽。
裴窈聞言,抬起頭,方才還有些落寞的眼神裡,霎時充滿了期許。
何欣見狀,笑的賊賊,對著裴窈伸了兩根手指,說到:兩頓飯!
裴窈一口便應了下來,划算!!
後來何欣也是不辱使命,她本來就是極為活潑的性格,加上程景珩在學校裡也是風雲一般的人物,打聽並不困難。
何欣說,他叫程景珩是臨床學大四的學生,今年22歲,比裴窈足足大了4歲,因為學習成績好,已經被學校保研了,曾經也是他們鄴城第一中學的學生,不過裴窈入學的時候他早就畢業了,甚至何欣還給裴窈打聽到了程景珩的排課表,裴窈對此很是佩服她。
不愧是同陽大學第一百事通。
當然,裴窈還是請何欣吃了好幾頓大餐以作為回報。
後來的兩年裡,裴窈卻和程景珩的交集少之又少,直到裴窈大二那一年,市裡承接了全國文化交流活動,裴窈被選上成為交流活動開幕式上的一名群演,巧的是程景珩也作為他們班的代表一併選上了,正因為這次的活動,讓裴窈和程景珩之間的聯絡開始多了起來。
那個時候程景珩已經是研一了。
要說起兩個人從入學後有聯絡,是在排練的時候。
他們參加的節目是一個群舞活動,當然學校還請了一個專業的舞蹈團隊,而他們這群學生只是作為舞蹈團隊的背景板出現,雖然是背景板,但是這個活動畢竟是全國性的,對他們的要求也是極為嚴格,正因為嚴格,所以他們每天訓練完都已經是月亮高掛的時候了。
那天也是訓練完,平時何欣都會來禮堂接她,然後一起回宿舍,因為裴窈在這段時間裡被經管系的一個富二代張立昂猛烈追求,裴窈拒絕了很多次,張立昂卻依舊是死纏爛打,裴窈早就聽說過張立昂的事蹟——他之前追求一個園林系的學妹,學妹不願意,他便叫人將她捆到了學校的小樹林將其姦汙,學妹覺得丟人最開始並沒有聲張,可好死不死,學妹居然懷孕了,張立昂家裡也是出動了鈔能力將其擺平,張立昂依舊在學校橫行,而學妹卻因為這件事而選擇休學,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何欣不放心她才會每天來禮堂接她。
但是那天何欣臨時家裡有事被叫了回去,於是裴窈便要一個人經過學校植被茂密的小路回到宿舍,而這條路是裴窈回宿舍的必經之路。
裴窈進入小路的時候,幽暗的燈光灑在地上,四下並沒有人,正因為沒有人的緣故,才讓裴窈覺得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她。
大抵是處在一個讓人不舒服的環境裡,人的第六感總是異常準確,裴窈走了一段路,突然她的口鼻被人從後面捂住,並將她往樹林深處拉去,裴窈奮力掙扎,但是男女體力上的差異,讓她很快便知道掙扎也是徒勞。
就在她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了一聲清冽卻又不失力量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
捂住裴窈口鼻的手一鬆,身上拽拉的力度也在這一聲聲音的出現消失,接著裴窈聽到了倉惶逃跑的腳步聲,以及後者過來檢視她情況的聲音。
程景珩就這樣出現在了裴窈的跟前,他撥開擋著他前進的樹枝,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裴窈。
裴窈的臉上被樹枝劃傷了幾道小口,頭髮衣服也因為方才的掙扎顯得凌亂,裴窈看到程景珩之後,心中升起了一絲慶幸,與之而來的是後怕,丟人,各種情緒混雜在了一起,她只有低下頭,不敢讓程景珩看到她此時此刻狼狽的模樣。
而程景珩卻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裴窈身上,並將手伸到了裴窈面前,將她扶起。
程景珩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手心或許是因為長年拿手術刀的緣故,有一層不易察覺的薄繭,當手心裡傳來程景珩掌心的溫度時,裴窈還是紅了臉,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羞憤。
裴窈起身,揹著程景珩整理了一下衣服,還好是秋天,她穿的衣服還不算單薄,也是因為如此,讓她得到了間接性的保護。
程景珩見裴窈背過了身,他自己也很自然的將身體轉了過去,雖然他是學醫的,見慣了人體組織,但是畢竟還是男女有別,何況裴窈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女生。
裴窈整理完衣服之後,扭頭看到的是程景珩的背影,眼眶霎時噙滿淚水,委屈的情緒一下將她籠罩。
她張了張口,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對程景珩說:“謝謝學長。”
程景珩回頭,便看到了裴窈那一張明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的臉,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
裴窈走在前面,正準備和程景珩告別的時候,卻聽到程景珩說:
“我送你回去。”
要是放在平時,裴窈肯定是喜不自勝,而眼下,她卻只是沒有反對,微微點了點頭。
程景珩走在她旁邊,裴窈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一直沒說話的程景珩就在她要撞到一顆樹時,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了他的身旁,接著他輕聲說道,
“那不是你的錯。”
簡單的一句話,卻如同一股細流,沁潤了裴窈的心田,她抬起頭滿眼都寫滿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程景珩,突然,心頭緊繃的那根弦霎時崩斷,委屈、驚恐、羞愧、憤怒,一時間所有的情緒都被無限放大,裴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的頭抵在程景珩的胸膛,程景珩沒有拒絕,任憑裴窈的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
他耐著性子伸手輕輕地拍著裴窈的後背替她順氣,好不容易等裴窈情緒穩定下來,他們才朝著裴窈的宿舍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訓練結束後,即使何欣會來接裴窈,程景珩還是會將她們二人送回宿舍,裴窈沒有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所以何欣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對,見程景珩每天都會送裴窈回來,她還以為是兩個人的關係得到了什麼質的飛躍,於是後來她也便很識趣地找藉口不來接裴窈回宿舍了,給他們的發展留足了空間。
後來的日子裡,張立昂像是消失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裴窈周圍,裴窈權當是張立昂是不是又盯上了其他人,可是在之後的日子裡,裴窈的生活又逐漸回到了正常,要說多了點什麼,那就是她的微信好友列表裡多了程景珩的聯絡方式。
那還是他們順利完成了舞蹈任務之後,參演的學生們自行組織了一次慶功宴。
裴窈原以為以程景珩的性子是不會去的,可是當程景珩出現在聚餐的餐廳時,裴窈除了驚喜之外,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就連平時不怎麼喝酒的裴窈也盛情難卻,喝了幾杯,幾杯啤酒下肚,讓不勝酒力的裴窈有些暈暈乎乎,後來是程景珩替她喝了不少,他的這一舉動,也足夠引起其他人的起鬨,加上前段時間程景珩每次訓練完都會送裴窈回宿舍,這一系列的行為,也足夠讓人腦補出一場青春校園戀愛大劇了。
於是趁著酒意,不少吃瓜群眾都紛紛搬過來小板凳,將程景珩和裴窈圍在中間,他們看他二人的目光中帶著不少曖昧的眼光,其中一個醫學院的同學帶著大家期待的目光向程景珩說到:
“學長,你和學姐這是……”
他故意將尾音拖長,目光也隨著說話的尾音看向一旁的裴窈。
“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雖然這句話是一個疑問句,可是在裴窈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起來卻像是個肯定句。
程景珩沒有說話,只是也將目光落在了裴窈身上,恍惚間,裴窈似乎看到了程景珩嘴邊帶著一絲笑意,那笑意就像是一劑強心劑,讓裴窈突然起身,像母雞護仔一樣攔在了程景珩面前。
她說:我們沒有在談戀愛,但是我想和學長談戀愛,但是在和學長談戀愛之前,我想先要一個學長您的微信。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機二維碼翻了出來,並將手機遞到了程景珩面前。
一旁的眾人皆是一副瞭然,就等著看程景珩會如何處理眼前的這個狀況。
程景珩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將裴窈拉下來,讓她坐在他身邊,然後再眾人的注視之下拿出手機掃了裴窈遞過來的二維碼,隨後裴窈便收到了一條好友新增請求,裴窈立刻透過,做完這一系列舉動之後,裴窈的眼皮早就在打架了,就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程景珩輕輕嘆了口氣,隨後一件衣服落在了她的身上……
再然後,程景珩將熟睡的裴窈抱回了宿舍樓下,在宿管阿姨的陪同之下將裴窈抱回了宿舍,何欣開門見到程景珩以及他懷裡的裴窈時,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程景珩交代了何欣兩句,便和宿管阿姨一起下了樓,當然這些事都是第二天何欣告訴裴窈的,聽到這些事之後,裴窈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自那天起,他們的關係似乎也在悄悄發生變化……
裴窈上完晚課,程景珩會出現在她教室門口然後送她回宿舍,也會在沒事的時候同意裴窈發過來的逛操場邀約,裴窈在微信上會和程景珩說一些發生在身邊有趣的事情,雖然程景珩回覆的字數很少,但是這些事也足以讓裴窈感到欣喜。
再後來發生的一切也都是水到渠成,程景珩還是先一步向裴窈提出了交往的請求,而裴窈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隨後裴窈大四畢業,程景珩也研究生畢業,他考進了鄴城第一人民醫院,經過了一年的輪崗學習之後,進入了胸外科,而裴窈也在程景珩考入醫院的第二年也順利的考進了同一所醫院。
在程景珩二十九歲那年,他向她求婚了,在旁人眼裡的從校服到婚紗,羨煞旁人的一對壁人。
可只有裴窈知道,那些只是假象罷了,一開始她以為程景珩提出交往的請求是出於對她的喜歡,求婚也是基於他們在一起了五年,有了五年的感情基礎,可是時間久了,程景珩帶給裴窈的感覺是她只是一個適合結婚的物件,或者說是裴窈對他的遷就,懂事讓他覺得很省心,他也懶得再去選別人,又或者是因為他們在一起五年,要給裴窈一個交代,要對她負責,但無論程景珩到底是出於怎樣的原因選擇和她結婚,裴窈都不想去深究了,畢竟眼下他們的結局是以離婚作為慘淡收場。
七年也就這樣付之東流……
“尊敬的旅客,您所乘坐的YN1048航班已經到達湘城大通國際機場,請帶好您的行李物品下機。歡迎再次乘坐天揚航空公司航班……”
空姐甜美的聲音再次透過廣播傳來,裴窈睜開了眼,將思緒收回,並準備下飛機,在此之前,她將手機飛航模式關閉了,想和何欣報個平安,手機連上網路之後,APP的推送不斷朝她湧來,她將那些紛紛推送關閉。
接著她開啟了微信,剛和何欣說了句:已經平安落地。
隨即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銀行入賬簡訊,她有些奇怪,這也還沒到發薪日啊,怎麼會有個入賬簡訊啊。
她帶著疑惑點開了那條簡訊——【華國銀行】程景珩於9月21日向您尾號6571賬戶匯入人民幣188200.00,餘額254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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