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7章 狹路相逢,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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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奪取南山營寨的萬人將,想來想去,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用最接近的一個營發起攻擊,從山下調少數軍隊佯攻,牽扯一下秦軍的兵力。
任務下達到趙軍營中,那五百人將發了愁:從這裡往後面的那座營柵,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可通,過兩個人都要側下身,怎麼組織兵力進攻?好在夜間失去營柵的那營士兵也寄宿在這座軍營裡。這名五百人將作威作福,道:“汝等失亭隘,皆當斬。姑許戴罪立功。且往攻之。若取之,皆免罪!”
這些人經過昨夜驚魂,鬥志盡失;不少人帶傷,許多人甚至沒有武器,最缺的就是盾牌。但五百人將完全就是拿這群人來搪塞,根本不聽他們的解釋和困難,強令進攻。
感覺到了五百人將的漫不經心,這營計程車兵也就有了辦法:耗時間。
他們前出到距秦營百步之外停下,每次沿山路派出十人或十五人發動進攻。前進二三十步,但有秦箭射擊即退回。這種虛應故事很快被秦軍識破,後來連箭也懶得射,見走得近了,射幾下盾牌提個醒,趙軍也就退了回去。
被萬人將寄予希望的正面進攻被打成了玩笑,而被賦予牽制任務的山下仰攻就更成了災難。士卒出營後,亂哄哄地來到百步線附近,使勁搖旗吶喊,開始搞得守營的秦軍很緊張,石城那邊也準備了一支力量隨時增援。但最終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這似乎不是進攻,而是在挑戰。一個秦人有些不耐,隨手撿了塊石頭往山下扔去,石頭在山上彈跳著,落入人群中,引發一陣混亂,然後大家一鬨而散,各自回營了。萬人將見了也無可奈何!這名萬人將手下能戰計程車兵都被抽調到南面,組成突擊集團,轉給他的都是些不能作戰的老弱兵、傷兵或兵痞。這後一種人最為可惡,對戰鬥力影響極大,但偏偏他們在部分士兵中有相當的影響,往往牽一髮則動全身,給全營的秩序造成毀滅性影響。
趙括經過篩選,把精華都調集到作戰的主戰場,把“垃圾”甩給了其他方向,造成其他地域戰鬥力下降。石城正是被削弱地段。平時還不顯,有一戰事,惡果就顯了出來。萬人將見仗打成這樣,也只能徒呼奈何!他打算向趙括報告,可如何報告呢?說手下出工不出力?……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天黑後就簡單報告說,雖迭經攻戰,秦軍不退,士卒疲憊,決定休兵,明日再攻。拿定主意,他也不管不問,把事情都推給下面的人去辦,自己只在帳前,尋了幾個士兵,角力為戲。
王齕派出的公乘,只一陣,就擊潰了當面的趙軍,立即轉向,與西路軍夾擊前軍主力。
前軍三陣向縱轉橫,以寬大正面向西路軍壓下來,他們抓住西路軍盾牌少的特點,一路以箭矢逼退秦軍。但當秦壁中的秦軍擊潰趙軍後,他們立即停下腳步,調過頭來,向趙陣衝突過來。他們大喊大叫著,漫山遍野、散亂無章地衝過來。趙軍連續幾次射擊,由於秦軍陣型散亂,殺傷力不大,秦軍轉瞬就殺到陣前。趙軍按慣例從盾牌之間伸出長矛和長戟,加以阻攔。秦軍多是長竹竿,前面裝上戈頭,又長又輕便,掄趕來,猛力砸過來,或者砸在盾牌上,或者砸在兵器上,無論砸到哪兒,哪兒就會出現一個空當;竹竿順著空當伸進去,猛力抬起,或者挑到人,或者挑到兵器,或者什麼也沒挑到,進半步,再次猛力砸下。就這麼簡單的一掀一砸,趙軍的陣型竟然就被攪開了幾道裂縫。當然也有攪不開的,秦軍被伸出的長矛或長戟刺倒;而那些被攪開的地方,就會有好幾名秦兵跟進,擴大突破口。不多久,趙陣被分割成了幾塊,各塊陣型本身還保持著完整,陣型前面倒下了不少秦軍;但更多的秦軍則企圖沿著突破口破入,繞向趙軍的後背。趙軍不得不將主要精力放在封堵突破口上。雙方在這裡拼命廝殺,雙方都有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箭矢以這裡為中心橫飛,帶走一條又一條生命。
僵持之間,秦壁內的秦軍趕到,一陣箭從後面平射過來,將陣地最後的弓箭兵射倒。弓箭兵是全陣的核心,他們一倒,全軍渙散,一鬨而逃。
危險時刻,突擊秦軍側後的趙軍趕到,他們向正在剿殺趙軍的秦軍射出猛烈的箭矢,然後短兵相接。
援軍到達,給了潰散的趙軍以喘息之機。他們在大旗的指引下,退到後方,重新結陣,伺機投入戰鬥。
雙方投入到戰場的兵力已經接近飽和,雙方都沒有變陣的餘地,只有頑強地正面對抗。楚地秦軍與蜀地秦軍戰法完全不同,蜀地秦軍還是常規戰法,以盾牌撞擊為主;楚地秦軍則是以長戈打砸為主。趙括有意識地將弓箭兵調到楚人這一側,利用楚人盾牌少的弱點,儘量用弓箭消滅楚人。帶來的麻煩就是,失去了弓箭的掩護,撞擊戰屢屢失利。
撞擊戰以盾牌為核心,攻擊部隊在盾牌的掩護下向敵方發起進攻,這是秦趙兩國的常規戰法。但楚人不同,他們武器比較單一,盾牌很少,幾乎只是指揮員的象徵;弓箭兵基本為什伍長;其他人都是戈兵。這使得他們的戰術不看重盾牌的掩護,全憑腳力和運氣閃避開弓箭,依靠打砸,打出一個缺口。在沒有明顯缺口前,楚人的站位不定;一但出現缺口了,周圍的人會立即跟進。這幾乎成為他們本能。這種戰術,趙軍並不熟悉,應對起來十分困難,往往陷入被動。幸賴弓箭的支撐,楚人傷亡較大,突破力不那麼強,才能勉強維持陣型不亂。
正規作戰有明確的一陣、二陣、三陣,但凡盾牌兵被撞開,陣型自動轉向,撤回,整軍再戰。但與楚人作戰,很難區分出幾陣,楚人似乎是一擁而上,但又自成體系,散而不亂。所以趙軍似在以一陣一千五百人,與五千楚人作戰。
楚人向側翼移動,迫使趙軍也向側翼延長陣型。這時,莒山後一聲鼓響,秦軍東路軍殺出來。
趙括只能無奈地將剛剛集結好的前軍投入到側翼,抵禦新到戰場的東路秦軍。趙軍有兩軍各五陣,約一萬五千人,秦軍三路,也約一萬五千人。三萬人將戰場塞得滿滿的,士兵砍倒眼前的那個敵人,就被旁邊的敵人殺死,然後他們又被旁邊的戰友殺死。戰鬥在每一寸土地上展開,已經分不出戰線、陣型,雙方可以加以區分的只有服裝。凡與我服裝不同的,一律加以擊殺。雙方都殺紅了眼,不知道戰鬥該如何停止了,彷彿只有等到人死光!
直到夕陽西下時,雙方才像鬥困了的野獸一般,歇了手。雙方几乎人人帶傷,每人受傷都不只一處。每人的前襟後背都沾滿了血跡,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陣破退下計程車兵再也沒有力量衝上去作戰了,在己方的陣地後面喘著粗氣,兩腿打顫,雙手發抖,真的無力再戰了。戰線上出現了難得的寂靜,雙方喘著粗氣,注視著對方,再也沒有力氣撲上來。
雙方主將只得無奈地鳴金收兵……但士兵連回撤的力氣也沒有了,只坐在地上,彷彿無慾無求!
戰場中央交迭躺著無數計程車兵,不知道他們是死的還是活的,整個世界彷彿已經死去。然而,這裡、那裡偶爾會有人動一動,站起來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的人,你看不出他是哪方計程車兵,只有看他往哪邊走,才能區分出他們的所屬。每當一個人站起時,各方計程車兵都用自己的方音呼喚他,彷彿這樣能把他們召喚成自己人。受傷計程車兵會往自己熟悉的那邊陣營走,那邊陣營就會爆發一陣歡呼;敵對的陣營也不加以阻攔,更不會殺死他們,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踉蹌地、蹣跚地、一瘸一拐地、跌跌撞撞地進入自己的陣營中。慢慢地,越來越多的傷兵站起來,回到自己的陣營內,引起一陣又一陣歡呼聲,就如同打了一場大勝仗……
那些沒有出戰計程車兵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好些人流下辛酸的眼淚。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躺倒的人堆裡好久沒有人再站起來,兩邊的軍隊才收隊回營。
白起心情十分煩躁。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一個武藝超群的武士,被關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裡,一身武藝無從施展,只能以傷換傷,以命換命,感覺無比憋屈!他近乎瘋狂地下令,拔營都起,直逼趙壘安營!在大家的勸說下,白起才勉強同意,在東路軍和西路軍今天未參戰計程車兵中,選精壯的一半兵力,共約五千人,前往小山包安營,他的上將軍大帳就設在小山包上。
東路軍五大夫親率二千五百士兵趕到,與白起率領的二千五百人匯合。司馬靳率領兩千劍士全程擔任警戒,直到營壘基本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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