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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平是戟兵,所以在這場鏖戰中始終站在後排,只在前面的矛兵開啟通路後,上前擴大突破口。以鄭安平的武功,對付幾個農民出身的雜兵,並不吃力。更加之鄭安平比較注重保持在陣型中的位置,所以他斬獲不少,危險不大。
葉令是矛兵,而且衝鋒在前,身上很受了些傷,幸而不重,未及筋骨。在葉令的率領下,胡陽的親營雖說只是葉縣的民軍,談不上是選鋒,但也打出了選鋒的氣勢,比起司馬靳和公大夫的親營來,一點不差!
公大夫結成突陣後,葉令被派往突擊集團中,與鄭安平分開;而鄭安平也以大夫的身份,承擔左翼集團的指揮任務。
八個營正常有八百盾牌兵,八百戟戈兵,八百弩兵,一千六百長矛兵。在自閼與以來的歷次作戰中,多少有一些損失。剛才兩個營交替進攻,連續突破三道營柵,雖說損失不大,但也只是相對於趙軍而言。
在冷兵器時代,除非直接命中要害,要一擊殺死一個人其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一般只是造成不同程度傷害。在雙方武藝都是二把刀的情況下,相互擊中是最常見的情況。如果被對方殺傷,最忌諱倒地不起,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爬起來,回到自己的一方。否則要不就被踐踏而死,要不就被收割首級。在剛才的戰鬥中,秦軍是勝利的一方,所以陣前倒下計程車兵中,趙軍全都被殺,而秦軍則得到救治。但無論如何,各營都不能滿員。
現在鄭安平率領的左翼集團大約有二百盾牌兵,三百戟戈兵,三百弩兵,跟在突擊集團後面三四十步的距離,緩慢前進。鄭安平是臨時提拔的指揮官,並沒有號角,只能用口令來指揮。而他指揮的人數接近千人,他又是外來的,說話有口音。為了指揮方便,鄭安平特別抓了一名嗓門粗壯的秦卒,代自己發令。
當突擊集團從走步改為跑步,向前突擊時,鄭安平並沒有命令部隊加快步伐,依然維持著原來的速度。所以當趙軍的右營旋轉,準備兜擊突擊集團時,正好把自己的側翼暴露給了秦軍。鄭安平下令:“射!”一陣箭雨過去,雖然戰果不大,但稍稍遲滯了趙軍的轉向。然而,這裡小小的騷動顯然不足以引起趙軍主將的注意,卷擊正面的突擊集團才是當務之急!來自中軍的鼓聲急促,催促右營迅速完成旋轉。儘管右營的五百人將留了個心眼,稍微彎曲了一下陣勢,以抵抗鄭安平的攻擊,但這個旋轉還是致命的。鄭安平在更近的距離射出箭後,立即發令“起!”他的部隊也改為跑步。他的兵力本來就比趙軍多,加之趙軍的作戰方向是指向中心,側翼的力量迅速被擊破,趙軍右營完全失去保護,只能任人宰割。趙軍士卒儘管有不少人憑藉著個人勇氣拼死作戰,希望臨死還能拉個墊背的,但只有少數人實現了這個願望。在充滿勇氣的人一個個被砍倒後,剩下的人一鬨而散。鄭安平沒有多少損失就突破了第一道戰線!
他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隊伍,留下傷比較重計程車卒收割趙軍首級,其餘部隊繼續前進。當他前進到敵軍第一道戰線的側翼時,趙軍的第一道戰線也全線崩潰。於是他看到突擊集團突向了主將所在的第二戰線。
聽著趙軍的戰鼓,看著趙軍的調動,鄭安平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趙軍的焦灼。第三和第四條戰線的人在往上調動,希望能夠趕上參與戰鬥;而第二戰線的中央集團在拼命抵抗,為援軍的到來爭取時間。但鄭安平的當面之敵還是犯了第一戰線的右營同樣的錯誤:急於投入中部戰局。如果他們全力對付鄭安平的話,可能還能支援更長一些時間,但焦慮情緒下的衝動決定釀成苦果。右營甚至沒有彎曲他的側翼,直接轉向中部,準備衝擊秦軍突擊集團毫無保護的側翼。鄭安平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一聲“射!”後,箭如雨下!趙軍悍不畏死,不顧鄭安平所部的射擊,向秦軍突擊集團的側翼突擊而來。鄭安平連續三次喊“射!”幾乎射倒了趙軍右營一半計程車卒,其餘士卒也都不同程度帶傷,特別是盾牌兵的受傷,影響最大。秦軍突擊集團最外側的矛兵調轉矛頭,擋住了趙軍的衝擊。鄭安平所部趕上,將趙軍一排排砍翻。趙軍大勢已去,卻仍然不顧傷亡,拼命作戰,連重傷倒地的人坐著也端著武器,作出格鬥的姿勢。但鄭安平知道戰鬥即將結束!
果然,不久秦軍中傳來一陣歡呼,趙軍一方的鼓聲停止了,大旗倒下。趙軍頓時一片寂靜,看著秦軍衝鋒而至,各營不約而同地響起鐘聲,士卒們扭頭就跑。秦軍隨後追擊,趙軍潰不成軍,被完全驅離了營地。這時,秦軍其實已經陣型散亂,差不多都在各自為戰。終於,中央發出了一聲長長的號角,終止追擊,各營停下整隊。
司馬靳率領後軍趕了上來,後軍不停,穿過趙軍營地繼續向趙軍撤退的方向前進。司馬靳下了車,只簡單地向渾身是血的公大夫道:“但斬首級,護傷員歸營!”
過了營地其實就到了滏水西橋。平時看上去十分寬闊的橋面,塞滿了潰退計程車兵不時有人被擠下橋來。會水的乾脆直接跳河泅渡,河面上滿是人頭。
追蹤而至的司馬靳豈能放棄如此機會,大肆收割著戰利品。一陣陣箭雨從天而降,一片片趙軍被射倒,河水都被染成血色。趙軍此時已經無力回身抵抗,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著過河,或跳水或上橋,後面擠前面,把一些不會水的也擠下河去,活活淹死了不少。大約半個時辰後,屠殺才告結束。司馬靳割下了二千餘級,心滿意足地收兵而歸。而這時,留下來的前軍,剛剛來得及給傷員裹好傷。
那些被劃破皮肉的,幾乎不用包紮,鮮血已經凝固,包紮一下只是給一個心理安慰或者稍微減輕一點疼痛。創深至骨的是救治的重點,他們一般出血不多,但傷口容易發黑、潰爛,需要把黑血完全擠出來,直到流出鮮紅的血液,而這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有的傷員被開腸破肚,只能簡單地把腸子塞回肚子裡,再用布裹嚴實,老實說,他們能不能活下來,全靠運氣——而多數人是沒有這個好運氣的,他們有些人甚至只求早死。骨折的不多,多數是臂骨,被沉重的柲砸傷,一般找幾根木棍用布條捆紮固定就算完了。雖說都是最簡單的處理,但由於幾乎受傷的人很多,還是花了很多時間。
趙軍的人頭就掛在他們自己的營柵上,司馬靳只簡單地問了問數目。趙軍的營地非常簡陋,僅僅用很細的木棍支起營柵,每個營地有十乘輜車,牛在打仗時受了驚嚇,多數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趙軍主將的旗鼓車被完整地繳獲,車上的三人誰也沒有跑,安靜地坐在車旁。馱馬被束縛在營門旁,由一隊秦卒守護。司馬靳過去,問道:“臣秦五大夫司馬靳。敢請尊駕!”
三人立起,一人道:“臣趙萬人將準,是二者皆臣族子,仲與季!”
司馬靳問道:“皆趙氏?”
趙準道:“然也!”
司馬靳痛心疾首道:“皆趙氏,何相爭若此耶!”趙準不答。
司馬靳派一名軍使回報武城,司馬軍大獲全勝,趙軍萬人盡殄,擒萬人將準!軍使飛奔而去。
司馬靳擔心武城城防薄弱,只有千餘老弱殘兵,大軍返回時,不令停止,直接開回武城。公子異人一直跟著後軍,幾乎沒有遭遇什麼危險。司馬靳竟然把率領全軍的任務交給了他,只囑咐各位公大夫、官大夫好生輔佐。眾人知道這是為了歸功於公子異人,竟都心領神會。他們還用找回的一頭牛拉了一乘輜車,將趙準等三人帶回武城。
率軍突擊的公大夫也受了好幾處箭傷。他雖然走在突擊集團中間,但沒有參與格鬥,只是吹號。周圍的人也有意識地保護他。他沒有用旗幟,所以趙軍並不知道最高指揮官竟然就在突擊集團內部。而且秦軍中,按條例作戰似乎已經成為大家的習慣,對指揮官的依賴程度不如趙軍,不像趙軍一旦旗鼓車被擒,立即全軍瓦解。他已經裹好了自己的傷,正在各處巡哨,安慰傷員,有時也上手幫幫忙。司馬靳用號聲將他召來,見了他,十分親熱地敘禮問候,狠狠地勸勉了他幾句好話。然後問他左翼的指揮是誰。公大夫回答說:“中更親衛大夫鄭氏!”司馬靳讓公大夫帶自己去看望他。
葉令是突擊部隊的排頭兵,雖然勇猛無敵,但也受了很多傷。劃傷不算,身上、腿上兩處傷都深及骨。鄭安平在身邊為他擠壓鮮血。
公大夫道:“是葉令及鄭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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