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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精卒下了山後,與司莽等匯合。趁夜暗悄悄地進入一處邑里,封鎖了訊息。然後門客們返回城邊,混在等待進城的山民中間。
以開城的鼓聲為號,騎兵一齊出發,步兵隨後跟進,而門客們搶奪了城門。不到十里地,馬軍不過一刻便到,步軍也不過半時。眾軍入城後,幾乎沒有遭遇抵抗,就完全佔領了城池,只有少數人逃出城去,全部官員一一就縛,所有公帑完整地落入魏軍手中。司莽隨即安民,士民各安其業,勿得驚擾。
安民已畢,司莽隨即讓請來唐城令,告訴他自己是信陵尉,系魏公子信陵君所屬,自己周圍的先生都是信陵君的門客;信陵君從來以義氣為重,斷不會為難他們;這次之所以偷襲唐城,完全是因為絳城無禮在先,所以先伐唐城以為報。唐城令不知所以,但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無憂,除唯唯喏喏外,還說了許多景仰信陵君的話。
司莽道:“臣有一書,願報絳令,唐令誠有以教我!”
唐令道:“信陵尉但有所命,臣不敢辭。或命臣奉書往投,臣當效力。臣之父母妻兒盡在城中,尉可無慮也!”
司莽道:“絳令何許人也,奈何背盟棄信若此耶?”
唐令問道:“絳令何以得罪,敢以賜告?”
司莽道:“臣過端氏,蒙端令不棄,令軍入境,休養生息。臣以韓魏,兄弟也,端氏若此,絳必過之。遂遣使過絳求賜,但得三五錢糧,得歸於魏可也。奈何絳令非只不賜,則人馬亦盡留之,致令生死不知!”
唐令道:“敝邑偏遠,於魏無涉,魏軍奈何過於端氏、河東?”
司莽道:“韓公子咎見在軍中,當可應汝所疑。”
唐令道:“既有公子咎在軍,奈何絳令猶不從命?……臣當為尉問之!”
司莽道:“如此甚勞唐令。願唐令高坐城中,臣早晚請教!”
送走唐令,司莽又叫來唐丞。把剛才對唐令說的一番話又向唐丞說了一遍。唐丞亦只唯唯喏喏。司莽讓信陵丞和唐丞一起,清點唐城庫存錢糧、軍械、民眾等項。
最後叫來了唐尉。唐尉是一名胖胖的壯漢,見了司莽即伏拜於地,道:“罪臣隆,謹拜大夫!敢問大夫何事,臣當效命!”
司莽見他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很有些鄙夷道:“汝知吾等何人?”
唐尉連連叩頭道:“臣實不知!臣若知其實,焉敢勞大夫尊駕!”
司莽道:“汝為唐尉,何人舉薦?”
唐尉道:“實絳令所薦!”
司莽道:“汝知吾因何伐唐?”
唐尉道:“臣實不知!若有得罪,臣謹當身赴營門,為犯者戒!”
司莽道:“非汝之罪,實絳令也!臣遣使往絳,以求其援。絳或不助,或少助,奈何拘吾使者,致今生死不知!”
唐尉驚道:“前者十人廿馬,敢大夫之使乎?”
司莽道:“然也!汝其知之?”
唐尉連連頓首道:“臣死罪!前日,臣見有十人廿馬而入館驛,先問翼城,後問絳城。唐城近於趙,或有販馬者出入其中。今見其人,衣冠不整,而一人二馬,皆良駒,非其例也,故斷為販馬者,暗報絳令擒之!豈知為大夫所遣!臣死罪!”
司莽不防唐尉說出這樣的話,盯著唐尉看了好一陣子,道:“汝言為真?”
唐尉道:“不敢有欺大夫!”
司莽大怒道:“吾上萬士卒竟陷汝手,汝百死何贖!”
唐尉道:“大夫息怒,大夫恕罪!臣願面見絳令,請出使者及馬匹,以贖其罪!”
司莽看此情形,看來是真的了。想起自己派出使者,請求支援,自己在荒郊野外望眼欲穿;士卒拼死回報,自己極度失望,幾乎陷入絕境,這才死裡求生,想出這樣搏命的一擊。不想這中間的黑手,竟是這樣一名無能無識之輩,全憑自己的想像,毫無道理地把自己派出的使者當成了馬販子,準備無償將那二十匹好馬據為己有。一念私心,竟引出如此驚天之亂,讓司莽哭笑不得!他站起來,狠狠地踢了唐尉幾腳,喝道:“起來!”
唐尉爬起來,忍著疼,侍立一旁。司莽咬牙道:“奈何汝以吾使為奸耶?”
唐尉嚇得又要伏拜,司莽一把抓起來,道:“站立回話!”
唐尉道:“臣見使者馬多,若論公事,斷無此例,必是馬販詐作使者,入城作奸!”
司莽冷冷道:“既如此,汝當奈何?”
唐尉道:“臣備車,急馳入絳,必救使者出城,原馬歸還!”
司莽道:“吾軍需糧秣,皆在此使身上。汝但得使者回,其奈軍法何?”
唐尉道:“臣實不知,死罪死罪!臣當啟於絳令,多發糧秣,一應所需,皆不敢缺!”
司莽默想一會兒,道:“汝其往赴絳城,說與絳令言,絳令扣留使者,蓋因十人廿馬,引入矚目,為隱藏軍機,故明以奸人相擒拿,實則暗備糧秣等物,不日啟運。”
唐尉眼前一亮,道:“蒙大夫開恩,臣等感激不盡。”
司莽道:“不可言計出於吾,但道汝之計也!”
唐尉臉上露出笑容,道:“臣謹奉!”
司莽道:“事不宜遲,立即出發。若絳令有疑,則曰韓公子咎所部是也!”
唐尉立即下去,帶了兩名家臣,一乘革車,開城而去。
唐城有糧倉四囤,約三萬石,足供魏軍一月之需,可以不必要絳城的糧秣。但司莽發現唐尉與絳令關係非淺,以他長年混跡官場的敏感,這兩人必有黨私。所以給唐尉開出路,目的是儘快放出被抓的使者和馬匹,趕緊了結這件事。如果可能,與絳令搞好關係,在赴安邑的途中,不要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處理完事情,司莽下令開糧倉,大饗軍士。每人一斗,也只用了二百餘鬥。三百匹馬也者用秣草餵飽。馬軍餵馬,步兵一半守城,一半就食;移時更換。食畢,各人安歇。司莽則往信陵君門客這邊過來。
那群門客雖然眼高於頂,任誰不服,但也是本領過人。今晨奪城,出力不小。別的不說,若非一名門客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城樓,打昏門衛,一但鼓聲響起,騎兵未至,城中戍卒反撲過來,至少這樣兵不血刃是不可能了。入城安民畢,信陵丞就將這群人安排在城內最氣派的逆旅之中,告訴逆旅主人好生侍候,到時按價算錢!逆旅主人立即召集起所有的家人,盡心盡力地安排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沒有動用公帑中的糧食。
這群門客自冬日出兵,至今初春,近三個月,雖然被司莽束諸高閣,並無差事,但軍旅勞頓、風餐露宿是跑不了的;在轑的一個月雖然也是住在民居中,但住宿和飲食條件都很不好,到今天才安安心心吃了頓飯,各自安歇。
司莽進了逆旅,先和逆旅主人打了招呼,主人殷勤地把司莽帶到門客們住的院中,一邊討好地介紹了今晨他為眾門客安排的早餐如何如何豐盛,先生們吃了是如何如何滿意。敲開門,應門的門客見是司莽,立即大聲報道:“信陵尉勞先生!”一嗓子把所有的人都給叫出來,即於庭中站好位置,齊齊行禮道:“微庶等謹見信陵尉!”
司莽一禮到地,道:“微先生,吾幾斃矣,賴先生得活之!”
靳先生代表大家道:“微庶等奉命助尉,敢不效力!”眾門客齊道:“禮當效力!”
司莽道:“先生坐,容臣請教!”逆旅主人知趣地離開,眾門客讓開一條道,將司莽讓到階前坐下,眾門客依次而坐。
司莽道:“臣晨訊唐尉,乃知唐尉,絳令所薦也,其有私焉!吾之使者,唐尉以為販馬之人,密報絳令,以奸人擒之,非為他故,欲得其馬。”
聽到這兒,就有門客罵道:“貪贓枉法,以尋私利,非國家之福也!”
另一門客道:“吾觀唐卒,亦做威福,欺壓唐人,蓋上行而下效也。”
另一門客道:“此唐守之不固,為吾所破也!苟勵而求治,唐豈與我有哉!”
又一門客道:“吾等雖據於唐,蓋過客也。苟守之三年,其治必也。”
靳先生問道:“幹犯法令,古而有之,未足怪也。今擒吾使,尉為何計以出之?”
司莽道:“唐尉雖奸佞之徒,韓人也,吾不得而治之。遂與之謀,若能出吾使,解吾糧,贈吾財者,所為皆無咎也。遂令唐尉駛往絳城,以救吾使!”
見司莽將唐尉輕輕放過,有些門客不滿道:“甚矣,其為也!或當明示其罪而伐之!”
一名門客解釋道:“尉之所為是也。唐尉、絳令,皆韓人也;唐與絳,皆韓邑也。韓邑得韓人之治如此,此其不可久也,必入他人之手,非假於吾也。吾且坐觀其敗可也。”
一名門客道:“其要者,在歸使者,具糧秣,備錢財。但得此以濟之,吾自歸於安邑,唐、絳之治與亂,其與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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