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4章 圍攻閼與,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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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谷中擁入的秦兵,在公大夫的指揮下,突向和鄭安平作戰的邑民的兩翼。看見從山谷源源而出的敵軍,邑民們慌了,拋下手中的木棍,四散而逃,成為秦軍收割首級的物件。城上的軍官見邑民被秦軍屠殺,悄悄開啟城門,放出一支部隊,猛地衝殺過來。正在四下收割邑民首級的秦兵猝不及防,被搠翻了幾十人,其他人趕緊後撤。好在公大夫的一百親營並未散亂,反擊而至,這才穩住陣腳。秦軍恢復陣型後正待反擊,一聲鐘響,這支部隊又翻身退回城內。秦兵想要趁機奪城,被城上亂箭射回。秦軍眼睜睜看著敵軍逃入城中,城門關閉。
公大夫下令抓一些會說晉音或鄭衛音的人過來,於是在斬首之前,會先由一名會的秦軍模仿晉音或鄭衛音問一聲:“能晉音/鄭衛音否?”如果對方沒有反應,就以矛刺翻,後面的上造以斧斬下頭顱。終於有人聽懂了,連忙回應道:“能通,能通!”這人就會被押送回營,同樣可以記一級的功勞!再到後來,這樣的事多了,那些不懂晉音或鄭衛音的人聽到有人大喊,他們也回答:“能通,能通!”暫時留下一條性命。
城上的軍官注意到這一點,意識到秦軍可能要問口供,但也無可奈何:秦軍在散開吃了大虧後,現在都是以伍什為單位行動。
當天色放亮時,山上的火已經自然熄滅,火光照耀下的殺戮也已經進入尾聲。公大夫從通晉音的人中問出情況,這裡的確就是閼與,多年前就由趙軍派出千人守禦,還加高加固了城池。公大夫得了確報,便派出軍使,回報王齕:本軍攻入閼與,正在圍城。
兩千人全都調入谷內,在城邑四門安營。所有還活著的居民,無論男女老少,都被驅出房舍,就在各營周圍開溝築壘。城裡時時出動反擊,人數少的就被亂箭射回,人數如果多了,其外營寨就會向城池發起進攻,逼迫城外的軍隊回撤。剛開始時還能製造一點混亂,次數多了,就連修工事的民眾也都習以為常,城裡人出來就往後退,回城了就再向前施工。
軍使於日昳時到達王齕的大營。王齕聽聞報告大喜,一面立即向胡陽通報,一面命令前軍盡起,由軍使帶路,趕往閼與。為了爭取時間,他挑選了一千精卒和自己的親營共兩千人,把行囊和乾糧都留下,只帶武器,由自己率領輕裝疾進;讓另兩名公乘押運著全軍的輜重,依次跟進。
軍使先到中軍,向司馬靳報告了王齕已經攻入閼與的訊息,司馬靳立即通知全軍準備拔營,並選拔精卒準備突進。
黃昏時,軍使到達後軍,向胡陽通報了王齕的訊息:前軍二千人已經突入閼與,正在圍攻城池;王齕先率二千精卒,輕裝趕往支援;前軍全軍依次拔營,將連夜趕往閼與。胡陽問起鄭安平和陳四等人的訊息,軍使說他們已經第一批突入閼與。
胡陽聞訊,立即命司馬靳立即前出,佔領前軍營寨,扼住要道,並根據前軍的請求給予支援。王陵的後軍連夜派出五千人佔領中軍所據的營寨。
軍使飛奔而出,秦軍全都連夜動了起來。胡陽特別囑咐王陵動靜要小,儘量不要驚動韓軍。由於中軍離轑有十餘里,而且遠在山谷,那裡的移營韓軍並未察覺。王陵的移營有韓軍發現了,過來問了問,只說依計前進,韓軍見只出發了一半,另一半未動,也就沒放在心上。
一夜忙亂後,天明時,王陵帶領五千人已經佔據了司馬靳以前的營寨,司馬靳率領輕裝後的前軍佔領了兩河交匯處,前軍後衛向他們移交了警戒位置後,立即出發去追趕主力。而王齕的部隊已經出現在谷口,與突入閼與的公大夫取得聯絡。王齕命令公大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把鄭安平那一百人撤回來。
鄭安平在戰鬥中被要求尋機混進城去,結果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被邑民們攻擊。開始他們還莫名其妙,後來經過審問那些能說晉衛鄭音的人才知道,原來那名軍官說的是“黔首者,秦軍也!返身殺之!”他們相互看了看,這才明白露餡的原因:他們只脫了軍裝,沒有改換頭服,頭上還包著秦人特有的黑布裹頭,與閼與人以布帶束髮明顯不同。由於這一疏忽,他們有十幾個人受傷,由於邑民沒有什麼“殺傷性”武器,一般都是木棍,傷勢多不嚴重。鄭安平和陳四也都捱了木棍,不過那些邑民力量小,只有些青瘀,連輕傷都算不上。陳四很有意思,在路上走的時候精神不濟,要鄭安平幫他背乾糧,現在緊張起來了,倒像沒事了似的,打起仗來生龍活虎。陳四雖然沒當上武卒,但也是來應試武卒的,武藝和軍事素質都和正式武卒倒也不相上下;特別是和夷門衛侯嬴關係不錯,長期住在侯嬴家中,從侯嬴那裡學到不少東西。
王齕率領的援軍直接進入閼與,交由公大夫指揮。他本人則把親營和大帳設在那條十字交叉的穀道內。他的親營都分散住在周圍三五里的範圍內——其實左右穀道內也有少數農民居住。等鄭安平等人回來後,他讓人帶他們找到一處房舍休息,才領著大小軍官進入閼與。
經過閼與男女老少一天的努力,環繞城池的壕溝終於挖了出來。公大夫在黃昏把婦孺和老人放回家中,讓他們升火做飯,送到營中。青壯年依然留在營前輪流巡哨,和秦軍一起吃飯。由於家人都在秦軍的掌握中,這些青壯年多數已經絕了反抗的心,少數還有些不服氣的,也失去了支援。
在緊張和不安中度過一夜後,王齕的援軍到了。閼與內的秦軍一片歡騰:勝利已經牢牢掌握在手中,再也不用擔心城中的反擊了。由於新來計程車卒也經過了連夜的急行軍,算不得是生力軍,公大夫把他們和現有的兵力混合編組,擠在一個營盤中;通知各家今天要送三份飯。然後讓大家輪流休息,儘量恢復體力。城上也看見秦軍源源而進,心中充滿了絕望,也就沒有了再往外突圍的勁頭,一心準備守禦。昨天一天的反覆衝擊,城內已經有不小的傷亡,好幾批信使也已經乘機突圍而出,向邯鄲報告。這更令城內堅定了專心守禦的決心。
王齕出了谷口,閼與城就在眼前。公大夫前來迎接。王齕讓公大夫帶路,一邊讓他介紹前天夜間的交戰經過,一邊觀察周圍的地形、地勢。然後花了約一個時辰繞城池一週。
這座城並非都會,基本不住居民,只是一座堡壘。城池方一里許,四角建有角樓,城牆高十丈,夯土十分堅實、厚重,但外圍並沒有用石塊堆砌,還是一個光禿禿的土牆。河流穿城而過。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無論是圍困還是水攻,都足以攻下城池。如果不計傷亡,強行攀城也是可行的。但城內不過千餘人,就算都殺光,也沒有多少首級,得不到“盈”論。王齕實在沒有興趣去攻打。
形勢已經明朗,下一步該怎麼行動已經不是軍事問題,而是個政治問題,應該讓胡陽與公子咎他們去討論。中午時,王齕讓公大夫把那些能提供情報的人帶來,自己就在公大夫的帳中休息。
公大夫的大帳設在靠近谷口的一處房舍內,王齕休息了片刻,那些會說晉衛鄭語的人就被帶來了。王齕就問了他們幾處地名,問他們誰知道怎麼走,冷不丁地在中間夾雜了邯鄲。
邯鄲是趙的國都,從邯鄲而來的人頗多,大約在十幾人稱自己能去邯鄲。王齕讓公大夫好生款待他們,按地域將他們分開,以後行軍時,請他們帶路。辦完後,他就在房中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天明時,胡陽、王陵和公子咎等人會聚一起,相互通報各自進展。公子咎稱,已經找到進入閼與的道路。而胡陽稱,秦軍已經進入閼與,正在攻打城池。公子咎不信,因為手下人告訴他,沿轑水北上才是通往閼與的通道,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沿途道路如何。這幾天,韓軍主要在轑水一線探路。但他們在探查到轑水源頭後就失去了線索,不知道該向哪個方向前進了。耽擱了幾天,才終於找到通向閼與的一條山路。
公子咎顯然不相信秦軍所說,要麼他們根本就是說瞎話,要麼他們找到了別的地方,不是閼與。胡陽道:“願從公子至閼與,以辨真偽。”
公子咎被將了一軍,明顯下不來臺,只得尷尬宣佈再議。胡陽告訴他,秦軍已經全軍向閼與移動。如果今日韓軍沒有行動,他明天可能就會離開了。
公子咎回到自己營中,與家臣與韓將們反覆商量,認為不妨帶胡陽入閼與,大不了在閼與與秦軍相遇,有胡陽事情也好辦,雖然有些丟臉。如果胡陽說大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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