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9章 交易三城,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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穰侯魏冉的心思並不在棧道上,而在盤算是否和如何交易趙從齊那裡佔領的濟東三城。

趙要秦讓出太原三城,這個交易非同小可,藺、離石和祁都是秦在趙地獲得的前哨陣地,當初襲取時是費了很大氣力的;而聊、攝和令廬主要是在財貨方面比較重要;一個當前獲利較多,一個長遠利益較大,之間如何權衡,頗難決斷。如果從攻守的難易程度來說,藺、離石和祁失去了如果要再奪回來,雖然必須經過周密計劃,動員強大的兵力,但存在奪取的可能;而聊、攝和令廬正常情況下,沒有任何攻佔的可能;由於太原三城對趙的威脅巨大,趙的反彈也十分巨大,要防禦藺、離石和祁,必須依託秦地的保障,只靠三地自身的力量難以自保;而聊、攝和令廬對趙的威脅不大,相應地,三城自己可以自保,甚至可以為陶、剛、壽三邑提供保護。

現在問題轉換為到底如何評價太原和陶的戰略地位問題了。

呂梁山和霍山、太行山之間為汾河沖積出的一片平原;在其中部,兩邊山巒接近,成為一片山地峽谷,自然將這片平原分成兩個部分,上游就是太原,下游被統稱為河東。與呂梁山河東地段山巒低平不同,太原周圍的山地都比較陡峻,從離石流出的離石水河谷成為從西面穿越呂梁山進入太原的重要通道,離石及其旁邊的藺,是太原的西門。

十年前秦軍拿下藺、離石,其實和魏冉有關。在五國聯合攻齊之時,魏離齊、宋最近,宋地多為魏所佔領,秦與魏發生矛盾,秦遂與韓聯合,回軍準備攻打大梁。得到訊息後,魏相田文說動趙、燕兩國,聯軍二十萬來救。是時秦軍主帥就魏冉,他率領一支久戰疲憊之師,自然不是新銳的燕、趙聯軍的對手,被迫後撤。但到林城時,盟軍韓軍突然翻臉,魏冉陷入三面受敵的窘境。為了迫使趙退兵,白起領兵攻打趙國,連下藺、離石兩城。同時,秦遣使求和,將所得齊地全部獻出。軟硬兼施,才換得燕趙兩家罷兵;而罷兵的條件之一是,主帥魏冉不能回國。於是,秦罷免了魏冉的秦相之職,讓他到趙國。雖然趙國並沒有為難他,還拜他為相,但魏冉深以為恥!

為了救回魏冉,白起第二年攻下茲氏,第三年攻下祁。秦王不失時機地向趙求和,發起澠池會,這才換得魏冉回國,並立即恢復了相位。

所以當年攻取太原三城時,是帶有很強的功利性的,並非一切就緒,正常地攻城略地。當時攻下的六城,只留下三座;主持攻城的白起,因為戰鬥中損失巨大,也沒有因此獲得任何戰功,只有一些低階軍官或士卒因為斬首立了點小功。

整整十年,這三座城像一根刺紮在魏冉心裡。而要讓出這三座城,又一次挑動了那根已經沉寂了的刺。

魏冉不斷提醒自己,不可被情緒所擾。他坐在席上,微閉雙眼,呼吸吐納。

情況並不緊急。從甘泉宮出來後,這事就彷彿過去了。陶邑的官員被要求在咸陽停留幾天,等待商議的結果,並評議功勞。這幾天的朝議中,只討論了陶邑告成後的功業,眾臣多數認為還不足以晉升左庶長,所以灶還只能以客卿的身份領陶守。交換城邑的事兒,只在君侯一級的官員中小範圍傳達,連左更和中更都未與聞,主要原因還是在於拿不定主意。經過幾天思考,大家一致的意見是,讓公子郚親自到咸陽說這事,再相機行事。按理說,這事應該過去了,但魏冉就是不能把心思從這件事上移開。

需要魏冉處理的簡牘被裝在一個筐裡抬進來。這已經是經過書吏挑撿,必須由魏冉親自處理的文書,那些不重要的常規文書,已經由各曹書吏自行處理完畢,只備了一個摘要,寫在幾塊簡上,報備進來就是了。

魏冉用硃筆批閱著文書,一些他可以直接處理,一些需要朝議後,交秦王批准。他都一一分開。然後,他取出了漢中守的文書,寫得很簡單:“臣聞王欲通褒斜,請以漢中治褒,王治斜,會之於中道,則事可半也。”

魏冉想,通褒斜的事是由華陽君和武安君經辦的,就把文書轉給兩人閱處。

處理守一筐文書,已到人定時分。他收拾好文牘,熄了燈,沒有叫妻妾陪侍,自己一個人就在這個席上鋪了衾被、枕頭,躺下睡覺。思緒又回到城邑交易的事上來。心裡有兩個聲音,一個聲音告訴他,趕快完成這一交易;另一個聲音則提醒他,這是一個陷阱!誰也說服不了誰。

第二天的朝議,議定了陶邑官員們的功勞,陶丞以上造晉爵為大夫,陶尉已經連晉兩爵為公大夫,目前的功績還不足以評定為“盈”,暫不晉爵;剛壽二邑的邑令均晉爵為不更。

朝畢,幾名君侯留下議事。對於公子郚的事,大家認為目前無需再議,讓陶邑的人回去,令公子郚入咸陽,面見秦王,再行談判。魏冉答應,回去後就頒下功冊,待陶邑官員入府領冊時,密告二人此事。

然後,魏冉不經意道:“漢中守願發漢中兵助修棧道,已轉華陽、武安二君。”

羋戎眼前一亮,道:“何人出此策?”

魏冉道:“此計如何?”

羋戎道:“此計得矣!褒與斜共修棧道,相會於中道,則費半矣!”

魏冉道:“此計可行?”

羋戎道:“可行!”

魏冉又看看白起,白起道:“漢中已成內郡,兵無用用武之地,其道得通,乃可徵而他用也。”

魏冉道:“既如此,二君但呈大王,旦日即朝議,即請發兵符!”

羋戎道:“兵符既發,何人得領?”

魏冉道:“通褒斜,已委客卿祿。兵符當以祿領之。”

白起道:“祿殘病之身,焉得領兵。公乘司馬靳,久隨客卿祿,總領其卒,客卿賴焉。可執兵符往漢中領軍。”

白起說得很肯定,其他人也沒什麼異議,事情就定下來:司馬靳親往漢中領軍修築褒穀道,與斜谷道相向而行,在中間貫通。

陶邑官員被叫入相府,明著是領取名冊,暗中接受秦相面授機宜。二人沒有過多耽擱,就出了函谷關,在陝縣重新召集起那五百人一起返回陶邑。這一次,回來的行人沒有同行,而是由典客府另外派出一名新的行人。

羋戎和白起都傳閱了漢中守的奏報,同意漢中出兵修理棧道。當天派出使者,命司馬靳火速入京領命。第二天,羋戎和白起將漢中守的奏報提交朝議,大家都對漢中守識大體、顧大局的行為報以稱讚。秦王發出兵符,命司馬靳赴漢中調兵;離開期間的職位由一名公大夫暫時代理。

司馬靳兩天後才進入咸陽,從羋戎和白起那裡接過兵符,復往漢中進發。

司馬靳走後,那名接替職位的公大夫雖然盡心盡力,但能力有限,也許衝鋒陷陣是員虎將,修橋架路卻很不在行,張祿只得把芒未派去協助他,而他而樂得把一攤事全交給芒未辦理。張祿依然咳嗽、喘息著,在工地上前跑後顛,蓋聶則跟在後面。司馬靳走了,蓋聶也不高興,晚上沒了司馬靳的劍,人生一大樂趣都沒了。

然而,前往陶邑的部隊被留在半道,魏關守將堅不放行。行人前往交涉,被命令入大梁直接拜見魏王。幾天後,陶丞陪著行人回到咸陽,稱魏王認為,如此頻繁的兵卒往來對魏威脅太大,必得提前報關,並得到許可才能透過。行人力辯說,當初穰侯曾請於魏王,秦與陶邑之間的交通,魏國不加干涉。幾經談判,雙方達成妥協,秦王遣一公子為質,才能放心讓他們透過。

這才是剛要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秦王馬上答應,讓太子為質大梁,隨行人員達百人之多。魏王知道失算了,但卻無可奈何,只得在大梁為太子安排館驛,小心侍候。陶邑的五百人在停留了近一個月後,才繼續啟程,前往陶邑。

公子郚進入咸陽時,已經是初夏。他從濟水到黃河後,其實並未返回邯鄲,只在路上耽擱了幾天,就沿黃河西來。到洛陽棄舟登岸,經函谷關進入咸陽。從到洛陽起,公子郚就每天派人早行一天,報告自己的行程。自己則一程一程,不緊不慢地到了咸陽。

到館驛安定下來後,典客前來拜訪。查驗了節符,再次確認了公子郚的身份。情況反饋到魏冉那裡,魏冉竟然莫名興奮,第二天就約見了公子郚。

談判進行得異常順利!公子郚表示,為了避免秦王誤會,他願意留在秦國為質,直到一切交易完成。

好像一切疑問都得到解決,一切顧慮都得到消除。公子郚的表現向大家表明,趙王對這次交易是誠懇的,其中並無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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