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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把小奴和蓋聶帶走後,那名年輕人也站起來,立在下首,請鄭安平和陳四上坐,兩人那裡肯坐。芒卯道:“今二人為客,焉得不坐客席,為人所笑。”二人這才坐了。去請客的人和那名年輕人依次在芒卯肩下坐下。

芒卯指著二人道:“是則犬子寅,是則犬子未。寅乃大子,未乃四子。幼兒申,隨楚太子入秦,見在秦庭。所謂申公,實指申兒也;右先生者,敝府客車右先生也。”

鄭安平執禮道:“微庶於申公子帳下,多聞教訓。亦瞻見公之丰姿!”

芒卯轉向自己的兩個兒子,道:“汝等且知鄭公子否?於劍下捨命救魏公子信陵君者,即此君也!”

芒寅和芒未皆伏拜道:“幸得瞻仰!”

鄭安平趕緊回禮道:“微庶豈敢!”

芒卯還是對其二子道:“君上下管邑、據華陽,聲威四起,鄭公子實其力也。君上得封於管邑也,公子乃管令!雖然,公子仗義,於前歲救一賢者,而得罪於魏相,今事露,而君上不能平,致令公子亡命也。”

鄭安平心下震動,這芒卯把自己的事娓娓道來,就好像是他的事似的。他越發堅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那隻幕後黑手,就是芒卯。想著芒卯為秦王薦為魏卿,出將入相,深耕魏國二十年,如此大人物要想耍弄一下自己,自己哪裡有還手之力,只得隨其自然罷了。一念及此,鄭安平心態平和,態度恭順,毫無波瀾地道:“臣本布衣,寄食於魏,忝為武卒;僥天幸得為上士。值華陽之役,魏武卒盡墨,臣得保首級。猶為不足,將為功業。事發身敗,非敢怨尤,但以身當之可也。”

芒卯道:“非如公子所論也。申兒自秦來報,公子所救之賢者,已入秦國,甚得秦王歡心,拜為客卿。公子一入秦,功名利䘵,非可量也。”

鄭安平道:“張祿先生入秦為客卿,臣聞之於豕三兄。今臣亡命,實往投之,但得保殘生,幸也。非敢望他。”

芒卯對二子道:“汝等其觀鄭公子否?視富貴如浮動,來亦無感,去亦無留。誠大丈夫也。”

鄭安平道:“微庶豈敢!”

酒肆主人奉著几案進來,每人均一鼎二簋,一一擺好。女眷那邊三人,是每人一鼎一簋。

待酒家退去,鄭安平謝道:“微庶乃亡命之人,焉敢當鼎簋之禮。”

芒卯笑道:“鼎簋之禮者,中國也。楚者,蠻夷也,披髮左衽,焉知禮!公子且嘗之,非如中國之鼎也。”

鄭安平開啟鼎蓋,果然裡面不是煮的肉羹,而是各種蔬菜、魚蝦、肉食混合在一起,加上各種蔥、姜、桂等多種調味料一起燉的食物,和肉羹相比,又別有一番香味。簋中所盛,有粟有稻,皆蒸成飯,而不是粥,可各取所需。鄭安平聞得香氣,食指大動,但卻從未這麼吃過,惟恐失禮,只得偷眼先看芒卯如何動手。

芒卯用箸先撥一些大米飯到碗裡,再用匕舀一些亂燉蓋在飯上,示意鄭安平道:“公子請!”

鄭安平連忙端起碗來,復觀陳四及芒氏二子,也是一樣吃法,心想大概錯不了,也就有樣學樣,用箸撥飯,用匕舀肉。然而那兩根箸卻總不能運用隨意。陳四見了,提醒他道:“父但以匕食可也。”

芒卯見鄭安平用不慣箸,也道:“但以匕食,但以匕食!”

鄭安平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以前在庠序是學會了用箸的,但武卒一當十多年,用箸的技術不用則廢,沒想到竟然這麼生疏。而且在中國,箸是用來在鼎裡撈肉用的,是大長箸,不像這裡,是兩根短箸,完全取代了匕的功能。他決定,先用匕對付過去這一餐,回去後一定好好練習用箸技巧,再也不能如此失份。

用亂燉拌飯,美味無比,又香又甜,鄭安平吃得幾乎停不下來。吃完一碗大米飯,又吃了一碗小米飯,不敢盡興,放了碗。

芒卯沒有吃得那麼香,但見鄭安平吃得香甜,只得慢慢地吃。見鄭安平放了碗,才把碗裡的飯一口吃光,停了箸。陳四和芒氏二子也都停下來。

芒卯道:“吾之寄食於魏也,本思遺子孫以家業,令免飢寒。時乖運蹇,敗師殺將,不得於國。小兒未,無聞於君子,才微德薄,願薦於公子,以求聞達。”

鄭安平一聽,驚得汗流浹背,急伏於地道:“臣身猶在未可之際,安敢保公子聞達!公但有命,臣不敢辭。若有所疑,請就斧鑊。”

芒卯就於席上還禮道:“非敢疑公子也。未兒雖幼,其心猶敏,患難之中,或見犬馬之效。”

鄭安平道:“公之命,臣不敢辭。願奉公子,以效犬馬。”

芒卯正色道:“公子之入秦也,乃奉張先生也。未兒無聞於張先生,自當奉公子以為主,焉敢逆之。”

鄭安平好像有些領會了。自己的地位全是仰仗了張祿,而芒卯之所以願意讓他的兒子跟隨自己,全是因為張祿。鄭安平有些糊塗了:那個總是佝僂著背、病病歪歪、不起眼的張祿,竟然是如此大人物?他還扮過自己的家臣呢,雖然自己對他總是客客氣氣的,稱為先生,有事總向他請教,不曾有些微禮數不到,不過也是當作患難中的朋友看待,不曾想他竟然是連芒卯都要仰仗的人物。早知道如此,自己還敢那麼對張祿麼?他好像有些不清醒,有似在夢中。心中有些不服,又有些小期盼:自己的命運與張祿聯絡在一起後,會發生怎樣的改變呢?

承諾將把芒未推薦給張祿後,芒未跟著鄭安平一起入秦的事,就這麼定下來。芒未自然也要隱姓埋名,和芒申一樣以名為氏,稱無為,倒是雅俗共賞,足見其心思之細密。而心思尤為細密的是,他竟然連出行的行囊都打好了,吃過飯,離開酒肆後,直接跟著鄭安平回到船上。五旺在家看船,沒有跟著去酒肆,鄭安平向店家討了碗,盛了滿滿一碗飯和一碗肉,給五旺帶回來——買碗的錢自然也是算在芒卯的賬上。

現在鄭安平的隊伍壯大到了六人。芒未雖然以前未見,但卻與鄭安平很談得來,雙方談起芒申、華陽之役和信陵君等,頗能互通有無,興致勃勃,惟有一樣,對如何潛入隱陽,諱莫如深。幾次試探未果,鄭安平也就不再提起這話。他們閒話時,陳四和蓋聶一前一後坐在艙門口,謹防旁人靠近。其他人圍坐在船艙裡,主要是聽,偶爾也插幾句話。

一路上或佣船行水路,或佣車走陸路,或停或行,鄭安平都聽商隊的指揮,完全配合;甚至有時候要鄭安平等出面震懾一下當地的地頭蛇,鄭安平也沒有推辭,拎著木柲直接挑起一塊大石頭,奠定了自己武士的地位。

商隊進入南陽前的最後一站就是合膊,在這裡,幾乎所有的糧食和日用品都被出清,只剩下一些奢侈品繼續往南陽運輸,更多地是交換了許多鐵器,特別是鐵農具。自從秦設南陽郡後,鐵農具的需求量極大地提高了。而有需求就有供給,合膊竟然也出了窯口,專門生產鐵農具。

為了答謝鄭安平這位武士,商隊集體出錢要為他購置一柄鐵劍,鄭安平沒有推辭,只挑了一支三尺長的劍,並沒有買長劍。開始大家認為鄭安平義氣,是替大家省錢,後來卻發現,這柄劍竟然掛在蓋聶的腰上。

隨著蓋聶一天天長大,他對武學的熱愛一天天成長,從信陵君門客那裡“博採眾長”自行創編的架勢,經過不斷推陳出新,已經十分有效,身體發育十分協調,力氣也增長得很快;五旺雖然比他大上五六歲,摔起跤來已經不是蓋聶的對手。芒未覺得這小傢伙很可愛,有時折兩根枝條和他對劈。鄭安平只在旁邊觀看,有時指點一兩句,並不下場。

掛上鐵劍的蓋聶,整個精氣神都不一樣了,彷彿得到昇華,讓鄭安平十分驚奇:難道真的有所謂劍神嗎?越發對蓋聶小心看護,惟恐有失。陳四小兒心性,為了玩一玩蓋聶的劍,假稱教他劍法。把自己會的一點基本劍術,一招招演示出來;蓋聶竟然心追神摹,認真演練。

過了合膊,全是山路。眾人佣了車,過方城,往宛城而去。由於秦楚已經結盟,方城的防禦已經放鬆下來,只要課了稅,一般不多加盤查。在陳國購買的糧食已經所剩不多,幾個男人各自打了包,束在自己身上。由於山路崎嶇,坐車反而不如行走舒適,所以沒有佣安車,小奴和蓋聶都跟隨著步行。在這一行六人中,竟然是芒未最先腳上打泡;然後小奴,最後是五旺和鄭安平;蓋聶和陳四一路上玩著劍,腳上竟然沒有打泡。當鄭安平等好不容易巴到宛城時,全都累得癱倒!只有蓋聶和陳四還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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