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一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74章 兵興滎陽,長平長平,楚秦一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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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平還向曹包通報,自己打算派犬兄入長城,一則為親事,二則暗中觀察城內的動靜,做到心中有數。如果戰亂會波及到管邑,圃田不會不預做準備,畢竟那裡是魏王的經濟命脈之所在;如圃田無動靜,則管邑也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第二天,犬兄帶著兩名驛卒出發了,他本人往圃田,另外兩人則往大梁送信。
巴姊抱怨沒有合適她使用的大舂,舂粟十分不方便。曹包聽了,趕緊找人幫忙,從一個土臺上搬回來一根建築捨棄的廢木樁。巴姊果然大喜,就在院子裡三兩下搗出一塊凹陷來當臼。曹包想阻止都來不及,只得悄悄跑去向鄭安平道歉。鄭安平也很無語,但也無可奈何。
這個舂臼一般女人真用不來,那根木樁鄭安平拿都費力。不過自從有了這個臼,那幫單身男人倒經常過來舂粟,兩人合作,力量正好。
過了兩天,犬兄回來,說圃田城中並無備戰的跡象。又過了兩天,驛卒帶回了信陵君的回信,十分簡單:“滎陽之事,非汝所當知也。”這一來徹底打消了大家備戰的想法。
又過了幾天,小奴對鄭安平說,四對母子與四名驛卒均為同鄉,今男曠女怨,何不令其相配。鄭安平道:“是何人之意?”
小奴道:”是乃巴姊所言。“
鄭安平道:”但憑所願,非敢強也。“話出口沒幾天,驛卒們就一個個都鑽到西跨院來了。弄得小四都不幹了:叫你們跑步不跑,跑西跨院比兔都靈!不過小四也有拿捏他們的,他們的口糧還在驛站這邊,西跨院還是隻發母子倆的口糧,他們再怎麼也得早上過來吃早餐,晚上吃了晚餐才能離開。小四見事不諧,只得定了規程,大家每天輪流值班!大家還抱怨,根本沒有人來的地方,要值什麼班?
但事實證明,小四是智慧的。秋老虎還在肆虐的時候,一天晚上,長城來的驛卒叫醒了當班季田,傳來訊息。幸虧那天犬兄和小四就住在驛站,沒有離開,不然睡眼惺忪的季田絕對記不住訊息的內容:管邑老弱及糧秣盡入長城,但留精壯十人以守城障。
全城的人都起來了。曹包和小四跑到管邑,通知城主帶全邑人進長城,並把所有的糧秣都帶走。鄭安平把女人和孩子們集中起來,讓車行備好車,準備往長城裡送。巴姊嚷嚷著要留下,鄭安平道:”城中婦孺,皆賴巴姊得全。“小奴也勸巴姊跟著進城,否則城內可能受欺負,這才把巴姊給勸下來。五人中,曹包算文人,眾人要他進城,他死活不肯。鄭安平道:”城內若無官司,如何得通訊息?吾四者兵甲俱全,惟先生不得。但屈往城中,以為後援。“曹包才答應。
車行的人備好車,曹包夫婦牽好馬車,領著一眾婦孺到了管邑城下。管邑的人第一批都是老人,主要是老婦人。城主把自己的車也備好,讓兩個兒子駕著,行動不便的老人就坐在車上。曹包的馬車上、車行的牛車上也都坐上老人;還能走的,就跟著牛車走。
走走歇歇,一直到天明,這隊人才出現在長城之外。驗過節符,門衛將幾處聚邑指給了曹包。曹包帶著邑民進了聚邑。
聚邑屬於圃田的農民,他們中的精壯已經被召進圃田城內,準備守禦,所以有房舍空出來了。
第一處聚邑的里長接受了二十戶,把這一批老人都安置了,連同他們的家人都將在這裡居住。
管城內的婦孺被安置在一個院落中。
然後是第二批、第三批……然後是糧食,以及養的家禽家畜。——草秣價值小,體積大,就不往城裡運了。由於管邑人、財、物皆貧乏,兩乘輜車運了十幾趟,東西也就運完了。糧食並不在邑中存放,只留下十天的口糧,其餘被要求集中存放在圃田城內。兩乘輜車和一乘馬車也被要求放在圃田城內。由於管邑幾乎沒有存糧,鄭安平他們打的糧食幾乎只夠管民吃十天的,送到圃田城內的糧食沒有幾車。
長城內的邑長有接受十幾戶的,也有二十幾戶的,不過五六個邑,就把大家安置好了,相距不過二三里地。這樣便利的條件,讓曹包感到十分意外。
鄭安平等最後入城。時近黃昏,鄭安平帶著四人到圃田城中拜謝,圃田守親自接見,略致慰問後,就讓他們走了。
鄭安平等五人又到每個安置點慰問管民,告知他們,管邑的官司就設在不遠處的邑中,讓他們安心居住,一旦戰事結束,就帶他們回家。背井離鄉的管民只有叩頭感恩的份。
當他們到城主家時,城主請求讓他的兒子們出城追隨管令。鄭安平只接納了一個。
到了管城各府所在院落,各人見過自己家室,男人們說些勉勵的話,女人們依依不捨。五旺、五兒,甚至蓋聶都要出城,被一頓臭罵否決。
車行的車伕和曹包夫婦住在一個院子裡。鄭安平向他們道了辛勞。這裡是管邑的大本營,糧食留得非常多。但車伕們有些擔心他們的車可能回不來了。鄭安平沒有經驗,也不敢打保票,只能空口安慰幾句。車伕說,既然沒有車,他們留在長城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回滎陽,找老東家,還能幹點活。鄭安平想想,也有道理,至少有助於減少糧食消耗,就同意了。
晚上,他們憑藉節符出了長城,回到管邑。管邑還有幾位老眼昏花的老人不願意搬走,鄭安平說什麼,他們也聽不見。
兩名車伕連夜回滎陽去了。鄭安平他們回到管城內,全副武裝起來。現在他們有九個人,四名武卒都有全副兵甲,四名驛卒還是短褐。鄭安平拿出信陵君贈送的三副皮甲,麻三留下的三副皮甲分給了三人,現在也在,所以還有六副甲,每個驛卒一副,雖然防護作用抵不上三副皮甲,還是比沒有好得多。至於武器,弩自然沒有富裕的,長戟因為有信陵君贈送,有一柄富裕,給了城主的兒子,——只有他能夠自如地揮舞長戟,四名驛卒只能持手戟。
在不安中度過一夜,鄭安平派出驛卒去南關通報。回報南關也已經進入戰備。城門還未修繕完畢,但已經勉強可用。南關通報,望見華陽四鄉邑民已經在往華陽城內集中,似有大戰來臨。黃昏時,昨晚離開的車伕引著另外三人來了。原來他們進入滎陽後,唐氏車行已經被徵用,只有這三位,因為承接了運輸任務,不在行內,逃過一劫。這五名車伕一商量,不如回管邑,可能還保險些。他們見九人皆兵甲鮮明,自告奮勇願意打探訊息,因為沿途的道路他們都熟。鄭安平也不好拒絕,畢竟今後在管邑還要相見。除一人輪流登高瞭望,其餘人都在北城粟兄的宅院裡集中。鄭安平問起滎陽內的情況,車伕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進駐滎陽的不是魏軍,而是趙軍。問有多少人,車伕們皆答,漫天遍野,光過河就過了三天,不知其數。問有多少條船,答道,河裡都滿了。正不知有多少。
鄭安平搞不懂了,趙軍佔領滎陽是要鬧哪樣?
接下來的事更讓人看不懂了,因為從長城湧出了大量的魏卒。鄭安平等上前搭話,竟然瞭解到魏軍不只這一路,而是分成三路,向滎陽開進。
鄭安平觀察了一下,僅這一路就不下五萬人。如果三路都是這個規模,那出兵就達到十五萬人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是要報去年秦國入侵的一箭之仇嗎?他越想越覺得對,趙軍一定是魏國請來的援軍,這樣,聯軍的力量還不止十五萬。如果好好打,應該可以給秦國一個教訓。
可他又含糊了。如果兵集滎陽是為了伐秦,進軍的路線應該是從滎陽往西,那應該波及不到管邑,為何管邑,乃至長城一線都戒備起來。難道要打韓國?為什麼?他想起來了,秦國本來已經退兵,結果韓國跟上去,被秦軍打得大敗,而秦軍竟然還要找魏國算賬!
難道是怨恨韓國為自己惹事?那沒理由找趙國幫忙啊?鄭安平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從他到管邑這幾個月的經歷,魏與韓應該有盟約,所謂魏卒不出長城,韓卒不出華陽,雙方還是謹守的。可是……
五萬人過了三天才過完。人在陸地上行,輜重和兵器都放在船上運輸。
最後,鄭安平看出來了,領兵的大將軍正是將軍芒卯!這一次,他坐著船,從水路北上滎陽。他和芒卯見過面,依稀有些印象。而他旁邊的芒申,他實在太熟悉了!
大軍透過,鄭安平越發糊塗了。就算要和韓國打仗,可主力是魏軍啊,難道還能打自己人,長城和管邑不僅不給予支援,反而把一切輜重都撤掉,似乎惟恐魏軍佔了便宜。這還是本國的軍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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