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84章 雙生子,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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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毓誠“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含糊說道:“對!對!對!”
“你傻子嗎?什麼對對對的?”章毓謙不滿的罵道,“我跟大姐姐都那麼聰明,怎麼就你笨成這樣!”
章毓誠滿臉漲紅不吭聲了。
章毓瑩目光盯住了一直不出聲的章毓舒,“你呢?”
眾人都看向了章毓舒。
章毓舒緊張的手腳都在顫抖,她知道章毓瑩和章毓謙是什麼樣的人。
那兩個人都是自己過的不如意,就見不得別人過的好的人,心胸狹窄容不得人,對著比他們厲害的,恨不得跪在地上當狗,但要是比他們弱的,那就是蠻橫霸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作為一個卑微的庶女,命運都捏在他們手上的人,她應該附和章毓瑩和章毓謙,跟著他們一起大罵陸惟和章毓卿,討好他們。
但章毓舒不想,她內心厭惡章家,憎恨自己的命運,她不想當章毓瑩姐弟的狗腿子,太下賤了。
“皇后娘娘問你話呢!說話啊!你啞巴了!”章毓謙指著章毓舒喝道,“小丫頭片子蹬鼻子上臉了!”
章毓誠惶恐的說道:“大哥大姐,毓舒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面,什麼都不懂,你們讓她說,她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啊!”
“她不懂國家大事,難道連跟著罵人都不會?”章毓謙悻悻然冷哼了一聲,看章毓舒低著頭縮成一團的怯懦樣子,又覺得跟這種麵糰一樣的丫頭計較沒什麼意思,又坐下了。
章毓舒手在袖子裡握成了拳頭,低著頭,細如蚊訥的說道:“我為什麼要罵陸大人和毓卿姐姐?”
“你說什麼?”章毓謙沒聽清楚。
章毓舒鼓足勇氣,抬起了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為什麼要罵他們?陸大人和毓卿姐姐又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你這叫什麼話!”章毓謙沒好氣的叫道,“他們對不起皇后娘娘,對不起我!你是我們家的人,合該跟我們同仇敵愾!”
章毓舒沒忍住,硬邦邦的說道:“我沒覺得他們對不起你和皇后娘娘。”
分明就是章毓瑩要攀龍附鳳,先前讓她得意的婚事一夕之間成了甩不掉的牛皮膏藥,章家人便不講信用,桃代李僵,硬架著章毓卿嫁給了陸惟。
若不是章家強行囚禁了章毓卿,只怕章毓卿早就跟她表哥成親去了富庶平安的吳郡,何至於要去寶川那等兇險的地方?
章毓瑩姐弟卻是一副章毓卿和陸惟做了多麼對不起他們事的模樣,簡直就跟瘋了一樣不可理喻。
“毓舒還小……當年的事她都不知道!”章毓誠趕忙小聲說道,“皇后娘娘,大哥,你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章毓舒說道:“我不小了,我懂是非好歹。”
“你懂什麼!”章毓瑩惱火的罵道,“那兩個人你當是什麼好東西?一個狼子野心,一個沽名釣譽!”
章毓舒知道自己應該住嘴了,不說了,但她實在忍不住,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我只知道涼州現在被他們治理的很好,老百姓都想去涼州,陸大人還打敗了胡人,收復了失地,是大英雄!毓卿姐姐研究出了治理蟲災的法子,功不可沒!”
這麼好的兩個人都要被罵,那只有一種可能——罵人的人不是好東西!
章毓謙怒了,仗著酒勁伸手一耳光打到了章毓舒臉上,跳腳罵道:“反了天了!滿口胡言亂語!我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你不可!”
眾人都被這清脆的一巴掌給驚住了。
章毓瑩迅速看了眼左右,好在宮女太監都被她支出去了,只有章家姐弟們在。不然傳出來皇后的親弟弟在宮裡打了親妹妹,只怕要被滿朝文武笑死。
“隨你的便吧!”章毓舒捂住臉,眼睛通紅,“我姨娘都被你母親修理死了,大不了我也跟著我姨娘去了!”
“大哥,你好好說話,別打人啊!”章毓誠把章毓舒拉到了身後,小心翼翼的勸道。
章毓瑩皺眉訓斥道:“你姨娘福薄去了,怎麼能怪到母親頭上!再說胡話,別怪我當姐姐的不客氣!再說,一個姨娘去了就去了,這皇宮裡頭住的都是貴人,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章毓舒深吸了一口氣,把心頭的酸苦強嚥了下去,圓圓的大眼睛泛著粼粼水光,一閉眼,兩滴眼淚就落到了裙子上。
看章毓舒低頭不吭聲,章毓瑩緩和了語氣,“行了,叫別人看見成什麼樣子?老大不小的人了,親事也定下了,怎麼還能跟孩子一樣不懂事?”
“就該好好教訓一頓!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章毓謙喝的醉醺醺的,臉紅脖子粗,不屑的瞪了眼章毓舒,坐下來伸手拈了肉吃。
章毓舒坐在那裡低頭不吭聲,整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章毓誠默默的看著她,心裡也不好受。
“你還小,什麼都不懂!”章毓瑩說道,“這女人還是要靠孃家幫襯的!等你嫁了人,就知道孃家的重要性了!”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運氣當皇帝的小姨子!還不是靠了她,章家的雞犬都升了天。
章毓舒低著頭,眼睛鼻子通紅,心中暗道毓卿姐姐沒靠孃家不也過的很好,不對,人家壓根沒有孃家……
“你想想你能攤上這潑天的好親事是靠了誰!”章毓謙酒氣沖天的罵道,“沒良心的東西!京城裡的名門閨秀那麼多,要不是皇后娘娘,金永修他能正眼瞧你這個庶出的丫頭?”
章毓舒頭低的更很了,瞧不見表情。
看章毓謙還要罵,章毓瑩制止了他,表情不悅,“夠了!”
金永修是二品大員,朝廷靠著他打江夏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這門親事章家能攀上著實不易,全靠皇上的恩寵。就像章毓謙說的那樣,京城裡名門閨秀多了去,章毓舒一個庶女真是走了大運了!
適當敲打震懾一下章毓舒,讓章毓舒知道誰是她的恩人主子,敲打太猛的話,適得其反,讓章毓舒記恨他們不壞菜了!
又過了兩天,章毓誠從書院讀書回家時,問小廝這幾天章毓舒怎麼樣了。
小廝撓著腦袋說道:“毓舒小姐天天在屋裡不出門,我也不知道毓舒小姐的情況。”
章毓誠嘆了口氣,轉身從牛車裡拿出一個長長的紙包,去了章毓舒的院子。
章毓舒頭上戴了一朵小白花,正在屋裡做針線,針腳細細密密的。
袁姨娘死在端午節前幾天,章夫人嫌晦氣,連喪事都沒辦,命人抬出去埋了,還不能入章家的祖墳。章毓舒只能在自己屋裡給姨娘戴孝,出門便要摘下來,免得惹章夫人生氣。
章毓誠看著她頭上的白花,心裡十分難受,問道:“你在做什麼?”
“上次你說裝書的袋子破了,我給你重新縫一個。”章毓舒說道。
章毓誠憨憨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從身後拿出紙包,“給你的。”
“這是什麼?”章毓舒接過紙包,撕開一看,竟然是一串紅紅的糖葫蘆,天氣炎熱,上面的糖稀好多都化掉了,黏黏膩膩的沾在紙上。
章毓誠沒想到這糖葫蘆掉鏈子,撓著頭十分不好意思,“我下次再給你買個好的!”
“這個就挺好的!”章毓舒細聲細氣的說道,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情不自禁的綻開了笑容。
章毓誠也笑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打聽到姨娘埋在哪了,過幾天得了機會,我帶你去拜祭一下。”
“算了。”章毓舒眼淚怔怔的落了下來。
章毓誠急了,“怎麼能算了?我,我也是姨娘生的……”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章毓舒急忙去捂他的嘴,“讓夫人知道你知道你的身世,她會怎麼對你!”
章毓誠耷拉著腦袋,“她本來對我也不怎麼樣!母親對大哥事事掛心,事必躬親,對小弟疼愛有加,走到哪抱到哪,唯獨對我放任自流。以前我傻,以為母親對我寬容,不怎麼管束我是疼我……”
章毓舒摸了摸他的腦袋,心疼的看著他。
章毓誠沉默著坐在那裡。
要不是他悄悄聽到家裡上了年紀的管事說漏了嘴,再結合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的細節,才拼湊出一個顛覆了他整個世界的真相。
他其實跟章毓舒一樣是袁姨娘生的,兩個孩子是雙生子。
當年他們出生的時候,章作貞已經和章夫人決裂交惡,章夫人很是惶恐自己再沒機會生育,怕一個兒子章毓謙不保險,便把章毓誠抱了過來,充當嫡子,還改了章毓誠的生辰,叫外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章毓誠實際上跟章毓舒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
章家人樂見其成,並未阻攔,章毓誠是章家的兒子,嫡子怎麼都比庶子好聽。
後來章夫人老蚌得珠,又生下了章毓謹,便不把他當回事了。
“你放心,將來金永修要敢欺負你,我教訓他!”章毓誠笑道。
袁姨娘是他親生母親,活著的時候他不知道那是親孃,死了,他連哀悼的資格都沒有。但他還有個一母同胞的雙生妹妹,還有機會可以好好看護著她。
章毓舒收回了手,淡淡的說道:“他是公然劫掠百姓,殺人如麻的總兵,你這樣的人想教訓他,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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