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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陸惟硬邦邦的說道,“他們不過是來寶川探望一下我,過兩天就走了。”

杜景儀看破不說破,帶著遺憾笑道:“是這樣啊。”

陸惟心中大怒,看杜景儀那副笑臉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盼著章毓卿跟他鬧掰的幸災樂禍樣,真是瞎了他的眼!虧他原來還覺得杜景儀是個好人!

“夫人這兩天……過的如何?”陸惟左看右看不見總裁辦再有人出來,只得硬著頭皮問杜景儀。

杜景儀一臉認真的想了想,最後在陸惟期待的眼神中,十分肯定的說道:“挺好。”

有錢有權,有兒有女,糟心老公還不在家,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陸惟被噎的無話可說,擺擺手示意杜景儀趕緊走。

他視死如歸的推開了總裁辦的大門,總覺得跟胡人前任皇帝大決戰的時候,都沒這麼忐忑悲壯過。

一陣風吹過,總裁辦門口大樹上一截樹枝應聲而落,掉到了陸惟不遠處。

陸惟盯著樹枝,突然靈機一動,撿起樹枝,拄著當柺杖,單腳蹦著往屋裡走。

王春娘正好從屋裡出來,瞧見陸惟吃了一驚,喊道:“大人,您回來了?您這是怎麼了?”她又趕緊衝屋裡喊,“夫人,大人回來了!”

屋裡半晌沒有動靜。

陸惟心道不好,對王春娘說道:“我進去看看。”說罷繼續拄著拐,一步步往臺階上蹦,艱難無比。

“大人,您這是受傷了?!”王春娘驚叫道。

陸惟還沒琢磨好怎麼說,屋裡的門開了,章毓卿冷著臉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了眼陸惟,轉身就走。

陸惟急了,喊著“卿卿!卿卿!”追了過去,一不留神,柺杖絆上了門檻,那麼大一個人五體投地的撲倒在章毓卿跟前,行了個大禮,地面鋪的青石板被他砸的一聲悶響。

章毓卿慌的趕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奈何這人重的很,坐在地上厚顏無恥的抱著她的腰,說自己的腿斷了。

“不可能!”章毓卿驚了,陸惟會被門檻摔斷腿?傳出去大夏上下都要笑死了!

陸惟靠在章毓卿懷裡,蹭著章毓卿說自己頭疼,剛才定是連頭也摔到了。

那虛弱無力的樣子可憐巴巴的,就像一朵弱小無助的小百花,那個中了流矢也能拎著刀狂追胡人幾千裡,把胡人殺的屍橫遍野的人是誰?反正不是他。

章毓卿有點懷疑,想叫人去喊個大夫過來,然而陸惟又死活抱著她不放手,她一喊人,勢必要引人過來圍觀。

“怎麼就把腿摔斷了?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章毓卿嘟囔道。

陸惟嘆氣,說道:“這不是急著回來看你和孩子嗎?結果半路上摔了下來,當時就覺得腿疼,剛才又摔了一下,估計是徹底斷了!”

“哦。”章毓卿應了一聲,不怎麼相信的樣子,拿著帕子給陸惟擦額頭上的灰。

陸惟被帕子一碰,覺得額頭有點疼,警覺的說道:“我頭是不是摔破了?”

章毓卿憋著笑,“沒有。”

“我不信!”陸惟看章毓卿那一副憋不住笑的模樣就有些心虛,他要是頭破了,明日他還怎麼進軍營?下屬們會不會以為是他被章毓卿打了?

這人居然還不信她的話?!章毓卿沒好氣的拍著陸惟圈在她腰上的胳膊,說道:“你起來,我給你拿個鏡子照照。”

“不用。”陸惟連忙摟緊了她的腰,“我看得見!”

章毓卿的眼睛清澈的像幽深的潭水,映著他的模樣,陸惟從她明亮的眼眸中看的一清二楚,就像他完完全全佔據了她的雙眼。

分別多日的思念像一道火一樣灼燒起來,陸惟勾過章毓卿的頭,吻了上去,手抓著章毓卿的手往自己身下按去。

章毓卿往後躲了躲,免得陸惟越吻越深。

陸惟乾脆抱著她站起來,伸腳合上了門,抱著章毓卿往裡間的休息室走了過去。

他知道里面有張床,是章毓卿用來午休的。

章毓卿沒好氣的揪他耳朵,“你不是斷腿了嗎?”

“剛親了你一下,又好了!”陸惟厚顏無恥的說道,把章毓卿放到了床上,手探進了章毓卿的裙子裡,指腹上握刀的老繭讓章毓卿重重喘了一口氣。

等床徹底停止搖晃,兩人的喘息聲漸漸合二為一。陸惟覺得餘韻未消,將章毓卿翻了個身,細細親吻著她的脖頸和後背。

“母親怎麼樣了?”章毓卿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問道。

陸惟說道:“挺好的,讓我跟你多生幾個,免得陸曉孤單。”

章毓卿撇嘴笑了笑。

果然天下婆婆都一個樣……

“那群人你不要管了,我把他們轟走。”陸惟摟著章毓卿,手指穿插在章毓卿柔滑的青絲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

章毓卿哼了一聲,“那你轟吧!”

陸惟想起那群人面露冷色,“就這麼轟走實在便宜他們了!”

“叔老太爺拿了公爹的一封親筆信,公爹的意思是讓你給那幾個少爺封個官噹噹,他說了他們不貪心,四五品就行,你看著給。沒有你發達了,放著自己親弟弟不用,給外人升官的道理。”章毓卿險些笑出聲。

陸惟氣笑了,無話可說。

“公爹說了,因為你他被困在京城當人質,寸步難行,出個家門都要被監視著,老委屈了!你多少得體諒一下他這個老父親,照顧一下庶弟們,也算是給老父親盡孝了。”章毓卿說道。

陸惟眼神譏諷,說道:“這意思是我不用孝敬他了,改孝敬他兒子就行了?”

章毓卿看他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為陸惟的庶弟們提前點了個蠟。

兩人一直在床上膩歪到了黃昏時分才起來,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了家。

家裡外院鬧騰成了一團,姨娘們正摟著陸家庶出少爺們哭,悽悽慘慘的。

溫氏和秦氏連著磕了幾日的頭,兩眼發直,額頭青腫,哭的日月無光,嚷嚷著不活了,要去死。

最小的那個庶出的少爺陸悅是溫氏的幼子,還不到七歲,此次是跟著哥哥們出來長見識的,因為是幼子,平時最得陸德文喜歡,被陸德文抱著長大的,慣的無法無天,看自己親孃被折騰的這麼不成人樣,早就按捺不住憤怒了,指著章毓卿罵道:“就是你這個毒婦害我孃親!看我殺了你!”

陸惟大怒,單手揪起陸悅的後衣襟把他提到了半空,按到了香案上,抄起香案旁的板凳噼裡啪啦往他屁股上一頓打。

陸悅尖叫著,哭嚎著,想掙扎卻被陸惟摁的動彈不得。

他這輩子就沒捱過打,頭一次捱揍就是被陸惟這個殺神揍的毫不留情。

溫氏這會兒上也顧不得在兒子們跟前裝可憐了,哭嚎著要奔過來拉扯陸惟,被僕婦們一擁而上堵嘴拖到了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小兒子捱打,簡直心痛如刀絞。

其他庶弟們噤若寒蟬,不敢吭聲,怕自己吭聲了,陸惟連他一起打。

陸惟打的差不多了,把板凳一扔,冷著臉環顧一圈,每個人都在他威壓滿滿的視線中頂不住壓力低下頭去。

“既然是父親讓你們來涼州鍛鍊的,明日起就跟我去軍營。”陸惟神色冷厲。

章毓卿站旁邊看著,琢磨著陸惟那表情不像是說你們明日去軍營,而是說你們明日就去死吧!

最大的那個庶弟陸慎比陸惟只小了三歲,翕動著嘴唇,到底沒敢說什麼。

陸悅一開始還哭的震耳欲聾,後來哭累了,趴伏在香案上哭的抽抽噎噎,也沒人敢過去把他從香案上放下來。

秦氏壯起膽子說道:“大少爺,悅兒他是說話不好聽,可這幾日我跟溫姨娘……”

“閉嘴!”陸惟冷冷的喝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章毓卿擺了擺手,僕婦堵了秦氏的嘴,摁到了地上。

秦氏的兩個兒子看著親孃灰頭土臉的被壓在地上,激動了起來,手腳都在顫抖,卻沒敢張嘴。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搬出去,沒有我和夫人的允許,不許踏入這裡一步。”陸惟冷聲說道,“陸慎,陸怡,陸愉和陸恆住軍營操練,溫氏和秦氏帶著陸悅生活,不得踏出院門一步,否則當奸細處理!”

陸慎驚了,“怎,怎麼是奸細!再說,姨娘他們又不是犯人……”

“嘖!”陸惟牙有點癢,一揮手幾個侍衛如狼如虎的撲了過來。

陸慎嚇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結結巴巴的叫著:“大哥說的對!按大哥說的辦!”

陸惟有點遺憾陸慎如此識時務,不然就可以把陸慎也痛揍一頓。

姨娘們和陸家庶子們哭哭啼啼的收拾行李去了。

陸惟拉著章毓卿的手往內院走,冷不丁碰見了兩個站在那裡的姑娘,亭亭玉立整齊劃一的蹲下,柔聲細語的說道:“給表哥請安。”

一個穿著嫩粉色的羅裙,圓胖臉,塗了厚厚的胭脂水粉,胸前鼓鼓的,很有一番風光。

另一個就清雅多了,素淨的淡綠色高腰襦裙,搭著純白內衫,面容清麗冷淡,氣質出眾,腰肢纖細,就像是綠玉瓶中綻放的一朵白梅。

陸惟嚇了一跳,才發現家裡除了姨娘和庶弟們,又多了兩個不認識的女人,“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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