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37章 封疆大吏,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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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麼能不信呢?”陸惟反問道,“沈壽山死了,涼州城的百姓都在大街上放鞭炮慶祝,你沒聽到嗎?”
確實,外面鞭炮噼裡啪啦的,鑼鼓齊鳴,不知道的還以為涼州城今天是什麼重大節日慶典。
單芳秋嘆了口氣,心中暗自為沈壽山上了一炷香。不是他不顧念多年的同僚之情,實在是沈壽山父子壞事做盡,太招人恨了!
“自然聽到了!”單芳秋連忙說道,“老百姓就沒有不恨他們父子的!您瞧他們那統制府蓋的,跟皇宮一樣,我早就看不下去了,幾次告誡他們這樣是不對的!奈何他們就是不聽!”
單芳秋別的不說,聽話還是很聽話的,要不然沈壽山也不會容忍他當了這麼多年涼州刺史。
寫完之後,單芳秋又發揮自己當年考進士的那股聰明才智,給潤色了一下,把沈壽山寫的罪大惡極,天怒人怨,他一死,涼州百姓張燈結綵過大年。結尾又加了一句——臣以為,胡人兵臨城下,涼州不可一日群龍無首,陸惟陸大人德才兼備,威望甚高,是接任涼州統制的不二人選。
“您看如何?”單芳秋雙手遞過稿子,讓陸惟過目。
陸惟一目十行的掃過,頷首點頭。
單芳秋終於放下了一顆心,顫抖著手在奏摺上蓋下了自己的刺史印章。
等八百里加急的文書發出去,單芳秋嘆了口氣,陸惟來做這個涼州統制,總比沈壽山要強。
也算是他在乞骸骨之前,給涼州百姓做點好事。
皇上和太子接到單芳秋的奏摺後險些氣暈過去,不光是涼州鉅變,南方紅蓮教和青軍結成了聯盟,都趁著江夏王造反這股東風,猛烈的進攻州府,一時間被攻佔的地盤不知多少。
各州府發來的告急文書如雪片般飛到了泰昌帝的案頭。
議事的上書房中,內閣大臣,幾個年輕的重臣和宗親都在。太子把陸惟大罵了一番,從狼心狗肺罵到亂臣賊子。
大家都知道太子跟陸惟因為太子妃爭風吃醋,早就欲除之而後快。奈何陸惟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不但沒被除掉,反而做大做強了。
太子罵的狗血淋頭,其他人沒人敢吭聲,畢竟事關男人的那點尊嚴,陸惟過的越好,太子心裡就越不舒服,這會兒開口,那是等著觸黴頭。
郡王揹著手站著,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不吭。
等太子罵的差不多了,泰昌帝冷著臉問眾臣怎麼看此事。
金永康左右看了一眼,看自己父親都沒有吭聲,忍不住說道:“陸惟這人狼子野心,這次敢發兵打涼州,下次他是不是就敢打進京城了!”
“不,不至於吧!”一個老臣尷尬的笑道,“端淑郡主還在京城呢!”
泰昌帝看向了郡王,陰著臉說道:“上次你跟太子在朝堂上因為陸惟吵起來,今天怎麼不說話了?”
郡王深吸了一口氣,拱手說道:“陛下,涼州不能亂。”
涼州是大夏的門戶,涼州要是亂了,代價可比其他地方亂要大多了,胡人再踏入大夏國土,那就是第二次讓人膽寒的浩劫了,他們承受不起。
“你這叫什麼話!”金永康氣急敗壞的叫道,“我們大夏人才濟濟,離了陸惟就不能守國門了?”
郡王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守國門這麼簡單,金大人去守如何?”
金永康被噎的面紅耳赤,又叫道:“若是皇上不封陸惟做這個涼州統制,陸惟就要當個亂臣賊子,攻入京城,那還不如現在就把他這個亂臣賊子殺了!”
“那金大人去殺陸惟吧!”郡王微笑說道,“小金大人,為皇上盡忠的時候到了。”
金永康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憋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瘋了嗎?他跑去殺陸惟?陸惟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他摁死了。
“小金大人不願意為皇上盡忠?”郡王又問道。
“當,當然不是我殺!”金永康結結巴巴的說道,看向了周圍的人,“我們大夏人才濟濟,你們,你們誰能去完成此事,給皇上分憂?”
眾人再次沉默了。
沈壽山號稱三十萬大軍,盤踞涼州多年,被陸惟一天干趴下了,他想接手陸惟的錢和人,結果被陸惟抄了家,接手了他的錢和人。
陸惟猛成這樣,誰敢去殺他?再說了,他們都是文臣,耍嘴皮子可以,不興打打殺殺的。
“皇上,您不認陸惟是涼州統制,只治沈壽山的罪,繼續像之前那樣召陸惟回京待命,怎麼樣?”金永康覺得自己剛才在皇上和太子面前表現不好,趕緊出了個主意。
郡王說道:“不怎麼樣。”
“陸惟他敢違抗皇命?”金永康興奮了,摩拳擦掌,“正好治他的罪!”
郡王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
金永康叫道:“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郡王搖頭,“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一個內閣大臣實在忍不住了,顫巍巍的說道:“小金大人,陸惟現在有兵有糧有地盤,你一句話就要把他的兵糧地盤全拿走,他能願意?”
“皇上下命,由得他願不願意?不願意,就是謀逆!”金永康義正辭嚴,滿臉傲然。
郡王又嘆了口氣。
“我說的不對?”金永康不悅的問道。
郡王說道:“你說的都對。”
皇權只有在統治穩固,中央政權強大的時候才威嚴有力,現在金永康張嘴閉嘴違抗皇命,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連只會扛鋤頭的百姓都起來造反,違抗皇權了,有兵有糧有地盤的陸惟會在乎這個皇權?若是在乎,先前發出的聖旨怎麼會連個響動都聽不到。
只是一個統制的官職,就可以換得陸惟平安鎮守涼州,對外抵制胡人,對內治理涼州,如果皇上夠聰明,就會順水推舟的準了單芳秋的奏摺,晉封陸惟為涼州統制,坐實了陸惟的地位。陸惟跟江夏王和那些造反的紅蓮教眾不同,他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求的是自保,只要皇權還在,他是不會造反的。
但如果皇上和太子執意要打壓陸惟,陸惟現在有兵有糧有地盤,卻沒有名正言順的官職,白身一個,那等在陸惟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就是直接反了。
他若是陸惟,被逼到這份上,只能帶兵進京勤王,理由都是現成的,皇上太子被奸臣矇蔽,他要殺奸臣,保皇上。
至於奸臣是誰,郡王看了眼金永康,這不現成的嗎!
而風雨飄搖的大夏方氏王朝能不能在藩王作亂,響馬和百姓造反中再挺住一波陸惟的進京勤王,可就不好說了。
郡王想到這裡,竟然生出了一絲快意。
“夠了!”泰昌帝帶著怒氣揮了揮手。
不能再讓涼州也亂了,他再耽於享樂,這方面還是清醒的。
泰昌帝叫了禮部的人來擬旨,捏著鼻子認了陸惟這個涼州統制。
太子氣瘋了。
回到東宮,太子壓根不顧章毓瑩剛剛生產完,還在做月子,提著劍衝進章毓瑩的房間,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還順手殺了兩個奶孃。
血汙四濺,章毓瑩抱著沒睜開眼的幼子驚恐的哭嚎著。
“你是不是挺後悔的?陸惟現在都成涼州統制!你要是跟了他,也是統制夫人了!”太子這會兒癮上來了,走路都走不穩了,眼睛猩紅,舉著劍,似乎下一秒就能給章毓瑩捅個透氣兒。
章毓瑩嚇的跪在床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哭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
自從嫁入東宮,物質上的確奢華,吃穿用度都是頂級,可她也日日處在被瘋癲暴虐的太子殺死的憂懼之中,臉上再多的脂粉都遮不住憔悴。
久而久之,章毓瑩摸出了點太子的脾氣,只要她跟著太子一起大罵陸惟,太子就會對她臉色好一點。
是以,章毓瑩一邊哭,一邊罵陸惟,實在沒什麼好罵的,就開始編造陸惟的罪行,什麼好色貪財,無德無義。
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惟是京城哪個坊裡的閒漢潑皮。
太子看著毫無體面可言的章毓瑩,悻悻然哼了幾聲,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扔了滿是血汙的劍,留下章毓瑩和兒子以及兩具屍體,轉身走了。
章毓瑩抱著兒子哭成了淚人。
帶兵往涼州城趕的多木易半路上聽說了陸惟這個猛人竟然直接殺進統制府,殺了沈壽山,接管了涼州,傻眼了。
沈壽山一死,沈夢龍便成了廢子一枚。
他要是綁著沈夢龍往陣前一放,威脅陸惟開城門,陸惟不一支箭射死沈夢龍他就不叫陸惟了。
虧得他這些日子好吃好藥的養著沈夢龍,虧了虧了!
多木易一怒之下,直接宰了沈夢龍,屍體隨便扔到了路邊,昔日盤踞在涼州金字塔頂端,享盡了榮華富貴,手上沾滿了百姓血淚的貴公子和他父親一樣,身首異處,被野獸啃食。
多木易清點了兩萬騎兵,只留一餐的乾糧,輕裝上陣,折返便朝寶川城奔去。
如今陸惟帶兵去打涼州,寶川城正是空虛的時候,他帶兩萬大軍精銳去打寶川,一定能攻破寶川城,殺陸惟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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