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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毓卿看著裝首級的木盒子,立刻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去,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將心中翻滾的情緒嚥了下去。
陸惟淡淡點了點頭。
方芩笑道:“有了這麼大的功勞,朝廷再不封賞,可就說不過去了!統制那邊,也不能以違抗軍命為由責罰您了!”
“違抗軍命是怎麼回事?”章毓卿問道。
方芩說道:“我們到達涼州時,收到寶川的求救,沈壽山卻不肯讓大人帶兵救援,只說胡人主力在涼州,攻寶川不過是個幌子,好分散我們的兵力,如果大人執意要走,就是違抗軍令,要承擔所有戰事失利的責任。”
“無恥至極!”章毓卿冷笑道,“難不成寶川軍還會謊報軍情?胡人打涼州才是幌子!沈壽山到底安的什麼心!”
胡人此次至少來了十萬人,連胡人太子都親自坐鎮,還不是為了攻入寶川,像十幾年前那樣長驅直入大夏!
林先生走了過來,“我聽說前任寶川都司就是死在胡人手中,極其悽慘,還落了個戰事不力的罪名,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利益糾葛,讓沈壽山借刀殺人。”
“怕是知道杜掌櫃和生意上的事了。”陸惟說道。
寶川買了上萬匹馬,不是小數,還有鹽的事,連胡人都能打聽得到,沈壽山父子早晚也會知道。
“這下是把沈壽山父子得罪透了,恐怕不死不休。”方芩搖頭嘆道。
章毓卿翻了個白眼。
陸惟看到了章毓卿的小動作,忍不住彎起了唇角,隨後正色說道:“我早料到和沈壽山父子有公開反目的一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必過慮。”
沈壽山父子視財如命,知道了他有賺錢如流水的鹽鐵生意,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再加上他們前段時間從胡人手中買了上萬匹馬,一件件一樁樁足夠讓沈壽山父子眼饞到置國家百姓不顧也要設奸計除了他!
寶川失守,陸惟這個寶川都司難辭其咎,砍頭都是輕的。
不管陸惟是被就地處決,還是被押解進京,他們在寶川的產業就會被沈壽山父子盡括囊中。
林先生拍掌喝彩道:“正是如此!我沒看錯,陸大人果然有梟雄風範!寶川有地有礦,只要經營得當,未來陸大人必成一方霸主!”
章毓卿暗道,你看錯了,陸大人將來要到京城接盤寡婦,可不會一直待在寶川。
這會兒上,鍾鶴跑過來,拉著章毓卿嚷嚷要章毓卿給他一個厲害點的弓。他現在用的弓太輕了,射程不夠遠,影響他的發揮。
陸惟便說道:“軍營裡有一批新送來的兵器,不如我們帶小鶴兒去挑選個合適的。”
章毓卿心裡介意早上陸惟竟然跟她睡一張床的事。
明明是從她床上起來的,此刻陸惟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章毓卿便說道:“那你帶他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陸惟臉上浮現出了失望之色,鍾鶴機靈鬼一樣的,扯著章毓卿的袖子,非讓章毓卿也一起過去。
鍾鶴這般大的男孩子正處在變聲器,公鴨一般的嗓子吵的章毓卿魔音灌耳。
“好好好,去去去!”章毓卿舉手投降。
武器庫離軍營不遠,裡面存放的武器大多都是嶄新的,工藝上佳,基本都是鐵礦山那邊的作坊供應的。
經過前天和昨天的苦戰,箭矢和刀槍消耗了大半下去,角落的武器架子上放著幾張幾乎有一人高的玄鐵長弓。
鍾鶴一看到長弓,兩眼放光,立刻奔了過去。
“這弓是不是太大了!”章毓卿問道,這玄鐵黑弓都要跟鍾鶴一樣高了。
鍾鶴生怕章毓卿不給他,連忙說道:“不大,就要這樣的弓,射的遠!”
“你能拉的開?”章毓卿懷疑的看著鍾鶴。
鍾鶴眼睛瞪圓了,“夫人,你怎麼能瞧不起我呢!”
“你要是能拉得開,這弓就是你的了!”方芩逗他道。
鍾鶴立刻紮好架勢,緩緩的拉開弓,再輕輕鬆開,弓弦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彈響。
“好小子!臂力不錯啊!”方芩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隨後撿起地上的箭筒,“走,帶你去外面試試弓!”
章毓卿看的目瞪口呆,從架子上拿過一張弓,嘟囔道:“這麼簡單嗎?”
她也要試試。
然而她看鐘鶴一個還帶著稚氣的孩子拉弓輕輕巧巧,她臉都憋紅了,弓弦只被拉開了一點點,若不是仔細觀察,都看不到那弓被拉彎的那一點點弧度。
果然她不行……
陸惟看著章毓卿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笑了起來。
那張英俊的臉笑起來讓章毓卿有一種風光霽月,百花齊放的感覺,果然不愧是讓京城閨秀們臉紅羞澀的物件。
章毓卿要把弓重新放回去,陸惟接了過來,試著一拉,玄鐵大弓被拉成了滿月。
“你的動作不對。”陸惟把弓放回到章毓卿手中,自然而然的從後面把章毓卿圈在懷裡,一手放在章毓卿握弓的手下面,另一隻手指勾在了章毓卿勾弓弦的手指下面,再一用力,拉開了弓。
陸惟在章毓卿耳邊說道:“你看,這不就拉開了!”
章毓卿臉紅的要滴血,掙又掙脫不開,不敢動,小聲說道:“是你拉開的,又不是我拉開的。”
什麼動作不對,跟這些猛人比起來,她就是個重症肌無力患者。
陸惟輕笑一聲,溼熱的氣息噴灑在章毓卿耳朵上,看著那白玉一般的耳朵一點點變紅,強按捺住了想要親一口咬一下的衝動,說道:“你的我的分那麼清楚幹什麼?”
“你想不想去打獵?我帶你去打獵好不好?”陸惟又問道。
章毓卿被他圈了懷裡,十分不自在,“陸惟,你……”
陸惟摟緊了她,臉貼著她滾燙的耳朵,說道:“章毓卿,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烏恪拿刀砍你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章毓卿不吭聲了。
“我知道你不願意走,是擔心這一城計程車兵和百姓,你在,他們就有主心骨,有動力戰鬥下去。”陸惟說道,“可你不是軍人,你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你站在最前線上,會受傷,受了傷會疼,甚至會死……我寧可寶川陷落,我再從胡人手裡搶回來,也不想看到你站在城樓上直面胡人的刀。”
章毓卿察覺上臉上有溼溼的熱意,驚的險些跳起來,陸惟該不會哭了吧!
想到陸惟也不過是個年輕人,放在她從前的那個世界,成年沒多久,還在上大學享受人生的時候,卻要挑起守城的重擔,直面兩國廝殺的慘烈戰場。
章毓卿的心軟了下來,她覺得她可以對陸惟好一點。
陸惟並不是個壞人,拋開將來不談,他公然違背沈壽山的命令,冒著被軍法砍頭的風險回來救自己,救這座城,在她眼中,現在的陸惟是個對國家軍隊負責,對百姓憐憫,將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好將領。
“所以,你答應我,以後遇到危險,你只管跑,不要管別人,好不好?”陸惟嚴肅的說道。
章毓卿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那你也一樣,要是遇到危險,我跑,你也跑!”
陸惟彎起了唇角,“我是主帥,如何能跑?”
這會兒上,出去射箭的鐘鶴和方芩二人匆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越來越近。
章毓卿慌忙掙脫了陸惟的胳膊的禁錮,把弓放到了武器架上。
面對外人時,陸惟又恢復了平日一貫的冷峻模樣。
方芩走過來,小聲跟陸惟說道:“外面跪了十幾個人,都是前兩日臨陣逃跑的,說要跟您請罪。”
陸惟笑了起來,笑容冷厲,“我沒顧上找他們,他們倒找上我了!以為搬出沈壽山我就怕了?”
胡人來犯那日,不光鄒賓想臨陣逃跑,還有十幾個軍官嚇破了膽,以為必敗無疑,寶川城肯定早就被胡人攻破了,說不定這會兒正屠城呢,他們以沈壽山下令不準走為理由,不願意跟陸惟回寶川。
直到陸惟率軍救援,塵埃落定,寶川安全了,這些人才回來。
鍾鶴縮著脖子沒敢吭聲。
熟悉陸惟的人都知道,陸惟不愛笑,笑成這樣,說明已經怒到了極點。
“您見還是不見?”方芩問道。
陸惟冷笑,“見,當然要見。”
陸惟帶著方芩出去了,叮囑章毓卿就在屋裡等著他。
鍾鶴問道:“大人,要不要我也一起去?”
陸惟想到章毓卿發掘出來的這個小傢伙倒是個人才,胡人攻城的時候表現的冷靜勇敢,百發百中,好好培養,技藝和膽子都磨練出來,可以給章毓卿當侍衛,便說道:“跟上來吧!”
鍾鶴立刻興高采烈的跟了過去。
章毓卿這才從武器架前轉身,看著陸惟的背影。
如果不是知道陸惟和章毓瑩是月老拿鋼絲捆起來的一對,最終會走到一起,她還真以為陸惟不僅不討厭她,還很喜歡她,滿心滿眼都是她。
風從武器庫外面長長的甬道吹了進來,帶來了外面的聲音,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章毓卿心裡一顫,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陸惟走了進來,拉著章毓卿走了出去。
經過門口時,陸惟將章毓卿的頭按到了懷裡,不讓她看門口是個什麼情況。
靜悄悄的門口,只有風中裹挾著絲絲血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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