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16章 胡人阿察,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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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毓卿再出現在茶樓時,三個胡人已經等在了那裡。
倒是學的挺快!章毓卿心中輕笑。
“見過夫人!”領頭的年輕小夥子身材高大,學著大夏人的禮節,拱手行禮。
章毓卿回了個禮,客氣的請人坐下。
“夫人想買馬?”年輕小夥子問道。
章毓卿微微一笑,“想必我的掌櫃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清楚了。我只要好馬,你們能賣給我多少好馬?”
“馬不是問題,但我們也有想要的東西。”胡人小夥子正色說道。
章毓卿挑眉問道:“什麼東西?”
“夫人賣的東西。”胡人直言不諱,“我想把你的鹽賣到草原,我負責賣,你給我抽成。”
鹽和鐵對胡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東西,也是他們最缺的東西。但胡人心裡清楚,鹽可以談,鐵根本沒的談。
新來的都司夫婦恐怕寧可把鐵礦挖塌了,都不會留一粒鐵渣子給胡人。否則來年,胡人就會舉著大夏的鐵鍛造成的刀來劫掠大夏人。
章毓卿沒說行不行,而是問道:“你想要抽幾成?”
“五成。”胡人說道。
章毓卿笑出了聲,坐在那裡亭亭玉立的像一副漂亮的畫,紅唇輕啟,“兩成。”
胡人男子眯起了眼睛,剛要開口,章毓卿又說道:“一成。”
他身後的兩個大鬍子胡人拍桌子怒道:“你們大夏人才是沒誠意!”
辛辛苦苦累死累活,腦袋別褲腰帶上只佔一成的利潤,那簡直就是給章毓卿打白工呢!
“你不做,多的是人想跟我做生意。你一個外族人,憑什麼得到我的信任?想要從我這裡掙到錢不是那麼容易的……”章毓卿微微前傾,氣定神閒的看著領頭的年輕胡人,“阿察王子。”
三個胡人悚然一驚,霍然起身,下意識的就往腰間抽刀,這才發現早在入茶樓之前,刀就已經被杜景儀搜走了。
章毓卿微笑著看著三個大驚失色的胡人,幽黑的眼眸閃著成竹在胸的光芒。
“你怎麼知道的?”阿察冷靜下來,問道。
章毓卿從袖袋裡拿出了一串寶石鑲嵌的金牌,東西老舊,像是傳了很多年,金牌上面刻著一個圖案,像極了部落裡的圖騰。
她拿著金牌在阿察面前晃了晃。
三個人更震驚了,阿察下意識的往胸口去摸,摸了個空,一雙碧色的眼睛如警惕的豹子一般盯著章毓卿。
章毓卿把金牌放到桌子上,往阿察的方向推了推。
“這是貴部落的東西,現在物歸原主。”章毓卿說道。
阿察立刻拿起金牌,藏到了懷裡。
章毓卿氣定神閒的喝了口茶。
劉全監視了他們一天,但發現這三個對內交流都是胡語,嘰裡呱啦的跟聽天書似的,正沮喪之際,注意到領頭的年輕人在睡覺前會珍而重之的將貼身藏的一個金牌放到枕頭底下。
於是劉全就趁三人睡著,順手牽羊,將金牌偷了出來。
杜景儀連夜找人看了,識別出來是胡人一個部落的領袖象徵,對於他們來說,如同大夏天子的傳國玉璽一般重要。
三人的身份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劉全又把金牌送了回去。
早上三人出門的時候,不過是一個輕微的碰撞,金牌又回到了劉全手中,呈遞給了章毓卿。
“陸夫人,久仰。”年輕男子開口了,“我姓那色波,名察臺斡克汗。”
章毓卿嘆了口氣,這麼長的名字誰記得住,擱她這裡,他就叫阿察。
“我是那色波部落的少主。”阿察說道,神色黯然,“我父親是部落的王,但他沒熬過這個冬天。”
章毓卿正色說道:“所以你現在是你們部落的首領了。”
阿察緩緩點頭。
章毓卿問道:“據我所知,你們胡人的皇帝禁止下面的部落私自跟大夏往來,尤其是做生意,都是明令禁止的。”
胡人和大夏不太一樣,胡人是遊牧民族,地處草原,窮是真的窮,地方大也是真的大。並不是一個真正大一統的國家,而是數十個遊牧部落組成的,有點類似於後世的聯邦政府。各個部落高度自治,有自己的王,但統一服從胡人王庭的管理。
誰是胡人的王呢?答案很簡單也很順理成章,最大最強部落的王就是胡人的皇帝,佔了胡人的王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
王庭下的命令雖然響徹草原,但總有部落不買賬。
比如眼前這個阿察。
提起胡人王庭,阿察眼中染上了怒氣,生硬的說道:“我們那色波出勇士,出駿馬,回回打仗王庭都要我們那色波勇士衝在最前面,駿馬被他們搶走,好處都被他們得了!今年冬天苦寒難熬,牲畜凍死大半,人也死了上千,族裡只剩下老人婦女孩童,再跟他們征戰下去,我們那色波的男人都要死光了!”
在草原上,弱肉強食,部落的男人死光了,這個部落就只有被別的強大部落佔據吞噬的命運。
“哦?”章毓卿漫不經心的說道,“大夏每年都要上貢上百萬兩銀子給你們,另外還有不計其數的茶葉絲綢瓷器!按理說,你們草原人的日子不至於難過成這樣吧?”
阿察握緊了拳頭,“好處都被皇帝的部落得了!我們那色波一族也曾經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強大部落,如今被王庭一再打壓,削弱實力,我身為少主,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章毓卿垂了垂眼眸,阿察的話倒是跟杜景儀打探來的訊息是一致的,王庭都城裡面的貴族醉生夢死,過著平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生活,而大部分草原百姓依然是窮困潦倒,朝不保夕。
阿察又說道:“我願意同你們做生意,不過是想讓飢寒交迫的族人們過的好一點。夫人,你剛才說的兩成實在是太少了,我沒辦法養活我的族人。”
“我也沒辦法同情貴部的遭遇。”章毓卿語氣帶著冷漠,“阿察王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父母皆是死於胡人之手。”
阿察碧色的眼眸瞪大了,震驚的看著章毓卿。
“十三年前,鹿兒衛失陷,胡人長驅直入,殺到大夏都城,我父母便是死於那場災禍。”章毓卿冷冷的說道。
阿察著急的說道:“夫人,當年我們那色波一族並未參與這場屠戮!當年皇帝在王庭要我們隨他攻打鹿兒衛,我父親覺得當年鹿兒衛的守將十分強悍,去了也是被皇帝派去打頭陣,定會死傷甚重,出於對族人的愛惜,便沒有答應,以至於被皇帝記恨到現在!”
章毓卿沒有說話,一雙幽黑的眸子閃著冷冽的光。
阿察鄭重其事的說道:“夫人,我那色波察臺斡克汗對上天發誓,假如我有一句謊話,就叫我那色波亡族滅種!”
“好,我信你。”章毓卿微笑說道。
阿察鬆了口氣,眼前的夫人年輕美麗,看著毫無攻擊性,卻讓他感到壓力倍增,絲毫不敢懈怠。
“我要一萬匹馬。”章毓卿白皙纖細的手指在案上點了點。
阿察沉著點頭,“可以,我們供的上。”
“那你要什麼?”章毓卿問道。
阿察說道:“二十萬兩銀子布匹,三十萬兩銀子的鹽,外加價值五十萬兩銀子的糧食,另外,你們的鹽要賣往草原,必須經過我們,我們佔三成的利。”
“聽起來我一點便宜都沒佔到,這生意開頭不好,還怎麼進行第二筆,第三筆交易?”章毓卿輕笑一聲,大有生意談成這樣,不做也罷的意思。
阿察看了她半晌,說道:“我再加一個承諾,如何?”
“什麼承諾?”章毓卿問道。
阿察猶豫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日後無論情況如何,只要夫人在的地方,我們那色波一族永不進犯,若是夫人遇到危險,只要我們知道,那色波一族就會全力保護。”
其他兩個人驚呆了,回過神後扯著少主用胡語嘰裡呱啦激動的說些什麼。
阿察冷靜的坐著,不為所動,最終吼了一聲,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無奈沉默了下來。
章毓卿原本的打算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馬買回來,阿察的承諾她也沒有放在心上,點頭說道:“成交。”
馬先買回來,糧食鹽和布都可以慢慢給。
阿察鬆了口氣,站起來行了個胡人的禮節,禮貌的說道:“等到了夏天,水草豐盛的季節,是我們草原最美的時候,夫人若是得空,可以到我們草原看看,我必盛情接待!”
第一批馬三千匹,很快就運進了寶川城,正如杜景儀先前報來的那樣,每一匹都膘肥體壯,一個冬天也沒有餓瘦下去,顯然那色波人是費了大力氣照料的。
而章毓卿承諾的鹽,糧食和布匹也踏上了去往關外的旅程。
這個時候,陸惟接到了統帥府發來的密令,說監測到胡人有大規模的動作,向涼州方向集結,要陸惟火速帶三萬精銳去支援涼州城。
陸惟展開地圖,眉頭緊皺。
“胡人要攻打涼州城?”章毓卿也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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