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4章 天冷了,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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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無所謂了——陸惟心中說道。
大夏實行鹽鐵專賣,掌控鹽是為了賺錢,掌控鐵是怕百姓有了兵器謀反。就像他想找鐵匠打個新的鐵爐子,鐵匠要向官府申領生鐵,還要跟官府詳細說明打造鐵器的用途,形狀,大小。
尋常百姓家鐵製品極少,誰家有個大鐵鍋,都是可以傳給子孫的傳家寶,胡人更是缺鐵,他們不但缺鐵,連會冶鐵的工藝匠人都少的可憐。
如果真像章毓卿說的那樣,她有方法煉出精鐵,寶川軍的武器就可以勝過胡人,胡人再來犯,便是有騎兵上的優勢,又如何!
他有練出熱血兵魂的優秀士兵,有強勢的武器,還怕什麼胡人!若是他和章毓卿長久的在寶川經營下去,再過數年,糧草充足,厲兵秣馬,就連收復割讓給胡人的鹿兒關都不再是夢!
陸惟呼吸急促起來,送上門的財富和機會若是不要,那上天就要送給別人了!
到時候被動挨打的就是他們。
“我這就給母親寫信,讓她秘密尋找手藝精湛的鐵匠,送到這裡。”陸惟說道。
章毓卿心中微微詫異,端淑郡主躲在尼姑庵中,山門一關,不問世事,一副和凡俗脫鉤的模樣,但陸惟有人手需要第一想到的不是在朝當官的親爹陸德文,而是四大皆空的端淑郡主。
可見端淑郡主四大皆空只是表面空,實際上暗地裡有自己的勢力和人馬。
“挖礦的人手可以就近招募民夫,給足工錢。”章毓卿說道。
陸惟贊同的點頭,“我正有此意,你若願意,就由你全權負責。”
夜深了,火爐的炭漸漸熄滅,章毓卿感受到了一陣陣涼意,看著舒朗的天空,說道:“快入冬了……我聽帶我們進山的本地人說,年年胡人都會在這個時候大肆劫掠。”
一是這個時候寶川經歷了秋收,百姓家有存糧,二是馬上入冬,草原上的氣候比大夏更加惡劣,胡人要趁機搶過冬的口糧。
“有了水長城,今年百姓的日子應該能好過很多。”陸惟說道。
章毓卿眼睛裡神采亮了起來,語氣快樂的說道:“我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百姓們都說今年心裡踏實了!”
陸惟也跟著笑了起來,由衷的說道:“都是你的功勞,我要代百姓謝謝你!”
章毓卿手託著腮,拿樹枝撥弄了下炭火,微笑說道:“我不光是為了寶川的安寧,我也為我自己。”
陸惟真誠的說道:“我怕你太辛苦。”
夜深人靜,茶足飯飽,兩人又分別了好長時間,章毓卿對陸惟沒有以前那麼戒備了,她說道:“以前我覺得我特別沒用,就跟個廢物一樣,任人擺佈,什麼都做不了。”
陸惟突然就心疼起來,想到了章毓卿在房間案上藏的那句詩,欲飛無羽翼,欲渡無舟楫。
章毓卿從小父母雙亡,流落在外,收養她的王氏夫婦不是什麼好人,她能長大已是不易,為了回到章家甚至放下了自尊身段。
可回到章家,也沒有得到親人的關愛。章家一開始不願意承認她,口口聲聲說她不是章家姑娘,只是長得像而已,後來章毓瑩為了嫁給太子,章家人就換了嘴臉,一口咬定章毓卿才是和他定親的章家大姑娘。
若不是如此,章毓卿現在應該嫁到了吳郡,和羅家公子琴瑟和諧。
她是那麼聰慧的姑娘,肯定能和羅公子把日子過的很好。
想到這裡,陸惟心裡特別不舒服。
他不能回想起任何同羅丹揚有關的事,否則一顆心就像泡到了酸水中。
“當初是我不好,我還懷疑過你。”陸惟低聲說道。
章毓卿笑了起來,擺擺手,神色輕鬆,“那時候你不認識我呀!”
陸惟跟著笑,他現在認識章毓卿了,也瞭解章毓卿了,這是個好的不得了的姑娘,所幸還不算晚。
“現在我覺得特別好。”章毓卿認真的說道,“我應該感謝你。”
就算她和陸惟是被摁頭成親的,她也是陸惟名義上的妻子,不是所有男人都願意讓妻子拋頭露面的,也不是所有男人都願意把財政大權交給妻子的。
倘若陸惟是個對她戒備提防的,就算她搞出了鹽,煉出了鐵,陸惟立刻就能派人接管這些產業,把她關在後院中。
想到這裡,章毓卿心中一股暖流流過,就好像陸惟是她背後的一棵大樹,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能給她遮風避雨當後盾。
她決定對陸惟好一點——在陸惟和章毓瑩重新勾搭成奸之前。
不能拿陸惟未來犯下的罪去懲罰現在的他。
過了幾天,章毓卿夜裡被凍醒了,哆哆嗦嗦的舉著燈臺,翻箱倒櫃的找了床被子加上,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地上竟然下了霜。
陸惟已經不見了蹤影。
留守在都司府的侍衛向章毓卿稟告,說軍營中的斥候發現了胡人有軍隊集結,往寶川進發。
王春娘臉都白了,“不是說我們給胡人納貢,他們就不打大夏了嗎?”
“以前還不是天天闖進來劫掠屠戮百姓!”章毓卿搖頭,她估計是水長城阻擋了胡人劫掠,惹胡人不滿了,所以要率軍兵臨城下,即便不打,也要威懾恐嚇大夏。
章毓卿安慰王春娘,“不要慌,應該沒有大事。”
若是真的大軍壓境,千鈞一髮,寶川極有可能失守的情況,陸惟應該先疏散民眾。
現在城裡面還靜悄悄的,說明情況不算太壞。
然而理智上這麼認為,章毓卿心裡還是免不了有些慌,快到中午的時候,又聽去打探訊息的侍衛回來報告,“是胡人太子烏恪手下第一大將多木易帶兵!”
書記官聽了之後兩股戰戰,面無人色,抖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這可如何是好!完了,完了!”
“你認得這個大將?”章毓卿問道。
書記官都要哭了,“這人可是胡人數一數二的名將,咱們大夏跟他交手過好多次,沒一次贏的!有逢多必敗的傳言!”
昔日大夏身經百戰的軍官們都被多木易打的落花流水,何況是從京城這個富貴窩裡出來的,毫無帶兵經驗的陸惟!
根本不可能打贏!
章毓卿看著他在那喪氣,冷冷的說道:“你再說逢多必敗,我就叫人把你丟給那個什麼多木易!吃著大夏的糧,就別滅大夏的志氣!”
書記官立刻住嘴了,神情中仍帶有不服氣,覺得章毓卿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哪裡懂戰爭的殘酷,哪裡知道胡人的厲害。
耍嘴皮子誰不會啊!
“陸大人現在哪裡?”章毓卿問道。
侍衛說道:“在城門處。”
章毓卿立刻吩咐侍衛們駕車,她換了一身不顯眼的灰布衣服,去了城門處。
陸惟正站在城樓上看敵情。
胡人也知道寶川來了個新的都司,身份挺尊貴,郡主的兒子,京城長大的富貴公子。多木易此次帶的兵不多,只有一萬,他的目的主要在於要嚇住陸惟,讓陸惟從此對胡人下跪。
馬上要入冬,胡人還沒有此刻入侵大夏的打算。多木易四十出頭,眉間有一道從前額貫穿的疤痕,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又足夠狠辣,正是對付陸惟的利器。
陸惟面沉如水,看著多木易得意洋洋的騎在馬上,囂張挑釁的衝寶川城門比了個侮辱性的手勢。
“就這些人?”陸惟冷冷的問道。
旁邊的副官說道:“確實只有這些,斥候方圓百里都打探過了,沒有胡人軍隊活動的痕跡。”
陸惟笑了起來,笑容冰冷,他這是被胡人看扁了啊!
胡人想只靠一萬人就把他打跪下。
此刻劍拔弩張之際,胡人先派了一個傳令官過來,跑到城門下,操著不太熟練的大夏話一通喊叫。
陸惟聽明白了,胡人對於他們挖了水長城十分憤怒,導致胡人這段時間都不能進入大夏劫掠。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大夏和草原早年間簽訂過和平協議,雙方為兄弟之國,陸惟你這個小小的都司一來就挖水長城,擺明了是對草原這個兄長國不敬,違反了協議。
胡人的意思是讓陸惟五日之內填平已經貫通的溝渠坑塘,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否則就攻破城門,把寶川男人統統殺掉,把寶川女人統統搶回草原……
陸惟面無表情的聽完了胡人的叫囂。
章毓卿正往城樓上走,聽見胡人這麼粗糙直白的話,險些一個趔趄。
“你怎麼來了?”陸惟意外的看到章毓卿。
章毓卿說道:“不放心,過來看看。”
陸惟挑眉,“怕我沒用,你會被那群野蠻胡人搶到草原上?”
章毓卿抬著下巴斜著眼看陸惟,“我聰明又漂亮,去了草原,胡人皇帝不得封我當貴妃?”
陸惟被西北的太陽曬成麥色的臉上還冒著胡茬,依舊不減英俊的本色,他伸手捏了捏章毓卿的臉,笑了起來,“那真是遺憾,你這輩子只能當我媳婦,沒機會當胡人的貴妃了!”
章毓卿捂著臉,怒目而視。
蹬鼻子上臉啊這是!她是不是對陸惟太好了,都敢衝她上手了?
“兒郎們!”陸惟戴上了鋼盔,喝令聲如洪雷,“隨我上陣殺敵!”
心上人小劇場:
陸惟:我已經跟章毓卿有了肌膚之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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