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62章 援軍,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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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目光復雜的看著昔日尊貴風雅的郡王,說道:“齊勝天投靠了朝廷,他應該是代表朝廷給齊勝天宣旨招安的。”
“哦?”章毓卿挑眉,“那為何賴在這裡不走?”
小郡王要是宣旨後直接跑路,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方墨撇嘴說道:“他說他是遊山玩水,體察民情。還好大人一眼看出來他在撒謊,分明是別有所圖,才挾持到他到這裡!”
章毓卿走到像死狗一樣悽慘趴在地上的小郡王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堂堂天潢貴胄,跑到紅蓮教的地盤上體察民情?活的不耐煩了?”
陸惟眼神也冷,更多的是失望憤怒。從他注意到小郡王在關注章毓卿之後,他就察覺出不對了,這才能提前通知黑甲軍,迅速過來支援。
聽方墨三言兩語說完經過,章毓卿眯著眼睛反問道:“他在茶樓上偷偷看我?”
小郡王沉默不語。
“你一直勸我立刻離開這裡,為什麼?”陸惟沉聲問道。
方墨見小郡王陰鬱著臉不開口,拔刀怒喝道:“回答,我們大人問你話!”
陸惟說道:“因為你知道金永修會帶大軍過來,你看到了我夫人,通知了金永修,借刀殺人。”
小郡王突然抬起了頭,頂著一臉血汙看著陸惟,慘然一笑,“阿惟,我當你是朋友,我此生唯一的朋友……”
陸惟覺得又悲哀又疲憊不解,“你當我是朋友,所以你就要殺我的妻子?殺我兒女的母親?你們一個個的真是夠了!”
章毓卿嘴角彎起一個譏諷的弧度,“郡王殿下,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怎麼你出手就想要我的命?”
小郡王厭惡的瞟了一眼章毓卿,眼神中迸出了強烈的恨意,“若不是你,阿惟怎麼會拒娶太后?我們方家的江山怎麼會落到金永修那惡賊手中!”
方墨驚愕的看著小郡王,又看了看面色冷厲的陸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小郡王喘了口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是拼著命都不要,也要殺了你,為我們大夏江山陪葬!”
“放你孃的狗屁!”鍾鶴忍不住嚷嚷了起來,“你們姓方的皇帝祖祖輩輩為非作歹,不把老百姓當人看,自己沒本事坐穩皇位,拱手把皇位讓出去,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怎麼能怪我們夫人?”
章毓卿輕輕出了一口氣,說道:“看,一個鄉野出身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一個郡王卻不懂。”
小郡王瞪大了眼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你們方家的江山,亡的不虧。”章毓卿總結道。
皇室從上到下,就沒一個人把普通人當人看的。
趁亂跑進城的朝廷軍和齊勝天的人都被清剿乾淨了,章毓卿掛念著城牆的情況,說道:“走,去城牆上看看。”
小郡王趴在地上,深深看了眼陸惟,朝章毓卿悲憤的咒罵道:“你這個毒婦不得好死!阿惟就是被你耽誤了!他本不該是今天這樣的!”
“別給我玩兄弟情深那套!”章毓卿懶得聽,“金永修要是破了錦城大門,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城樓上!”
小郡王張目結舌,眼睜睜的看著章毓卿拉著陸惟離去。
城牆到處都是堆積的屍體,染紅了牆磚和地面,血腥氣沖天。
盛歸心手中的鋼槍沾滿了血,他挑起一個爬上城牆的朝廷軍,將那人生生的挑飛了出去,慘叫著摔到了地上。
越來越多的朝廷軍士兵從雲梯上爬到了城牆,被守城計程車兵砍翻在地,不少士兵已經疲憊的動作遲緩,拿不動刀了,只能強撐著。
陸惟手握長刀飛身而至,盛歸心只能瞧見正午陽光下刺目雪亮的光線朝自己的咽喉襲來,然後刀鋒掠過他,將他身後偷襲的一個朝廷軍的頭顱斬飛了出去。
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委頓倒地。
陸惟迅速收刀,並不去看盛歸心,轉身去殺下一個人。
盛歸心哼了一聲,甩了下鋼槍紅纓上的血水。
就在這時,遠處地面傳來了地動山搖的震動。
方墨將刀從一個朝廷軍身上拔了出來,腳踢開屍體,激動的叫道:“一定是咱們涼州軍來了!”
章毓卿立刻吩咐杜景儀等人沿著城牆大喊:“黑甲軍來了!涼州王派黑甲軍來支援咱們了!”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極端恐懼壓力之下,希望是最寶貴的東西。果然訊息一出,城牆上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青軍和紅蓮教徒都精神一振。
金永修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又佔據了人數的絕對優勢,他們原本是抱著守到身死為止的,沒想到又來了黑甲軍!
那可是黑甲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殺的胡人屁滾尿流,龜縮草原深處瑟瑟發抖的黑甲軍!
有人納悶的問道:“咱們跟涼州王非親非故的,涼州王怎麼派黑甲軍來幫咱們了?”
負責傳信,鼓舞軍心的杜景儀笑顏如花,語氣真誠,“自然是咱們右護法跟涼州王兄弟情深,情比金堅!”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陸惟和盛歸心對視一眼,同時喉結一動,嚥下了想吐的衝動。
城下金永修也聽到了如雷般的馬蹄聲,面色大變。
朝廷軍的攻勢停了一瞬,所有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就在錦城眾人高興的山呼海喚的時候,陸惟和盛歸心的臉色卻更加凝重了。
陸惟吩咐方墨和鍾鶴保護好章毓卿,“黑甲軍來了,金永修勢必抵擋不住,為了避免腹背受敵,他一定會拼盡全力想要攻破城門!”
章毓卿立刻明白了陸惟的意思。
金永修若是繼續被阻攔在城外,前有錦城守軍頑強抵抗,後有黑甲軍砍瓜切菜般的圍剿,他成了甕中之鱉,大機率這些年積攢的部隊家底都要交代在這裡。
唯一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攻破城門,進入錦城,從另一個門再跑出去。
錦城守軍人數遠少於金永修的軍隊,又被齊勝天和金永修車輪戰消耗掉了精力,堅持了一上午,已經是強弩之末,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被金永修攻破。
“不能讓他進來!”章毓卿立刻說道,“就在錦城外殺了他!”
若是金永修大軍進城,給城裡的人帶來的必是滅頂之災,到時候只能展開巷戰,死傷更是難計。
陸惟點頭,面容冷峻,“只要那癟……”瞧見章毓卿斜著眼,面色不悅,陸惟立刻改口,“舅兄武藝過人,手下精兵強將甚廣,我與舅兄合力,必要將金賊攔在城門之外。”
章毓卿哼了一聲,還算滿意陸惟識時務,暫時不跟陸惟計較。
正如陸惟所料,金永修已經開始了拼死反撲,重整軍隊,一部分列陣抵禦涼州黑甲軍,一部分更加瘋狂的進攻錦城,妄圖在和黑甲軍短兵相接之前攻破城門,求得一線生機。
錦城的人知道有黑甲軍前來相助,只要他們再堅持一會兒,就能贏得勝利,更是士氣大振,下手如砍瓜切菜,絕不能放朝廷軍進了錦城。
慘叫聲廝殺聲迴盪在錦城上空,小小的錦城成了絞肉機,收割了無數的生命。
遠處疾馳而來的黑甲軍已經清晰可見了。
章毓卿攥在袖中的拳頭終於鬆開,她甚至能瞧見奔在最前面的將領的臉,正是孟擇良,旁邊還有一個瘦的跟豆芽菜一樣的寇樂果。
孟擇良高舉著手中的大刀,馬不停蹄的向前衝,朝身後的將士們怒喝道:“殺不夠五十人的,就從黑甲軍裡滾蛋,給寇大人當衙役去!”
寇樂果懵了,回過神來叉腰大怒,“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衙役是吧?你以為當衙役是沒門檻的嗎?”
沒人搭理他,一張張堅毅的面孔揮著刀怒吼著“殺”從他面前飛馳而過,山呼海嘯,震耳欲聾,直接衝擊上了金永修的軍隊,像洶湧的洪水,如摧枯拉朽一般碾壓絞殺著金永修的軍隊。
亂軍之中,章毓卿看到了不少認識的面孔,方芩也揮著刀在奮力砍殺著。
還有一個年輕小將,殺在最前面,章毓卿瞧著有些眼熟,一時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金永修從洋洋得意,躊躇滿志的要將他心中的並列第一的三大仇人一網打盡,到如今背腹受敵,眼看要慘敗,多年積攢的家底盡喪與此,不過短短的半日功夫。
他盜竊了國庫,充盈了自己的腰包,花大錢重新裝備了軍隊,以為就算不能力勝陸惟的黑甲軍,至少也有一搏之力,沒想到面對黑甲軍竟然只有潰敗不成軍的結果。
副將急的勸說道:“大人,大勢已去,撤退吧!末將護送大人殺出一條血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前方錦城久攻不下,是塊根本啃不動的骨頭,後面又有黑甲軍截殺,根本就是一條死路。
金永修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恨意滔天。
“走!”金永修下了決心,只要他還是攝政王,只要他還是皇帝的繼父,他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孟擇良眼看金永修要跑,大吼一聲,“金賊休走!”說罷打馬要追過來,被金永修的幾個副將帶人堵住了去路。
金永修如今壯士斷腕,拼著全軍覆沒,都戰死在這裡的後果,硬生生殺出一條供他出逃的血路,準備往南逃竄。
南邊是長江,過了江就是荊州地界,就是金永修的地盤。
鍾鶴嗖嗖幾箭過去,將圍在金永修周圍的將士射死,然而無濟於事,越來越多的將士聽他召喚,將他團團圍住。
城樓上的章毓卿一看,拉著陸惟叫道:“金永修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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