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微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16章 行刑,夫君有個心上人,夜雨微嵐,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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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這才看到寇樂果,先前他的目光只看到了章毓卿,沒發現原本應該在寶川給他當縣令的寇樂果居然也在。
寇樂果冷不防被點名了,看到陸惟眼神銳利冷酷的盯著他,訕訕然朝陸惟揮了揮手,“這個,這個……”
說到底他是章毓卿舉薦給陸惟的,如今章毓卿和陸惟要翻臉,分道揚鑣,他只能選一方。要是繼續跟著陸惟,陸惟有了新婆娘,不得看他這個舊婆娘推薦的人不順眼?
再說,當年在寶川,殺了多木易之後,他也是表了態,願意效忠章毓卿的。
拋開未來如何,誰有權勢不談,也不說章毓卿為陸惟成為霸主出了多少力,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寇樂果琢磨著陸惟這事辦的不地道,他真的瞧不上。
“這個什麼?你不懂律法?”陸惟冷冰冰的看了眼寇樂果。
寇樂果尷尬的清了清嗓子,說道:“殘害三名親人外加一個僕婦,包括身懷六甲的孕婦和不到兩歲的稚子,罪行惡劣,按律當斬,屍體示眾三十天!”
章毓卿意外的看了眼陸惟,沒想到都這份上了,陸惟竟然還幫著她說話。
“行刑吧!”章毓卿吩咐道。
何琦上前抓起了地上的章夫人,章夫人雙腳在地上亂蹬,淒厲的慘叫著。
章毓瑩崩潰的哭叫起來,拉著陸惟不放,哀求道:“你快救救我母親!快救救她!”
陸惟皺眉甩開了章毓瑩,看著揹著手站在那裡,背影挺直孤絕的章毓卿,心中忽然一冷,鑽心似的疼。
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他竟然都不知道她幼時親眼目睹至親慘死,將仇恨埋藏在心底這麼多年,隱忍了這麼多年。
那些年,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流落在外飽經寒苦,好不容易回了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風風光光,打壓她,欺辱她,該是多麼的傷心絕望!
而他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她貪慕虛榮,滿口謊言,不可往來。
何琦手起刀落,章夫人慘叫聲戛然而止,一顆頭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滾到了章毓瑩跟前。
章毓瑩看著眼前這一幕,當即慘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今日要做的第一件事,已經完畢。下面是第二件事。”章毓卿說道。
何琦扯掉了堵住地上中年男人嘴的抹布。
中年男人剛才看到章夫人的死狀,早就嚇尿了,立刻大叫起來,“放了我!放了我!我都認罪!都認!”
章毓卿一字一句的說道:“王大力,你自稱是我的養父,對我有天大的恩情。你曾經也是京城人士,當年鹿兒衛之變,你帶著全家從京城逃跑,路上撿到了和家人失散的我,將我養大,是不是?”
王大力心虛的叫道:“是!”
章毓卿笑意冷然,“你奸|殺帶我逃難的乳母,搶了錢財,想掐死我的時候,可曾想到你有今天?”
一言既出,眾皆譁然。
“當年我和乳母被章夫人推下馬車,眼看要被胡人追上砍死,是我父親冒著生命危險,擋在了胡人前面。他慘死胡人刀下,給我和乳母贏來了逃跑的時間。”章毓卿閉上了眼睛,嚥下酸澀,“只可惜,我乳母還是死在你手裡。”
王大力心虛驚恐,縮在角落不吭聲。
站在章毓卿旁邊,戴著面紗的王春娘站出來,聲音溫柔,語氣卻十分堅定,“我是王大力的親生女兒,鹿兒衛之變時我已經記事了,我能作證,是他害了陸夫人的乳母,搶了她們的錢財,還想要掐死當時年僅兩歲的陸夫人,若不是有好心人路過,陸夫人早就死於他手了!”
“人面獸心!”有人感慨道。
但也有人反駁,“雖然這王大力行事不端,害了人命,但好歹將陸夫人養大成人,功過相抵了!”
章毓卿看向了寇樂果,“寇大人,王大力該怎麼判?”
寇樂果說道:“姦殺女子,當斬。”
王大力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寇樂果又說道:“但王大力收養了你,將你養大成人,酌情考慮,最終可判勞役十年。”
章毓卿挑眉,居高臨下看著王大力,目光森然,“我是你養大的嗎?”
“是……”王大力顫抖著說道,瞧見章毓卿舉起了手中的短刀,覺得章毓卿這人從小就邪乎,跟地獄裡爬上來複仇的惡鬼似的,又趕緊搖頭,“不,不是!”
章毓卿笑容不變,“那是誰養大了我?”
“我,我不認得他們!”王大力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對父子是我們逃難路上遇到的,當時我正要……掐死你,他們路過,看到了我們,我,我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跟他們說我們過來的時候,你家人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你一個小孩!他們就把你帶上了,後來,他們帶著你落腳到了山裡,我們兩家住的地方相隔不遠,你是在他們家長大的!”
王春娘說道:“收養陸夫人的那對父子姓盛,對夫人極好。可惜在夫人十五歲那年,盛老爺和盛公子出去了一趟,被仇人發現。盛老爺慘死於仇人刀下,盛公子怕仇人找到陸夫人,便引仇人離開了那裡。這些年山裡只有我們兩家人,追殺盛家人的仇人只知道盛氏父子,並不知道夫人的存在。”
“而我父親是個嗜賭如命的人,見盛家父子都沒了蹤影,只剩夫人一個弱女子在家,起了齷齪心思,將夫人綁了扔到了地窖中,謊稱夫人是我們家的養女,好將夫人賣掉換了銀錢去賭。”王春娘流淚說道,“夫人這些年,為了避免盛家的仇人找上門,一直預設她是王家的養女,忍受著你們往她身上潑不孝不悌的髒水!”
陸惟的臉色陰沉到可怕,攥著鐵欄杆的手用力到發白,恨不得衝進去把王大力大卸八塊,也恨不得回到當年他和章毓卿初相識的時候,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
有人小聲問道:“這盛家的仇人是什麼身份?竟然讓陸夫人忌憚成這樣?”
陸惟這些年在西北經營的兵強馬壯,兵權牢牢在握,有錢有勢。若仇家是普通人,章毓卿身為他的夫人,想報仇還不容易?
章毓卿對王大力漠然說道:“你奸,殺婦女,對我又無養恩,還想將我賣掉換錢,按律當斬。看在春孃的面上,我給你留個全屍。”
章毓卿劃斷了捆著王大力的繩子,將短刀扔到了他跟前。
王大力哆嗦著往後躲,不敢去拿刀,搖頭說道:“我沒想害你啊,我最多,最多就是想把你賣了,換點銀子花花!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後我當和尚唸經贖罪!我給你奶孃點長明燈!別殺我!別殺我!”
章毓卿搖頭冷笑,“血債血償就夠了,我對你們認不認錯,懺不懺悔並不在意。”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一句知道錯了,就能抵消犯下的罪行了,她沒有這樣的規矩。
“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雖然我對你不好,可春娘對你極好啊!春娘是我親生女兒,你殺了她親爹,她能不恨你嗎!”王大力哭的聲淚俱下,十分悽慘,哀聲喚著王春娘,“春娘,你真的忍心看你爹去死嗎?”
王春娘眼淚掉入了蒙面的面紗之中,“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爹,你賭輸了拿我撒氣的時候,可想到我是你女兒?你把我賣給別人的時候,可想到我是你女兒?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殺人後又活了這麼多年,還要害了夫人,就算我是你親生女兒,我也不會原諒你的!這些年,夫人若不是等待機會把你的罪行公之於眾,早就把你殺了,你知足吧!你……你下地獄去吧!”
她這輩子最大的羞恥並不是臉上駭人的傷疤,而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曾經對她的恩人章毓卿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她無數次幻想過如果她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該多好,至少不需要頂著父輩的罪惡活在這個世上。
王大力恐懼的眼珠子爆瞪,跪在地上朝王春娘磕頭,叫著好女兒饒他一命,還想去拉扯王春娘,被何琦一腳踢開了。
“看來我這位好爹爹對自己下不了手,杜景儀,還是你送他上路吧!”章毓卿招呼另一個一直沒吭聲,長的一副笑臉的男子。
何琦終歸是王大力的女婿,不方便動手。
“得令!”杜景儀嘻嘻笑道,撿起地上的短刀,快狠準的一刀捅穿了王大力的脖子,送了王大力下黃泉。
王大力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血流滿地,為他罪惡的一生劃上了句號。
王春娘顫抖的伸出手,捂住了耳朵,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何琦擋在王春孃的前面,隔開了她和王大力。
“今日第二件事辦妥了。”章毓卿淡淡的說道,冷漠的看著委頓在地上的兩具屍體。
陳留王看著俱已死去的章夫人和王大力,疑惑的問道:“你說要辦三件事,但這裡面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人,那第三件事是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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