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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孟瑤”讓曲雲闊不禁挺直了背脊,一個醒神,看向孔克。

只見已然向著那處定定地望了好一會兒的孔克便是在此刻轉回頭來,問:“雲闊,你看那人……是不是孟瑤?”

說話間,孔克已讓車伕把車駕得慢一些。

曲雲闊順著孔克所示意的方向看去,並看到了比記憶中的那人更為沉靜秀麗了的年輕女子。

那是個乍一眼看過去並不會讓人感覺到特別驚豔的人。

她也並不擁有著明豔的絕色臉龐,可身上卻是有著一種內斂的美,舉手投足間俱是說不出的特別。遠遠看去,就仿若畫中人一般。

孟瑤就站在街邊的布莊內,懷中抱著一嬰孩,身旁還站著一個笑得有些傻氣的,正在逗著那嬰孩的男子。

這實在是讓孔克感覺到過於意外了。

那份不可思議也是明晃晃地出現在了臉上。

饒是孔克在國子監時同孟瑤之間沒有那麼多的接觸,他在一時之間也很難接受這樣的反差。

“她……嫁人了?”

孔克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看向曲雲闊,卻見曲雲闊也是一臉的怔怔。

孔克於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孩子都這般大了,她莫不是……上回科舉連明經都沒考中之後……就嫁人了吧?”

恰是在此時,布店中的客人向孟瑤身邊的男子喚了幾聲,那個笑得有些傻氣的男子就立刻走了過去。看那架勢,他竟像是這家店裡的老闆。

孟瑤則目光轉向那個傻氣男子,待見到懷中嬰孩又哭鬧了起來,便拍了拍嬰孩的背,哄起了孩子。

看到這一幕,孔克不禁搖了搖頭。

似是在感慨曾經與之同在國子監唸書的女同窗竟已有了此般現狀。

“也罷,也罷。”孔克連嘆兩聲,而後道:“孟瑤原本就沒什麼遠大志向。何況,當初國子監裡強過她不少的女同窗,不也都成親嫁人,而後就無心功名了嗎。只是誰能想到,她好歹也是進過國子監,也正經參加過科舉的人,竟就嫁給了這般庸人。”

孔克向來就不是什麼謹言少語的人。在發出了那連番感慨後,他又問起曲雲闊,孟瑤的父親是什麼官,怎會給女兒安排了這般不靠譜的婚事。

見曲雲闊並不回答,孔克便既是嘆息,又是搖頭的。他在失望之下,令自家的車伕繼續駕車。

但孟瑤卻正是在他們的馬車又跑起來的時候察覺到了什麼,看向了視線投來的方向。

她便剛好就望到了正在看著她的曲雲闊。

他們上一回見的時候,曲雲闊還未考取功名,而現在他已是朝中人人都知曉的聖上新寵。

可身為曲雲闊的故人,孟瑤看向他的目光卻比兩人上一次見面時還要淡了許多。

孟瑤當然認出了坐在馬車裡的人正是曲雲闊,卻只是同這位昔日同窗隔街相望。

她既沒有眼前一亮地從布店中走出,她也沒有呼喊對方的名字。

孟瑤甚至……都未有和曲雲闊點頭致意。她先於曲雲闊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並抱著懷中的嬰孩,波瀾不驚地轉回頭去。

孟瑤的這番模樣,就彷彿她只是意外看到了自己在幾年前曾見到過的一個人。

僅此而已。

隨著那輛馬車的快速駛過,兩人便就此……“路過”了。

布莊裡,稍稍離開了片刻的布莊的主人取來了她的女兒喜歡的小物件,以及她給貴客準備著的菊花酒。

見到自家相公的這位私塾同窗竟還替他們抱著女兒,布莊的女老闆不禁嗔道:“誒?你這人,怎麼還讓人孟娘子抱著果果呢?”

“不是你說要讓我們果果多沾沾阿瑤的才氣,好讓她以後也能進國子監嗎?”

“那也不能讓人這麼抱啊,累著了該怎麼辦呢?”

說著,布莊的女老闆便示意自家夫君把女兒接過來,她自己則把那壺菊花酒遞給了孟瑤。

“孟娘子,你家小舅當年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神童,十四歲就考上了明經科。孟娘子馬上就要考科舉了,合該帶上點好酒去祭掃一下。”

孟瑤向布莊的女老闆點頭致謝。

她接過布莊女老闆遞來的菊花酒,將其裝進放有黃白菊花的籃子裡,而後就出門騎上了她的小毛驢。

只是在要向著城外去時,孟瑤又轉頭望向方才那輛馬車離去的方向。

過了這麼一會兒,曲雲闊和孔克乘坐的馬車已經不見了蹤跡。

孟瑤看了一會兒那個方向,然後轉回頭來,也騎著小毛驢,向著這條路的另一端而去……

.

這天的孟瑤出城祭掃了一趟。

騎著毛驢這麼一來又一回,本就耗時間,再加之孟瑤去看小舅時在那兒待了好一陣子,待到她回到國子監時,天色已晚。

今日本就是國子監的沐休日,再加之科舉將至,許多人都已在得了允許後回家溫書去了,故而今天的國子監比起往日來,要冷清不少。

但孟瑤卻在走近她住的那間院子時,聽到了一陣陌生的琴音。

這可真是新奇的感覺,分明周遭的一切都是她日復一日地見到、並且已然熟悉了的樣子,但就因為多了這陣琴音,連路邊的野花野草都顯得與往日裡的不同了。

尤其……這還是一首能展露彈琴者心緒的琴曲。

那並非是少年得志的暢快肆意,也不是她早已聽膩了的優柔婉轉,而是清澈的茫然與無措。在幾次轉音間,還透出了藏得並不怎麼好的不甘心。

一首不知是由何人彈出的琴曲,竟是幫孟瑤在這特殊的一天回憶起了她在某個時刻的心境。

孟瑤在和琴聲還有些距離的地方站著聽了好一會兒,而後才加快腳步,順著琴音走去。

但是她越走,越覺得琴聲傳出的地方,就是她住的院子。

終於,孟瑤跟著琴聲走進她所住的那間院子。但當她在走路時踩到小石子的聲音響起,從緊閉的房門內傳來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琴聲雖停了,孟瑤卻覺得自己還未有回神。

她知道自己定然是驚擾到了對方,便停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只是那間屋子裡卻沒有再傳來聲音。

孟瑤乾脆向著那間緊閉的房門行了一禮,出聲道:“這位同窗?”

屋內的人並不回答,孟瑤便接著說道:“我是住在你對面那間屋子的孟瑤。你剛到國子監,如若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同我說。”

說罷,孟瑤便走向了她住的那間屋子。

她踩上木製的廊臺,推開房門。但就是在她又要關上房門的時候,她聽到對面的屋子裡傳來了腳步聲。而後,那扇房門便終於被開啟了。

在那一刻,孟瑤其實是期待的。為此她還特意就站在房門口等了片刻。

或許是因為琴音帶來的先入為主,她還以為新來的這位同窗,會是個和她一樣的女郎。

怎料推開了房門的,竟是個年紀尚輕的少年人。看起來,像是和孟瑤才認識曲雲闊的那年一般大。

他應當是剛剛來到國子監的。

可他的眼睛裡既沒有雀躍,也沒有興奮,甚至連少年人所該有的朝氣也瞧不見幾分。

少年的身量並不矮,只是很瘦很瘦,連嘴唇的顏色也是淡淡的。

明明是個穿著錦衣的小郎君,卻讓孟瑤一見之下,覺得他弱不禁風的。

孟瑤原已經收起了原先的那份期待。但這樣一個看起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小郎君,卻是在和她對上視線後,試探著同她點了點頭。

和新認識的朋友點頭致意似乎不是這個小郎君擅長的事。

因而這麼簡單的事,他做起來都有些拘謹。

那倒是讓沒能有個防備的孟瑤笑出聲來。但她很快掩飾了過去,態度端正地向對方行了個禮,而後關上房門。

這下,就換做這位小郎君站在門口,待了好一陣子了。

他的僕從們恰巧在此時搬著他的其餘物品,從院外進來了。

僕從中有人催促起來,說道“快點快點”,以及“小心小心!”。

錦衣小郎君看了一眼僕從中身形最為挺拔的那個人,於是他的這名貼身侍從便很快會過意來,示意那幾個人不得喧譁。

見到外面又安靜了下來,錦衣小郎君這才又回到了他那放置著古琴的桌案前,卻是未有再撥動起琴絃。

少頃之後,他的物品在屋內被擺放整齊,茶也燒了起來。

而他的貼身侍從則來到他的身旁,道:“郎君。”

在說出“郎君”這個詞之前,貼身侍從先是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才轉過彎來,似乎是還不怎麼習慣這個稱呼。

但很快,貼身侍從便順暢地回稟道:“奴打聽到了。住在對面那間屋子裡的人,名喚孟瑤,是一位女郎。過些天她就要去考進士科了。昨天應當是回家了,不知為何,今日又回國子監了。”

“她要去考進士科?”

“是。”

這顯然是個讓錦衣小郎君感到意外的回答。他輕聲道:“原來除了謝相之女謝羽修,還有上上屆科舉的探花娘子王靈韻,還真有其她女郎會去考進士科。而且,我剛到國子監,就遇見了一個。”

此時孟瑤的那間屋子裡已然點起了燈。她撐起了窗。從這邊望去,可以看到她似乎已在桌案前看起了書。

錦衣小郎君看了一會兒那個側影,向他的貼身侍從吩咐道:“這幾日我們安靜些,別打攪了她溫書。”

對於錦衣小郎君來說,這自然是一種十分新奇的感受。

他還從未和什麼人住在這麼近的地方。更不用說,那還是個就比他大了幾歲的,過幾日就要去考進士的女郎。

於是他便會不由自主地,偶爾看一眼和他不太近,卻也不那麼遠的那扇窗戶。

當他陷入思慮,不知未來該如何時,他看到孟瑤坐在書案前挑燈夜讀的側影。

他於是也站起身,從自己的書箱內拿起一本《轂梁傳》,坐到書案前,像過去他做晚課那般看起書來。

待到讀書讀得入迷之時,才恍然發覺他已有半個時辰都未去思量未來他將何去何從了。

如此一來,他便能試著在他平日裡入睡的時辰去到榻上了。

只是身體雖已很是疲憊,但當他躺在榻上,便又是難以入睡的一夜了。

小郎君輾轉反側。等到他心緒繁雜地坐起時,他會發現對面孟娘子的燈似乎還亮著。

從小就被教導著要克己守禮的小郎君想了許久。

而後,他抿了抿嘴唇,做了一件對於他來說……有些孟浪的事。

他僅穿著中衣,起身將他這間屋子裡的窗戶也撐了起來。

當燭光透過黑夜,從院子裡的另外一間屋子裡照到這裡,小郎君便感覺到心下的緊張……鬆了許多。

在走過那扇掛著衣物的屏風時,他取下了總是被他掛在身上的,在他第一次離家時由母親贈予他的玉佩。

小郎君將那塊刻有“玠”字的玉佩握在手中摩挲了片刻,而後便又躺回到榻上。

燭光相伴,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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