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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冊》顯照於世並非是甚麼尋常的事情。
歷經了去歲時的災劫與諸般變故,幾乎所有的修士盡都明白,除非若楚維陽一樣,做得道與法層面的真正偉業,著錄經典,否則,唯有洞入金丹之上的程序之中,要用到《玉冊》,註名於其上,意味著已經越過了那道藩籬,在成就為神境真人!
此時間,楚維陽注視向宗老。
其人身形分明切實地顯照在那《玉冊》之下,但是楚維陽用無上瞳術端看去時,卻分明有一種極度恍惚的感覺,彷彿真正的宗老並不曾在這裡,不曾在《玉冊》下。
可是那懸照在其間的,又誠是其身形無誤。
這種交錯的感覺教人有些無法捉摸,只覺得甚是奇詭。
但是當楚維陽若有所思的越過了宗老的身形,遠遠地要看向靈丘山的方向時,事實上的,那日年楚維陽曾經歷經過的靈丘山樹海的蔥鬱,再度湧現在了自己的眼中。
而此刻,某種無法言喻的變化,正在楚維陽的注視下,從那片蒼翠蔥鬱的樹海之中生髮出來。
恍若是一片天地有了渾一的靈,恍若是那片樹海開始煥發著詭異的有類於人呼吸一般的生機。
恍若是那靈丘山,才是宗老的本真所在。
再回看去時,此時間,宗老的腦後,早已經不再有鏡輪懸照。
果不其然,宗老已經躍出了那一步,將自己的金丹道果完整的熔鍊入了一方天地之間。
而這樣的成就,實則已經意味著,宗老真切的有了註名其上的資格!
或許,這也是為甚麼,而今的《玉冊》顯照的這樣快,虛實變幻的這樣迅捷的緣故罷!
可是這閃念間,楚維陽尤還有些困惑不解。
照理而言,註名其上依循的是個人的能耐,楚維陽昔日註名,也是因為自己做得諸般事情,與符筆本身沒甚麼干係。
不是符筆玄妙方能註名其上,而是因註名遂使得符筆玄妙。
按說,宗老不該有這樣的“誤會”,可是,還不等楚維陽再醞釀著甚麼樣的言語,忽地,道人有所明悟,旋即,他心中所醞釀的諸般言語盡皆煙消雲散去。
道人再一揚手的時候,旋即見得氣運慶雲顯照,一道靈光兜轉之際,旋即是雲海天青符筆顯照,繼而被楚維陽以宗師印託舉著,遙遙推向了宗老這裡。
“多謝楚山主。”
說話間,宗老抬手,將符筆捉起。
而也正在楚維陽和宗老這樣的互動過程之中,幾乎就在宗老仰起頭來的時候,旋即,那《玉冊》正由虛轉實,霎時間懸照在了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漫天的玉光清輝已經洋洋灑灑的垂落下來,兼具虛實之間的靈光化作一片片的光暈,同樣灑落在半懸空中的時候,便陡然間凝聚於一處,灌湧入了那雲海天青符筆的筆鋒之中。
愈見得渾厚兼且靈動的墨正在其中凝聚與醞釀著。
而與此同時,似曾相識一樣的,那提筆的閃瞬間,宗老的面容上,展露出了有類於“福至心靈”一般的恍惚感覺。
楚維陽曾經經歷過,因為能夠切實的明白,那閃瞬間留注真人名號的過程,看似是人自身在書寫,在往那一根根玉簡上篆刻文字,實則是某種心神與天機短暫相融合為一的玄妙程序之中,天機藉助著修士自身的動作,將某種名號書就其上。
那幾乎可以視之為完全天賜的名號。
於是在這一閃瞬間,伴隨著宗老那略顯得沉悶的呼吸聲音,符筆的筆鋒終是遙遙的點向了那懸照的《玉冊》的第四根玉簡上去。
前兩根玉簡上,篆刻著《玉冊》的全程名諱。
第三根玉簡上,篆刻著楚維陽分明已經烙印但卻猶還未曾顯照的名諱。
“開元弘法琅嬛旨妙真人”
果不其然,幾乎便在宗老的真人名號著錄在那玉簡之上的閃瞬間,那本應該屬於宗老的磅礴氣機,那躍出了真正金丹境界藩籬的無垠浩渺的氣韻,陡然間在靈丘山中沖霄而起!
而與此同時,懸照在《玉冊》之下,宗老的身後,在霎時間有著繁盛至極的琅嬛篆紋顯照,層層的風水堪輿法陣交疊的同一時間,極盡璀璨的斑斕靈光之中,是兼具虛實的幻象從靈光之中湧現。
仔細看去時,那兼具虛實的幻象之中,竟是真切的靈丘山的景象,甚至,此時間,連帶著樹海被清風拂動的搖曳姿態,都與遠空之處所生髮的景象一般無二。
在這一過程之中,修為氣機的變化反而是最難教人有甚麼切實感觸的變化,畢竟對於諸修而言,無非是從一個人世間的絕巔,躍入下一個人世間的絕巔。
這人世巍峨而連綿的群山之中,宗老仍舊駐足在巔峰,未曾有過變化。
但是那種神韻的變化則是切實而且驚人的!
這一刻,宗老的一切,他的性命,他的道法,他的生機,一切的一切,盡都像是有了“根”。
那是某種與天地同壽的玄妙狀態。
彷彿只要靈丘山存在,只要靈丘山的自然靈韻不曾潰散與崩滅,宗老便是不可戰勝,不可斬殺,不可隕滅的!
當然,這或許僅只是一種錯覺而已。
畢竟神境真人亦有極限,但是道果融入道場的曼妙之處,卻是盡皆存在的,那種神韻的闡發,縱然有著些許的誇張,但實際的效果,大抵也是如此面面俱到的。
而且,宗老的底蘊不再過分的縹緲與輕靈,更相反,這一刻,山河的厚重與遼闊的氣勢,還有某種類似於靈丘山樹海的蔥鬱生機,盡皆湧現在了宗老的意蘊之中。
與此同時,伴隨著宗老穩穩地駐足在了那神境真人的境界之中,這個分明已經生生活過了壽數大限的老朽存在,竟然在即將殞命的最後短暫時間裡,以這樣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接續了修行之路,真個煥發出了磅礴且沛然的生機,綿延去了不知多麼久遠的壽數。
於是,宗老那極盡於蒼老佝僂的身形,在這一刻悄然間生髮出了許多的變化,宗老昔年時最為巔峰的通身氣血在這一刻回返,道軀充盈的過程之中,宗老的容顏不再那樣滿是垂垂老朽的暮氣,連帶著一頭花白的頭髮,也在回返成濃密的黑髮。
返老還童的景象在真正的生髮著。
這是道相上的印證,意味著宗老的精氣神三元,盡都在恢復,更抵至了昔年都未曾抵至的巔峰!
而這也意味著,有些昔年時宗老想要做但是無能為力的事情,卻可以在此刻坦然的宣之於口,公之於眾了!
“今老夫開宗立派,傳續吾地師一門之道統法脈!吾宗自號‘琅嬛元宗’!山門即在靈丘山!
貧道琅嬛旨妙真人,為吾琅嬛元宗開教祖師!
又有楚山主形神闡妙真人,為吾琅嬛元宗傳法祖師!
今日廣而告之,玄元兩道,諸位道友,齊皆為老夫見證!為吾琅嬛元宗見證!”
換做是旁的時候,一宗鼎立,這幾乎是要受到玄元兩道諸宗齊皆反對的事情,昔日崢嶸如丹霞老母,屍山血海中殺出來,最後也僅只是落得個庭昌山為道場而已。
可是今日,面對著這三元極真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位神境真人,瞧著其那烙印在《玉冊》之上熠熠生輝的篆紋字跡。
誰能夠拒絕?誰又敢拒絕!
而也正此時,楚維陽終也明白過來,緣何宗老的名號,最開頭處的四個字是“開元弘法”了,倘若連開宗立派都算不上,又還有甚麼樣的舉措,能夠算是開元弘法!
或許在那一刻,天機便早已經洞徹了宗老的心意。
而更為教楚維陽未曾料及的,反而是宗老在當眾宣佈的過程之中,將楚維陽的身份,敲定成了琅嬛元宗的傳法祖師。
誠然,宗老能有證道神境真人的底蘊,多半是楚維陽昔日交給宗老的那些傳承玉簡的緣故。
但這樣的因由本身,尚還不值得單獨奉給楚維陽以祖師的名號。
這幾乎可以意味著,直至此刻,宗老都在將楚維陽當做是地師一脈的宗師!當成是自己琅嬛篆法與煅真經的傳人!
這鼎立的琅嬛元宗,有著楚維陽的一份!
而且端看著山門鼎立的架勢,很顯然琅嬛元宗的道統法脈的傳續,以及宗門底蘊的累積,聲勢的累積,盡都要由日後躋身神境的宗老來親力親為。
但是隻消傳法祖師的名號在,這琅嬛元宗的運數與香火每鼎盛與累積一分,與楚維陽這裡,都會有所映照!
事實上,這一刻,楚維陽已經能夠感受到某種“根源本質”的獨特香火之力,在渾如氣機牽繫的種子一樣,在《玉冊》的玉光清輝的灌湧與滋養之中,融入雲海天青符筆裡面。
雲海天青符筆回返到了楚維陽的手中。
他此刻已經在感觸著那香火之力源源不斷的灌湧了。
那是源自於玄元兩道諸聖地大教的默許與認可。
而也正此時,遠遠地,玉髓河上,百花樓老樓主的身形顯照,她閃瞬間抵至了宗老的近前來,瞧見了宗老從昔日暮氣沉沉的老叟,而今愈漸得中年與老年稍顯交錯的“年輕面相”,老樓主展露出了些許溫柔而歡喜的笑容。
起初時,老樓主尚還笑的慈眉善目些,可是漸漸地,她的面容已然間在悄無聲息的變化著,等教人恍惚間再看去時,卻已是一宮裝婦人的模樣。
只是與宗老那返老還童不同的是,百花樓主許是從未曾真個有那樣的老朽,她只是在不斷的變幻著外相,以這樣無聲息的方式,伴隨著某一人一同老去而已。
“恭喜宗師兄,又教師妹見得昔年的崢嶸才情!”
說話間,許是自己都有些不大適應一樣,百花樓主連忙捏起袖角,輕掩去了半張臉。
那含羞帶怯的低眉順眼之間,渾似是怕人看,又恐人笑。
而原地裡,宗老臉上同樣露出了複雜而感慨的笑容。
“是啊,師妹,又如昔年一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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