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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楚維陽自己也未曾想到,與師雨亭一同將百界雲舫牽引入道場洞天之內,實則竟是件兩相合宜的事情!
於師雨亭自不必多言說。
一切沛然的煉法進境,那渾厚元氣的灌注,盡皆在兩人臻至妙境的參合三元修法之中。
而且這修法的程序之迅猛,幾乎教師雨亭難堪其驟然負累,接連於相互的攻伐之際敗下陣來,堂堂金丹境界大修士,卻需得以睡眠來補足精氣神。
而對於楚維陽而言,卻是讓道人陡然間洞見了這百界雲舫與道場洞天的極盡契合之處。
事實上,煉化得第二枚九疊螺殼寶塔,還有那依循著古法熔鍊於一爐的複數量級的無上寶材,遠遠並非是這道場洞天變化的終了。
即便沒有楚維陽將螺殼與寶材煉入其中,僅只是自身須彌之力的兜轉、吞納與煉化,都在以較遲緩的方式,拓寬著道場洞天本身。
而楚維陽的所作所為,只是將這一拓寬的程序陡然間縮減,而有了翻天覆地變化之後的道場洞天,實則仍舊依循著往昔時須彌旋渦風暴的運轉,吞納與煉化著沛然的元氣,使得道場洞天之內元氣更為豐沛的同時,也繼續不斷地拓寬著洞天。
甚至,因為而今更為可觀的洞天變化,不論是須彌之力,還是道法根髓,亦或者洞天本源的靈韻,都有著蛻變與昇華一般的累積與夯實,因而這種拓寬本身的程序,也遠比昔日時更為的迅猛,能夠教人在並不算漫長的時間流逝之中感觸到明晰的變化。
但這是由外而內灌湧的蛻變程序。
一切的成就根髓處盡皆是依仗著那須彌旋渦風暴本身而已。
只是當百界雲舫懸停在了元氣汪洋之上,當師雨亭有意識的將自身本命法寶上百道須彌法陣盡皆洞開。
霎時間,這外像仍舊是船舫而已,但實則已經是百道切實存在的須彌門扉的相繼洞開。
而依仗著百花樓的底蘊,這幾乎每一道門扉所通往的,盡都是這三元極真界的無上修行寶地之中!
甚至不僅只是囊括在外海的層面!
尤其是玉髓河之南的元門地界之中,作為同屬於元門大教之一的百花樓,自然曾經與諸宗有過一定的交易,乃至於是古之先賢的定盟,在一部分聖地大教所掌握範疇之內的修行寶地之中,留有過須彌法陣。
這樣的成就對於別的宗門而言許是天方夜譚,但是對於百花樓這等講求乘風而起的宗門而言,歷代的累積,有這樣的景象並非是甚麼難事兒。
甚至在諸修所少有知曉的玄門諸宗內,實則部分禁地中,也同樣留有著這樣的法陣,只不過是玄元有別,罕有教人知曉而已。
而就好像是大藥菁華因為風俗地貌不同而有所差異一樣,有些甚是獨特的天地元氣本身,也僅只極限在獨特的修行寶地的地貌之中,一經散逸在外而無人煉化,便要劣化成尋常的元氣。
這是海眼漩渦都不曾吞噬而來,更是萬丈海淵的沛然巨力也無法成就的元氣種類。
天地自然永珍,誠然是各有各的曼妙所在,再巍峨,再微弱,誰也無法將誰取而代之。
事實上,往昔時楚維陽也曾經在外海的類似寶地之中封存過螺殼寶器,但一來時日短暫,註定無有百花樓這樣的大教底蘊,僅只是侷限在外海的範疇之內都多有不足,更不要提玄元兩道諸宗了。
而且楚維陽也不得不承認,在搬運諸氣的方面,自己的《五行花煞須彌陣圖》,實則比之師雨亭的百花須彌之道要遜色很多。
質與量盡都不是可以與師雨亭所比較的。
於是,這一刻,百餘道須彌門扉的洞開,實則是百餘種修行寶地的獨特元氣,齊皆朝著道場洞天灌湧而至。
霎時間,原本時常風平浪靜的洞天汪洋,竟也引著那斑斕靈氣交纏而成的狂風,陡然間掀起了層疊風浪。
而也正是伴隨著巨浪與狂風的湧起,這百餘道元氣靈氣匯聚而成的洪流,幾乎頃刻間便彌散向了天地間,彌散向了元氣汪洋,彌散向了靈浮島與琅霄山。
漸漸地,幾乎無需施展瞳術,僅只是尋常法眼的觀照,都能夠清楚的洞見那諸氣過分濃郁而交織成的斑斕的光暈。
那是昔年楚維陽駐足在形而上的領域之中,無所顧忌的施展《法相天地》抵至極限時,才會誕生的斑斕光暈的畫面,是元氣實體化顯照的趨勢。
最終,這些沛然的繁盛元氣,復又盡皆彌散到了洞天壁壘,融入了那須彌風暴漩渦本身。
這是由內而外的生髮!
甚至連養煉而至的元氣本身,都是舊有的洞天諸氣的有益補充。
而一法變,則諸法齊皆有所變。
補足了這極緊要的一環之後,霎時間,整座道場洞天的蛻變與昇華,都猛地上了一層臺階!
於是,洞天的進益,楚維陽自己的進益,師雨亭的進益,青荷的進益。
伴隨著那持續不斷的從須彌風暴漩渦之中飄搖而落的鵝毛大雪。
這一整個深冬,悠然的時間流逝過程之中,便是入目所見的一切一切,人與景物,齊皆沉浸在道法的演變與程序之中。
而也正是在這樣悠然而且教人忘我的修持過程之中。
整個偌大的人世,都陷入了某種休養生息的沉寂之中。
唯有外海的角落裡,在旁人所無從洞見的隱秘層面,九元螺聖在接連不休的痛下殺手,斬滅同屬土相的大妖,而彌補著自身所缺損的本源。
不時間,他的目光掃視過外海,盡皆是虎視眈眈的恨意。
而又有鰩母,則時常憂心忡忡的顯照出身形來,有時遠在外海極深處,有時甚至十分抵近鎮海道城。
鰩母時常頻繁的觀照著那持久高懸在寶瓶江上空,尋常時至少有三位金丹境界大修士的神念縈繞盤桓在周圍的灰色玉鏡。
老龍王仍舊處於自囚的過程之中,運用著枯榮妙法,分明時時刻刻都在受到歲月的影響,又像是以此法將自己與那焦黑屍骸隔絕在了光陰之外。
諸宗的天驕道子在忙著參悟真形法脈,引得自己洞入那玄境門扉。
連帶著諸宗的長老與掌教的大修士,也在不斷的翻閱著宗門中所殘存的故紙堆,以期能夠從先賢留駐的隻言片語之中,找尋到更多關乎於神境真人的記載。
而宗老也時常盤坐在靈丘山的那顆巨石上面,他的身後,是坊市蒸騰而起的煙火氣,他的面前,是深冬時節並不好看的連綿樹海,而在樹海的盡頭,是未曾結冰而是始終奔湧不惜的玉髓河。
——
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
許是因為是春時的緣故。
楚維陽參合三元的興致要比往昔時更濃烈更頻繁一些。
而也許同樣是春時的影響。
師雨亭分明已經煉法閉關了許久時間,卻偏生比最一開始的時候,更容易困頓一些。
她誠然在金丹境界之中進益著,但是楚維陽也同樣在進益。
這並非是並駕齊驅,尤其是在真形道軀的層面,幾乎每有所進益,實則都是在兩人間拉開著更久遠的距離。
而這樣的距離變化,遂使得師雨亭愈發的不堪受其負累。
這甚至不是青荷這樣一個一煉丹胎境界修士的加入所能夠彌補的差距。
這一日裡,師雨亭與青荷已然沉沉睡去許久時間,這會兒,楚維陽一面自顧自的煉法,一面將更多的心神沉浸在了立身在海淵之中的神魔法相之上。
更準確的說,是楚維陽在藉助著神魔法相,觀照著那貫穿了海淵的一道道斑斕的靈光絲帶,觀照著那些斑斕絲帶交錯成的一幅幅瑰麗畫卷。
事實上,昔日的楚維陽是被這畫卷的瑰麗,被天地之象的磅礴與巍峨所震懾了心神。
直至後來,道人方才後知後覺的有所反應,便渾如昔日自己洞見海眼漩渦,便能夠只是化成風水堪輿法陣而有所運用一樣。
愈是趨近於道相的自然景觀,其本身的存在便是道法本質的顯照。
海眼漩渦,南山地脈火脈,玉髓河,甚至輪算上諸聖地大教的山門,盡都如是。
這大抵也是神境真人修法的根髓所在,天地道場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以此而近乎於道法。
若以此為依循去思量的話,那麼這貫穿了海淵始終的斑斕瑰麗的畫面,這從不同角度去看的一幅幅不盡相同的瑰麗畫卷,實則應該盡都是直指無上的高邈之道法。
閒著也是閒著。
僅只是自身的煉法而今根本無法紓解那隨著天機靈犀而不斷增加的靈感念頭。
既然已經教自己洞見了,楚維陽索性開始以參道悟法的方式去觀照那些瑰麗的畫卷,能於道法之中有所收穫,總歸是件好事情。
而事實上,以楚維陽如今的才情,還有那靈犀所帶來的靈感,僅只參道悟法本身,已經沒有甚麼是楚維陽所無法堪透的存在了。
僅只是短暫數日的觀照與參悟,楚維陽便已然稍稍有所收穫。
可也正是因為這收穫本身,楚維陽卻愈發有些驚詫不已。
因為此刻不論楚維陽怎麼看,那從斑斕畫卷之中所參悟出來的義理,都愈發的趨近於百花樓妙法所顯照的那百花煞炁天河。
再聯想到百花樓一脈時常要來海眼漩渦之前洗煉道心,以之為成例。
而今的楚維陽,不得不去思量,這成例之中,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於是,伴隨著這樣的發現,那懸照在海淵之中的神魔法相,忽地一翻手,將太陰煉形玄棺一收。
緊接著,法相低頭看向海淵的更深邃處,饒是靈光絲帶洞照著通明的斑斕靈光,可是那大淵的極深處,仍舊是幽暗寂無的玄色吞噬了一切。
稍稍的沉吟之後,那神魔法相旋即小心的攪動著六臂,朝著大淵的深處極為遲緩的遊動而去。
那是無垠的玄色。
那是一切靈光絲帶的盡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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