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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楚維陽還是狠費了一番功夫和力氣,才安撫好蕭鬱羅那斷續的情緒。
但這一回,楚維陽已無懼被外力所侵擾。
那靈感之中所帶有的一切,已經被楚維陽徹底明晰的洞見,並且在那閃瞬間延展成了頗具章法的完整思緒,教道人掌握著,深刻的烙印在思感與念頭之中,圓融不磨。
並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伴隨著楚維陽的神念仍舊貫連著那太陰煉形玄棺,接引著真正的金丹境界的力量,長久不息的洞照著《太陰煉形》的根髓意蘊。
在這一過程之中,同樣有著思感念頭裹挾著沛然磅礴的靈感,不斷的朝著楚維陽的那一頗具章法的思緒灌注而去,渾似是又有一道無形無限的歸真道種也在楚維陽的心神之中生根發芽,伴隨著這樣的澆灌與傾注,正蓬勃生長,從框架與脈絡上填補著越來越多的血肉。
而且,幾乎是連鎖反應一樣,就在楚維陽有了這樣通悟的同一時間,伴隨著一切都朝著良性的層面不斷的演化與層層累積,那些原本繁盛演化與誕生的靈感,盡皆徜徉在思感與念頭之中,有了明晰的,正可以將之全部紓解的去處。
甚至這種恰到好處本身,便已經證明了某種天機運數的印證,對於楚維陽無端通悟的念想的印證!
而也正是伴隨著這樣的變化,楚維陽進而將全數的天機靈犀的灌湧與傾注的過程盡皆納入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再只是被動的承受,而是有條不紊的將之梳理在一十五道龍相之中,進而渾一成就琅霄玉印。
那天機靈犀之中一切的“駁雜泥沙”,盡皆在楚維陽這樣的梳理過程之中被淬鍊了去。
說來也奇,這掌控了天機靈犀的灌湧,更進一步的,便似是楚維陽的思感與念頭可以同樣將那種炸裂開來的空靈意境掌控,還有著混同在空靈意境之中的諸般靈感。
渾似是一個完整的迴環輪轉一樣,而藉由著這樣的迴環輪轉,楚維陽開始將這一切全然掌控。
進而藉由著這種掌控,蕭鬱羅的百花妙法的輔助開始煥發出更深刻的作用。
他並不曾從那種空靈的意境之中掙脫出來,但是這一刻,某種尋常心境開始同樣生髮,並且浸潤在了空靈意境之中,在這樣兩相滲透的過程之中,楚維陽的全數心神盡皆徜徉在那愈漸得完整的章法之中。
於是,良久之後。
楚維陽終是在某一瞬間,歷經了反覆的思量與推敲之後,將全數的思感與念頭與太陰煉形玄棺的牽繫盡皆斬斷。
古寶仍舊虛懸在半空之中。
伴隨著靈光的兜轉,楚維陽發現,哪怕是無有自己的牽引與掌控,那寶器所“內蘊”的金丹層階的本質力量,都在伴隨著靈光的顯現而一同湧動躍升,最後復又被玄棺以另外的方式所全數容納。
饒是沉浸在參道悟法的過程之中,楚維陽都曾以甚為奇怪的目光看向那玄棺古寶。
這樣的變化還是頭一回見到,但是楚維陽並未曾有過太多的思慮,他正當是這古寶被自己以秘傳手法於現世喚醒之後,想要煥發全新靈韻與活力的自然而然的必要過程。
進而,片刻之後,楚維陽已經趺坐在了那寬大的案桌前。
古琴被蕭鬱羅收起,但是案桌的一角上,那彩玉香爐仍舊蒸騰著嫋娜的煙氣,另一角上,是蕭鬱羅溫馴的跪坐在那裡,正捧著硯臺,替楚維陽調製靈墨。
而此時間,楚維陽已經將一大張原本應該裁剪開來書就符籙的靈符紙,平鋪在了桌面上。
少頃之後,當楚維陽將筆落下時,已然是接連百餘枚滿蘊靈光與神韻的符籙篆紋盡皆被楚維陽所書就。
側旁處,蕭鬱羅瞧的真切。
她亦受了楚維陽的歸真道種,自然明白,這等符籙篆紋,正是楚維陽用來支撐起真形圖錄的篆法,而且這百餘枚符籙篆紋之中,盡皆展露出了與楚維陽的道法,與楚維陽所展露出的三道法相一般無二的氣韻。
這就是楚維陽從九道真形圖錄之中摘選下來的百餘枚直指關隘與要旨的符籙篆紋。
如此端詳了片刻,楚維陽復又提起筆,在這百餘字的旁邊,又書就了數十枚符籙篆紋。
只是不同於之前,這數十枚符籙篆紋,一經落於紙上,便陡然間教蕭鬱羅感覺到了一種無所適從的詭譎與邪異。
偏生這些蕭鬱羅也盡皆識得,那是發源自《天人五衰》術法的要旨篆紋,是曾經楚維陽救下蕭鬱羅的時候所展露出來的氣韻,是蕭鬱羅註定往後都不會忘卻的畫面和記憶。
而書就之後,楚維陽復又頓了頓,端詳了一陣之後,再提筆,又在這張靈符紙的最後空白處,書就了十餘枚符籙篆紋。
接連三種全然不同的篆法落於紙上,偏生這第三種篆法,蕭鬱羅也能識別出跟腳來。
那是直指《太陰煉形》妙法根髓的符籙篆紋,是蕭鬱羅在以參合三元的修法來侍奉楚維陽的時候,曾經因為神元的牽繫,所感受過的妙法。
蕭鬱羅明白,那是楚維陽所刻意展露給蕭鬱羅“看”的,畢竟對於任何一個養煉煞炁的元門修士而言,《太陰煉形》都是此中無上秘法,尤其是對於蕭鬱羅這等掌握著繁浩至極的百花煞炁的大修士而言。
掌握百花,道法繁盛的同時,便難免於精純之中有所欠缺,而昔年之所以強奪盤王宗的《五臟食氣精訣》,也能夠看出百花樓諸法於肉身道軀養煉上面的欠缺。
蕭鬱羅已經因為楚維陽所傳的歸真道種而開啟了前路的修持,或許有著《太陰煉形》妙法的輔助,能夠教她在肉身道軀的進益上與道法的進展並駕齊驅,不至於再有甚麼樣的不諧。
也正是明白著楚維陽的苦心,才又教蕭鬱羅的侍奉更是展盡渾身解數,從百花樓歷代相傳的無上妙法,再到楚維陽曾經灌注入的別樣至高絕學,盡皆施展的同時,似乎又被蕭鬱羅融會貫通,一派此道方家模樣。
但是此刻,蕭鬱羅卻像是無法看明白楚維陽在做甚麼一樣。
“公子這樣參悟,可是有甚麼玄奧的說法?”
聞聽此言時,楚維陽仍舊在凝視著那承載著三種篆法的靈符紙,也不曾抬頭,但卻仍舊條理明晰的言說道。
“大抵數日之前,貧道便在思量著,這躍出藩籬的一步要如何走。”
“或許真個是機緣抵至,早先時思量參悟《天人五衰》之術,未曾見得甚麼成效,反而是在《太陰煉形》之法上有所領悟。”
“只是以尋常手段施展此法,與貧道怕是沒再有甚麼樣的效用,畢竟……一身諸陰濁煞氣,這些年中,甚麼樣的煞氣不曾被貧道沾染過?”
“真個論及起來,貧道有數年,曾經始終走在《太陰煉形》的路上,或許也正因此,依照洞入築基境界,開啟打磨道法根基時,最先有所造詣的,便是鍛體之道。”
“而也正是尋常的諸陰濁煞之氣無用,遂貧道才有思量著,或許可以將視野變得更為開闊一些。”
“如果,如果能夠用五蘊毒煞之氣來作為一種煞氣的源頭,用以來修持《太陰煉形》之法呢?或許唯有這樣高卓力量的洗煉,才能夠教貧道渾九道而成一,躍出藩籬,攀登雲霄。”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參悟,實則便是為得推敲與演繹這些,仔細想象,實則是可行的,畢竟五蘊毒煞之氣,再如何高卓,終是諸煞之一,而《太陰煉形》更是直指陰陽、生死之道的至高妙法。”
“當然,五蘊毒煞之氣過分的兇險,或許貧道需得藉助著玄棺來修持,而且這不會是什麼短暫的功夫,修持此法,真個教人如同向死而生,先死一遍,繼而肉白骨、活死人,再從太陰之中掙扎出真陽來……”
“總之,或許是數載之功,再考量到躍出的是證道金丹的藩籬,考量到貧道九煉真形圖錄的渾厚底蘊,或許十餘載之功,乃至數十載之功,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不過一切還好接受,不過像是漫長的一夢,等夢清醒過來,便是渾如換了天地的恍惚錯覺。”
“可說起來,貧道不太喜歡這種失去掌控,一切盡皆交由給歲月光陰。”
“但是商前輩的那句話,無意之間點醒了貧道。”
“匯總畢生所學以落成文字,方是經典。”
“再加上冥冥之中的感應,遂教貧道有所明悟,倘若在真正修持之前,匯總自己畢生所修,落於文字而成經、典,先走通義理再去著手修法,或許……”
話說到最後時,楚維陽欲言又止,而那被他吞嚥下的字句之中,則是對於前路的某種無上期許。
而原地裡,蕭鬱羅像是聽明白了,又像是沒有聽明白,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楚維陽。
“這道法的修途,公子漫漫求索便是,自有天意來印證公子的才情,妾身紅袖添香,來為公子做這錦上添花的事情。”
——
外海,厚重的血色霧靄雨幕之中。
長久地廝殺,那血腥氣息愈見得濃烈,兼且在狂風的迴旋之中始終暈散不去。
此時間,商伯從倏忽間顯照的血雨之中走出,揚手的時候,手中的道果妖丹便已經在大日法焰的煅燒下化作了寶藥丹漿也似,一點點融入自身顯照的鎏金神華之中,湧入血肉道軀內。
哪怕已經得到了這樣的外力補充與滋養,此刻商伯的臉色卻仍舊陰沉。
在開啟了歸真道途的修持之後,商伯自然而然的,便也感觸到了少年書生主動煉化同源之道,所進行的道爭的影響。
一增一減之間,每一息間,兩人都在不斷的拉開差距,不斷的將太陽真火之道相繼割裂開來。
而此刻,伴隨著楚維陽的通悟,忽地,商伯的身形更進一步的有所搖晃。
倘若是有人探看去時,定能夠瞧見,商伯頂上三尺之處,那一縷縷血紅的煙氣顯照,進而朝著氣運靈雲本身不斷的彌散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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