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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甚是奇詭。

好似是在這一界留駐的時間久了,尤其是洞見這一界的天驕,上到宗老、班掌教這樣一轉眼珠便有八百個心眼兒的經世老怪。

中到諸宗那些或多或多假痴不癲,劫氣纏身,教人分明清楚是真瘋還是為了方便宗門做事而裝瘋的金丹境界長老。

下到如楚維陽這樣泥丸宮內玄真寶鑑一經洞照,無算陰靈與神形一同替楚維陽考量思慮的元門後起之秀,即將脫穎而出的小狐狸。

經過了這樣重重疊疊的薰陶,便頓教如商伯這樣原本如老農一樣愁苦的人,也貫會用眉眼的變化來說那些本不該宣之於口的話。

而如少年書生這樣本來醉心在書經與修法之中的人,如今目光一搭上別人的眼眉,登時間也能夠輕易的讀出那些言外之意來。

商伯渾是尚還一句話沒說,那只是這片刻間的神情展露,便明晰的在告訴少年書生,這會兒他很急,因為歸真道種的事情,他很急,但因為是少年書生開口將他喚住,才有了這片刻間的停頓,但最好少年還是有事情趕緊說事情,不要耽擱他去掌握歸真道種。

最好是即便有事情也不要再過多的言說,一切盡皆等他從天泰道城回返才是。

商伯的表達很是無誤,而少年書生也將這樣的言外之意盡皆收入了眼簾之中。

如此,閃瞬間無聲息的交錯之後,商伯立身在左近之處,靠著少年書生稍稍顯得沒那樣近,這才又稍稍頷首。

“公子可是有甚麼事情吩咐?但說無妨,老夫這便就去替公子奔走。”

聞聽得此言時,少年書生似是還在回味著剛剛商伯那表情所傳遞的資訊,因而聞言後復又頓了頓,這才開口,明知故問道。

“商伯這是準備去天泰道城,尋楚山主?”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頗莫名其妙的看了少年書生一眼,不曉得這樣的鋪墊,少年到底是想要說些甚麼,但還是輕輕頷首道。

“正是。”

“商伯這是想好了,要藉著這歸真的道種,改道易法,從混元法身之道上有所偏移?”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看向少年書生的目光更是奇詭了些。

“本就是這樣的道理,些許因由,無需老夫明言罷?咱們這一路來……許多事情的顧慮,本也正相同,因而,才有公子改道易法,如今,老夫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緊隨這公子的腳步而已。”

話音落下時,遂見得少年書生輕輕頷首,似是直至此刻,少年書生都甚是認可他們改道易法的因由,認可那混元法背後若有若無的詭譎變化。

尤其是在洞見了楚維陽所顯照的法相之中,這種認識愈漸得深刻起來!

法相主動沾染著病瘟之氣能成那般,只怕那曾經須彌界風之中所洞見的,並非是甚麼奇詭的邪獸,而也正因此,那些曾經於中州絕跡的道法重現,似乎也不再是那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知道的越多,思量的便越是深刻。

而也越是這樣的深思下去,便越是教少年書生不寒而慄。

因而,少年很是認可與理解著商伯也想要改道易法的念頭,尤其是考量到商伯的金丹境界修為,恐怕改道易法的迫切感尤還要勝過自己。

但少年還是皺了皺眉頭之後,神情稍稍變得凝重了些許。

“可是,商伯,誠然金丹境界的大修士,昔年走過了的路已經無法折身再走,可是改道易法也不僅只有這樣一條途徑,商伯緣何非得要苛求於這歸真道種呢?”

聞言,商伯臉色更見得詫異,他像是第一次見到少年書生這樣的“不學無術”一樣。

“公子,這機不可失,道法仙緣難以辜負的道理,老夫想來實則無需多講,既然是撞見了這歸真道種的機緣,那麼便合該此法是老夫命定的妙藥!倘若是錯過今朝,後續再如何苦苦追索,只怕平白生出許多的磋磨來。

便如公子,昔日試煉場中,不也毫不猶豫的便改道易法,只因那楚山主兩三言點撥,便徑直洞入這開天法門的範疇之中了麼?

再者說來,一枚歸真道種沉浸在精氣神三元之中,這道種不是真,其是歸真的門徑而已,待得老夫以三元道法根基澆灌,所得生根發芽、開枝散葉,是以得真髓道果,這修途,不論老夫如何改道易法,盡皆直指本真。

公子,這天底下,又還有甚麼旁的便宜法門,能夠比這歸真道種更精妙呢?”

聞聽得此言時,反而是少年書生輕聲的喟嘆了一句。

“商伯的三元道法根基,自然是雄渾異常的,這歸真道種的修法,也是十分高明的,可我還是想要看一看,商伯準備了哪幾枚道果妖丹,來與楚山主做交易?”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臉上的不耐煩神情幾乎已經無法掩飾。

可是瞥了少年書生一眼,想了想之後,商伯還是一翻手,取出了三枚道果妖丹來,顯現在了少年書生的眼中。

一枚道果妖丹展露著明晰的辰光氣韻,隱約間,少年書生能夠瞧見妖丹一閃而逝的靈韻,懸照出大妖生前朦朧的虛相,仔細看去時,正是少年書生所知的一種以海底辰鬥鐵礦為食的妖獸。

想來,這大抵便是商伯為自己準備的歸真道種的耗材,此道最近周天星宿之道。

再一枚道果之中,則是外海最尋常都不過的水相之道,只是商伯出手,許是要顯自己不同凡響,進而展露誠意,那水相顯出幽玄色來,分明是一元重水,才水相至高道法之一。

但既然如此,少年書生也製作尋常,一眼掃過而已。

最後一枚道果妖丹則展露著地肺火脈的磅礴氣韻,赤紅的靈光兜轉,尤見得渾似是黑煙一般的餘韻緊隨,只是或許這大妖養煉之地不僅僅是有著地肺火脈,尤還有著甚麼蘊藏大日真火的礦脈做妖窟一般,仔細看去時,那赤紅色裡尤見得一抹純粹的澄黃。

少年書生定定地看了眼這枚道果妖丹,復又開口,頗似是漫不經心的追問道。

“商伯這是準備拿哪一枚道果妖丹來做歸真道種的耗材?”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頓了頓,終是沒有再對著少年書生這裡有問必答。

他輕輕地掂著手中的道果妖丹,一枚枚緩慢收起的過程之中,臉上遂露出了些許若有所思的笑容來。

“公子看來這是有話想要教我?也甭兜圈子了,公子還是直說罷!”

聞言,反而是少年書生臉上的表情盡皆消減了去,欲言又止之際,少年書生終是開口言說道。

“若是我猜的沒錯,只怕那枚蘊藏著大日真火的妖丹,才是商伯準備著做歸真道種的耗材罷?”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仍舊沒有回應是與否。

“哦?公子怎麼會這樣想?老夫的道法,可是周天星宿!”

“可是我陸家的真傳,卻是以大日真陽統御周天星宿!是以無上金烏仙道!”

話音落下時,商伯不笑了,但也不再言語。

他只是怔住在了那裡一樣,不再言說些什麼,只是這樣定定地看著少年書生,渾似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而瞧見商伯的神情變化,少年書生的聲音才略顯得急切的開口言說道。

“我還是喚你一聲商伯,你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有意無意的在避著我了?”

商伯低頭不答。

“你是甚麼時候開始,不再自稱‘老奴’了?”

商伯仍舊低頭不答。

“伱又是甚麼時候開始,竟然連喚我都不稱‘少主’而是‘公子’了?”

商伯已然泥塑石雕一般。

“陸家血裔繁盛,族中僕役皆以‘公子’稱之,唯商伯,私下無人時喚我‘少主’,以示我乃是陸家的嫡長子孫,但為了和光同塵,尋常外人當面時,商伯仍稱我‘公子’,與尋常人無異。”

聽得了少年書生的話,商伯的眼眸終是有所變化。

“而你,又緣何長久的不肯從懸世長垣上走入此間呢?”

直聞聽得了這句話,商伯的目光才直視著少年書生,直直地開口道。

“那不是懸世長垣,那是界關,是此間的界關!”

聞聽得此言時,少年書生的臉上反而沒有多少的神情變化。

他像是早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所以說,不論商伯的道法再如何渾厚,這歸真的妙法再怎樣的高卓,以精氣神三元去澆灌,精氣二元,仍舊是商伯的道法而已,可若是這神元不再純粹,若是這神元裡早早地已經留下了旁人的後手,歸真歸真,歸到最後,又會是誰的真?”

聞聽得此言時,商伯終是再度輕聲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陸家的嫡長子孫!”

“你到底是誰?知曉我與商伯行蹤者少之又少,你是陸家哪位寡廉鮮恥的金丹族老?”

話音落下時,商伯的氣韻卻已然在朦朧之中蒸騰而起。

“公子?少主?又有甚麼分別呢?老夫也可自稱一句‘老奴’,可是看少主你的態度,怕是不願再容我。

可老夫仍舊還是老夫,少主怕是害了甚麼癔症,或許外海中廝殺過甚,往昔沒經歷過這些,被血腥氣迷了心竅?還是劫氣衝了腦水?

無所謂了,少主勿憂,老奴帶少主去道城裡尋丹師瞧瞧病症!”

話音落下時,眼見得商伯這裡沛然的氣韻驟然蒸騰而起的閃瞬間。

原地裡,少年書生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下一瞬間,卻是靈光自少年身周流淌,再看去時,那原本明晰的身形陡然間化作了繁浩至極的符籙篆紋,那些符籙篆紋相互間交織與共鳴著,顯照的閃瞬間,便失去了人形輪廓,但仍舊共鳴成圓融一團,倏忽間,便洞入了形而上的領域裡面。

於是,原地裡,遂只剩了“商伯”那驚愕的面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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