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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劍形翠釵的顯照,登時間教楚維陽驚詫不已。
他早就已經知曉,這海眼漩渦甚為偌大外海的葬地,長久以來,除卻諸氣彙集於此,連帶來外海中諸般雜物,也盡皆遂風波暗湧湍流而至,長久的沉積在海眼漩渦之中,受到天地偉力的錘鍛。
而也正因此,那洶湧的海眼漩渦之中,有諸般尋常靈材“不堪重負”,被海眼漩渦以這樣的沛然巨力熔鍊一爐,復又將海眼漩渦所特有的水汽與煞氣盡皆灌湧入其中,形成海眼漩渦之中所特有之無上寶材,北海玄銅便是其中之一。
但同樣的,仍舊有著本就是無上寶材的存在,不曾被海眼漩渦的沛然巨力所消磨了去,仍舊恆存於世,但是歷經海眼漩渦中的天地偉力,本也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熔鑄與精煉,即便是無上寶材,也能比同一名目的寶材顯得更為珍稀。
進而,不論是哪一種寶材,偶然間的機緣巧合之中,便會在海眼漩渦之中隨著兜轉回旋的暗湧與湍流,不經意間被裹挾至漩渦本身的邊沿處,繼而伴隨著那原本的沛然巨力的一點點消弭,最後覆被重新甩回外海之中。
每年,幾乎都有著因之而大發橫財的修士。
起初的時候,楚維陽還以為自己要面臨的,是這樣的機緣境遇。
畢竟自己已經算是切實的進入了海眼漩渦的暗湧風暴之中,兼且因為真形之道顯照於世的緣故,堪稱沛然而長久不竭的運數之力加身,楚維陽隨手遇上並且撿起一份無上寶材來,實在也並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再考慮到此刻道人手中託舉著劍丸,許是寶材有靈,受到了劍氣的牽引,向來是有類太白贇鐵一般的合用於煉劍之寶材。
這一閃瞬間,就在楚維陽都已經思量到那寶材該熔鍊入山河劍界之中連綿群山的哪一處,以補全薄弱部分的時候,那靈光之中所展現的事物卻教楚維陽“大失所望”。
一柄劍形翠釵而已。
或許是哪位修士因為未知的緣故,將自身祭煉的法器遺落在了外海之中,最後被裹挾入了此間,而今是殘存的靈韻受到了劍丸的牽繫而抵至罷了。
畢竟日後外海諸修若是有幸,許是能夠在海眼漩渦外圍撿到許多被巨力撕裂成不同形狀的螺殼寶器,若是其人眼力足夠,許是尤還能夠看出內裡熔鍊入的纏山銅精。
只是這等已經凝練成型的寶器,其中的無上寶材曾受人道法熔鍊,除非歷經長久的歲月光陰,否則縱然能夠以秘法將寶材從寶器之中重新提煉出來,其效用比之同樣名目的原本寶材,也要大打折扣。
有這般形制,想來翠釵本就是寶器無疑,既是寶器,那對於楚維陽而言,便顯得甚是雞肋了些。
而就在道人這樣略顯得有些失望的思索著的時候,洶湧的湍流之中,那原本劍形翠釵上黯淡的靈光,伴隨著寶器的抵近忽地猛然間兜轉綻放開來,灼灼明光之中,教楚維陽哪怕是隔著一層層一道道汙濁的湍流本身,都尤能清晰的看到那翠釵上一道道斑駁的裂紋。
翠釵本身皸裂成這個樣子卻仍舊能夠存續便已經足夠能說明問題。
而那種靈光自原本的黯滅之中在某一瞬間猛然間狂漲的變化,亦證明著寶器所擁有著的超乎尋常的靈韻。
饒是滿身的皸裂,但是而今觀瞧去看時,其內中靈韻卻未曾有多少的損耗與散逸。
那起初是寶器在湍流風暴之中的明光黯滅與搖搖欲墜,而今端看去來,更像是某種主動的不抵抗的“蟄伏”。
但如今,伴隨著楚維陽的現身,或者更準確的說,伴隨著楚維陽手中劍丸的道韻洞照,朝著四面八方牽引著生滅之力來吐納,那滿蘊靈韻的翠釵寶器,不再蟄伏於湍流風暴之中,衝破層層的湍流,不斷的朝著劍丸所在的方向抵至。
哪怕在這一過程之中,灼灼的明光洞照下,有著越來越多的皸裂紋路從翠釵上顯照。
可是這一刻,楚維陽卻生是從一柄寶器的身上,看到了某種有類於修士的“孤注一擲”的決然!
緊接著,當那翠釵在徹底的像是鼓動著它所能鼓動的全數氣勁,再度刺破了一道風暴之中的額湍流的時候,那寶器的嗡鳴聲已經盡皆在眼前,同源而出的二十四正劍意,同源而出的四時劍的道韻,徹底的將劍形翠釵與楚維陽手中的劍丸相互交織與共鳴。
這是楚維陽早就已經有所預料的事情。
可是下一刻,嗡鳴的劍形翠釵之中,那渾如極盡昇華一般陡然綻放開來的沛然氣勁,以及其寶器本身渾如一柄真正的利劍一般要直直洞入劍丸所洞照的山河劍界之中的明光疾馳,都教楚維陽陡然間面色一變。
再沒有哪位丹胎境界修士能夠比如今駐足在真形道途上的楚維陽,更能夠了解這種陡然綻放的沛然氣勁。
那是金丹境界大修士的道果之力。
而一旦涉及到了道果之力,那麼對於楚維陽而言,再是謹慎的態度都是值得的!
只電光石火之間,楚維陽就用出了自己真正絕對超綱的攻伐之法!
道人託舉著劍丸的手腕一翻,寶器懸在身側的同一時間,楚維陽的掌心之中,須彌之力迴旋兜轉,那《須彌陣圖》一閃而逝的瞬間,是金紅色的明光沖霄而起!
幾乎霎時間,不等那渾身皸裂的劍形翠釵真正抵至,伴隨著楚維陽的手猛地揚起,那寬大的袖袍在湍流風暴之中都甩出了獵獵作響的聲音。
金紅色的明光之中,霎時間同樣沛然的熱浪席捲,在這一刻,甚至將湍流風暴都撐開了一道沸騰的氣泡空間。
緊接著,略微稍顯溫和的明光之中,那金紅色的幡旗高懸,伴隨著靈光的流淌,法寶內中的本源虛實一界洞開,九疊壘土化作支撐起整座天地的無上法壇,而在法壇的中央,是杏黃色的乾坤法爐頂天立地顯照,而法爐鏤空的幾處爐身上,能夠看到內裡鳳凰天火兜轉回旋。
再看去時,那乾坤法爐之下,同樣九疊壘土上,此時間尤有一道身披絳紅大袍的身形趺坐而入定觀照,那皎潔的肌膚在赤紅焰火的映照下,渾如栩栩如生的玉脂雕塑一般,只是尤還能夠看到淳于芷伴隨著那悠長的呼吸而隨之起伏的浮凸輪廓。
而也正是此時,伴隨著那虛實一界之中,趺坐在乾坤法爐之下的淳于芷冷厲的鳳眸開合。
登時間,由那金紅幡旗無需楚維陽所有看顧,隨即便凌空而起,將劍丸護在其後的同一時間,幡旗翻卷著攪碎一道又一道湍流風暴的尖利聲音渾似是鳳鳴一般,這海外水汽最甚之地,赤色的焰光在一息間洞照,繼而明光大盛。
而下一瞬間,伴隨著更為肆虐與洶湧的湍流的“反撲”,旋即那明光復又黯滅了去,只是這閃瞬間的明滅變化之中,焰火裡渾似是垂落下的爐灰與齏粉塵埃。
這些伴隨著水火交織的劇烈聲勢,陡然間垂落下來,正不偏不倚的籠罩向了那一柄劍形翠釵,緊接著,隨著焰火的明光黯滅了去,這灑落的爐灰與齏粉卻像是披上了赤紅焰火的餘暉,靈光兜轉之間,再看去時,哪裡還有甚麼塵埃,一道道繁浩至極的篆紋盡皆從灰燼中顯照。
一息而成無上符陣!
再看去時,繁浩至極的符籙篆紋盡皆交錯盤桓,生是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以精妙到毫釐的氣機抉擇,以最為縹緲而不著力勁的方式,生是將那劍形翠釵緊緊地拘禁在了其中。
疑似是滿蘊靈韻的本命法寶遺蛻又待如何?
終歸不是真正的金丹境界大修士當面!
同一級數的淳于芷出手,頃刻間便見得真章,一息間便決出高下。
而緊接著,原地裡再看去時,楚維陽的身形早已經在金紅幡旗顯照的時候消失在了原地。
緊接著,下一瞬間,那拘禁著翠釵的無上符陣之中,是更為繁浩的符籙篆紋承載著太陰雷霆之道的義理,陡然間在顯照的一瞬凝聚成一線。
渾如刃芒吞吐寒光!
而下一瞬間,真個有著瑩白如雪的刀光,在這一刻驚若飛鴻一般,斜地裡驟現,繼而斬擊向了那柄翠釵!
極短時間內法相天地的施展,於現世第一次煥發真形圖的玄妙,以形神皆妙而駐足玄虛兼且形而上的領域,繼而將通身符籙篆紋盡皆湧入法寶環首刀中。
這是楚維陽此間戰力絕巔的一刀!
砰——
——
與此同時,乾元劍宗,截雲峰。
後山幽暗的石室之中,穹頂處的夜明寶珠灑落玉光清輝,若有若無的靈光洞照下,是宋清溪身著紫金道袍,趺坐在蓮花法臺上的身形。
長久的閉關過去,一味的靜養,並不曾教她有著傷勢的分毫好轉。
畢竟,事實上對於宋清溪而言,這本也不是甚麼能夠將養的傷勢,本命法寶被打落海眼漩渦之中去,那是自身駐足在金丹境界道果的缺失,是道與法的不諧和有漏。
而且,哪怕間隔著極渺遠的距離,宋清溪無法錨定準確的未知,卻仍舊能夠隔空感應到自己的道果,感應到自己的本命法寶,感應到其在海眼漩渦之中所接連受到的創傷,所不斷皸裂的形質,所不斷潰散的本源與靈韻。
這才是真真的道傷,甚至傷口遠在天際,教宋清溪身為金丹境界大修士而無計可施。
長此以往,如是苦修,盡皆成為了宋清溪勉力維持自身當前境界的苦功,徒勞無果,但卻無法停滯。
而也正此時,忽地,恍惚之間,一道雷鳴聲,渾似是從宋清溪的心神之中炸響,緊隨其後的是某種無法言語的劇烈痛處,隔著極渺遠的距離卻在閃瞬間傳遞入了宋清溪的心神之中。
下一刻,分明是趺坐在原地,可卻生似是又一道無形的巨力隔空打來,教宋清溪生是身形一個踉蹌,繼而從法臺上跌落。
“誰——?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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