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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寧道城外,伴隨著楚維陽的聲音落下。
哪怕是在這樣本應該肅穆的環境之中,實在是太過於驚世的大事件爆發,也正因為諸修盡皆驚詫過甚,在這一刻,幾無一人能夠自持。
閃瞬間,那死寂而且沉鬱的氛圍便被洞破。
諸修之間竊竊私語的嘈雜聲音在這一刻混合在了一起,幾有一番聲勢鼎沸之象。
而在這驟然的喧囂之中,甚至連尚還在鬥法的劉玄甫與孟懷真都盡皆止戰,並且抽身而退。
楚維陽顯照出了五行遁法,繼而連斬周瑾與孟懷象的性命。
一切因由在這一刻幾乎大白於天下。
於是,劉玄甫與孟懷真之間的鬥法,已經渾是沒有了分毫的意義。
而且,偏生做得這一切的,是幾乎已經養煉出了真正無敵之勢的楚維陽。
是那個每一道跟腳拿出來都足夠驚豔世人的楚維陽!
一時間,不論是劉玄甫還是孟懷真,竟似是都沒有要“飛蛾撲火”的意思。
劉玄甫像是早早地便接受了五行宗氣運崩潰的結局,楚維陽甚至覺得,早在五行宗氣運崩滅的那一剎那,劉玄甫便已經明白一切盡都無法挽回。
他甚至遠比這五行宗上上下下的諸修更能夠明晰的明白這一切,並且將這樣愈見得凋敝的結局坦然接受之。
甚至,他意識到了,在這樣的局面下,愈是掙扎,只會愈失去更多的道理。
因而在自始至終的風波程序之中,劉玄甫是罕有的五行宗內保持著剋制的修士,甚至連最後與孟懷真的鬥法,都顯得頗為敷衍。
但饒是如此,當真相揭露出來的時候,許多事情仍舊是超乎著劉玄甫想象的。
此時間,他甚至能夠以較為平和的心態看向楚維陽這裡。
“楚道友,貧道想到過,這背後真正推動著一切的人,大抵不會是小孟道人,只是貧道從未曾想到過,竟然會是道友你……”
“可我到底還是五行宗的此代道子大師兄,腆顏,與道友多說幾句。”
“五行妙法,還請道友善用,希望來日能夠看到五行之道在道友的手中綻放出更璀璨,綻放出其本該有的光彩來。”
“這些年,吾宗諸般苛求,如今回過頭來看,使五行之道聲名不彰,實則虧欠五行之道許多。”
“唯道與法不可辜負。”
“這般看,吾宗有此應,許是運數釋然。”
“昔日年少時,也曾做過兼具五行的夢,如今看,是徹底不成了,貧道兼具水、木、火、土四行之道,欲改換木行化成風相,以演地、火、水、風闢界四靈之道。”
“倘若能得償所願,楚道友,來日長生道途上,你我再有所印證罷。”
聞聽得此言時,楚維陽未置一詞,但終還是被劉玄甫的說法觸動,進而對著劉玄甫輕輕頷首,以作回應。
想到昔日裡那個曾經在法壇上為得意氣之爭而生生毀掉寶鼎的人,再到今日這個對著楚維陽言說此番的劉玄甫。
此人身上的蛻變之明顯,幾乎要教楚維陽都為之側目。
而也正因此,楚維陽隱約有所明悟,如今五行宗運數凋敝幾乎已經成為定數,而劉玄甫,便極有可能是那個拖著五行宗在凋敝之中繼續前行的下一代扛鼎之人。
再不濟,也會是五行宗的“青竹老祖”。
而瞧見了楚維陽的回應,一時間,劉玄甫那裡,神情顯得更為坦然了些。
他竟不再去觀照此間戰局如何,哪怕在遠天之際,是一眾的劍宗群修在疾馳而至。
劉玄甫的身形隱沒在了諸修之間,很快,便留給了楚維陽一個遠去的背影。
而與此同時,有著短暫愣怔的孟懷真也回過了神來。
很難形容這一刻孟懷真的神形,那不算複雜,也更沒有太多的恨意,相反,楚維陽從中看出來的,是某種難以言喻且教人羞於啟齒的虛驚一場後的如釋重負。
事實上仔細思量以來,不論五行宗運數的掘墓人到底是誰,掌握著五行遁法的孟懷象,其殞命似乎已經成為了對於上明宮而言最好的結局。
也是孟懷真早就已經接受了的結局。
於是,定定的看了楚維陽一眼,孟懷真只輕聲的開口道。
“楚道友,這一回,貧道昔日算計你的因果,便全都了結了。”
話音落下時,許是心境上的變化映照於諸般,登時間,孟懷真的修為氣機猛地一躍,穩穩地駐足在了丹胎境界之中。
繼而,不等楚維陽這裡的反應,孟懷真徑直折轉過了身形,亦直往天寧道城走去。
可是,不論劉玄甫與孟懷真是出於甚麼樣的心境,反而是他們對於這場即將到來的廝殺的漠視,展露出了他們對於楚維陽的信心。
而且很切實的說,自從曝露出了自身九成的跟腳之後,反而是楚維陽處於某種仍舊未曾適應的如夢似幻之中。
原來,至於今日,我竟也到了能以煊赫聲名了結因果的時候了麼?
這樣無端的認識,忽地教楚維陽的心神罕有的悸動著。
原來,今日便已經是揮劍向劍宗諸修的時候了麼?
原來,竟已走過了這樣漫長的路……
一念及此的閃瞬間,楚維陽在看向身前,看向那四人,看向那四人身後即將要抵至的劍宗群修。
看向他們臉上所盡皆展露出來的猙獰面容。
為甚麼會是憤怒?
這群人怎麼好意思憤怒?
無端的,某種困惑像是要從楚維陽的心神之中生髮,繼而,這種困惑像是甚麼天雷,甚麼地火,登時間,將楚維陽全數的激湧情緒盡數點燃!
運用魔功演劍道。
他已經不準備再言說些甚麼了。
他打算用自己的劍去問一問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唰——!
正此時,伴隨著斜地裡的一道凌厲的破空聲。
忽地,有辰光星輝抵至,倏忽間,便落在了楚維陽的身側,那分明是極盡於陌生的外象,但是在這一刻,相同的道與法交織與共鳴的閃瞬間,楚維陽念頭微動,隨即便見得那辰光星輝之中劍丸顯照,兜轉間洞見靈光圓融。
那是某種如臂指使的輕鬆愜意。
甚至當那靈光暈散開來的閃瞬間,楚維陽尤還感受到了劍丸身上那將散未散的最後一縷“煙火氣”。
而於此同時,伴隨著劍丸自身的兜轉與靈光的顯照,某種輕靈而純粹的劍氣嗡鳴聲音響徹,渾似是那初生的劍器靈韻在用這樣的方式催促著楚維陽。
“張老七,吳二……”
“郭典……”
“馬管事……”
“你們都看到了吧?”
“你們都在看著吧?”
“你們一定得好好地看著!”
一念思量及此,楚維陽那激湧的情緒似是在這一刻煅燒至了絕巔!
於是,楚維陽不再留手,不再有絲毫的掩飾。
迎著正在這一刻抵至的諸修,楚維陽蹈空步虛,反而先一步迎了上去!
五色靈光在他的身周顯照,不曾教楚維陽立身虛實之間,但是隨著無上遁法的映照,楚維陽所同時施展出來的,則是劍宗的身法!
他分明已然在懸空中踏出一道直線,但是這一刻,他卻渾似是在腳踏禹步,踏罡步鬥之際,身形飄忽而不定。
與此同時,楚維陽渾似是生怕諸修要跑一樣,遁空而至的同一時間,楚維陽猛地一揚手,繁浩至極的琅嬛篆紋被楚維陽全力催動。
一息成陣!
諸修驚詫的看去時,那漫天繁浩的篆紋裹挾著沛然的水汽,映照著須彌的風暴,倏忽間如海眼漩渦一樣,懸照在了諸修的天頂!
高邈的意蘊尚且還在其次。
那是真正渾厚到無法估量的沛然聲勢!
而見得那風水堪輿法陣洞照住了四面八方。
原地裡,楚維陽才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他隨即以最為鬆弛的姿態,將手從那身側的劍丸上輕輕拂過。
唰——!
霎時間,大盛的明光自那劍丸映照於世,明光之中,是一道洶湧如同洪流的辰光星輝環繞在了楚維陽的身周。
那流淌在楚維陽身後的部分,陡然間洞見去時,是斑斕的明光之中,有無垠劍界的虛影從楚維陽的身後展開,那無垠的劍界之中,有二十四劍氣天宮自劍氣雲海之中若隱若現。
而在諸天宮映照之下,那廣袤的大地上,是連綿起伏的群山,渾似是滿蘊劍意的礦脈,接引著辰輝,洞照著劍氣!
這般景象的洞照之中,楚維陽分明還不是丹胎境界,乍看去時,其聲勢甚至比丹胎境界都要玄妙、奇詭些許!
而在那虛實劍界的洞照之中,徜徉在楚維陽身前的那辰光星輝的洪流,陡然間渾似是暈散開來。
那最後的“煙火氣”激發,霎時間,渾沒有了辰光,也沒有了星輝。
那汪洋洪流在這一刻被劍界洞照著,似是有某種灼熱的神念魔火蔓延而去,登時間,將洪流本身蒸騰成了霧靄煙霞。
漫天的煙塵朝著諸修立身所在的方向咆哮而去。
那絲絲縷縷之間,每一縷霧絲,每一道煙塵,盡都是無上劍意的洞照!
那不是煙霞霧靄,那是真正的劍氣天河!
砰——砰——砰——砰——!
只劍氣天河傾瀉而去的第一瞬間,接連的破碎聲音之中,是為首的那神情猙獰的劍宗四人,幾乎連閃瞬間的抵抗都未能持續,便被厚重的霧靄煙霞所淹沒。
而在身形被淹沒的閃瞬間,是他們的劍氣潰滅,是手中的法劍斷裂,是心中的劍意皸裂!
無聲息間,似是在道心的層面,伴隨著天河的咆哮,已有了千次萬次的劇烈碰撞。
進而在這種碰撞之中,那皸裂的道心之中,滿是斑駁痕跡的劍意被人生生攝取而去。
再看去時,原地裡,楚維陽身後那洞照的劍界之中,連綿的群山之下,已有四道殘碎且滿蘊斑駁裂紋的虛幻劍意映照,繼而被鎮壓在了群山之間,陡然間消減去了氣韻與外相。
下一瞬,當那四道身形兀自在劍氣風暴之中艱難搖曳勉力支撐的閃瞬間,卻是楚維陽蹈空步虛,與他們錯身而過。
閃瞬間,生死之際的大恐怖教他們窒息。
可是當楚維陽走過去的時候,這四人卻並未曾殞命。
他們甚至驚詫的看向楚維陽,好似是因為性命尚在而受到了某種折辱一樣。
幾乎同一時間,他們想要開口怒斥楚維陽,只是嘴巴剛剛張開,猛然扭曲的面容卻忽地教他們生是說不出一字一句一音!
此刻,劇烈的痛苦從他們的五臟脈輪與四肢百骸之中生髮出來。
那是淤積的濁煞,在侵蝕著他們的內周天經絡。
而直指此刻,楚維陽那幽冷的聲音才又再度傳遞到了他們的耳邊。
“想死?想要一死了之?這天底下,豈有那樣便宜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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