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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面對著那百花繚亂的紛繁秘法,楚維陽並不需要刻意的撫平心境。
對於道與法的參悟,對於修法參悟本身的渴求,在當楚維陽靈臺上空洞照玄真寶鑑,以丹道意蘊來為那封禁在金針之下的血煞道孽修來調養周天經絡時,伴隨著心神的一點點沉浸,楚維陽遂將諸般拋之於心神之外,愈見得忘我。
自然,已入忘我之境,便渾無分神之說。
原地裡,屏風後面,師雨亭的臉色稍稍有些僵硬,羞惱倒還不至於,但是之前在青荷面前展露的那頗有些欠揍的得意忘形、眉飛色舞的眉眼變化,便伴隨著楚維陽這般的沉浸,而登時間煙消雲散了去。
師雨亭張了張嘴,閃瞬間,那神情之中滿是錯愕表情,她像是渾沒有想到,暗戳戳的定勝了青荷這裡之後,竟然一轉頭便輸在了這兒。
人生弔詭之處,可見一斑。
她甚至嚴格而言,不是輸給了誰,不是輸給了有形的人,而是無形的道與法。
這樣想,她實則是輸給了楚維陽的向道之心,輸給了楚維陽這個人。
這般想著,師雨亭的臉上,那原本的錯愕表情也一點點消減著,一時間,她竟不知該為自己這番敗落感到羞惱還是歡喜。
只是難免的,渾似是道消魔長一般,師雨亭這兒一息間神情幾若三變,自然而然,便該輪到青荷抿著嘴,頗矜持的笑了起來,她雙手捏著蓮花法印,提舉著那玉壺,下巴朝著師雨亭這裡稍稍揚起。
青荷的“道行”自然還沒有修行到那眉眼的變化可以說話的地步,可是師雨亭只看著這樣的動作,便一時間心中鬱結,只覺得早先時自己朝著青荷所言說的諸般,盡都伴隨著這樣的動作,盡數回返到了自己的身上來。
這一回,便真真的要有羞惱與慍怒憑生了,可許是眼前的境遇,教師雨亭收斂了些,分明是做師父的人,這會兒卻像是個小孩子一樣,不甘心也要回瞪青荷一眼。
那眉眼間的話語,分明是在說:便是老孃輸了這陣,你也渾沒有贏呢,得意些甚麼!
只是瞧見師雨亭這般真著的眉眼變化,分明已經看懂了無聲息間師雨亭所言說的那些,可這回青荷卻像是有了定力,不僅神情未曾有所變化,便連那矜持的笑容也一點點變得晦澀起來,乃至於因為這種朦朧晦澀本身,愈見得傲然。
於是,青荷這樣的笑,直接笑得師雨亭這裡,臉上的神情盡數都消減了去,最後,只剩了純粹的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這般無聲息間的交鋒,終於在楚維陽印證著丹道底蘊,將這血煞道孽修的內周天經絡傷勢盡數調養完畢,復又在此過程之中,進一步的將赤骨鱗魚的妖脈往此獠的血髓之中熔鍊了去。
這是則是血煞道修行之中極飲鴆止渴的一步,妖脈朝著血髓的滲透,許是能夠教修士短時間內見得便宜,可是這妖化的過程,便意味著修士本身在一點點脫離道法的掌控,在反向的被妖脈的力量所駕馭。
看起短時間內崢嶸,眼前的路通衢,可實則走過這段之後,前方的道途只會越走越窄。
當然,面對著此獠,楚維陽是斷不會有這樣的憂慮可言了。
楚維陽要的,便是短時間內的崢嶸肆虐與極盡昇華,甚麼長久之道,渾不是這孽修該思量的事情。
甚至這實證法的印證過程,也是楚維陽試探此獠極限的過程,蓋因為若無意外,經歷過這一般印證之後,楚維陽將會把對於靈材和繁複之數的無上寶材的預處理交給此獠來做。
而不論是處理靈材,還是熔鍊無上寶材,要做到這些,都需得此獠的根底再厚實一分,再更進一步。
也正此時,楚維陽一揚手時,那堆積在桌案上的諸般玉簡便已經盡數虛懸在了楚維陽的身側。
與此同時,伴隨著手印落下,玄真寶鑑直接虛懸在了半空之中,與諸般玉簡角質與共鳴的閃瞬間,復又將一道幽光打落在了此獠尚且昏厥的眉心之中。
霎時間,先是諸般玉簡上靈光流淌,顯照出一篇又一篇篆紋連綴成的文章,緊接著,這些繁浩文章復又糾纏在了一起,藉助著那交織與共鳴的意蘊,遂在玄真寶鑑的寶光纏裹之中,化作了一道灰黑色的煙塵洪流,直往此獠的眉心灌湧而去。
做罷這些之後,楚維陽遂才又徑直折返回屏風後面,無須再有甚麼言語,登時間,已經“恢復原樣”的師雨亭和青荷,便一人揚著手,將須彌之力牽引而來化作帷幕垂落,一人提舉起玉壺,為楚維陽傾倒清茶。
而在那道須彌之力化作的帷幕另一邊,則是那血煞道孽修自昏厥之中悠悠轉醒,繼而依照著那諸般玉簡的謀劃,一揚手間,便將羅盤、靈玉、螺殼,乃至於是無上寶材纏山銅精,盡數囊括在蛟龍血焰的包裹之中。
關於寶材的相互間搭配,能否抵抗得住海眼漩渦的磋磨與鎮壓,早先時的實證法,已經在道與法的層面向楚維陽揭示了這一道的可行。
因而,楚維陽已經無需再重複一遍從微末到高卓的煉製過程。
這第二度的實證法印證,則是直接從築基境界巔峰的寶器底蘊入手,開始以不同方式和方法,調整著那須彌之力與寶器之間的相互牽繫。
譬如楚維陽所言說的,於內裡再蘊養一道百花樓須彌法陣,便是這諸般解法之一。
只是這一回,楚維陽卻沒有像是上一次施展實證法那樣,滿蘊著期待感覺。
事實上,在熬煉著一件件細節不同的寶器之前的時候,楚維陽便已經隱約間有所預感,像是因為師雨亭在漫不經心之間所言說的那隻言片語,又或者是因為冥冥之中楚維陽的才情警示,總而言之,直覺告訴楚維陽,許是這一次所能夠收穫的,盡都是失敗的寶器的道法印證。
因為寶器能夠成就今日須彌之道的蛻變與昇華,根源在於《道周圖》對於九元赤文的蘊養,九元赤文之中靈性的貫穿,是蛻變與昇華的契機,但是根源處,實則在於《道周圖》本身。
道圖極盡於圓融之相,所以那一日,師雨亭洞開須彌門扉的閃瞬間,因為須彌之力的貫穿,那閃瞬間的不諧,實則是整個寶器在同一時間,被內外兩股沛然巨力,一同撕裂開來的。
因而,若是要彌合須彌之力產生的不諧,在須彌之力無可替代的前提下,便唯有調整《道周圖》一條路可走,可是道圖之圓融已經,調整了不亞於釜底抽薪,使得寶器失去了蛻變的底蘊,一切的準備也無非是鏡中月水中花而已。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成了扭不開的一道死結。
楚維陽有一種預感,也許以法陣巢狀法陣的思路是正確的,但想要能夠與《道周圖》的意蘊相貫通,至少百花樓的須彌法陣,再無上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許是還需要別樣的機緣相加持與印證。
而之所以仍舊持續著這一番的實證法,不過是楚維陽心有不甘,並且也切實地在希冀著奇蹟的出現而已。
而許是感受到了楚維陽的情緒變化,原地裡,師雨亭與青荷愈發顯得一本正經起來,好似是剛剛那一番的明爭暗鬥徹底的消弭於無形,戛然而止了一樣。
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從沒有發生過明爭暗鬥才是。
可是伴隨著天色愈漸昏沉,當又一道寶光自那蛟龍血焰之中沖霄而起的時候,忽地,卻見青荷起身,主動的走到了楚維陽的身側,用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寂靜。
“師叔,弟子看著,此獠的妖脈之力損耗的厲害,再煉製下去,許是竭澤而漁,又要教他經絡受創了,這會兒天色又晚了些,楚師叔,你看,是往靜室裡去,休息一陣,還是……”
楚維陽的反應顯得很是老實,頗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唔,昨日裡用實證法,確實疲憊的厲害,許是往靜室裡休息一陣,能夠更有裨益……”
聞聽得此言,青荷遂笑了起來。
“師叔,弟子還有一番不情之請,雖說這坊間裡,對百花樓的女修士修持《五臟食氣精訣》,各種花樣說得天花亂墜,傳甚麼的都有,可是真個論及起來,師叔你才是這道法脈之主,弟子是晚輩,是後學末進,與此道……之中,頗有些困惑在的,想請師叔不辭辛勞,為弟子開釋一二。”
百花樓女修士修持《五臟食氣精訣》的傳言……還能是有甚麼傳言!
楚維陽這幾日裡,可是切實的見過百花樓修法所需吞服的那一整套香丸靈丹的。
哪裡是甚麼傳言!
聞聽得此言,楚維陽頗似是那老學究一樣,分明已然有了些好為人師的意動,可偏偏矜持的臉上只剩了純粹的沉鬱與審慎。
可是迎著青荷那滿是向道之意的期盼目光,楚維陽渾似說不出分毫拒絕的冷漠言辭來。
“既然……既然是事關道與法,又喚了貧道一聲師叔,當面奉請;貧道又喚你師尊一聲師妹,這都是真真的情誼,也罷!你是不知道,這《五臟食氣精訣》,貧道尤有一番切實的浩如煙海的精要,今日便為你開釋一二罷!”
於是,青荷笑的愈是低眉順眼。
“那就……有勞師叔了。”
良久時間過去,當楚維陽和青荷的身形盡都消失在這間靜室之中後,原地裡,師雨亭才恨恨的甩了甩袖袍。
“哼!演給誰看呢?有本事……一輩子別晉升丹胎境界!且等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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