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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高下,決生死。
當楚維陽收起環首刀,復又折身走下玉石法壇的時候,他再偏頭看去時,那半懸空中的經幢上,靈光流淌著,很快隨著自己的定勝,產生了變化,那古篆字跡書就的「五毒道人」字跡後面,以赤紅色的靈光,標註出了三勝場。
老實說,這番與人鬥法,楚維陽明面上是切實的虧了。
因為便連以這宴飲的規則來論算,他也只攫取了屬於擂主的分高下勝負之後的三勝場。
至於斬殺對手之後將其勝場全數翻倍攫取,蓋因為是頭一場鬥法,彼此間身上都渾無勝場可言,這本該收穫最為豐厚的一點上,反而教楚維陽毫無所得。
而除此之外,除了那環首刀斬滅此獠時,劃過絳宮心室,將其心脈菁華在閃瞬間精煉之後,吞納入刀身之中繼續蘊養那一口玄雷血焰,楚維陽唯一的收穫,或許便是此刻他手中把玩的一塊巴掌大小的螺殼碎片。
這是明面上,楚維陽唯一的收穫。
但是暗中,關乎於那螺殼的印證,便已經是楚維陽所無法想象的收穫了。
此中不足為外人道也。
楚維陽也彷彿像是好奇一樣,不斷地把玩著手上的螺殼碎片。
只看了眼半懸空中的經幢上靈光變化之後,便攬著齊飛瓊的腰肢,立身在側旁,看著其餘人等登壇鬥法。
本來,如楚維陽這樣的擂主身份,合該是眾矢之的,要被人輪番混戰,群起而攻之。
乍一開始的時候,許是螺聖血裔也是這般想的。
只是此獠死的過於慘烈了些,也死的過於迅速了些。
在外海廝混,不論是大教道子還是妖族諸天驕,盡都知曉九元螺聖的大名,知曉他老人家以圓融無漏的防守著稱,號稱是同境界修士都難破他那九疊螺殼。
而當這樣的餘韻之中的餘韻映照在築基境界的時候,哪怕未曾有過當面的鬥法印證,諸修幾乎想當然的會對螺聖血裔有著同境界之內掌握絕巔防護的刻板印象。
雖不中,亦不遠矣。
螺聖血裔本也承受了能絕殺張都的雷霆雨瀑卻毫髮無損。
可饒是這樣冠絕同代諸修的頂尖防禦能力,卻在楚維陽之後接連的兩刀下,如紙糊的一般被斬開了螺殼,毀去了性命。
幾乎所有人都生髮著與螺聖血裔臨死時一般的念想。
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的後手潛藏著?
昨夜裡定勝了張都都不是他的極限的話,那麼今日斬滅了螺聖血裔,會否是他的極限?
正因為這樣驚疑不定的思慮,一時間,琅霄峰上,竟再無第二人敢登壇挑戰楚維陽。
於是,楚維陽便順勢走下了法壇,將「舞臺」交給了別人。
這亦是玉樹龍王的宴飲與早先時酒會丹宴所不同之處,不以守擂連勝為要旨,而是以最後累積的勝局多寡為關隘。
但即便是走下了法壇,可仍舊有著許多人的目光看向楚維陽這裡。
這鍛體之道,真個有這般的便宜?真個有這般的煊赫崢嶸?
愈是這般思量著,遂愈是教人心癢難耐,連帶著對於鍛體道法產生了極曼妙的遐想。
連帶著,被楚維陽攬在懷中的齊飛瓊也是這樣的念想。
「師兄,我也準備要修持鍛體法門了,你是此道方家,走在了同代所有道友的前頭,這事兒上,你需得幫我!咱們參合三元時……亦有氣血的交織與共鳴!」
聞聽得此言,楚維陽倒是頗詫異的看了齊飛瓊一眼。
他沒有說話,可是那閃瞬間挑動的眉眼,卻像是會說話一樣,反向詰問著齊飛瓊。
就你們家道子這一扯就
碎的柔弱身板,也有甚麼鍛體要訣的說法?
並非是楚維陽的刻板印象,實在是以楚維陽的理解來說,從來都以為皇華宗的精要之處在於打熬法力,煅煉元氣上面。
兩人通著心念,只一眼,齊飛瓊便將楚維陽臉上的表情看得通透,登時間便不依起來,頗為不滿的擰動著腰肢,甚是惹火的同時,才又略顯得嬌蠻的開口道。
「吾宗善修五色龍相,以龍氣法力為意蘊根骨,善龍氣,怎麼會沒有鍛體法門?只是歷代先賢,九成九的成就都在龍相的無上符陣之中,這一脈遂愈漸不昌,可有了師兄在外海這兩場宴飲的聲名鵲起,想來各教的鍛體一脈,都要因之而興盛起來了。
這不僅僅是查缺補漏這樣簡單而已,我到底是後天蛻變的真龍法力,離著人家早先原本修持的,多少差著底蘊裡,一宗的門人也需得爭,不著痕跡間,也是分高下決生死,端是殺人不見血!我欲在此道沾先機,師兄收了妾身做爐鼎,自然需得幫我!」
聞言,楚維陽又頗詫異的看了齊飛瓊一眼。
還能這樣講道理的?
只是楚維陽也知道,許多時候,本也沒甚麼道理可講,況且,楚維陽不幫齊飛瓊,還能幫誰呢!
一念及此,楚維陽遂瞭然的點了點頭。
「也好!等……等諸事告一段落,你若欲修持鍛體法門,直來靈浮島尋我。」
大抵明白楚維陽這番話是甚麼意思。
不等齊飛瓊開口有所回應時,袖袍之中,纏繞在她手臂上的玉蛇便不斷扭動著,若有若無的氣機之間,愈是「幸災樂禍」的歡悅情緒。
也不知到底是因為楚維陽的話還是因為玉蛇對龍氣的牽引。
幾乎霎時間,齊飛瓊的臉色便稍稍一紅,緊接著才又繼續開口道。
「好,到時候……有勞師兄了。」
這話越說越不成樣子了,原地裡,楚維陽也只笑了笑,輕輕地撫著齊飛瓊的腰肢,未再說些甚麼。
他只是靜靜地偏過了頭去,將目光落在了玉石法壇上面。
他不只是藉此機會觀覽著那些自血焰之中走出的外海妖獸的實力與底蘊,更是在瞧著早先時已經相熟的諸宗道子的演法。
自己在這一個月之中有了長足的進步,楚維陽相信,絕大多數的大教道子,也會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進境。
畢竟,築基境界,本就是夯實道法根基底蘊的時候,諸修於這一境界之中,一日三變甚至都不算是稀奇。
他要從諸修演法的熟悉之中洞見那些陌生的細節來,那便是諸修的進益所在。
畢竟,這會兒罕有的安寧,註定只會是短暫的。
只擂主的身份,便足夠教諸修在之後連綿不竭的朝著自己發出試探,並且在自己某一瞬間真個展露出不諧與敗落之相的時候,露出猙獰的獠牙,迸發出凜然的殺機!
他需得提早為即將到來的鬥法做足準備!
「唔……」
從最一開始時的仰視,到後來的平視,再到崢嶸肆虐時的俯視,直至今日的審視。
這看起來極簡單的變化之中,楚維陽在這一聲略顯得複雜的嘆息聲音之中,卻像是走過了很漫長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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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靜室之中,四下裡須彌之力將四壁包裹。
屏風後面,是師雨亭與青荷對坐著,透過那半開合的窗欞,隔空觀照著甚麼一樣。
也不知是看到了甚麼,師雨亭竟恨恨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兜帕。
緊接著,便聽得她原本溫柔的聲音,在此刻竟也帶出了些許憤懣來。
「荷兒,將
敕命傳下去,往後外門的子弟,遇上了皇華宗的門人,給我往死裡坑!自此以後,他們宗的人想要登船舫的,收別人三倍的錢!
哈!在百花樓的姐兒面前玩這套?這都是老祖宗們玩剩下的!班門弄斧!需得教他們瞧一瞧,這銷金窟裡真正吃人不吐骨頭的手段!
要教他們道子進,渣滓出!」
眼見得師雨亭這裡兀自發著邪火,側旁正待撫琴的青荷,起先時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緊接著,卻像是隨著師雨亭的話語,真個將自己的憤懣情緒也給勾起來了。
枉我還想要求著那蘊養元宮一炁的秘訣來呢,也不知人家有了爐鼎,還要不要這嫁衣了……
一念及此,青荷竟真的隨著師雨亭的話音落下時,一翻手捏起一枚玉簡來,神念匆匆掃過之後,隨即將玉簡祭起,覆被須彌之力包裹著,倏忽間不見了蹤影。
而做罷這些之後,原地裡,嫋娜的檀香彌散在靜室之中,方才教師雨亭又緩緩地遏制住了那邪火,原地裡復又施施然起身,緩步走到了靜室中間的空處。
「荷兒,撫琴罷,趁著那宴飲召開前還有一陣子,咱們先將這舞和樂再多演練幾遍。」
只是師雨亭話音落下的時候,屏風後面的青荷卻未曾直接開始撫琴。
她反而頗促狹的笑著看向自家師尊。
「師尊,只坑皇華宗門人的浮財,怎麼卻不生主人的氣?」
聞聽得此言,師雨亭只是冷哼一聲。
「小蹄子,你也來搬弄是非!公子才情高卓,只是出身疾苦之中,未曾見得這世上的百花婀娜,這才讓那別有用心的人給誆騙了去,錯處盡在別人身上,反而獨見公子天真赤誠,等教公子見得了繁花錦繡世界,便自然會知道,甚麼才是好的,甚麼又是那好的裡面,頂好的那朵花兒!」
聞聽得此言,先是師雨亭自己笑了起來,緊接著,才是青荷莞爾一笑。
她算是真個瞧的明白了,自家師尊渾身上下,唯這張嘴,才是真真如繚亂百花一樣,變幻不定,喜怒哀樂盡都是她。
只是下一瞬,當青荷撫動琴絃時,那紗衣雲袖甩動著揚起。
這眼前的舞與樂,不是那百花婀娜,不是那繁花錦繡世界,又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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