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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眼見得楚維陽這樣的洶洶氣勢,原地裡杜瞻反而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好。

是說自己真個便是丹河谷真傳,可眼前這人卻分明是魔道修士,萬一與丹河谷有仇怎麼辦?

可若是說自己不是,方才出聲將他誆騙過來,許是這人下手,比那三人還要狠厲……

四下裡潮溼的水汽裹挾在不斷湧動的狂風裡,尤其是杜瞻這等出身于丹河谷的真傳道子,只鼻翼微微抽動著,便真切的嗅到了從楚維陽身上傳遞過來的,那幾乎難暈散開的濃郁血腥氣息,也不知道這人一路走到這兒,到底斬了多少生靈,染了多少血漬……

可愈是真切的感應到了這些,杜瞻的心中便愈是驚駭,愈是忐忑而不知該以何言。

正此時,卻是那中年男人臉色難看起來。

他頗凝重的仔細端詳了楚維陽一陣,可到底心中尤有不甘,一咬牙,還是獰笑著開口道。

“這位道友,凡事需得分個先來後到才是,我與杜道子這番事情還未理論完呢,不帶這麼樣橫生枝節的罷?”

到底是被楚維陽的洶洶氣勢給駭住了,饒是早先時表現的極狠厲的中年人,這會兒話音裡也多是以試探為主,綿裡藏刀,可到底給人都留下了餘裕來。

然而他到底不明白,這魔道,緣何是魔道。

自始至終,楚維陽連看都不去看那中年男人,只是倏忽間,在楚維陽的身側,一道妖風頓起,那風中似是有濃烈的塵沙彌散,再看去時,竟然在黯淡天穹的映照下,顯現出斑斕的顏色來。

緊接著,烈烈風中,是帶著帷帽的青荷姑娘凌空飛渡而去!

霎時間,層疊交纏的霧靄與塵沙之中,是青荷姑娘那冷厲而清脆的聲音。

“是我家主人在與人問話,沒眼力見兒的東西,這兒哪裡有你開口的份!”

話音落下時,不容那中年人分辨,水袖恍若鳳霞霧靄一般搖晃起來,層疊交纏的斑斕塵沙裹挾在兀自迴旋的妖風裡,登時間直將三人都罩在其中。

而原地裡,楚維陽仍舊在凝視著那所謂的丹河谷道子杜瞻。

這人已經兀自愣神好一會兒了,陷身在生死危局裡,還這般溫溫吞吞,這樣的痴傻呆愣,忒不爽利了些,這樣的人物,能會是丹河谷的道子?

可轉念一想,這一宗修的同樣是內外丹道相互印證的道途,但卻反過來,以外丹為主。

許是這樣的道途裡面,心性與品格都還算是其次,合該更看重修士對於外煉丹道的才情。

到底是第一時間沒瞧上眼,這會兒,兀自思忖著,楚維陽已經下意識的微微皺起眉頭來。

可瞧見了楚維陽的神情變化,落在杜瞻心中卻又是另一番想法。

果然是魔教中人,我只是沉默一會兒,這人便沒了耐心,那人也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一旁那女人就倏忽間下了殺手……

可觀瞧這女人的數路,該是百花樓門人,可又對著眼前的修士言稱“主人”……

愈是這樣思量著,楚維陽清瘦而冷漠的身形,便在杜瞻的眼中無限的高大起來。

正逢此時,一陣冷肅的涼風席捲過去,杜瞻猛地打了一個寒兢,他不敢再有所怠慢,朝著楚維陽那空洞的眼神,頗為謹慎小心的開口道。

“敢教道友知曉,我乃丹宗河谷地嫡傳,名喚杜瞻!此事真實不虛,話音落下,自有因果氣運與我印證!若是道友還是不信,我可以賭咒,可以盟誓!”

最後一番話被直接無視,這等伎倆話術,自都是楚維陽早先就玩剩下的。

可他已經信了杜瞻的話,蓋因為他同樣嗅到了些許濃郁的丹香。

眼前人幾若是從藥罐裡泡出來的一樣,若非是丹河谷門人,就只得是甚麼百年難出的絕世病秧子。

因是,原地裡楚維陽靜靜地點了點頭。

他空洞的眼眸中,隱約有著靈光忽閃,有著厚重的心緒湧動。

“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但當年在河源地坊市,那會兒正值我陷身悽風苦雨裡的時候,是回春閣的掌櫃,多贈了我一壺百草破厄丹,說是要教我與丹宗結個善緣。”

聽得楚維陽將話說到這兒,陡然間,杜瞻的身形猛然間鬆弛了下來。

他顫抖著嘴角,幾乎閃瞬間,似是有無端的感動湧上了他的心頭,猛地激起真真酸楚來,登時間眼圈一紅,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可原地裡,楚維陽的聲音仍舊不疾不徐的迴響著。

“那壺百草破厄丹我收下了,今日,杜道子,我與貴宗還這份善緣,了結這樁因果。”

話音落下時,楚維陽的身形倏忽間消失在重疊的水汽霧靄之中。

不只是那碧藍靈光兜轉的迅疾,更是因為《九面玄龜太一咒》的修持,讓楚維陽的身形氣機愈發朦朧縹緲。

下一瞬,順延著那碧藍靈光疾馳而去的方向,只見一道模糊的身影騰躍在層疊霧靄之中。

杜瞻再仔細去看的時候,便只見三道烏色利箭劃破層疊霧靄。

那其上湧動的毒煞與濃烈的水汽,不論是哪一種道法的靈光,都教杜瞻看得心驚膽戰。

可這還不是結束。

妖風漩渦之中,倏忽間隨著楚維陽的出手,只電光石火間,那朦朧的煙塵散去。

這回瞧的仔細了些,可仔細端看去的時候,卻是青荷姑娘先抬手一招,以法力裹著三枚乾坤囊捏在手裡。

再看去時,原地裡血色染紅海水,那三人的屍骨已經朝著深海沉默去。

原地裡,楚維陽卻反用一面通幽圓鏡往海中一照,登時間,三道灰光凝練成洪流,朝著圓鏡凝練而去。

不只是兩人間的配合顯得默契無比,只那打家劫舍、搜刮餘財、收魂攝魄的流暢程度,其手段之熟稔,其經驗之豐富,教杜瞻已經不敢再繼續往下去想。

而就在杜瞻端看的這短暫瞬間,那三道匯聚而來的灰色洪流漸漸地在通幽圓鏡的洞照下愈發凝實起來,漸次有著真靈的黯淡明光兜轉。

那倏忽間顯照的,是淒厲嘶吼的魂音。

這樣的魔道行徑,愈發教杜瞻這裡不寒而慄。

也正是在此時,仔細看過了那封存在圓鏡之中的魂魄真靈後,楚維陽嘴角勾著些淺淡的笑意,偏生仍舊是那空洞的眼眸,就這樣偏頭看向了杜瞻。

“唔,杜道友,幫人幫到底,你身上有傷,許是不便遠行,我等二人,欲往鎮海道城去,以避這場災劫,道友,你呢,要去哪兒?”

——

“道兄,事實上,即便是回返了天武道城,伱我許是也極難避開這場災劫,也許是道兄本身就是從外海往回奔走的緣故,依著宗派內許多長輩和幾位老師兄的看法,這外海中,許是要有一場妖獸潮在醞釀。

早先時已經是接連兩道浪頭席捲過去了,若果真是如此,許是此刻七十二鎮海道城就已經警惕起來了,依照宗門典籍記載,到時候,七十二道城城主聯發金丹法旨,凡寶瓶江之東的修士,皆要來駐守道城。

彼時,道城的那道城牆,才是真正人族修士與繁浩妖獸交鋒的最前線,至於到時候的外海,註定要成為煉獄所在!唉,悔不聽宗門長老的勸阻,惦念著我種在海島上的靈草,這冒險一行,險些喪了命去。”

這會兒,一葉孤舟乘風破浪而行。

舟頭,仍舊是楚維陽與青荷姑娘並肩而立,窄小的船艙裡,杜瞻跌坐著,一邊從乾坤囊裡翻著些瓶瓶罐罐,不時間捏起一兩枚丹藥吞服下,一邊像是倒豆子一樣的,將自己心頭想到的話盡都說了出來。

許是杜瞻已經瞧出來,念著昔日裡那份善緣,楚維陽也沒想著把他怎麼著;許是方才那番生死災劫,著實的撼動了他的道心,教他心中愈發不能安寧,迫切的需要找人說些甚麼,以此緩解那激湧的情緒。

而在楚維陽的注視下,隨著一粒粒寶丹吞服下去,他的面色陡然間變得紅潤起來。

見剛剛自己說的一番話,從楚維陽到青荷姑娘都沒有絲毫的回應。

轉念一想,他忽地又開口道。

“這會兒我也想明白了,許是賭咒盟誓的事情,道兄是不肯盡信的,無妨,到了天武道城,正東面鎮海二十四道城的丹河谷總舵就坐落在天武道城中!

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彼時吾宗總舵,定然會有所表示!既然回春閣能開在南北諸坊市中,道兄也該知,吾宗眼裡向來無有玄元之別,只認恩義!

但到時候,難免要有敘話甚麼的務虛客套,咱們還是通一通姓名的好,貧道身份已經言說過了,我看這位仙子,該是百花樓門人,卻不知道兄你……”

聞聽此言,楚維陽並未有被打探跟腳的惱怒反應,甚至他像是在說甚麼不關己身、微不足道的事情。

“嗯……貧道姓楚,至於甚麼出身……在道城中便要守道城的規矩,不關甚麼聖地大教門人彼此通名的規矩了,你只消當我是元門散修出身就好了。”

這話,楚維陽說得篤定,可杜瞻幾乎將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這會兒滿臉的都是不相信。

甚至他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從楚維陽和青荷姑娘的身上來回遊走。

百花樓名聲再如何,好賴也是元門大教。

大教門人怎麼可能會奉一位元門散修做主?

這會兒,似是瞧出了杜瞻的心思,原地裡,青荷姑娘盈盈笑著,緩步走到楚維陽的身後,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帷帽下,傳出她頗有些促狹的笑意。

“這是百花樓最近剛打算出的生意,玩的就是這般新花樣,是銷金窟裡最新的玩法,可誰教我碰上了楚師兄,遂被他才情折服,於是死皮賴臉的非得要跟著他,一分錢不收,許是還要搭上更多……”

話還沒說到最後,青荷姑娘的笑聲就已經止也止不住了。

這對於她而言,許也是一種很新的玩法,可以教她說出口許多往昔裡慣常聽到,卻從未曾說過的話。

可偏偏青荷姑娘笑著,船艙中的杜瞻都像是信以為真。

緊接著,杜瞻看向楚維陽的目光裡,已然是驚為天人的敬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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