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春續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0章 惆悵路上風似歌,御煞,尋春續晝,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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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時,浩渺海上仍舊是疾風驟雨捲起滔天巨浪,那幽暗的夜幕下,似是天與海間,皆成了蒸騰水汽的世界。

只是這電光石火之間,忽地有一道啼鳴聲劃破了波濤浪湧的呼嘯聲音,仔細看去時,幽暗的半懸空中似是有焰火炸裂開來。

連綿不止的哀鳴聲中,倏忽間從搖曳的火焰旋渦之中顯照出五色神光來,只是閃瞬間,洞照成五鳳火相神形。

緊接著,五鳳乘風裹雨,騰空間就要化作五色遁光,朝著各不相同的方向遁逃而去。

唰——!

直到破空聲傳出,直到那焰火的轟鳴裡,四道神鳥火相盡都在啼鳴聲裡崩潰開來。

一閃而逝的耀眼光芒裡,方才教人發現,那真切的懸照在幽暗天地之間,不斷湧動的漆黑大幕,恍若是懸空的河流在流淌。

而此刻在焰火最後寥落前的映照下,點點的五色靈光從漆黑大幕上面返照,乍看去時,又似是垂落的無盡經幢。

再看去時,漆黑大幕前,在垂落的厚重經幢的環繞下,只剩了那赤鳳啼鳴著,恍若一道流星一樣,倏忽間劃過層疊交纏的風雨,最後狠狠地砸落在海面上,又似是掙扎著想要躍起,復又被風雨卷著,第二度狠狠地砸落在海中!

破空聲響起。

原地裡已經沒有了火鳳的外相。

仔細觀瞧去時,是閆家三長老,渾身溼漉漉的,極其狼狽的從海中衝出,凌空而立的瞬間,便是五色焰火重新顯照在他的身側。

因著那火光的明亮,遂愈教人清晰的看到了中年道人那猙獰的面容。

只是從更宏偉的天地寰宇間看去,浩浩汪洋之上的五色焰火,也只渺小的像是甚麼豆大的燭焰,在風雨之中搖曳著,似是下一瞬間就要徹底熄滅。

再然後,便是三長老的聲音,從風雨中艱難的迴響著。

「貧道是庭昌山客卿長老!是東山諸族一脈!觀汝道法,自壬癸之中,陰陽兩相磋磨,煉得煞炁,該是元門大教出身,不知你我幾時有的恩怨,非要與貧道這樣做過一場?

道友,若是誤會,就此離去,貧道可以當做甚麼都沒有發生!

或者現身一敘,若能將恩怨說開,也是一樁美事,但若是一味阻我,道友,我是在為庭昌山奔走!這其中的因果,你可承受得起?」

話音落下時,三長老那鷹隼一樣的眼眸死死地越過焰光的照耀,注視向那層疊帷幕的後面,希冀能夠瞧見甚麼朦朧模糊的身形。

只是註定要教他失望了。

忽地,一道極盡滄桑的女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一同響起。

只是聽著聲音,應該是人到中年,稍稍喑啞的聲音中滿是風霜過後的粗糲痕跡,可人偏生還站在風姿餘韻的末尾,未曾徹底展露老態。

只是聽著那朦朦朧朧的滄桑聲音,便教人沒由來的頓覺韶華逝去的哀傷感慨。

「因果……本宮前來,本就是為的一樁因果!煉五鳳妖炎,你不用說,就定然是庭昌山門人了!本宮要找的,亦是庭昌山門人!

曾經有一位犯了錯的劍宗的天才,不得志許多年,蹉跎在鎮魔窟中做個小小的管事,只想著躲起來,當年故人誰也不肯再見。

我聽聞北疆變故的時候,以為當時地龍翻身,就已經將他葬下……遂啟程,千里奔波過去,要看他最後一眼,送他最後一程。

可誰承想,竟教我在靈丘山瞧見了他的墳塋……雖說人死如燈滅,一切因果盡消,可本宮還活著呢,他的故人們,都活著呢!

因是,遂去靈丘山叩拜了元門的那位老祖宗,問來了訊息,你說巧不巧,最後要了他命的,是庭昌山門人,是東山諸族一脈!」

一番話說道最後,四面八方迴響的聲音,竟然倏忽間凝聚起來,竟然在三長老的身後幽幽響起。

霎時間,三長老猛地打了一個寒兢,猛地在半懸空中一步騰躍,一步迴旋。

再往原本駐足的身後看去時。

朦朦朧朧的經幢交疊成厚重的漆黑大幕,而踏足在那流淌的玄色長河之上的,則是一個鬢髮花白、身披紫袍的中年女人。

而此刻被中年女人單手捧在懷裡的,是一塊稍有些破爛的木板,在那明滅不定的火光照耀下,隱約能夠瞧見其上斑駁的古篆文字——

故劍修馬三洞之墓!

只霎時間,三長老的臉色忽然間變得煞白。

狂風迴旋裡,是幽寒的冷意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電光石火間,那搖曳的焰火果然成了風中的燭焰。

五色,四色,三色……

一道道焰光在幽寒的冷意之中發著哀鳴潰散去。

直至最後,便只有赤色的焰火仍舊艱難的包裹在三長老的身周。

這會兒,饒是那沉浸在悲傷與惆悵中的中年女人,也不禁多瞥了三長老一眼。

「境界虛浮!」

如是斥了一聲,風浪裡迴旋的水相寒意與煞炁之中,方見中年女人那略顯猙獰的聲音。

「人死不能復生,故而本宮雖然現身,可咱們這一樁恩怨,卻無論如何也說不開了!」

「據說……元門的地師一脈,風水堪輿也好,佈陣落禁也罷,皆發源於葬經一脈,而葬經一脈,據傳說,源於古巫覡一脈,是悼亡時諸多儀式的集大成匯總。」

「所以說,給人送葬,不止是要有火,要有煙塵,以及巫覡的肆意起舞。」

「還要有殉葬!有牲畜!有祭器!」

「記住,倘若是陰冥路上遇到了我那故友,記得轉達一聲,本宮是道城雲霽一脈謝成瓊,要教他知道,這茫茫人世裡,還有人記得他!」

聽著這十分熟悉的話語,原地裡,那三長老臉色愈發猙獰。

再開口的時候,許是寒意過甚,他的聲音抖動著,十分的尖利。

「你……你早就跟在跟蹤我了……」

「你甚麼都知道!」

「不,這……馬……這馬三洞,不是我殺得!」

「殺他的是淳于淮!是東山淳于家的人!不是我閆家——我姓閆!我真的——我姓閆!」

聞聽此言時,謝成瓊忽地一笑。

她眉眼間的皺紋顯現出來,仿若是歲月裡風吹拂過的痕跡。

「我都知道,我甚麼都知道。」

「可是庭昌山家大業大,丹霞老母的名聲我也是聽著長起來的,殺上山門去?我沒有那樣的本事……」

「這趟又出門來外海,是打算尋一尋我那故友的劍法傳人,可誰想竟然在百蛇列島瞧見了五鳳妖炎……」

「閆道友,這一切,盡都是緣法,盡都是因果,盡都是災劫!」

「記得,一定要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陰冥路上遇上了,一定要把話帶到。」

話音落下時。

不知道甚麼時候,那明滅不定的焰火已然停滯躍動了許久。

再看去時,哪裡還有甚麼焰火,只剩了赤紅的靈光顯照在身周,包裹著臉色僵硬且扭曲的三長老,盡都被封在了幽寒的冰殼裡面。

謝成瓊抬起手,虛虛的點在了三長老的心口上方。

倏忽間,有灼熱的焰流從絳宮心室裡流淌開來,朦朧的暗紅火煞炁中,登時間,遂將三長老的遺骸煅燒成灰燼與塵埃。

些許灰白的齏粉散在了狂風中。

再看去時,謝

成瓊的手中,遂只剩了一朵五色焰火迴旋,復又隨著謝成瓊的手腕猛地一抖落,便化作了五色的煙塵,徹底消散在了夜幕之中。

最後,是一道極盡悲傷的嘆息聲落下,再看去時,原地裡甚麼身形,甚麼經幢,甚麼大幕,盡都消失不見了,像是倏忽間潰散在了風雨之中,消弭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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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昌山,山頂道宮裡。

仍舊是丹霞老母的法身端坐在蓮臺上,仍舊是淳于淮立身在道殿中央,冷眼去看丹霞老母。

短暫的沉默與對視之後,終於,還是淳于淮不大耐煩的開口問道。

「又喚我過來做甚麼?」

丹霞老母的臉上瞧不見絲毫的悲喜模樣,她只是靜靜地開口,像是聊起家常來的落寞老人。

「閆家的老三,死在外海了。」

聞言,淳于淮挑了挑眉頭。

「所以呢?填進去三條人命都不夠,這會兒又要喊著我再填進去一條人命?我知道,這些年裡你想著開宗立派都快想瘋了,可是,從古至今,你可曾聽聞過只有祖師孤零零一人的聖地大教麼?」

聞聽此言,丹霞老母反而和藹的笑了起來。

「乖囡,真個教肉身氣血影響了神魂和思緒?咱們娘倆掰扯掰扯,不論是看上人家的靈物,還是教你大姑姑去闖山門,又或是瞞著一家老小跑去靈丘山……乖囡,這一切從頭算起,一樁樁一件件,可都是你做下的!這庭昌山裡,誰都能恨奶奶,誰都能憤懣!可唯獨你,唯獨你淳于淮!你沒資格恨!沒資格憤懣!更沒資格來教我!」

話音落下時,好似是驚雷炸響了最後一下。

接下來,偌大的道宮之中,這一老一少都沉默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不多時,終於,還是丹霞老母的聲音響起。

「古籍曾雲鳳凰涅槃之秘,這樣的傳言並非虛假,你只要這樁事情做好了,奶奶答應你,一定傳你這重煉肉身陰陽的秘法!」

聞聽此言,淳于淮終於雙眸明亮起來。

他趕忙往前扭了一步。

「你說話算數!」

「奶奶說話,自然算數!」

「空口白牙應下的不算!你……需得賭咒盟誓!」

「好——!奶奶給你賭咒!給你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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