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我是朱祁鈺?我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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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十四年,七月十五中元節。
北京十王府,郕王府內。
看著站在床前的兩個滿臉喜悅的宮裝女子,朱奇遇一臉懵逼。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朱奇遇記得他昨晚與客戶喝完酒後回家倒頭就睡了。
一覺醒來竟然出現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裡,面前站著兩個二十多歲的古代美女,看到他醒來很是開心。
“殿下,你終於醒了,擔心死臣妾了。”
“太好了,殿下,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
“殿下,你是郕王啊。”
“殿下,這裡是你的王府,郕王府啊。”
兩個女子七嘴八舌,搞得朱奇遇很亂。
“現在是何時?”
朱奇遇打斷了兩人,什麼殿下,什麼郕王,亂七八糟的,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回殿下,現在是正統十四年,七月十五。”
左邊的女子回答,王爺不會是是那一跟頭栽得太狠了,摔壞了腦子吧。
“正統十四年,郕王……這不是明朝第七個皇帝景泰帝朱祁鈺嗎?”
朱奇遇震驚,自己竟然穿越成了明代宗朱祁鈺!
“我是郕王朱祁鈺?”
朱奇遇不死心,想跟眼前的兩個女子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
“是的,殿下!”
左邊的女子回答,王爺的腦袋真的摔壞了?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那你們倆是?”
他是郕王,站在床前的兩個女子是誰?朱奇遇不認識。
“回殿下,臣妾是王妃汪氏汪招娣。”
“回殿下,臣妾是次妃杭氏杭惠茹。”
兩個女子先後回答,讓朱奇遇確認自己真的穿越了成朱祁鈺了。
只是,聽到兩人的名字,朱奇遇眉頭緊皺。
王妃汪招娣後來被朱祁鈺封為皇后,卻阻止朱祁鈺立自己兒子朱見濟為太子,朱祁鎮南宮復辟後只有她得以善終。
後世很多人懷疑,王妃汪招娣是孫太后的人。
不然,為什麼朱祁鈺那麼多妃子,就她得以善終。
次妃杭惠茹的下場就很慘了,死了都不得安生。
被那叫門皇帝從陵寢中挖出來,拋屍荒野,狼啃鷹啄,非常可憐。
朱祁鈺的下場更慘,說是病死,實際上是被補死的。
死後被朱祁鎮賜諡號戾,稱朱祁鈺為“郕戾王”,不將朱祁鈺葬入皇陵。
讓朱祁鈺成為了大明遷都以來,唯一沒有被葬於皇陵的皇帝。
貶低朱祁鈺的一生。
“孤餓了,去弄些粥來。”
朱奇遇讓她們去弄些粥來,昏迷三天三夜之後最好還是喝些粥墊墊。
“今日既是中元節,那就讓後廚做頓豐盛的飯菜,全府上下一起過個節。
愛妃,你們也去休息一會,這幾日辛苦你們了。”
朱奇遇想好好過箇中元節,順便了解一下府上的人。
“來人,給孤更衣!”
朱奇遇朝門外喊了一句,一個親王,穿衣服不用自己動手。
朱奇遇不敢既來之則安之,今天是七月十五,一個月后土木堡之變將爆發,大明戰神將橫空出世。
再兩日後,訊息就會傳回京師,他就會被于謙等文臣推上臺。
從工具人進化成高階工具人。
朱奇遇可不想當傀儡,最後“病”死宮中。
不對,現在不應該叫朱奇遇了,應該是朱祁鈺,他現在是郕王朱祁鈺。
“朱祁鈺,你安心去吧,你活著也只會落得一個悲慘下場,還不如就此安息。
你放心,汝妻吾養之,汝子女吾養之。
以後我朱奇遇就是你朱祁鈺。”
話罷很多記憶湧現,朱祁鈺一一接受。
有了這些記憶,他行事更容易。
不一會,粥來了,很大一碗。
朱祁鈺讓人先嚐嘗,從原主記憶裡得知,原主身體不太好,經常吃藥。
可吃了那麼多藥也不見好轉,三天前更深直接暈倒栽了跟頭,導致原主昏迷三天三夜。
這才讓他鑽了空子,成了朱祁鈺。
結合歷史上原主後來的境遇,朱祁鈺覺得王府中有刁民想害他。
朱祁鈺可不想落得原主歷史上的結局。
等下人嘗過後沒有反應,朱祁鈺才開始喝。
很快,一大碗粥就幹完了,朱祁鈺感覺原本無力地身體有了些許力量。
又讓人準備了熱毛巾敷在額頭上,朱祁鈺讓人將他扶到書房。
“今天是中元節,孤準備讓府中上下過個好節日,已經讓王妃和次妃安排後廚做一頓豐盛的飯菜。
你們去告訴後廚,每道菜留一盤不放辣椒和花椒的,孤現在吃不得麻辣。”
屏退下人,朱祁鈺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郕王是一個雜字親王,按理來說,作為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還有那麼空著的王號,怎麼也不該給他封為郕王。
可群臣和堡宗朱祁鎮偏就給他封了一個郕王。
這是存心噁心朱祁鈺,欺負朱祁鈺。
郕字有個典故,郕是周文王第七子姬武的封國,古地名,在河南濮陽和山東寧陽一帶。
據《春秋》記載,魯莊公八年,魯國與齊國一起出兵為郕,郕降於齊。二國同討,而齊獨納郕。
也就是說,如果大明封了一個藩王為齊王,那朱祁鈺就成了齊王的隸屬。
說明堡宗根本不把原主當弟弟,不讓原主就藩。
孫太后還剋扣藩俸,讓原主沒什麼錢。
現在,距離堡宗證道大明戰神還有一個月,朱祁鈺要趁這個時間,儘快離開北京。
群臣讓朱祁鈺監國,只不過是為了讓他背鍋。
打不退也先,京師失守,那是朱祁鈺責任,是他監國不力。
打退也先,功勞全是群臣的。
之後登基,是群臣拿他當傀儡。
土木堡之變傳到北京,大太監興安請朱祁鈺入朝議事。
一上朝群臣就甩鍋王振,當庭打死錦衣衛指揮使馬順。
朱祁鈺想去阻止,于謙拉著他的袖子不讓他去。
不就是給朱祁鈺一個下馬威,要他乖乖當傀儡嗎。
朱祁鈺可不是歷史上的朱祁鈺,他可不會去遂了群臣的意,這個國誰愛監誰監。
這個傀儡皇帝,誰愛當誰當,反正朱祁鈺不當。
當了皇帝又如何,你能把孫太后趕出去?
只要孫太后趕不走,他住皇宮就不安全。
與其落得個慘死,不如找個地方就藩,到了藩地,多納些妾,多生幾個子女不香嗎。
趁現在還有機會,朱祁鈺要趕緊跑路。
不對!
今天是七月十五,也是就說朱祁鎮還沒出發。
還在遣官祭長陵、獻陵、景陵。
朱祁鎮將於今日下詔親征,命郕王祁鈺居守,駙馬都尉焦敬輔之。
但礙於朱祁鈺昏迷,聖旨應該不會今天就到郕王府。
明天朱祁鎮將遣官祭告太廟、社稷,然後帶著各部、院、寺官員及官軍、民夫三十萬人匆忙出發。
自己還來得及跟大明戰神請封藩地。
否則一旦聖旨到了,自己就跑不了了。
“叫成敬來!”
朱祁鈺不敢拖,既然已經有了決斷,那就要趕緊跑路。
越早離開北京越好,走得遠遠的。
王府上下,最有文化的就是成敬了,他是進士出身。
只是莫名其妙捲入了漢王謀反一案,施了腐刑,成了太監。
可謂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咳咳,咳咳
咳嗽了幾聲,朱祁鈺讓人進來把水換了,他剛醒了,需要多喝些熱水。
成敬往書房而來,在拐角處被王妃汪招娣攔住了。
“奴婢見過王妃!”
成敬趕緊行禮,王妃是皇上封的,是主母,他的生死有很大一部分掌握在王妃手中。
“殿下說要給王府上下過個好節日,你去安排一下。
對了,你去殿下書房幹嘛?”
王妃汪招娣準備叫成敬安排下去,雖說王爺讓府中上下過個好節日,可該守門的人還是要守門。
“回王妃,殿下叫我去一趟書房,您說得我馬上叫人去通知。”
成敬恭恭敬敬,王爺讓王妃傳話,他自然會安排好。
“殿下好像瘋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要小心伺候著。
他問什麼,你就回答他。
還有,殿下剛醒,你不要說不該說的話,若是讓王殿下再次暈了,你就只有等著砍頭了。”
王妃又吩咐,郕王太詭異了,自己叫什麼不知道,連她和杭氏都不認識。
成敬聽著王妃的話感覺很不像話,你是王妃,王爺瘋了這話是你能說的嗎。
可成敬也不敢反駁,叫來叫他的人去通知各處,他去書房見郕王。
來到書房,成敬下跪行禮問好。
咳咳
朱祁鈺咳嗽了兩聲,讓成敬起來。
咳咳
“成先生,皇上出征瓦剌,大軍已經出發了嗎?”
朱奇遇不確定朱祁鎮是否已經出征,歷史上這個時候的朱祁鈺並沒有生病,身體也很好。
“回殿下,皇上要明日才出徵,今日正在祭拜長陵、獻陵、景陵。”
成敬把自己知道的訊息告訴朱祁鈺,朱祁鈺昏迷了三天三夜,京城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成先生,幫我擬一道奏摺。”
大明戰神還沒出徵就好,朱祁鈺還真怕朱祁鎮出發了,那樣自己就要留守京師了。
成敬小心翼翼:“敢問殿下,要揍何事?”
咳咳
朱祁鈺又咳嗽了兩下,喝了口水:“孤病勢沉重,前幾日還暈倒了,現在醒來,依舊頭昏腦漲,頭痛欲裂。
請皇上准許,到南方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療養一段時間。
若是病能養好,就請朝廷儘快安排我就藩。
若病養不好,就請朝廷賜孤一方風水寶地葬了吧。”
成敬聞言大驚,立馬跪地哭腔:“殿下福壽綿長,何至於此啊!”
咳咳
朱祁鈺咳嗽兩聲,四十五度仰望良久,才悠悠開口:“孤病了這麼久,也不見好轉,大明壯麗山河,孤未曾見過。
孤只是想看一看大明壯麗山河,然後在山水間安靜渡過餘生。”
成敬從朱祁鈺地話語中感受到無盡的蒼涼,再次大驚。
“殿下莫要難過,奴婢這就去宮裡請太醫。”
郕王的病看來很嚴重,不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咳咳
朱祁鈺又咳嗽了兩下,上前扶起成敬。
“成先生,不必了,之前皇上就讓太醫給孤看過,你看孤的病有好轉的跡象嗎?
孤這病大概就這樣了。”
郕王這次的語氣更加悲涼,難道郕王的病真的沒救了?
成敬悲痛欲絕再次跪地:“殿下,不會的,您的病肯定還有救的,奴婢去找京城的大夫來給您看看。”
咳咳
朱祁鈺扶起成敬,一臉悲慼:“成先生,沒用的。
幫孤寫吧,請朝廷把欠孤的藩俸補上。
勞煩成先生寫完馬後上安排馬車,孤要即刻進宮見皇上!
孤昏迷了這麼久,皇上一定很擔憂。
皇上出征在即,孤不能讓皇分神。”
朱祁鈺要爭分奪秒,趕緊見朱祁鎮,讓他批准自己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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