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收益與獎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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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貝倫無比認真。

生活中的貝倫依舊是位值得相信的好人，她為了梅琳娜那充滿膠原蛋白的肌膚，親自去了印斯茅斯的海鮮市場，順著索妮婭所說的‘遠古東方廚藝秘籍’尋找到了一位獨特的印斯茅斯人。這人不同於同伴的河童長相，反而美若天仙。

她的美貌，以及那罕見的能與梅琳娜比拼的嬌嫩面板，均來自於一種名叫做花膠的獨特產物。

據說是一個女妖教給她的。

同時還有一句據傳是女妖的家鄉話‘人靚身正嚼花膠’。但不管聽沒聽懂，貝倫將這種獨特產物帶回了家，並製成了一鍋香噴噴但梅琳娜心有懷疑的菌菇花膠湯。

因為她用了白銅坩堝、三臂蒸餾器、刻度計、精準度量杯、平底燒瓶以及圓底燒瓶，採用了某種化學因子提煉的手法將湯料一點點制好。燒製途中，她興致勃勃的說道：

“我想起上次我燒製龍鱗水銀用來給一個朋友的龍鱗甲縫隙修補。”

梅琳娜誇讚了她的努力：

“那你朋友一定被你毒死了吧？”龍鱗水銀毒性是尋常水銀的千萬倍，不做好防護，瞬息就可將女妖變成殭屍女妖。

“您嘴真甜。”

“那當然。”梅琳娜在私底下就是個會展露討人嫌得意笑臉，炫耀著自己那水光粼粼嫩的讓人恨不得啃咬上去的嘴唇的少女。

注意到對方目光在自己嘴唇上停留。

她決計不會怕羞。

而是刻意的嘟起嘴唇，像是在索吻。直到別人害羞的轉過臉去，才妖精般的發出悅耳又惹人心煩的笑聲。

“哈哈哈，你幹嘛？看著我就害羞了？貝倫老師。”

“閉嘴，吵死了。”

貝倫感覺自己心亂的厲害。

“貝倫老師真不行呢。”梅琳娜嘲笑著，沒有惡意，她的影子就好像是一種長久的試煉與折磨，讓貝倫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部分在抽搐的痛，就好像是一顆不合時宜的砂礫落入裙裝裡面。感受到它的劃痕與它的親吻，伸手進去，卻抓不住她。

拋離這些無用情緒。

貝倫問道：

“那你還喝不喝湯啊？”

梅琳娜表情劇變，從壞心眼的妖精一下子變成了憂心忡忡的模樣，用著平靜但絕對會讓人聯想到‘可憐巴巴’的聲音問道：

“真的能喝嗎？”

“能。”

“你真的是做給我喝？而不是想著毒死我？”

“偵測毒素的魔法你會用吧？”貝倫不耐煩了。

梅琳娜望著她，那長長的眼睫毛顫動了下。隨後，她捕捉到了，捕捉到了藏在不耐煩之下的另外一種情感，於是她壞笑著，雙手舉起來，以著撩人的尾音用著笑音誦讀著咒語。

“你還真想？”

貝倫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將她從妖精形態變回了不開心的‘你怎麼敢這樣對待偉大的梅琳娜？’的形態。

貝倫下一秒迅速的抿了口湯，示意可以飲用。

“既然你都以身試毒了…”

“沒有毒。”貝倫面色麻木。

梅琳娜捧起湯碗咕嘟咕嘟幾口下去。

香味與湯水，都讓她回憶起了前世。難得的老家風味讓她流連忘返，當清醒的時候，已經將整碗湯喝了下去。

…

…

夜晚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雨。

聽那雷聲，梅琳娜以貓類的坐姿，又有點像是在自閉的兒童一般的坐在窗戶邊上，凝視著窗外。霧化的玻璃讓外面看不見裡面卻讓裡面清晰的看見外面，她看見了燈火，看見了不知為何穿著豔麗裙裝的維多利亞，以及為她上門修燈的珍妮弗。

金髮碧眼的珍妮弗穿著簡單的少女裙裝，手提著工具箱。

對著似乎被破壞的路燈乾脆利落，啪嚓幾下，梅琳娜看著那戶外燈柱搖晃兩下，亮了。

維多利亞臉色蒼白。

珍妮弗愉快地說著些什麼，口型應該是‘瞧，就這麼簡單’，然後珍妮弗小姐就被維多利亞差點推入泥沼，而她還不自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有點委屈的順著路，打著傘，回去自己的區域。

看起來那一把火燒起來了。

梅琳娜滿是自得的想，如維多利亞這樣的女妖無法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她對自己的‘哥哥’的眷念不過是一時的泡影，一時的軟弱而已。她可能想過在對方的懷裡承歡，但最終還是會面對女妖的終極考驗：

破壞與佔有慾。

上一週目沒有一期生的事情，因此長時間的安穩發育導致維多利亞這種女妖的思維不夠成熟。

而現在呢？

長時間的工作與研究與跟女妖同事們待在一起，讓她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有太多人比伊斯塔立德值得。”

而珍妮弗自然也跟更多的女妖接觸，縱然是直女中的直女，也難逃被彎的宿命。

不過這兩人都有些許的嘴硬與不信邪。

這讓梅琳娜關注她們可以獲得更多的樂趣。

她愉快的用腳掌拍擊窗邊的時候，貝倫拿著一個獎盃過來了。

“你的快遞。”

她說，視線停留在梅琳娜那白嫩的纖細腳掌上面，她看著如融化的雪花般嬌嫩水潤的肌膚，卻沒有從上面找到發青的血管。她似乎嗅到了一種松香味，一種獨特的玫瑰味。控制情緒，她將獎盃放在窗沿邊。

但其實也沒多控制，她還是藉機用自己的食指劃了劃對方的腳側。

梅琳娜如同敏感的貓被觸碰了肉球一般縮回了腳。

她好奇道：

“什麼？”

“實用機械理論科科室的改良獎。”貝倫感受著剛才的觸感，面不改色的說道，“專門頒發給有卓越貢獻的女妖匠人，恭喜你梅琳娜，這可是3個月1次的獎項。”

“得來皆為浮雲，名利為先。”梅琳娜如得道高人般高深莫測。

貝倫嘴角微微抽動：

“…還有500金列伊的鼓勵獎，以及45個點的分成。”

“早說啊，我最喜歡得獎了。”金色的眼瞳發著光。

貝倫嘆了口氣：

“得到這個獎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的水準獲得了認可，同個行業的女妖會不斷給你寫信跟你拉關係，請教問題，還有提供機遇。”

“她們也配來認可我？”梅琳娜沉靜著說道。

這沉默的人兒有著非同小可的自傲。

貝倫曾經是這股自傲的受害人，她依舊記得那一天，那個恣意妄為的少女對她提出的理論做出的嘲笑並下一秒寫出更為實際與實用的方法論。或許那一天起，這個銀髮女孩的才能在她心中就已經被認可，銘記在了心中。

梅琳娜雖然嘴上說著驕傲的話，但內心依舊有些高興。

探索者的世界與凡人不同。

原先無法成為探索者的她無論做出多麼有力的實驗理論，都需要另外一個探索者幫忙才可以完成實驗。如今她是探索者了，但過去的老朋友們依舊有點顧慮，擔憂她是否做出了一些詭計。

不使用武裝的獵龍是天方夜譚，但梅琳娜本身就是這些傳奇故事的一員，因此她的老朋友們都擔心她是不是真的利用著武裝獵龍。

大量的實驗與實驗報告出來，證明了她們過去看好的小姐妹確實成為了一名能夠利用武裝的女妖后，也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對她開放一些‘對探索者來說是無害’的魔法因子的購買權利。

中介則是貝倫。

“還有你的快遞。”貝倫暗自嘆氣，隨後又悄悄打趣自己。

若是以後偶像和教授這兩個職業都混不下去的時候，去成為一名快遞員也許也可以維持自己的生計。

“我訂的東西到了！”

“不要這麼興奮。”

“你不懂。”

梅琳娜拆開包裹不出意料看見了幾個魔法因子小罐，罐子上面放著儲存資訊的投影石。

千萬年怨氣的墓碑土因子。

爆發過一百次血案的木屋的地板因子。

…這些怨氣沖天的因子，將是梅琳娜精修自己老嫗準則魔法的必備道具。她已經被索妮婭封印了瘋者準則，想要獲得更加有效且簡單的傷害手段，老嫗準則會是一個很好的方向。

支配死，從而支配生。

“實在想不到千萬年前居然已經有了喪葬文化。”貝倫冷眼看著這些因子。

“往好處想，沒有千萬年前的文明，我們現在的因子庫要少多少東西。”

梅琳娜一個個檢查，確定了這些因子都是能夠輕而易舉毒殺上千普通人的因子後，就小心翼翼的將它們儲存起來。

女妖的力量充滿奇蹟，像是這種只有極少數極少數珍藏，乃至早已經絕種的素材，也可以透過素材來慢慢獲取因子。

某種程度來說，她們就像是更高階一些的保護文物、自然、生態的專家。

幾乎沒有女妖會對大自然造成極為可怕不可逆的傷害。

除了‘墮落女妖’。

墮落這個詞語，或許沒有‘毀滅’‘破滅’‘天災’這些詞語可怕，但其中含義卻是最恐怖的，因為女妖本身就擁有原罪，一者墮落，那麼……

一連串的毀滅就來了。

梅琳娜忽然產生了幾分好奇與恐懼。

恐懼是對於自己的‘好奇’。

她在想，伊麗莎白追獵自己，是興趣還是仇恨，如果是興趣的話，那個透明的女人未免太過於自傲了。如果是仇恨的話……那實在太有意思，很好奇這個女人恨一個人的樣子會是怎麼樣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