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賣給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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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頭，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麼還沒打過來？”

“媽，我前兩天去醫......”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現在掙錢了就忘了本了。要不是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個白眼狼怎麼能上大學，早知道就該讓你高中畢業就去打工，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媽，不是，我......”

“別找那些沒用的藉口，如果你沒錢就回來嫁人，省得在外丟人現眼也掙不回來幾個錢。”

“嘟...嘟...嘟.....”

機械冰冷的聲音散落在空氣中。

秦煙苦笑一聲，放下手機。看著自己紅腫的右腳，嘆了口氣，一瘸一拐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溫熱的水杯帶來一絲暖意。秦煙拿著手機給秦媽發去三千塊，青蔥般的手指敲敲點點，資訊已傳送。

媽，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這個月公司效益不是很好，提成低了點。

手機螢幕幽暗的光照在秦煙的臉上，備註為媽媽的對話方塊中，沒有日常對話，只有冷冰冰的轉賬記錄。

秦煙白皙的臉孔在手機螢幕的光照下忽明忽暗，她盯著螢幕，抿了抿唇。

滴一聲，秦媽已經將錢秒收。

秦煙等了一會，沒有關心，一個收到謝謝也沒有。

秦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這就是她們母女的交流方式,可笑的是直到現在她還抱有一點期待......

而秦煙媽媽這頭收了錢後，嘴裡罵聲卻沒停,“賠錢貨，就賺這麼點錢！”

秦媽準備上廁所時接到了來自秦越的電話。

“媽，我病了，醫生說是白血病。”電話裡傳來秦越略帶哭腔的聲音。

秦媽愣在原地，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她覺得此刻像突然渾身都像浸在冰水中一樣。

她粗胖的身體晃了晃，好似有些站不住。

秦媽好久才回過神，想到治病需要花很多錢，而他們家根本沒錢。她想來想去，忽然想起曾經有個廠長想要和秦煙結婚，但是秦煙死活鬧著不從，這件婚事也就作罷了。如果秦煙嫁給那個廠長，那越越不就有錢治病了嗎？

想到這裡，她趕忙安慰了秦越後掛了電話，給曾經介紹的中間人打去電話，得知那個廠長還沒結婚，並且願意給出一套房子加兩千萬作為聘禮。

秦媽想到以前秦煙覺得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所以這死丫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潑天的富貴。

可是現在越越病了需要錢，那麼秦煙就必須嫁給那個廠長，無論那個廠長是老是醜，哪怕是個殘廢，秦煙也得嫁！越越是秦煙的親弟弟，秦煙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越越因為沒錢治病去死吧！

想到這裡秦媽拿出手機給秦煙打去了電話。

秦煙迷迷糊糊，找到手機按了接聽鍵，“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她沒有看來電，還以為是別人的電話。

“煙煙，你的親弟弟需要你，如果你不救他，越越就要死了？”秦媽帶著哭腔喊道。

秦煙有些慌神，“媽，你先別哭？越越怎麼了，別死不死的，你先別急，慢慢說。”

秦媽抹了抹眼淚，“煙煙，現在只有你能救越越了，你可是越越的親姐姐。他小時候最黏你了，他得的是白血病，咱們家哪有那麼多錢啊。”

秦媽從來都是喊秦煙死丫頭賠錢貨之類的，如今竟然喊了煙煙。

不過現在秦煙顧不得在稱呼上糾結，她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血病？越越每天活蹦亂跳的，平時甚至感冒什麼的都很少有，怎麼就得了這麼個白血病呢？

“你是越越親姐姐，你一定會救越越的，對吧？”秦媽語氣很是急迫。

秦煙覺得有些奇怪，“媽，你有話直說。”

她隱隱覺得秦媽沒憋什麼好事，呼吸都不禁放慢了。

“煙煙，你還記得去年那個廠長嗎？現在越越病了，只有你嫁給他，越越才能開始治療，煙煙，你最疼越越了，你不會忍心看著越越沒錢治病吧！”

果然，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秦煙臉色一變，顫聲說道，“媽，越越得了病我也很難過。可是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要把我賣給那個廠長嗎？”

“死丫頭，怎麼對你媽說話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個白眼狼，現在用到你的時候了，在這推三阻四的。嫁給廠長你不也是享福去了嗎，就你現在掙這仨瓜倆棗，還不如去當闊太太呢！”

可能擔心秦煙不答應，秦媽頓了頓，語氣放軟了一點，“況且現在媽不是實在沒辦法嗎？煙煙，媽求你了，越越是你的親弟弟，你不救他誰救他啊！”

秦煙不耐煩地打斷秦媽，“我考慮考慮，不早了，媽你先休息吧，我明天給你答覆。”

秦煙直接掛了電話。

“這賠錢貨，嫁誰不是嫁。”秦媽對著手機罵道，卻不敢逼秦煙太緊，畢竟越越還指著她救命呢。

看著通話頁面，秦煙腦子一片混亂，越越病了，秦媽卻要她來放棄自己的幸福嫁給一個她連見都沒見過的陌生人，就是為了救他們的寶貝兒子。

秦煙三四歲的時候就踩著小板凳洗碗，拿著比自己還要高一大截的掃把掃地，稍微長大點，家裡的家務活就已經被秦煙全包攬了。

每當看到自己父母和秦越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她都會感覺很失落，覺得自己就像電視裡的小保姆一樣，只是一個幹家務活的外人。

她多麼希望爸爸媽媽也能關心關心自己，可是他們永遠眼睛裡只看得到越越，久而久之她已經麻木了。

還好越越一直都很懂事，小的時候就會拿自己最愛的零食舉到秦煙面前，奶聲奶氣地說道：“姐姐，吃吃。”

回憶起弟弟，秦煙目光柔和，現在越越是這個家裡她真正在乎的親人，每個月往家裡打生活費也是因為知道父母會把錢大部分都花在越越身上，如果沒有越越，她早就對這個家沒有一點留戀了。

為了越越，她可以犧牲一切。

次日。

秦煙回到了家。

秦媽見秦煙回來了，張口問道，“怎麼樣，煙煙，你考慮好了嗎？”

“我答應你嫁給那個人。”頓了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秦煙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媽乾笑道，“煙煙，咱們是一家人，有什麼你儘管說。”

秦煙看著這個生養自己的女人，心底已經失望透頂，她根本不配當自己的媽媽。

“我結婚以後，不會再給你們打錢，那個廠長給你們的錢就當買斷這份關係吧。”秦煙語氣冰冷，轉過身坐下，不再看秦媽。

“死丫頭，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的親媽，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你說斷就斷？我怎麼養出你這麼一個沒心肝的東西！”

秦媽一聽以後再不能壓榨秦煙，氣急敗壞地開始指責秦煙，恨不得衝過去打她一頓。

秦煙抬起頭，平日溫柔的眸子此刻不含溫度地盯著秦媽，沒有說話。

秦媽被這眼神壓得不由移開視線，“斷絕就斷絕，你個賠錢貨誰稀罕你當女兒，沒了你還省心。”

秦煙心下冷笑，“那咱們就說好了，即便到時候你反悔我也不會給你一分錢。”說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沒再搭理秦媽。

秦媽張了張口，冷哼一聲。

“煙煙，既然你同意了，那咱們明天就和人家見個面，你們早結婚越越也能早點接受治療。”

“明天？你就這麼急著把我賣出去嗎！”秦煙不可思議地看向秦媽。

秦媽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已經和人家約好了，明天就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