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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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珃來到外院那生病婆子和丫鬟的院落。

如她所料，婆子還在，丫鬟卻沒了蹤影。

賈珃沉沉嘆了口氣。她剛才便是想到這人可能要逃，所以靳列開始好轉起來，於是趕緊往這兒走，沒曾想還是晚了幾步。

靳剴本打算去再陪陪三弟，半路上聽聞賈珃帶著一撥人往這邊來了，就也跟來。見此情景到門裡門外地看著：“她去了哪兒？居然還能動彈？”想他小廝病著的時候，是起不來身的。身體還時常抽搐，壓根無法自主行動。

賈珃冷笑道：“尋常人自然是動彈不得的。可是，若她是始作俑者，那能夠行動自如就再正常不過了。”

周圍人一開始還沒想明白她的意思，再一琢磨齊齊訝異。

“你說那丫鬟就是害了這麼多人的罪魁禍首？”周嬤嬤第一個表示懷疑：“這怎麼可能！她那麼柔弱的一個人！”

靳剴雖然看著急性子，卻是遇事冷靜。聽聞後剛開始也不太信，但看賈珃篤定的模樣兒，就問：“珃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賈珃道：“最先讓我起疑的是那個貼了封條的屋子。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懷疑她了。”

即便是把靈元藏在了那個小錘子裡面，可如果無法自由出入那間屋子，又如何做到這一點？誰也不會傻到了找個距離自己非常遠且很難過去的地方。

如此來說的，那兇徒很可能就是能夠自由出入貼封條屋子的人，也就是靳列身邊的人。

再者，賈珃當時摧毀錘子裡面的靈元，她能確定兇徒定然會因此而負傷。卻為何一再探看，都無人“發病”？

那說明當時受傷的那個兇徒，原本就“臥病在床”，因此再添一項因靈元被驅散而遭到反攻的傷，旁人就沒那麼容易看出。

結合這兩點，又是靳列身邊的人，且還已經生病了的，只有這丫鬟一人。

昨兒賈珃在檢視完其他人的病情後，特意在這婆子和丫鬟的病房內多待了一會兒，就是想看看此人的境況如何，也探探這個人的虛實。

不過這丫鬟倒也沉得住氣。明明吐過血後內裡受損，還能裝作無事人一樣地繼續在那邊假扮抽搐胡言亂語等症狀，也真難為她了。不愧是能夠成為二品蠱師的人，從某個方面來說心性倒也堅定。

“得立刻把她尋到。”賈珃快速說著，環顧四周詢問諸人：“你們對這個丫鬟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什麼都好，儘管說來。我看看有沒有甚可以幫到大家的法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不過是那丫鬟平日的行事做派，好似沒甚特別的。

靳剴冷不丁冒了句：“她天天都要帶著個玉墜子，我覺得挺奇怪。”

“什麼玉墜子？”賈珃追問。

靳剴努力回想著：“就，掛在耳朵上的玉墜子，我也忘記在哪邊了，反正和另外一邊的耳墜不成對兒。我曾與她說，你生病了再戴著首飾，躺下了很不舒服，不如摘下來擱在一旁。我堂堂王府，沒人偷你的墜子。她不肯，手舞足蹈尖叫著不准我身邊小廝幫忙摘下耳墜。另一邊的已經摘了，只那邊的說什麼都沒法幫她摘下來。後來不了了之，我也由著她戴，只是一想到就替她難受得慌。”

賈珃就此有了個念頭。

玉蜈蠱！

如果賈珃賈珃沒猜錯的話，此人用的是玉蜈蠱。此蠱是從一級的白蜈蠱進階而來，通體有著白玉般的光澤，平日不動彈的時候，乍一看過去確實像個玉做的小東西。但它實際上十分兇猛。戰鬥時候身體可以暴漲數倍，攻擊力很強，一般人無法對付。

賈珃也是剛才方想到了這一點的。若不是靳剴提了句看到那丫鬟經常帶著個玉耳墜，賈珃還不能立刻推測出是此蠱。

“那丫鬟必不會走太遠。”賈珃急忙道：“勞煩大公子派人去追！”

就算是二品蠱師，沒有可以飛行或者遁地的蠱，也只能靠著兩條腿走出王府，如果沒有旁人幫助的話，她很可能還在府裡某處藏匿著，伺機而動打算趁著旁人不注意的時候逃跑，免得引起王爺的注意。

必須在那個人沒有走遠之前發現她，把她追回來！

雖她現在有玉蜈蠱在手，可被賈珃昨兒傷了內裡那麼一下，即便是催動玉蜈蠱，她一時半刻的也無法發揮出玉蜈蠱的最大威力。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不能讓凡人冒太大的風險。

賈珃叮囑著：“一旦有了那個人的訊息，立刻和我說。我過去能幫你們一把，知道嗎？”

靳剴對於她能夠推測出丫鬟是兇手已經十分佩服了，聞言拍著胸脯保證說：“我一定按照你的叮囑，放心便是。”急忙遣了身邊小廝，如此這般吩咐一通。又喚了府中侍衛

賈珃鎮定心神正打算著下一步該如何做時，轉眸間發現了鄭風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

她心念一動，試探著說道：“那丫鬟是鄭先生帶進府的吧？”

鄭風愣了愣，繼而又笑：“你這是……”

“王府密不透風，但凡是進府的人，都會被王爺認真稽核過祖上三代方才能夠順利進入。”賈珃不等他辯解，看他神色已經猜出了八九分，立刻道：“唯一沒有經過嚴格稽核就能入府的人，便是你，鄭風。而你身邊的人，則可以跟在你身邊順理成章進入府中。說罷，你和那丫鬟到底是什麼關係。”

周嬤嬤不敢置信地望著鄭風：“玉嫣是你帶進府的？”又有些疑惑：“這不能啊。我明明記得玉嫣是……是……”

她苦思冥想著，怎麼也記不起來玉嫣到底是如何進到府裡的了。

陸海也跟著想卻也是記不清楚。

賈珃莞爾。

那玉蜈蠱的本事之一，便是擾人心智。那玉嫣在剛剛進府後，使了法子讓每個人都被玉蜈蠱被謀害輕輕一下，那麼他們在那一天的記憶就會出現混亂，繼而想不來那日究竟具體發生了什麼。

賈珃也不看其他人只望著鄭風，唇角帶著微笑語氣卻甚是嚴厲：“還不快說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