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怎麼把我衣服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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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的車輪聲中，夾雜著一絲柔和的樂曲，側耳傾聽竟然是鋼琴曲致愛麗絲。

纖塵不染的餐車內關閉了電燈，每張餐桌上點燃了各種彩色蠟燭。

五顏六色的光芒，將車廂裡染成了流光幻影般的世界，彷如夢境。

“我把全車蠟燭都搜刮來了，大哥您還滿意不？”

制服男子站在餐車門口點頭哈腰，有點大煞風景。

張家強沒搭理這貨，輕輕挽著馨馨的手，走進那個夢境世界。

後面鐵柱隨手關上了門，和鋼蛋彷彿兩座門神守在門外。

姜馨馨忽而閉上眼睛旋轉著腰肢，像是跳胡旋舞一樣，原地轉了起來。

張家強怕她摔倒，急忙扶住。

姜馨馨美眸扇動，忽而流下一行淚水。

語調悽婉至極，“哥，這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日，謝謝你！”

張家強一愣，“生日你怎麼不早說，最起碼預備個蛋糕嘛！”

姜馨馨搖頭道，“有個大號雞蛋就好了，幹嘛要蛋糕！”

張家強摸著自己的光頭，苦笑道，“又要找打了是吧！”

姜馨馨忽而驚叫一聲，往餐車深處跑去。

張家強幾步追上了她，輕輕攬在懷裡柔聲道。

“現在你還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姜馨馨忽而轉身，雙手捧著他臉頰，語氣裡滿滿的祈求。

“哥，咱們出去了就不要回來了好嗎，以後天涯海角馨馨陪著你！”

張家強不想騙人，輕笑道，“早晚要回來的，我......”

不等他說完，姜馨馨蹺起腳尖用雙唇堵住了他的嘴。

許久後，馨馨甜膩膩地說道，“哥，咱們跳舞吧，什麼都不要想，我帶你跳！”

黑夜籠罩下的大地上，兩輛飛馳的列車交錯而過，其中一輛車裡乘客驚奇地發現，對面車上竟然有個彩色的車廂。

還有兩個年輕人在翩翩起舞，簡直像是童話故事裡一樣浪漫。

車上眾人紛紛發出驚呼，有人還以為自己做夢了。

......

兩天浪漫旅途轉瞬而過，第三天當晨曦照亮大地的時候，列車已經到了邊境。

這裡有個小鎮，列車將會在此更換車頭修整半天，然後才出境進入螺絲國地界。

所有乘客都下了車，兩天多的行程讓他們憋悶壞了，逮住這個機會紛紛走出車站，走向了大街小巷去放風。

張家強在睡夢中被一雙白嫩小手搖醒。

“哥，他們都下車了哎，咱也去小鎮上逛逛嘛！”

張家強揉著痠疼的眼睛，打著哈欠道。

“你這精神頭夠可以的，一晚上沒睡，還這麼有精神！”

姜馨馨嘟起小嘴道，“人家這是珍惜和你單獨相處的日子，一天當成兩天三天用，才捨不得睡覺呢，起來懶鬼，陪人家去逛街！”

揉著臉頰，張家強坐起身，“好，去就去，可得多穿點衣服，這邊冷得早，哎，你怎麼把我衣服穿上了......”

一方水土一方人，即使這個不起眼的邊境小鎮，也有其獨特的風土人情。

張家強一行人剛出了火車站，就感覺出了這裡與內地大不相同。

到處是螺絲國大鬍子不說，許多店鋪門楣上掛著的牌匾都是螺絲雞腸子文，還有一些掛著棒子國的招牌，反倒是漢字招牌極少。

給人一種來到異域他鄉的感覺。

跟隨的保鏢解釋道，“這裡的客人主要是外國人，還有內地來的商人，所以才這樣！”

街道上十分熱鬧，川流不息的旅客讓這個清冷的早晨暖了起來。

張家強他們迎著朝陽，走進了一家經營早餐的小餐館。

吃了兩天多泡麵和剩菜，大傢伙都渴望來一頓正經的東西填填肚子。

鐵柱甕聲甕氣道，“老闆，都有啥吃的！”

圍著看不出顏色圍裙的中年男子大聲大氣地喊道，“有包子有面有饅頭，中午還有燉狗肉，現在只有大碴子粥喝！”

他們人多，鐵柱做主點了一大堆，幾乎每樣都要了一些，一人還來了一大碗玉米碴子粥。

很快濃香四溢的食物擺滿了桌子。

張家強招呼大家隨便吃，不夠再要，他自己端起噴香的玉米碴子粥稀溜溜地喝著。

姜馨馨卻有點不習慣這麼粗狂的吃法，給老闆要了把小調羹，一勺一勺地吹涼了再放進小嘴裡，顯得那麼秀氣文雅。

張家強笑道，“這玩意就應該大口往嘴裡灌，趁熱下肚才舒服！”

姜馨馨瞥了他一眼，依舊我行我素，忽而她指著門口喊道。

“哎，別打架啊！”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門口兩個成年人正在追打一個骯髒的小乞丐。

老闆掃了一眼，把手裡的麵糰狠狠摔在案板上說道。

“這種小叫花子，到處偷東西，前兩天還偷我包子呢，打死活該！”

此時一個成年人飛起一腳，將小乞丐踹了個大馬趴。

這還不算完，另一個漢子上前踩住小乞丐後腰，一腳腳向他肋條上踹去。

“踹死你，小王八蛋，老子今兒讓你記住一輩子！”

幾腳下去，小乞丐的慘叫都聽不出人聲來了。

更過分的是，另外那個傢伙，彎腰撿起一塊半頭磚，高高舉起就要向小乞丐腦袋上砸下。

突然間，那傢伙攥著磚頭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停在了半空中。

這貨疼得慘叫一聲，抬頭看去只見兩個鐵塔似的漢子正站在面前。

而他的同伴也被兩個大鬍子按在了牆上。

“一個小孩子至於下死手麼？”鐵柱怒道。

這是遇到硬茬了，男子頓時沒了脾氣，低聲下氣地說道。

“哥幾個，別管閒事好不，那小子是個偷兒，剛才偷我店裡的臘肉呢，這種玩意不教訓不行！”

剛才姜馨馨看不下去，求張家強出手救人，這才有了這一幕。

張家強語氣不善地說道，“那也不能照死里弄啊，真出了人命咋辦？”

那邊姜馨馨不顧骯髒，將小乞丐扶了起來，還遞給他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小乞丐竟然沒吃，而是塞進了懷裡。

漢子知道面前這青年不簡單，說話十分客氣，“這種小玩意，打死了也沒人管，算是為民除害了，您要是看不下去，我拎著他扔河溝裡！”

對於這種無法無天草菅人命的傢伙，張家強不想再廢話，怒吼了一聲滾。

這時候緩過勁兒來的小乞丐，突然掙開姜馨馨的攙扶，向著人群裡跑去，眨眼沒了蹤影。

姜馨馨拍打著手掌衝著遠處喊道，“哎，別跑那麼快，小心摔倒，咦，我錢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