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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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姜太虛的話，蕭霆微微皺眉說道:“難道你成為了天主，就可以改變蒼界作為上蒼牢獄的事實了嗎？”

姜太虛說道:“既然你知道天淵，見過天脈，就應該知道，天主都具有什麼樣的能力。一旦成為了天主，就可以感受到一切外來者的力量，更是可以利用天主的權威，將一切外來者踢出蒼界，這樣一來，蒼界才可以做到真正的自主，不會再淪為上蒼的牢獄！蒼界的人，才不至於會成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蕭霆聞言，在心裡問道:“鎖鎖女王，成為天主，真的可以改變蒼界的現狀嗎？”

鎖鎖沉默了片刻，道:“很難！首先按照姜太虛的說法，如果整個蒼界是作為上蒼界的界獄存在的話，那麼蒼界的天地規則應該原本就不完整。所以即便是成為了真正的天主，其威能和許可權，應該也是和其他小世界的天主，相差甚遠。再者，無論是你，還是姜太虛，你們兩個人，說到底實力不過是皇極境巔峰而已，在上蒼界那些大佬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是掌握了天主之力，又整個蒼界的天地之力加持，想要和那些仙道巨擘，魔修大佬們硬碰硬，也不過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所以說，姜太虛的想法，還是太過於天真了些。”

“不過，”鎖鎖繼續說道，“姜太虛如果真的能夠成就天主果位，雖然不能扭轉蒼界被上蒼作為界獄的事實，但是應該可以擺脫自己被蒼界仙使奴役的命運。畢竟，即便是不完整的天地規則，只要能夠成為天主，就不可能在受制於人。”

蕭霆點了點頭，看著姜太虛，蕭霆說道:“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要擺脫自己被上蒼仙使擺佈的命運罷了！”

姜太虛也沒有否認，說道:“的確！事到如今，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了。蕭霆，既然你知道了上蒼界對你的態度，那你就應該明白，即便是他沒有我姜太虛，上蒼界還是會找到其他的人，將其培養成為所謂的蒼界無敵，然後在將你蕭氏一族連根拔起！只不過，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你會崛起的如此迅速。”

蕭霆眼中閃過一絲寒意:“你如此說，是想要告訴我，你做下這些事情，都是被上蒼界的仙使逼迫的，是你不情願的？難道你以為，嗯這麼說了，我就會心軟而原諒你？饒你一命！？”

姜太虛搖頭笑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至於我，剛剛你的那一擊，或許你自己都不會想到，那三千道星光劍影的威力有多大吧？它已經將我所有的生機盡數斬斷了，哪怕是你現在想要救我，我也活不成了。成王敗寇，這就是我的命，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要說遺憾的話，或許，就只有她了。”

說罷，姜太虛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道月白色的窈窕身影。

“妙緣，這輩子，終究是我負了你……”

姜太虛喃喃自語道。

蕭霆看著姜太虛目光黯淡了下去，想了想，說道:“我答應過一個人，讓她來見你最後一面。”

姜太虛聞言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蕭霆，然後，就發現在蕭霆的身後，出現了一圈圈的空間漣漪。緊接著，一個有些虛幻的人影，出現在了姜太虛的視野內。

“妙，緣！？”

姜太虛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現在蕭霆身後的人影，準確的說，是靈魂體。

看著有些失神，胸口處還有著一道巨大傷口的姜太虛，妙緣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輕輕開口道:“是我。姜太虛，好久不見。”

姜太虛張了張嘴，可是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這一輩子，姜太虛殺過很多人，也算計過很多人，但是唯獨對於自己沒能夠救下妙緣夫人，而感到愧疚終身。

姜太虛金色的眼瞳中，倒映著妙緣夫人安靜美好的影子，他一步步的躍過蕭霆，走到妙緣夫人的面前，顫抖著嘴唇，輕聲說道:“妙緣，真的是你嗎？”

妙緣夫人看著眼中帶著一絲驚慌的姜太虛，眼神也是複雜的很。

這一生，她只愛過姜太虛一個人，為了他，妙緣夫人心甘情願，哪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毫不猶豫的為姜太虛掐算乾坤，最終被天雷反噬而亡。

如今，故人相見，相顧無言。

妙緣夫人伸出手，想要把姜太虛凌亂的長髮捋順，但是到了跟前才發現，她如今不過是一個靈魂體，根本無法觸碰到姜太虛的身子。

姜太虛看著面前的妙緣，這個孤傲一生的梟雄，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脆弱，挺得筆直的腰桿。此時也是微微的彎曲了下來。

“妙緣，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夠救下來你，對不起……”

姜太虛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對不起”，彷彿是要將這一輩子的愧疚，全部傾訴給妙緣夫人聽。

妙緣夫人聞言，淡淡的笑道:“姜太虛，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對於我來說，能夠為你而死，是我的緣，我的命，我的福！”

姜太虛聞言，再也忍不住，金色的眼瞳中，流淌出滾燙的淚水，在半空之上，號啕大哭！

這一輩子，姜太虛經受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即便是在登基成帝后，也不過是一個傀儡似的國主，從沒有一個人，真正的和他交心，也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他。

除了妙緣夫人！

然而，當時的自己，卻陷入到了魔障之中，為了得到天主之位，變得喪心病狂，以至於，最後棄妙緣於不顧，直到很久以後，才追悔莫及。

“妙緣，這輩子，是我姜太虛負了你，如果有人來生，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失望！”

姜太虛看著近在咫尺的妙緣，用僅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妙緣夫人看著面前的姜太虛，臉上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我相信！”

忽然，姜太虛的身體開始微微發光，從他的腳開始，有化作光雨的徵兆。

“我的時間到了！”

姜太虛緩緩的說道。

剛剛蕭霆最後的攻擊，不僅斷絕了姜太虛的所有生機，甚至於，將他的神魂都是完全的洞穿，再沒有了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死去，連靈魂都不會剩下來一絲。真正的魂飛煙滅！

看著逐漸轉化成光雨的姜太虛，妙緣夫人並沒有意外，也沒有特別的悲傷，只是伸出了雙手，想要在摸一摸姜太虛的臉。

“放心吧，我馬上就來陪你。或者的時候，沒有人能夠理解你的孤獨，那麼死了以後，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你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姜太虛聞言，釋懷的笑了。

這輩子，自己過的實在是太累太累了，如今，終於解脫了，而且，還有妙緣陪著自己，自己也可以知足了！

回過頭，姜太虛看向蕭霆，輕聲說道:“蕭霆，我欠你蕭家的，如今，我這條命，還給你！九泉之下，想必你的父母親人，應該也可以安心了！”

蕭霆沒有說話，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姜太虛繼續說道:“蕭霆，雖然我死了，但是上蒼界的那些人，還是不會放過你的！接下來的路，你恐怕會更加難走！而且，整個蒼界都被上蒼界的人監視者，你如果想要打破桎梏，渡劫飛昇，估計是要比登天還難！”

蕭霆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漠然說道:“這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凡是想要致我於死地的人，我都不會放過！你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咔咔咔！”

忽然，不遠處的空間彷彿是出現了一連串的裂痕，緊接著，萌寶和影鬼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是騰蛇之域的持續時間到了。

看著被提在萌寶熊掌手中，生死不知的影鬼，蕭霆露出了一絲微笑。

萌寶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啪！”萌寶將影鬼扔到蕭霆的腳下，然後身體迅速的縮小，變得和蕭霆一般高，快步的跑到蕭霆的跟前，“啾啾”的叫個不停，小眼睛裡滿是擔憂。

看著萌寶對自己的關心，蕭霆安慰它道:“沒事的萌寶，我沒事！”

“咳咳！”

或許是由萌寶的力道太重了一些，被摔到地上的影鬼噴出了一口鮮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它睜開眼，看著面前渾身是傷的蕭霆，然後又說看到了身體已經有一般化作了光雨的姜太虛，知道大勢已去。

“蕭霆，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整個蒼界都在大人們的監控之下，你是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我勸你還是放了我，不然一旦我死亡的訊息傳回上蒼界，那些大人們的怒火，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皇極境修士可以承受的！”

影鬼色厲內荏的嘶吼著。

蕭霆臉色平靜的看了一眼影鬼，說道:“難道之前，我和你口中所謂的那些大人，關係就很好嗎？萌寶，吞了它！”

萌寶聽了蕭霆的話，轉過頭，對著影鬼張開了自己的大嘴，一股恐怖的吸力傳了出來。

“不！你不能殺我！不能！我家老祖不會放過你的！啊……”

隨著影鬼的慘叫聲，它的身體化作了一道流光，被萌寶吞進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