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怒晴雞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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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的話讓燕西風有些疑惑。

“你不知道這件事？”

這事她還真不知道，畢竟她已經沉睡了好些年了。

“我家祖上那位饕餮大人當年失蹤了，所以後續的事情我們就不太瞭解了。”

燕西風嘆了口氣。

“哎，就是因為饕餮大人失蹤，才引出了後面的事。”

“當年饕餮大人失蹤，燕小乙先祖作為大人的朋友一直在到處尋找大人的訊息，後來大家都傳大人是在出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去世了，但是燕小乙先祖並不相信，持續找了十幾年。”

饕餮攥緊手裡的茶杯。

“後來呢？”

“後來有一天燕小乙先祖特別高興的和家裡說，找到饕餮大人的線索，沒過幾天一個叫汪藏海的都督登門拜訪，說他知道饕餮大人的具體去向，不過需要燕小乙先祖的幫忙，於是燕小乙先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自此便是一去不復返，再也沒有回來過。”

“咣噹”一聲脆響。

饕餮手裡的茶杯被她攥碎了，茶水順著指縫滴落在桌子上。

燕西風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幫她擦手。

“道長為何如此激動。”

饕餮呆楞片刻緩緩的說。

“我只是為我們祖上之間深刻的友誼而感動，又因燕小乙為尋我祖上結果意外失蹤，而感到羞愧難當。”

估計是汪藏海察覺到了燕小乙發現了什麼，所以登門拜訪哄騙燕小乙，而燕小乙知道汪藏海是她的徒弟，自然會降低警惕，恐怕最後是著了汪藏海的道，被害死了。

她心裡不禁升起一陣酸澀和無力憤怒，酸澀是因燕小乙真摯的友情，小乙啊，小乙你這是何苦呢，是我對不住你，以後你的後代我定會多加照付。

無力的憤怒則是因為仇人已逝，無法復仇，不過她一定會查清楚汪藏海的目的是什麼，若是如今他還有後代追隨他，她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燕西風看著情緒有些不好的饕餮安慰道。

“道長不必自責，那都是幾百上千年前的事了，具體發生什麼，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了，而且先祖是為好友而失蹤，我們都為他自豪，尊敬他是條漢子，如今你我二人能在此相遇，又何嘗不是你我兩家的緣分呢？”

她笑了笑，摸了摸燕西風柔軟的頭髮。

“西風，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不過燕家能傳承到今日，定是有幾分底蘊的，為何你如今竟然淪落到來王爺府做護衛了？”

她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我是逃婚出來的，如今正值戰亂，燕家勢微，我爹就找了一戶大戶人家，非要我去聯姻，我不肯，於是一氣之下就女扮男裝離家出走了。”

“當時我走的匆忙，銀錢也沒帶夠，走到錫林郭勒的時候已經是兩手空空了，正好瞧見王爺府高薪招護衛，我就來報名了。”

燕家缺錢這點倒是讓饕餮有點震驚。

“你們燕家即使身無分文，靠著那妙手空空的本事，肯定也餓不到自己吧。”

燕西風嘆了口氣。

“現在世道窮人太多了，富人太少，而且到處都是洋槍洋炮，我這初入江湖，一身本事也是才剛學的差不多，哪敢出去劫富濟貧啊？”

“那你如今可來對地方了，這方圓百里最富的恐怕就是這王爺府了。”

“哎，祖上有規定雖然是劫富濟貧，但我瞧著這王爺府裡的人到算是良善之輩，好人的錢財不可偷，否則會替他們承受業障和厄運的。”

饕餮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這便是因果輪迴，你拿了我的錢財，就要替我擋災。

燕西風接著說。

“不過如今錫林郭勒有人洋人駐紮，這幫侵略者，我倒是可以去偷。”

“剛才還說害怕洋槍洋炮呢，現在又壯志凌雲的。”

“嘿嘿，我這不就一說麼，而且在夜晚以我的身手，他們才發現不了我呢。”

“好啦，這件事先放在一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洗漱一番睡覺吧，明天我們就要正式開始保護王爺了。”

“好的，小道長。”

其實燕西風是想叫她姐姐的，但是又怕私下叫習慣了，到時候當著外人面順嘴叫出口一聲姐姐，那可壞事了，於是還是繼續叫饕餮小道長。

比起小王爺的輾轉難眠，這姐妹倆倒是睡的香甜，沒辦法誰讓她們是打工人呢，要早起幹活啊！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穿戴整齊出門，就聽說了日本人最後轉道去了東北。

這對錫林郭勒的百姓來說，是個好訊息，但對東北的百姓來說卻是個噩夢。

她倆平日裡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跟在小王爺身後招貓逗狗就行，活脫脫的像話本子裡，紈絝子弟邊上的狗奴才。

小王爺素日來有三大愛好，鬥雞，鬥蛐蛐和比大小。

跟在小王爺身邊這一個月，兩人危險是沒碰到，竟是吃喝玩樂了。

不過饕餮也發現這個紈絝小王爺並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從他平日裡的步態就能看出他的身手也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從他素日裡最愛帶的翡翠扳指上的磨損就能猜到，這小王爺恐怕騎射也是一個好手。

今日小王爺又帶著自己的大公雞和兩個小跟班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鬥雞場了。

小王爺的鬥雞叫牡丹是一隻怒晴雞，是他高價從湘西買來的，從小養到大很是通人性，牡丹是彩羽高冠，爪子尖銳且鋒利，遠遠看去頭上的雞冠紅的似火，非常威武帥氣。

饕餮很喜歡牡丹，一來因它非常通人性，二來則是怒晴雞具有辟邪的作用。

鬥雞場其他的鬥雞幾乎都是牡丹的爪下敗將，所以如今已經沒有人捨得讓自己的鬥雞和牡丹比賽了。

看著四周無一人應戰，小王爺咂巴咂巴嘴感覺有些無趣，正要帶著二人回王府，不速之客來了。

麥克是駐紮在錫林郭列的洋人首領，素來喜愛華國文化，對於鬥雞也很是喜愛，他早就聽說這位小王爺手裡有隻怒晴雞，所以今日做足了準備，帶著一隊拿著盒子槍的洋人來了鬥雞場。

圍觀的百姓看著這一隊拿槍的洋人已經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布日格德臉色不太好。

“你今日這麼大張旗鼓的來這鬥雞場是想幹什麼？”

麥克的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我早就聽說小王爺手裡的怒晴雞特別威風，所以特地帶著我新尋來的鬥雞，想和牡丹比試比試。”

說完就招呼手下拎出了一個雞籠子。

饕餮看著籠子裡的鬥雞，感覺有些不妙，這鬥雞眼底猩紅一片，顯然是被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