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交織下的刻痕 第四十一章 來自彼方的應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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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水分署內,李恢小組的成員,一共六人在一樓大廳對著擺滿整個地面的各類垃圾進行二次分揀和歸類。一時間原本乾淨整潔的警署大廳烏煙瘴氣,臭氣熏天。
“頭,過來看看。”一個刑警招呼道。
李恢放下手中碎了一半的雕花瓶,甩了甩手上的汙漬,大踏步地走過去。只見那組員手裡提著一對手套,是那種非常常見的塑膠透明手套,上面沾染著大片大片斑駁的汙漬,那組員用手電往其中一塊一照,突顯出幾個一粒粒的暗色斑點。
——是血漬!
李恢一把奪過,放在手上仔細查驗了一番,招呼來一個女組員,“拿去做檢測。比對一下幾個受害人的血液樣本。”
“是,組長。”
十五分鐘後,檢測報告出來,李恢接手過報告之後,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上面清晰地表明,塑膠手套上的血漬斑點確係為其中一名被割喉的男性保鏢的血液。
上個世紀,遇到這種案子或許抓瞎,如今精密裝置普及的當下,提取塑膠手套內的指紋並非一個難點的專案,經過提取指紋後,輸入檔案庫搜尋。原本這個舉動也只是例行公事,要知道膽敢犯下這種通天案子的,從手法上來看,國外職業殺手的可能性極高,卡汶狄的公安系統可沒牛逼到把國外所有在籍殺手統統編輯入冊的程度,所以根本沒指望能夠獲得什麼有用資訊,但是系統檢索了一番後跳出了一個資訊頁。
斯基特,彌尤島巴塔村人,1978年生人,馬來籍,現今入職萊巴頓國際貿易公司,擔任國際關係公共處理部門部長的職位。有過犯罪記錄,是刑滿釋放人員,曾因為故意傷人罪,走私罪和非法漁獲罪被分別判處有期徒刑三年,一年,三個月。算是三進宮的老人了。
彌尤島巴塔村是個沿島小漁村,全村人口不足兩百,世代捕魚為生,李恢對此有點印象,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這個村出了名的窮,與之窮對應的是當地人的窮兇極惡,不服教化和層出不窮的走私活動。
——萊巴頓國際貿易!
這一行字眼深深刺痛了李恢的眼睛,金尼的蘭泰國際算小打小鬧的話,這個被層層關係網庇護的龐大跨國集團,則算是真正潛伏在深淵裡的巨鱷。而斯基特毫無疑問,則是該公司在卡汶狄安插的高階打手。
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李恢內心毫無破案後的喜悅感,反而深深憂慮。
事情的級別程度顯然超出了他的職權範圍,他決定上報。
咚咚咚。
署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時志龍此刻還沒下班,坐在大班臺後面翻著今天的早報,這份報紙他已經翻了幾遍了,捧在手裡,其實眼睛沒有焦距,思緒早已渙散出去,牽絆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師父,金尼的案子告破了,這是調查結果,我過來申請通緝令的。”李恢將一份調查報告摔在大班臺上,對方隨手拉過來,翻了幾頁看了看。
“萊巴頓國際!?”時志龍抬頭,玳瑁眼鏡後面渾濁的目光透著一股詫異。
“是。”李恢點了點頭應道。
“這麼巧?”時志龍笑了,笑得意味深長,“你剛調查九號路線的麵粉來源,這就有人急赤白賴地把你要的給你送貨上門?還非常善解人意地在禮物上打上了蝴蝶結。”
“對,疑點重重,又順理成章。”李恢苦笑道。
“都是老對手了,你覺得他們會犯這種錯誤?”時志龍用手指敲了敲檔案,說道。
“可能是自演自導的陷阱,也可能是借刀殺人,師父,搞不搞?”李恢詢問道。
“這案子疑點很多,時間太短促,很多東西還沒有很深入地去了解跟排查,但是,不得不說,餌很誘人,人家這是打到了我們的七寸啊。”時志龍拿起大茶缸呡了一口濃茶。
李恢撓了撓頭,“師父,你跟我一樣,都是純粹的刑警,涉及到一些政治方面的事情,我們其實非常被動,所以......”
“那就遵守入警時的誓言,做一名純粹的警察。”時志龍站了起來,“小李,我知道你跟著我受了這樣或者那樣的委屈,我看在眼裡,但是不管大環境怎麼樣,這個世界都需要希望,需要我們這樣捍衛人民根基的底線存在。如果連我們都開始計較得失,退一步,再退一步,明哲保身,那麼誰來保障我們的百姓,誰來捍衛那些先輩們用生命奪下來的信仰。”
“是,師父。”李恢挺直脊樑,立正行禮,目光炯炯中散發著一股朝氣。
時志龍揮了揮手,“這事按你的意思進行吧。”
“是,師父,那我先下去做事了。”李恢又敬了一個禮,轉身大踏步出去。
“等等。”時志龍叫道。
“師父,還有其它吩咐?”李恢停了停,轉身詢問。
“注意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時志龍站了起來,莊重敬禮。
“是,”李恢眼中閃爍過淚花,被他倔強地擠了回去,急忙再次回禮。
回到辦公室後,李恢叫來組員開起了碰頭會。
所有成員心事重重,抽菸的抽菸,喝茶的喝茶,一個個眉頭緊鎖,掃略地看著面前一份簡報,一言不發。
整個案子從立案到破解,用時不到四個小時,如果往常案子以這樣的神速,確實值得上稱道一番,說不定還要上報表彰一番。但是當下誰也沒有這個心情。
這案子很詭異,因為一切的過程太流暢了,太正常的,事出無常必有妖。
首先,金尼如果需要買春,何必讓金海灣大酒店的安保人員切掉走廊等一些要道的攝像頭,除非他在從事某種不可告人的事情。
什麼事情?
所有人腦海裡第一個印象就是非法交易,利益談判或者勢力圈的劃分和妥協。無論哪一種,涉及到以千萬為單位的利益糾葛,談判破裂,怒而殺之不是不可能。但是疑點在於金尼也是老江湖了,如果涉及這類規格的碰頭,僅僅帶兩名保鏢會不會太大意了,除非對面只有一人。
一人!?
難道那兩個保鏢的死,也是經過偽裝的?看著不太像。
所有人狠狠揪著太陽穴苦思。
邏輯上的疑點太多了,除非找到當事人。
而且倉促間能夠做到抹除大量痕跡,可見對方一開始的動機就是殺掉金尼?那麼約人談判只是噱頭?這份佈置,如果按照刑警的推論,那麼巧合的成分很大,畢竟再怎麼佈置殺人現場,要做到滴水不漏,看上去不容易,況且金尼老奸巨猾,想要釣他上鉤,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至於垃圾桶裡的手套,是大意還是巧合還是陷害,難說得很。
李恢敲了敲桌子,“案情發展無外乎兩種走勢,一種就是斯基特約金尼去酒店房間內談判,因為涉及一些敏感的東西,而且金尼跟斯基特私交不錯,對對方完全信任的情況下獨處交流,支開了保鏢。可能斯基特得了某種命令,一開始的出發點就是殺掉金尼,也有可能是因為談判中雙方觸及了各自的底線,怒而殺人,總之斯基特將金尼殺掉了,偽裝抹除了自己的痕跡後逃之夭夭。因為大意將手套脫下來丟棄在路邊垃圾箱裡。”
“第二種就是有人潛伏進金尼的房間,實施了殺害,作案完成後,將染血的手套丟棄在垃圾箱裡,偽裝成斯基特乾的。這裡的一個難點就是提取到斯基特的指紋,當然,這些對於職業殺手來說,不難。”
“巧合的是,我們正在追查九號路線的貨源的來源,結果重要節點的金尼死了,這在一定程度上妨礙了我們原本安排好的計劃,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斯基特被人當做禮物,捆上蝴蝶結送到了我們桌上。要知道我們排查九號路線,矛頭對準的就是斯基特背後的跨國犯罪集團——萊巴頓國際。”
張郄撓了撓腦袋說頭,你這繞來繞去的,把我都繞糊塗了,你說這幕後黑手這是幫我們呢,還是害我們呢?
李恢說這些都是基於目前情況羅列出的設想,可能裡面的水比我設想的還要深,當務之急就是抽絲剝繭找出有用線索,當然斯基特這條大魚,無論對面基於什麼原因,我們都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開始分佈作戰任務,此次突襲行動我已經委託兄弟單位UIA(注:卡汶狄的武裝警察部隊)協助,他們會出動一箇中隊的人,我們負責抓捕,他們負責清理可能遇到的抵抗行動。這次要點只有一個,就是快準狠,必須在對面反應過來之前,抓捕到人,突擊審訊,爭取在對面展開行動之前挖掘出有用的線索,為後續行動鋪平道路。
.........
葉蘇秦嘴裡叼著草莖,仰臥在山崗間的草坪上。身子下的草不是那種柔軟的人工草坪,而是堅硬頑強、種類繁多的野草,許多都叫不出名字,只感覺杆徑粗硬,葉片鋒利如刀。上山的路早已荒廢,荊棘遍佈,野草叢生,四周景色毫無宜人之感,反而猙獰粗狂,歪曲枯朽的樹木,陰暗擇人的陷洞,以及不時能夠在路邊看到被蟲蟻啃食得只剩下骨架的旅人屍骸。
不過這些對葉蘇秦來說,都不是能夠影響心情的事情。
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哪怕在荒野僻鄉之中,只要心情保持愉悅,哪怕荒涼悽悽的景色也變得怡人多彩起來。天空很藍,是那種怡人心脾的藍,白雲化駒,變化多端,時不時一縷清風吹過,像戀人深情的愛撫。
周邊很靜,偶有沙蟲滋滋作響,偶有風吹彎草莖沙沙作響。山崗是這片區域唯一的制高點,視野開闊。前方是茫茫草原,一望無際,但是景色和色彩都十分單調,依靠遼闊空間本身帶來視覺衝擊。空中浮動的雲層始終是低垂的,置身其中,彷彿亙古以來,世間便是這幅模樣。
確實,地球45億年來,天空永遠那麼清澈微藍,僅僅自人類工業革命開始,才被蒙上了不到兩百年的灰色面紗,但是很快,戰爭洗滌下,重新的一切都回歸了原始,只是族群的命運,是一個望不到頭的旅行。
人類的命運該如何,這個課題太沉重,偶爾午夜夢迴,葉蘇秦也會遐想片刻,但終究不會深究下去。現在,他只想享受這難得的當下,放空一切,尤其是腦海中繁多的思緒。
未來如何,他已經不太想過多關注了。
輕鬆悠閒的日子,對於葉蘇秦來說是難能可貴的。堅持了一週後,莉薇婭終於放棄了,宣佈了此次實驗的失敗,不過眾人似乎也理解,這種跨時代的產物不可能一蹴而就。大家情緒都很低落,唯獨葉蘇秦為此吃了整整兩大碗米飯,他擺脫了繼續淪為實驗素材的命運,雖然後續的安排不會好上多少,但至少不用每天被人當做猩猩一樣,脫光衣服,赤裸裸的被人觀察,有時還會毫無尊嚴地被要求硬起來,以便觀察生殖能力是否進步或者退化。
莉薇婭是個忙人,他們的專案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根本不可能為他一個素材停留太久,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下了基層,卡特里特雖然核心公司成員不到三千多人,但是控制著超十萬人的外圍的群體,許多人就像依附在龐然大物上的工蟻,孜孜不倦地給這個怪物提供著各種各樣的養分,這樣龐大的群體,自然也會產生一部分與尼伯龍根適性的素材。
第一輪篩查已經發現了十幾例。
葉蘇秦忽然覺得十分荒謬,他竟然隱隱有些羨慕起那些在實驗過程中死去的同僚,至少,他們走得體面,而不像他這樣,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被那些混球毫不猶豫地撕扯下來。
他隱隱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答應泰利來這裡,當初太想爬上去,因為底層的生活,人活得不像人,但是爬上來後發現,山頂上的風景或許並非是自己想要的那種。
現在又能如何?
要麼跌下來摔死,要麼繼續往上爬,除此之外,似乎好像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世界從來不會去考慮某個人的感受,而是照常運轉,正如太陽每天都會升起。這片大地上,週而復始的運轉,每天有人勞作,每天有人死去,世界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一會,哪怕這片土地上的悲慘已經滿溢而出。但——那又如何,太陽照常升起,悲劇照常發生。
這麼算來,人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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