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交織下的刻痕 第七章 越長大,越孤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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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餘暉灑落下來,投射在總部大樓的漆黑色幕牆上,泛起絲絲金色的漣漪。
裡面的人自然是看不到外面恢弘耀目的景象,厚重的幕牆很好的將各種光芒過濾開去。此刻,天色尚沒有完全暗淡下來,但是辦公樓內部,一如既往的燈火通明,無論白天黑夜,耀眼的日光燈自始至終不曾熄滅過,在這個時代是不可想象的,因為浪費這個詞,在動盪時代,是個鮮少提及的詞彙。
頂層一角,有人推開了窗戶,外面強勁的風似乎找到了宣洩口,肆無忌憚的湧進去,剎那間,辦公桌上的檔案吹得到處都是。
中年人站在窗戶前,任憑高空中的寒冷烈風吹拂自己略帶銀色的髮梢,他的目光堅定,臉上線條剛毅,透露著一股遒勁幹練的氣息。他上半身穿著裁剪熨帖合體的精緻深色西裝,下半身則簡單套著一條筆挺長褲。
他站在窗前,迎著強勁潮溼的風浪,淡藍色的雙眼微微眯起,凝望著行將隱沒在雲層後面的夕陽。
身後的辦公室大門被敲響,極目遠眺的中年男子緩緩收回心神,並沒有因為被打擾而展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而是用那種平靜得如同機械般的聲音開口,“請進。”
“理查德先生,”一個長相清純的年輕文職怯生生的開啟房門,亦步亦趨的走來將一份報告輕輕放在桌上,“這是哈德遜先生遞交的本屆青訓營成員名單,請您過目。”
年輕的女孩侷促的站立一旁,不過很快發現了房間飛得到處都是的檔案,於是彎腰下去撿拾。女孩穿著得很少,簡單套了一件襯衣,而且身材足夠火爆,俯身下去的一刻,由上而下,順著白皙秀美的脖頸可以看到下面一片洶湧的雪白,而半跪的姿勢又將完美的曲線暴露無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襯衣領口的扣子少扣了兩粒,從而將呼之欲出的洶湧展現得更加淋漓盡致。
女孩故意將拾取的時間不著痕跡的延長,但關上窗戶,坐在真皮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全程沒有朝她那邊投來一絲一毫的目光,而是饒有興致的將檔案翻閱了幾遍。
女孩怔了怔,有些不甘心的將整理好的檔案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否還有其他吩咐。
“下去吧。”中年男子揮了揮手,輕描淡寫。
女孩眼角閃過一絲怨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鞠了鞠躬,走出了辦公室。
中年男子用紅色的筆將名單上的人員姓名圈了起來,這次參與培訓的學員總共六十九名,但他的目光只落在那些荒原出生的學員身上。
他將那些人一個個圈出來,然後閉目沉思片刻,隨即或畫勾,或畫叉。
每一份報告上面,將學員的能力,技術,受訓程度和文化水平以及性格,長處都羅列得清清楚楚,並且附加一張全身照。
老實說,這批人都很優秀,每一個都是公司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隨便放在任何隊伍裡,起步起碼都是小隊長的水平。
但,人跟人之間,還是存在差距的。公司的本意是選拔最尖端的那一小撮極為優秀的菁華,那必然造成一部分相對劣質的成員被無情淘汰,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溫室是長不出參天大樹的,只有血肉澆灌下去,才能讓其成長,所以有些人,註定要淪落為菁華的養分。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被淘汰的人就註定會死亡。
此刻中年人的筆就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他們的生死,每一個勾都意味著教官們會在可能的情況下,儘可能保全他們。其中,又以那些擁有罕見特長的人居多。
中年男子批閱得很快,整份檔案很快見底,忽然他的手停頓了一下,因為最後一頁上的學員履歷簡潔得髮指,僅僅寫了姓名,專長,再無其他。
“葉蘇秦.....”中年男子默默唸叨著這個學員的名字,並將哈德遜附加上去關於其狙擊能力評估的一項短短百餘字的敘述來來回回看了幾遍。
中年男子用鉛筆輕輕的敲著腦袋,閉目沉思,良久之後才叩下了鑲嵌在桌子上的呼叫鍵。
年輕的女助理再次敲門進入,並且略帶疑惑,從她剛才離開,僅僅過了不到十分鐘。
中年男子將一份履歷推了過去,“我要關於這個小傢伙的所有資訊。現在,立刻,馬上。”中年男子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需求說清楚,眼神帶著一股上位者的桀驁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好的先生,我馬上辦,”女助理像個兔子一樣竄起來,奪過履歷頭也不回的匆忙離去。這是她第一次從這個一直溫文爾雅的紳士身上感受到異樣的情緒波動。
……..
晚上八點的時候,有人過來將葉蘇秦從部隊宿舍的房間裡提了出來,坐上了一輛大巴車。
整輛車子裡,除了司機和陪同的一名文職人員外,乘客只有一名,那就是他自己。
經過一個小時的山路後,來到了一處十分簡陋的營地。
可以看得出來,許多基礎設施都是最近新近搭建的,還帶著一股木頭新茬的清新氣息。
文職幹部替他辦理了入職手續,然後有專人領著他來到一座露天巨大的帳篷裡,指著角落裡一張空著的床鋪說道,“這就是你的床位。”
來人看著明顯有些緊張的他,笑了笑說,“放輕鬆些,小傢伙,訓練在兩日後舉行,在這個營地裡,你可以隨意走動,也可以離開,當然,離開意味著棄權。”
“除了訓練時間,其餘時候都是自由活動時間,你想幹啥,沒有人會干涉。當然,他們除外。”來人意味深長的指了指周圍一圈的其他學員,帶著一股揶揄的口吻說道。
做了一些基本的介紹和講解後,那人走了。
葉蘇秦拘謹的打量著四周,他發現其他學員也在偷偷的向他投來關注的目光,不過一閃而逝,繼續幹自己的事情去。
用來當作宿舍的帳篷很大,有五頂,左右分佈,每一頂裡可以安置十五到十八個人,這期學員算上自己,有六十九人,但據說錄取名額只有七名,也就是差不多有六十二人會被淘汰。
罕見的是,這批學員中竟然有七個是女孩,其中有一部分還是那種長得還挺不錯的型別。
這現象讓葉蘇秦有些難以想象。
同帳篷的室友有十四人,整個室內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寧靜,所有人孤零零的自顧自,沒有任何交流和接觸,獨自待在自己的床鋪區域。有的人趴在床上凝神翻閱著書籍,有的用磨刀石打磨著銳利的匕首,有肌肉男正在做臥推和引體向上,也有人帶著耳機聽著搖滾搖頭晃腦。
葉蘇秦孑然一身而來,除了身上穿著那件破敗的戰術外套外,什麼都沒有,他安靜的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的隔壁是一個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異常雋逸清秀的少女,剃著齊耳短髮,眼神帶著一股不輸男兒的英氣,舉手投足間更是夾雜雷厲風行的凌厲氣勢。
那女孩僅僅瞄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再次落在手上那本封面已經很破舊的舊時代書籍上,看得津津有味。
“嗨,你好。”葉蘇秦打了聲招呼。女孩直接無視了他,甚至連翻動書頁的手指都不曾停頓分毫。彷彿她身側沒有人,而是一張空床一樣。
葉蘇秦鬧了個無趣,乖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一晃兩日過去。
萬眾期待的訓練日讓眾人大失所望,僅僅只是例行的走佇列和圍著操場慢跑等基礎科目的訓練。
這讓做足了準備,已然刀出鞘,箭上弦的眾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裡的失落感。
隊伍前列的教官們有氣無力,嬉笑怒罵,對於麾下的學員們無論是筆挺站姿還是鬆鬆散散偷懶並不加以約束,整個過程看上去頗為鬆懈。
葉蘇秦也有一剎那的錯愕,在他預想中,這將是一場刀山血海的開始,但結果卻是兒戲般的開局。
晚上是基礎文化課的培訓,包括一些武器的操作規範,車輛快艇等交通工具的理論操作以及一些野外求生相關知識和軍隊建設等操守。
課堂上有的人昏昏欲睡,有的人則聽得很仔細。
葉蘇秦發現那些聽的認真的大多是一些跟自己一樣來自荒野,渴求知識的少年。
就這樣過了一週,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霎那,地獄之旅,徐徐展開了。
第二週的第一天,清晨。
尖銳短促的哨音在營地上空突兀的響起,僅僅過了不到十秒,重機槍的掃射接踵而來。瓢潑般的彈雨頃刻間籠罩過來,在單薄的帳篷上鑿出一個接一個的窟窿。
葉蘇秦幾乎是下意識的摔下床,一腳踢翻行軍床,在自己面前組成一道單薄的遮擋物,同時兩隻手摸上衣櫃,扯出配發的防彈背心穿在身上。
掃視了一圈,發現自己終究還是慢了,有許多人已經穿戴整齊的趴在地上,等待著彈雨的落幕。
當然,還有更多的人茫然無措,抱著腦袋趴在地上失聲痛哭或者大喊大叫。
彈雨整整持續了三分鐘,期間除了一個傻逼驚慌失措,四處亂竄被打成篩子之外,其餘人都沒事。
捲簾門被撂起,一個手持自動步槍的特戰教官走了進來,對著餘下的人招了招手,示意眾人馬上跟上。
光著脊樑的學員試圖穿戴衣物,有人試圖拿取頭盔,一聲槍響,一頂頭盔被擊飛,所有人都愕然,發現教官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們,手中的步槍槍口還掛著一絲硝煙。
不需要語言,不需要警告,所有人知道,如果再做任何無意義的舉動,那麼,下一槍,子彈就會打在身上,對方的態度表明,這不是在開玩笑!
所有人低著頭,跟著教官魚貫出了帳篷。
教官的腳步越走越快,接著是小跑起來,他一頭扎進附近的灌木叢中。第一批穿戴整齊的學員毫不猶豫跟了上去。那些動作慢的,遲疑的看了看遍佈尖銳倒刺的枝丫和地面上坑坑窪窪的地形,望著自身精壯白皙的脊背,臉上面露難色。
後面傳來槍聲,他們不再遲疑,咬著牙鑽了進去。
葉蘇秦用手盪開亂枝,一路追尋著痕跡向前,他的腳步不曾遲疑一下,但是最先一波的幾個人與教官的距離還在漸漸拉大。
沒有人告訴他落單或者跟丟的下場,但是似乎冥冥之中,他知道,下場會很嚴重,嚴重到自己無法承受的地步。
因為,這是地獄啊!
山路崎嶇,荊棘遍佈,一大片錯綜複雜的原始森林地形阻礙著所有人前進的方向。天知道,那個該死的教官怎麼能夠在這樣的地形下如鬼魅般健步如飛,絲毫不受地形影響。
身後原先歇斯底里的慘叫現在被悶哼取代,那批沒有第一時間完成著裝的隊友們一個個鮮血淋漓,很多人渾身上下都被荊棘剮得體無完膚,很多人疲憊得連哭喊的力氣都沒了,只是行屍走肉般憑藉意志在行走。饒是葉蘇秦這樣第一時間著完裝的,也受不了無處不在的亂枝,灌木,叢生的荊棘,他的臉已經被劃開了數道口子,汗水滴落下來,滲進傷口裡,酥麻痛癢,彷彿無數只螞蟻在傷口上鑽進鑽出。
“啊!”前方傳來一聲慘呼,一個女學員一腳踩空翻落下山坡。
這是一個六十度的斜坡,下面全是枯朽的樹枝,叢生的雜草和一棵棵形如鬼魅的黑色枯樹。女學員連續十幾個翻滾,衣服在石塊,荊棘刮擦下變得破碎凌亂。忽然她拔出匕首,重重的插在地上,下墜的身軀微微受到阻力停頓了下來。
她在山坡下大口喘息,臉色慘白,不時有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她的左腳以一種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著,半截白森森的骨頭茬子露在了外面。
葉蘇秦略微停下了腳步,下面女孩也發現了他,張了張嘴,以虛弱的口吻呼喊著,“救我,救我,求你了。”
時不時有後續的人從身邊掠過,他們目光冷冷的盯著下面的倒黴女孩,隨即收回目光,馬不停蹄的朝前走去。
葉蘇秦遲疑了一下,內心糾結萬分,最終咬了咬牙,扭頭尾隨著大部隊離去。
女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漸漸轉為絕望。
那個離去的小男孩忽然又回來了,他手裡提著長長的竹竿,上面的茬口還很新,顯然是附近剛剛砍伐來的。
女孩眼睛一亮,她手腳麻利的從附近砍來兩截木板,撕下外套扯成布條,將受傷的左腿固定住,這樣,她略微恢復了基本的行動能力。
能來這邊集訓的,都是意志堅毅的人。
隨著上面竹竿的遞下,女孩一把抓住末端,她臂力驚人,僅用一隻手就將整個身軀提了起來,就這麼一瘸一拐的攀爬上來。
葉蘇秦則在上面拉扯竹竿,共同作用下,雙方的距離在漸漸拉近,還有七八米就能夠爬上來了。
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笑容。
忽然女孩的動作停頓了下來,笑容也漸漸僵硬,她顯得有些茫然無措,又顯得害怕驚慌,最終一切的情緒漸漸消散,取而代之,是一抹慘白的微笑,她仰起頭,對著上面的小男孩說了些什麼,聲音太小,聽不清楚,只見嘴唇上下翻動。
葉蘇秦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從嘴唇的蠕動中,讀出,女孩最後一個單詞,似乎在說謝謝。
轟,一聲巨響,炙熱的火光炸裂。
女孩的半截身軀飛上了天,然後重重跌落下來,砸塌了一片灌木。
葉蘇秦受到爆炸餘波波及,整個人被掀飛出去,等灰頭土臉從泥堆裡爬起來的時候,面前就是這一幕悽慘的景象。
——地雷!!!
四周瘋長的野草被四濺的破片割倒一片,爆炸形成的陷坑上硝煙嫋嫋升騰而起,灌木被明火點燃,噼裡啪啦的燃燒起來。
葉蘇秦站著沒有動,火光映徹下的目光中無悲無喜,只是就這麼怔怔的看了一會兒,隨即邁動腳步開始小跑跟上前面的隊伍。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渾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都在拼命噴吐汗水,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撕裂,都在吶喊。叢林地形本就非常考驗一個人的體能,尤其是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個小時的奔襲。身體早已處在崩潰的邊緣反覆徘徊,全憑一股過人的意志在苟延殘喘。
肚子由先前的咕咕抗議到現在軟綿無力的抽動,身上的水分也時刻處在告罄的邊緣。小腿痠脹腫痛彷彿灌注了鉛水般,而尋目望去,面前依然是一片厚重的灌木。
如同絕望一般的剝開面前雜生的茅草,忽然一片開朗,是一塊平整的緩坡。
早已失去蹤跡的人影再次進入眼簾,平地上面,無數的人影在奔跑或者慢走。那是第一批次的隊員,他們走在最前面,而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響傳來,又有一波人竄了出來。
最遠的那個已經跑到五百米開外了,似乎在盡頭有個小小的帳篷,那裡炊煙裊裊,有一股迷人的飯菜香味。
喉嚨不自覺的分泌著唾液,本已耗竭的體力似乎一點一滴的又回來了。
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葉孤秦邁開了腳步,如同身畔無數人一樣,朝著面前的帳篷跑去。但是,一陣尖銳的呼嘯從頭頂傳來。
“臥倒!”也不知誰喊了一聲。
有人迷茫,有人驚詫,有人慌亂,也有人絕望。
四周剎那間變成了火海,無數的迫擊.炮彈落下,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無處不在的破片和席捲而來的衝擊波。
短短一公里的路,成了火線。
要麼衝過去,要麼死。
選擇變得極其單一。
葉蘇秦看到身畔臥倒的人四肢並用,如同遊走的壁虎,快速匍匐前進,有人矮著身子站起來,貼著地面快速蛇形跑動,不時躲避著隨時落下的炮彈。
每個人都在各顯神通,畢竟能夠參與訓練的,沒有一個是泛泛之輩。
葉蘇秦眯縫起了雙眼,靜靜觀察著從頭頂呼嘯而過的炮彈,心裡默默計算著彈道和發射間距的時間差。
“就是現在!”葉蘇秦一下子躍了起來,快速跑動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連續跑動十幾秒後一個飛撲臥倒在地。
下一秒,雨點般的炮彈落下來,發出震動天地的巨響。
稍微等硝煙淡去,葉蘇秦再次一躍而起。
如此反覆幾次,遠處的軍綠色帳篷赫然在目。
臨近目標點,附近已經沒有迫擊.炮彈了,而且這其實只是一場恐嚇意味十足的訓練罷了,所有的落彈點,都經過縝密的計算,分佈在距離學員主要跑道的外沿,雖然看著爆炸不斷,聲勢隆隆,其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訓練的炮擊,無論密度還是射擊間隙都格外漫長,似乎故意開了個漏洞讓學員們鑽,畢竟真實的戰爭,炮擊飽和度和無間隙射擊就足夠報銷掉這三個班的學員。
葉蘇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邁步走向營地。
忽然心裡一陣惡寒襲來,幾乎是下意識的一瞥,遠處矮丘上顯露出一點反光,作為狙擊手,葉蘇秦再熟悉不過這種反光意味著什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軀已經飛速躲避,一顆高速旋轉的子彈落在剛剛站立的地方,竄起一縷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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