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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歲初沒有什麼朋友,在他身邊唯一稱得上朋友的人叫陸德臣,在蘇黎世隔壁的寧州大學讀大一。
他今天找陸德臣來一家網咖玩《瓦洛蘭特》,陸德臣帶了一位大學校友,她叫顧韶群,一縷劉海挑染成紫色,穿一件BOY燙金套衫,戴著索尼音樂耳機,走路的時候兩手插兜,單肩挎一支雙肩包。
陸德臣說顧韶群打FPS遊戲很厲害,不僅槍硬還是道具大師,純手打女超凡,港服紅豆姐,可謂是組排大腿。
這是陸德臣第一次單獨拉一個女生來赴約,之前辦轟趴泳池趴陸德臣都是一個群聊一個群聊的叫,雖然吵鬧,但不至於冷場,偶爾程歲初還能和某位姐姐有說有笑。
程歲初只習慣和陸德臣兩個人開黑,現在多出一個第三者,他自然覺得無所適從。
程歲初的ID叫“寧靜致遠”,看得出來他有意識地在修身養性,段位超凡三,常用角色是捷風和雷茲,作為一突二突幾乎把把負戰績,勝率卻接近百分之六十,什麼成分不言而喻。
今天陸德臣找了兩個比較熟絡的代練,準備幫程歲初衝神話,可惜戰況並不理想,猛猛掉分。
最後一把排位,手感冰涼的程歲初依舊秒選擇捷風,陸德臣則選出火男作為二突,“你放心飛,背身交給我。”
兩個小代不敢吭聲,拿出煙位與哨位絕活英雄,生怕帶不動老闆。
顧韶群轉頭盯了程歲初一眼,眼神不太友善,但也沒多說什麼,滑鼠在英雄池一陣徘徊,最後補了個斯凱幫捷風丟道具。
遊戲開始,地圖微風島嶼,瓦羅蘭特是二十四回合十三勝制,賽點同分加賽,第一回合,手槍局,程歲初一方被對面殘局一打三。
“可惜,被跑打一顆了。”小代一號自責道。
“沒事,E一把。”陸德臣安慰道。
第二把輸得毫無懸念,對方奶媽守點守得很死,槍也準,轉點也快,看得出來是貨真價實的超凡神話段位高手。
程歲初讓哨位小代拆把狙給他,他的擊殺數太少,沒有經濟買槍,這種行為俗稱“吸血”。
“斯凱別他媽閃老子了!”程歲初狠狠砸了下滑鼠,他的站位太激進,被對方的AK一槍點頭了,剛到手的大狙拱手送人,3500經濟打了水漂。
一突白給,剩下四名隊友進退兩難,連包點都沒看見就輸掉這一小局。
微風島嶼是長槍圖,作為防守方的對手撿起了程歲初白給的大狙,如虎添翼,再下一城。
很快,上半場結束,十三小局己方只拿到兩分,一把靠小代殘局迂迴智力碾壓,另一把靠陸德臣火男力挽狂瀾。
下半場攻防轉換,換對面進攻,對手已經拿到十一分,再贏一局就能進入賽點。
第十四局,重置經濟後的手槍局,程歲初再度被對面大哥點菜,然後目睹隊友一個一個喪命。
“廢物,都是廢物!Viper會封煙嗎,淨他媽封自己人,只會開大混煙刷KD!還有你,你他媽選個錢包有什麼用你告訴我!?”眼看著對手拿到賽點,程歲初氣炸了,狂噴隊友。
YY聊天頻道里的兩個小代氣都不敢出。
“他不選尚博勒怎麼養的起你這個經濟黑洞?人家戰績二號位你說他有什麼臉說他?自己打的什麼樣心裡沒數嗎!”顧邵群發難了,看得出來她是個暴脾氣,而且心直口快,“玩的最差的就是你程歲初!還有臉罵別人!?你就不能等我報完資訊再飛?單向煙都不會丟只會往裡衝,誰教你這麼玩遊戲的?沒實力就別當槍男,好好選個奶媽混分不行嗎!?”
“能不能把你的臭嘴閉上!你玩的很好嗎?戰績還不是和我差不多!”程歲初回以顏色。
“韶群少說兩句吧。”夾在中間的陸德臣很為難。
“他白銀理解,你陸德臣還看不懂遊戲?他又不是你爹你這麼護著他幹嘛!”顧邵群冷眼。
他們在爭吵中毫無抵抗地輸掉賽點局,本局遊戲結束,對方在遊戲房間發出一條資訊:
“妹妹,你們老闆槍太軟啦,不如跳車,哥哥們帶你上神話!”
顧韶群冷笑:“程歲初,說你槍軟呢,不回應嗎。”
對手的跳臉嘲諷如致命火星,徹底點燃引信。
程歲初罵人了,幾乎是指著顧韶群的鼻子破口大罵,而且罵的很髒。
氣氛徹底降到冰點。
“我沒見過你這麼噁心的人,陸德臣一直說你人不錯,我很失望。”顧韶群起身走人,“我走了,你們自己玩。”
“我送你吧。”陸德臣連忙跟了出去。
“不用送我,去送你爹吧,你可能不知道,你爹有帕金森,手抖得厲害。”顧韶群一字一句警告道,“陸德臣,如果你非要和這種人玩在一起,我們就分手!”
她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他們坐在包廂裡聽噪音,一向話多的陸德臣此時格外沉默。
沒一會兒,程歲初叫來私家司機,把他們接上一輛純黑凱雷德。
車外人聲鼎沸,車內寂靜無聲。
“送你回學校吧。”程歲初看向窗外,率先打破沉默。
“現在才四點多,那麼早散場?長夜漫漫啊。”陸德臣語氣惋惜,好像剛才無事發生。
“我爸又送我一件生日禮物,叫我自己去取。”程歲初笑著說。
今早程歲初收到一封信,老爸寄來的,信上說他有一件特殊的生日禮物要送給自己,放在萬里大廈頂層,叫自己今天親自去取,信封裡還附上一張萬里大廈最高許可權的鑰匙卡。
程歲初本來心情蠻好的,老爸信裡提到的這件禮物肯定意義非凡,那可是自己的成人禮。
他的手機響鈴了,是許凝打來的,那個又土又笨的女孩略帶哭腔,火急火燎的,讓他千萬別去萬里大廈。
一番對話後,程歲初眉頭緊鎖,結束通話電話,罵了句“白痴”。
“誰啊?”陸德臣問。
“一個轉校生,她說什麼夢到我死在萬里大廈了,讓我不要去那裡,真是有病!”
“這女生挺有趣的不是嗎?”
“介紹給你認識?總好過那個顧韶群。”
“好啊。”陸德臣輕佻說著,眉宇間有股說不出的怪意。
車停在寧州大學附近,臨走前,陸德臣特地回頭說道:“顧韶群脾氣不太好,你別介意,我回頭好好和她說道一下。你是壽星,犯不著生氣。”
“沒事,我沒放在心上。”程歲初笑了笑。
送走陸德臣,程歲初馬上叫司機劉叔啟程去萬里大廈,下班高峰,路上很擁擠,至少還要一個小時車程,他慢慢閉上眼睛,想象自己身處藍天白雲下的遼闊草坪,雙手空握做出揮杆的動作,振臂一揮,“劉叔,你會不會打高爾夫?”
“呃,不太會。”劉叔也沒想到程歲初冷不丁地會這麼問,這位性格古怪的程家大少很少對自己說話。
“不會可以學,不學也沒關係,會喝酒遞煙就行。”程歲初說,“機場旁邊有個高爾夫球場,我和公司的人說一聲,你就去那邊當經理吧。有機會我會帶我老爸去球場喝下午茶,備一點西湖龍井。”
“真的嗎小年!?”劉叔非常激動。
小年是程歲初的小名,只有他老爸身邊的寥寥幾位親信能叫他的小名,司機劉叔就是其中之一。
“我會叫人安排好的。你以後不用再給我當司機了,也不用另外找專職司機,我自己開車。”
“謝謝您,謝謝,也謝謝程總!”劉叔一個勁道謝。
程歲初微微笑笑。
劉叔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程歲初讓他去管高爾夫球場不是報答他多年的犬馬之勞,而是因為,那個叫顧韶群的臭婆娘,他老爸就是那家高爾夫球場的經理......
時間快到下午六點,他們離萬里大廈很近了,程歲初的心思卻不在那件特殊的成人禮上,而是飄去了蘇黎世中學,那所自己並不喜歡也並不喜歡自己的學校。
此時,夏秋涼帶領的籃球隊已經登場了,肯定有很多姑娘在紅著臉吶喊助威。
程歲初清楚得很,蘇黎世籃球隊是很強的,寧州大學隊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們會在討論戰術之餘會談論慶功宴的事宜,嘲笑對手的軟弱,對觀眾席上的姑娘露出一個不經意的微笑,顯擺自己美光後的牙齒或是稜角分明的肌肉。
比起籃球隊,他更在意拉拉隊員,在意那個叫江筱末的轉校生會穿多麼性感的隊服,在意她的舞姿有多火熱,在意她會不會也和其她女生一樣鍾情夏秋涼。
程歲初很討厭夏秋涼,打心底討厭。不是因為夏秋涼有多優秀,也不是因為那些和自己家族有關的腦殘傳言,更不是因為他形象身材好過自己太多總能把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撐得飽滿孔武還擁有克里斯埃文斯同款翹臀,而是因為夏秋涼這人很虛假,他總戴耳機聽音樂,別人會以為他的播放列表會是古典樂或者英語美文,實際上他聽的是2pac幼殺宋嶽庭之類,他的微笑也令人作嘔,皮囊溫文爾雅人見人愛,深沉的心思沒人猜的透。
程歲初心裡明白,自己並不如夏秋涼優秀,甚至差距很大,夏秋涼身邊總是人來人往,而自己早就習慣獨處。
但他並不羨慕夏秋涼。
他想起陸德臣養的一隻白色渡鴉,他覺得自己就像那隻白色渡鴉,天生與眾不同,生來孤獨,死亦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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