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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面對著這實打實的資料,陸銘也不得不承認,經過了這一批獻祭的,從理論上來說應當運氣更差的的小豬,其運氣……確實比較好。
同時,也有另一點基本上可以確定,也即,命運之神大機率真的有影響宇宙底層規律的能力。
之所以說是大機率,而不是徹底確定,原因仍舊在於實驗樣本太少。畢竟,從機率上來說,單次試驗的結果大範圍偏離正常值,仍舊是存在一定可能性的。
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現階段人類科技實力的極限。現階段,人類甚至連宇宙的底層規律都有哪些尚且還處在探索之中,更不要說去影響和改變它們。
這是科技超越了人類不知道多少的超級外星文明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於,在陸銘的對比之中,導致他當初加入了星球安全域性行動二隊,差一點將自己殺死的“山神”事件之中的那個外星文明,都不太可能有這種能力。
那個外星文明,目前顯露出來的能力僅有超光速航行一項。而如果只單單是超光速航行這一項技術,其技術含量毫無疑問要比“改變宇宙底層規律”要低的多。
但這並未讓陸銘心中感到恐懼,反而更激發出了他的鬥志。
“就算是超級外星文明,其同樣是可以被解析,被我們人類所理解的。更何況,這具石棺基本上不能代表那個超級外星文明的全部。最多最多,它也僅僅是那個超級外星文明遺留下來的一件工具,一個器物。”
“試驗繼續。”
陸銘下達了命令。
單次試驗的結果有可能發生較大偏差,但多次重複試驗,則可以儘可能的將這種偏差拉平,令其接近真實的機率。
於是,在陸銘的命令之下,試驗繼續開始。
在這段時間之中,又有一百五十餘頭母豬生產了總計1269頭小豬。其中的630頭被送到了聖所之中,參與了獻祭。其餘的639頭未做任何處理。
第二次“薛定諤豬”試驗正式開始。
陸銘仍舊採取了先取一個隨機數作為延時,然後自動觸發啟動命令的方式。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便是儘可能排除人為因素,將試驗過程的一切,都交給“天意”,交給隨機去決定。
這一次,陸銘親自參與到了統計工作之中。他親眼看著一頭頭小豬或死或活的從黑箱之中被取出,親眼看著經過了獻祭的小豬與未經獻祭的小豬兩組數字的不斷增長,並最終得到了統計資料。
“639頭01型小豬,死亡314頭,存活325頭。死亡率比存活率,為49.17%:50.83%。”
這一次統計資料,更加接近50%的統計學機率。
之後,是經過了獻祭的小豬的相關資料統計。
“630頭02型小豬,死亡271頭,存活359頭。死亡率比存活率,為43.02%:56.98%。”
與第一次統計結果一樣,這第二批參與了獻祭的小豬,其死亡率比存活率,仍舊較大程度的偏離了50%。
如果說第一次結果只是因為巧合,因為偏差,那麼這第二次結果同樣如此,便毫無疑問的將“巧合、偏差”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總不可能兩次試驗都出現巧合吧?這也太巧合了一點。
“繼續試驗。”
在陸銘的命令之下,第三次,第四次,以及其後的實驗接連展開。一批批小豬被送進聖所,參加獻祭,然後與未參加獻祭的小豬一同被送進黑箱,接受“命運”的審判。
當一千頭懷孕母豬全部生產完畢之後,這次實驗也宣告結束。在整個實驗之中,總計有8925頭小豬參加了實驗,其中,接受了獻祭的有4480頭,未接受獻祭的,有4445頭。
這兩種小豬之中,總的死亡率與存活率,分別為49.26%:50.74%,與36.55%:63.45%。
從這兩個數字之中,已經能看出許多東西了。
首先是未接受獻祭的小豬,在擴大了實驗樣本數量之後,可以明顯察覺到,其最終比例更加向50%靠攏。這無疑驗證了宇宙底層的隨機性在現實世界之中的影響。
而參加了獻祭的小豬,其死亡率與生存率之間的對比,不僅沒有向50%靠攏,卻反而有進一步擴大差距的趨勢。
如果試驗場之中的所有小豬全都參加了獻祭,然後最終得出了這個數值,那麼還能懷疑是否是因為其餘的一些場外因素影響所導致。可是現在,兩種小豬接受的都是統一的飼料供應,統一的生活環境與場地,統一的飲水,統一的人員照料,甚至於它們之前根本就是混合在一起的,那些負責照顧小豬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知道兩種小豬之間的差別。
參加薛定諤豬試驗所使用的黑箱,也完全是隨機使用。並不是一臺黑箱固定用於參與了獻祭或者未獻祭的小豬。可能這一次進入這臺黑箱的是參與了獻祭的,下一次就換成了沒有參與獻祭的。
可以說,除了是否參與獻祭這一點之外,別的任何可能導致結果出現偏差的因素,都被陸銘提前排除掉了。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認為,是對於命運之神的獻祭導致結果出現了偏差,進而可以認定,命運之神切實具備影響宇宙底層隨機性的能力。
以這個結果再次推測,便可以得出下一個結論:命運之神極大機率是採取影響宇宙底層隨機性的方式,來影響目標生命——無論這生命是人還是牲畜——的運氣。
畢竟,此刻已經證實命運具備具備這種能力。而,既然它具備這種能力,結果卻放任這種能力不用,反而去使用影響混沌性的方式來影響運氣,這明顯不合理。
只是,證明了這一點,得出了這個結論,卻又有一個新的疑問擺在了陸銘面前。
為什麼理論上應當運氣差的小豬,在試驗之中反而運氣更好,存活率更高?
究竟哪裡出了差錯?又或者……這具石棺的真實能力,其實是讓人或者牲畜的運氣變好,然後只是因為某一個環節的錯誤,導致最終的結果反了過來?
陸銘意識到,如果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那麼,己方的策略說不定就要改一改了。畢竟,一具能讓人運氣變差的石棺,與一具能讓人運氣變好的石棺,理應受到不同的對待。
如果它的真正能力是後者,那麼,說不定己方所要思考的,便不是“終結”這次事件,而是想辦法去最大化利用了。
想想看,如果能想辦法讓一名參加了某重大科研攻關的核心科學家的運氣變好,這是否意味著己方產生科技突破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如果能讓一名去執行危險任務的戰士提前接受石棺的“祝福”,那麼,是否可以避免許多傷亡,拯救許多生命?
如果這一切為真,那麼它的好處簡直無窮無盡。
想了想,陸銘做出了決定。
“這一批母豬和小豬,暫時不要運回養豬場。就留在這裡飼養。”
在這裡飼養,更利於己方監控這一批小豬的後續運氣。
“是。”
陸銘的命令立刻傳達到了相關飼養人員身上。
需要指出的是,從一開始,這些一線人員就完全不知道此次試驗的內幕,也不知道兩種小豬的差別。在現實之中,這兩種小豬也是完全混合在一起統一接受飼養的。
唯有核心人員才知曉兩種小豬的差別。
這樣,便等同於做了一次雙盲實驗,可以最大程度的確保實驗資料準確。
於是,這數千頭接受了“命運”審判之後倖存下來的小豬,便這樣生活在了這處建造豪華,風景優美的莊園之中,時刻接受無處不在的攝像頭的監控。
這些資料,再一次匯聚到了資料分析人員這裡,並被輸入到了運氣值統計模型之中。
小豬之間的每一次搶奶,每一次嬉鬧,每一次摔跤,每一次進食飲水,每一次生病,每一次注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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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資料全都被收集了起來。
七天之後,陸銘得到了最終的統計資料。
“基於小豬的現實生活環境,01型小豬的平均運氣值,為4.96,略微低於平均值。但偏離極小,基本可以認為正常。02型小豬的平均運氣值,為4.26,較大幅度偏離平均值,基本可以認為運氣較差。”
這最終的統計資料,又一次出乎了陸銘的預料。
在薛定諤豬試驗之中,明明運氣表現較好的小豬,現在卻運氣又差了?
這是怎麼回事?
視訊會議室之中,呂卿良與何薇兩人看著這個最終結果,良久沉默無語。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結果。
明明運氣更差,但存活率更高。明明存活率高了,現實之中運氣卻又更差。
陸銘沉吟片刻,最終搖了搖頭。
“或許,我們一開始就想錯了。或許……命運之神,嗯,這具石棺的能力,其實並不是影響人或者動物等生命體的運氣。它只是在單純的影響宇宙底層的隨機性而已。”
呂卿良與何薇兩人面面相覷。他們有些不明白陸銘話語的意思。
“運氣的好或者壞,其實並不是事物的本質。它們只是我們人為定義的一種概念。其本質,應當類似於,類似於……”
陸銘思考片刻,說出了一個詞彙:“益生菌。或者,益蟲,害蟲,益獸,害獸之類。”
何薇眼睛裡浮現出一抹明悟。
“我大概懂了。”
她說道:“所謂益生菌或者病菌,益蟲或者害蟲,益獸或者害獸,其實都只是我們人為定義的一個概念。我們將對我們有益的細菌,昆蟲,野獸稱之為益生菌,益蟲,益獸,將對我們有害的,則稱之為病菌,害蟲,害獸。但本質上……細菌,昆蟲,野獸在意這種分類麼?又或者,這種分類,從實質上來說,改變了它們的生存模式了麼?”
答桉顯而易見,沒有。
將昆蟲定義為益蟲,為了維持生存所需,它們在進食,在繁衍。將昆蟲定義為害蟲,它們同樣在進食,在繁衍。區別僅僅在於,一種行為對人類來說有益,另一種行為對人類來說有害。
僅此而已。
無論怎麼定義,它們始終還是它們。
放到所謂的好運氣,壞運氣來說,命運之神,或者那具石棺,它所做的僅僅是影響宇宙底層的隨機性而已。只是恰巧這種影響,在宏觀世界之中表現出了讓人倒黴的特性,於是便被認定為了壞運氣。
正因如此,在薛定諤豬試驗之中,運氣較差的小豬存活率較高,才顯得合理。因為命運之神根本沒有影響它們的運氣。它影響的只是隨機性,僅此而已。
伴隨著何薇的解釋,呂卿良也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應該就是這樣。”
這一次試驗,不僅讓陸銘明白了命運之神影響生命體運氣的途徑,還讓他知曉了這種影響的本質。
然後,又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了陸銘,擺在了整個行動二隊面前。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是啊……就算知曉了這些東西,接下來的行動又該如何安排?
知曉了途徑,知曉了本質,對於後續的具體事情的安排,仍舊沒有太明顯的指示作用。
更具體的查清楚命運之神,或者石棺為什麼能影響到機率,透過哪種手段——是奇幻的手段,還是科學的手段——來影響機率,或者說隨機性的麼?
顯而易見,至少在現階段來說,這不可能做到。
這超出了人類科技的極限。
陸銘此刻卻並未思考這個問題。他所思考的,是另一件事情。
陸銘沉默著,呂卿良與何薇兩人也保持著沉默。
現階段,在張定山不得不保持昏迷狀態,己方所面臨的事情又如此波雲詭譎的狀況之下,陸銘的大腦,是己方唯一可以依靠的東西。
良久,陸銘無聲的嘆了口氣。
“我在想的是……所謂機率,所謂隨機性,其本質,究竟是什麼東西?”
呂卿良與何薇兩人再次面面相覷。
什麼叫本質?隨機就隨機,機率就機率,這玩意兒……也有本質?
陸銘搖了搖頭:“我知道,這個問題太高深,甚至有些接近哲學領域了,只是……唉。”
他又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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