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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空曠,巨大的地下巖洞。從最先到達地下巖洞邊緣的機器狗的視角來看,向上大約要有二十多米才能到達巖洞頂端,向前則需要將近五十米,才能到達對面山崖。
當然,對面的山崖也並不是平整一片,同樣滿是凹凸。這五十多米的距離,是以最為接近的地點計算的。
向下則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米遠。雖說機器狗身上裝備有鐳射測距儀,但這裡的環境太過複雜,到處都是凹凸,到處都是曲折,只能測量直線距離的鐳射測距儀在這裡並不好用。
目前,以夜視儀的能力,只能勉強看到底下似乎還有許多裂隙存在。它們有的寬有的窄,同樣彎彎曲曲,有的通向其餘地方,也有的通向更深處的地下。
巖洞之中潮溼,悶熱。空氣成分分析表明,這裡的氧氣含量極低,而硫化物、氯化物等有毒有害氣體則有許多。
觀察之間,其餘的機器狗也透過不同的通道來到了這處核心巖洞邊緣,從不同的視角,為臨時指揮部裡的人們提供了不同角度的畫面。
此刻,看著這一處可能自遠古就已經存在,與外界生態圈隔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下巖洞,看著這其中,在夜視儀之下呈現出不同形狀和不同色彩,滿是神秘與古樸氣息的情景,所有人俱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這裡極有可能便是恐菌的發源地。這裡,極有可能存在著一個獨立於外界生態圈的獨立生態。
遠古之時,恐菌的祖先們被從外界隔離到了這裡。在漫長的光陰之中,這處巖洞可能更加深入地底,也可能略微靠近地表。它內部的環境,內部的格局、構造等,也可能無數次發生變化。可能會有地震,會有地下暗河湧入,會有不同的氣體充斥其間,每一次變化,對於這內部所存在著的小小生態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但生活在這其中的恐菌卻熬了下來,度過了每一場災難。它們在不斷的進化之中度過了漫長的光陰,並在“樓神”的指揮之下,再一次獲取到了與外界連通的機會。
樓神究竟是什麼?它究竟來自哪裡?它是怎麼進入到這一片地下生態之中的?
是否樓神也是一種上古生命,在漫長的進化之中,它進化出了智慧,進化出了指揮恐菌的能力?也即,它與恐菌,是共生的關係麼?
就像傳說之中的狼與狽那樣,狼提供武力,提供行動力,狽提供智力,兩者共生以求得更多的生存資源——狼與狽的生存模式,在現代科技面前早已被證偽,但這種共生模式,在自然界之中卻屢見不鮮。
那麼,樓神與恐菌會是這種關係麼?
這誕生了恐菌的地方,是否就是樓神所存在的地方?
收起了內心中一點遐想,陸銘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到了對於這處地下巖洞的觀察之上。
此刻,在幾十臺機器狗的拍攝之下,這處地下巖洞雖然龐大,但其大部分地方仍舊被探查清楚了。
前後左右上下六個方向,唯有一個“下”,因為太深的緣故未能查清。其餘五個方向,俱都有了詳細的影片資料。
這裡的情景雖然奇特,雖然神秘,但看的時間長了之後,便能發現,與其餘的地下溶洞、巖洞之類相比,這裡其實並沒有太大差別。
唯一可能存在差異的,也是唯一仍舊存在著未知的,更是“樓神”可能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下方。
那裡,就算將機器狗的拍攝能力開啟到最高,都仍舊看不清楚。
那些裂縫,那些曲折的通道,就如同是通向地獄一般,讓人僅僅只是看著,心中便莫名心季。
但……
這裡地形太過複雜,那裡也太深了,以機器狗的能力,沒辦法下去。
“能否把機器狗改造一下,用諸如攀巖、繩降的方式下去,又或者乾脆用無人機飛下去?”
那名工程師細細思索良久,才滿是慚愧的搖了搖頭:“地形太複雜了,以現在的技術,做不到。”
張定山輕輕敲了敲桌子:“既然做不到,那就將這些機器狗扔下去吧。能拍到多少算多少。”
陸銘知道,張定山這是打算展開“自殺式偵查”了。
機器狗無法透過攀巖或者繩降,又或者飛行的方式下到下方,那便直接讓它們掉下去或者滾下去。雖然這注定會令它們摔毀,但在滾落或者墜落向下,卻還未被直接摔毀的過程之中,總是能拍到一點東西的。
這代價不可謂不大。
此刻探查地下巖洞的機器狗是經過了特殊定製與改裝的。而,就算是未經特殊定製與改裝之前的量產款,如此效能的機器狗,其造價也至少在百萬以上。
現在,這機器狗的造價更是至少攀升到了五百萬每臺以上。
二十臺,便是至少一個億。
現在,張定山要將這至少價值一個億的裝置,直接扔下去。
就算陸銘此刻已經加入到了行動二隊,可以調動以往無法想象的龐大資源,此刻也有些暗暗心驚。
反觀何薇,對此卻是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
“我還是有點小家子氣了。”陸銘心中暗暗苦笑:“相比這件事情,一個億而已,確實不算什麼。”
面對張定山的命令,那名工程師的神色瞬間蒼白了一下,似乎也被張定山的大手筆震懾。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略顯敬畏的應了一聲是。
二十名機器狗操作員在張定山的命令之下,同時下發了相應的命令。於是下一刻,二十個螢幕之上,原本穩定的畫面便同時劇烈震動與翻滾了起來。
陸銘似乎看到了在那地下巖洞之中,二十臺昂貴的機器狗翻滾下落,不斷與岩石碰撞的畫面。這讓他不由得咧了咧嘴,下意識的有點心疼。
畫面的震盪與下墜,只持續了幾秒鐘的樣子,便有一臺顯示器變成了黑色。
“通訊線纜被扯斷了。”
那名操作員觀察片刻,給出了答桉。
通訊線纜的長度是足夠的,但現在卻被扯斷,很可能是纜盤被卡住,無法再釋放更多線纜的緣故。
在如此複雜的環境與如此強烈的電磁干擾之下,有線線纜被扯斷,便意味著己方已經不可能再與那臺機器狗通訊。就算它還能拍攝到什麼東西,也沒有意義了。
在這之後,接二連三的開始有畫面變黑。
每一個變黑的畫面,便意味著有一臺機器狗徹底損毀。而它們的損毀,僅僅換來了短則數秒,長則不過十幾秒的混亂畫面。
不到半分鐘時間,二十個影片畫面,有十九個變黑。只剩下唯一一個還亮著。
這是一臺幸運的機器狗。哪怕二十多秒的墜落與撞擊,都未能將其徹底損毀,仍舊讓它維持著與外界通訊的能力。
但那名操作員嘗試著操作了兩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動不了了。”
此刻所呈現出的畫面,是一道漆黑幽深,似乎直通地底的裂縫。
相比起地球內部,或許人類對於太空的瞭解還更多一些。此刻,這道呈現在人們面前的裂縫,便似乎在宣示著那隱藏在地下深處的無窮奧秘。
張定山點了點頭:“把所有畫面都調出來,一幀一幀的檢查。”
二十臺機器狗,在墜落過程之中總計拍攝出了大約五分半鐘的影片。這些影片,此刻便被人們以前所未有的凝重態度仔細觀察,仔細搜尋著其中可能存在的有價值的資訊。
但那些畫面大多十分模湖與扭曲,根本就分辨不出拍到的是什麼。
在劇烈的運動與震盪之下,哪怕一小塊石頭,也有可能被扭曲成一頭怪物。因此,人們不得不引入另一套專門的畫面解析系統,結合當時機器狗鏡頭的運動狀態,將這些扭曲的畫面再一一還原過來。
這用去了足足幾個小時的時間。在這之後,人們才終於看到了那陡峭的巖壁,古怪扭曲的石柱,幽深的石洞,以及仍舊深不見底的漆黑裂縫。
這些情景雖然奇特,但很顯然並沒有什麼價值。
便在陸銘心中有些失望之時,何薇忽然叫了起來。
“隊長,陸銘,這裡有發現!”
陸銘立刻扭頭看去,整個人瞬間呆住。
此刻,顯示器螢幕之中,佔據主體的仍舊是一道漆黑的裂縫,直通往不知道多深的地下。但在畫面邊緣,卻有一樣東西露出了半截。
它處於半空之中,明顯可以看出並未與巖壁接觸。它整體呈現出圓柱狀,直徑約莫有十幾厘米的樣子,微微彎曲,在它上面,似乎還有許多細細的,似乎鞭毛又或者纖毛之類的東西延伸出來。
雖然只能看到一部分,但陸銘還是立刻將其認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之中,陸銘對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熟悉了。在顯微鏡頭之下,在螢幕之中,他已經不知道看到過多少次了。
這是恐菌!
但,恐菌明明是一種微生物,它怎麼可能這麼大!怎麼可能被機器狗的鏡頭拍攝到?
機器狗的鏡頭又不是顯微鏡!
直徑十幾厘米,長有半米甚至一米的……巨型恐菌?
這怎麼可能?!
尤其是,這玩意兒似乎是懸浮在半空中的?這玩意兒竟然還會飛?
在這一刻,陸銘甚至有一種三觀被顛覆的感覺。
“還有沒有更多影片資料?”
旁邊,那名工程師額頭已經見汗。在他的指揮之下,十幾名操作員正在飛快檢查其餘的畫面。一番忙碌之後,他擦了擦汗,道:“只有17號機器狗拍攝到了大約一秒鐘的有關這玩意兒的畫面。之後,17號機器狗就掉進那個地下裂縫了。”
“原始畫面拿來。”
這一段長度僅有970毫秒的畫面便呈現在了陸銘面前。點開播放鍵,陸銘便在劇烈震盪的畫面之中,隱約看到一個影子一閃即逝。
放慢之後,陸銘便看到從畫面邊緣慢慢探出那“巨型恐菌”的一截,慢慢延伸,之後,又伴隨著拍攝角度的變動,它又被慢慢遮擋,最終消失。
“是拍攝角度的問題,還是這玩意兒……在動?”
工程師道:“已確定是拍攝角度的問題。這玩意兒沒動。”
陸銘看向張定山與何薇兩人,便看到兩人神色之中滿是凝重。
這東西究竟是活物,還是死物?
如果是活物的話,這玩意兒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它是哪種生命?它是否就是樓神?
難道樓神與恐菌之間的關係,是類似於蜂王與普通蜜蜂,又或者蟻后與普通螞蟻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話,這個巨型恐菌為什麼如此巨大,似乎便也有了解釋。
自然界之中,蜂王與蟻后的體型,同樣比同類大了許多。
只是,這個恐菌“菌王”,體型也大出太多了吧?
難道正是因為體型太過巨大,才讓它有了智慧?有了意識?能做到指揮普通恐菌?
又或者……它是死物,只是外貌與恐菌相似,但其實是岩石材質或者其餘材質的,類似於凋塑之類的東西?
但這樣一個僅憑一部分就能確定與恐菌一模一樣的東西,很顯然不可能是天然生成的。那麼,是誰凋塑出了它?
如果是某位古人,那麼,在沒有顯微鏡的年代,他如何得知恐菌究竟是什麼模樣?
此刻,眾多猜想紛紛亂亂,一瞬間便充斥了陸銘的腦海。但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樣胡亂猜測沒有意義。
此刻己方對於這玩意兒的所有了解,僅僅只有這不足一秒的影片畫面。而,沒有足夠的資料,任何猜測都做不得準。
必須要再次展開探測,必須要獲取這玩意兒的更多資料。
但……依靠機器狗恐怕是不行的。現有技術做不到在環境如此複雜的前提之下展開探測。
何薇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我進去一趟,會一會這玩意兒。”
陸銘下意識便想要阻止。
無論如何,此刻情況未明,面對一種可能全新的未知生命,這都太危險了。
但陸銘還未將話語說出來,便看到張定山滿是凝重的點了點頭,直接同意了何薇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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