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女人•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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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柳把老公捉姦在床，剛剛修復的兩人感情裂痕又炸裂。麟柳想起民間流傳的諺語“狗改不了吃屎”，夏天沾花惹草的老毛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容易改掉。想想自己的婚姻，真是天大的失敗，她沒哭沒鬧，只是無奈地沉默。

晚上，夏天沒有回家，也許懼怕麟柳大發雷霆，也許擺脫不了阿麗的糾纏。麟柳一顆心已經破碎，彷彿正滴著血。雖說她並不真愛夏天，但夏天這樣無視自己的存在而偷偷出軌，著實讓她心痛。女人一旦嫁錯了人，就是一生的悲哀。想想自己的容貌也比較出色，當初夏天還苦苦追求自己，但一些人的慾望就像無底洞，具有貪婪的劣根性。是忍受現狀，還是選擇分手？麟柳內心矛盾。忍受吧，一生的路還很遙遠，何日才能出頭？離婚吧，孩子尚小，生活在愛之缺位的家庭，將會對幼小的心靈造成不可逆轉的陰影，麟柳對此具有切身感受。一個是擺脫個人苦惱，一個是憐憫孩子，彷彿有兩個人在麟柳大腦中作著激烈搏鬥。

夜闌人靜，孩子熟睡。麟柳斟滿一杯紅酒，透過酒杯，她眼睛迷離地看到紅色斑斕，猶如一幅抽象派的寫意畫，正似她凌亂不堪的心。仰頭一飲而盡，她再斟滿一杯，就這樣將一瓶紅酒喝乾，三分醉意襲上心頭。她用帶血絲的眼睛，端詳著酒杯，手指拈動酒杯旋轉。一個詩的創意突然冒出來——女人•夜•紅酒：

女人把心涼透，

在深夜裡踟躇。

斟幾杯紅酒，

粘合破裂的心頭。

……

次日，日出三竿，麟柳醒來，梳洗完畢，餵飽孩子，自己沒吃飯，就騎著電動三輪車來到孃家，見了娘，故作歡顏。這時她才感覺自己就像當初的娘，娘那時不也飽含無奈嗎？難道自己要走孃的老路嗎？想到此處，心生恐懼。

麟柳給蘭和胭脂分別打了電話，來家聊天。聽完麟柳訴說的苦衷，二人義憤填膺，表示要替姐姐打抱不平。麟柳阻止說：“不要衝動，這不是靠打鬧就能解決的事。”

胭脂說：“你乾脆離婚算了，跟這樣的人渣過日子沒啥意思！”蘭也贊同。這會兒離婚的念頭在麟柳心中佔據了上頭。但聽到孩子的哭聲，就又想起自己苦難的童年，剛剛豎立的念頭又倒下。麟柳左右為難，唉聲嘆氣。

連續一週，夏天都沒有掛麵，有人見到他跟阿麗一起乘車外出。麟柳心涼如冰。

突然有一天，商羽在蘭和胭脂的帶領下，來見麟柳。不速之客，竟然是多少日夜思念的人，又驚又喜又感慨。蘭和胭脂躲出去，在院子裡聊天。

麟柳看一眼氣質非凡的商羽，問道：“你怎麼來了？”

商羽說：“是你剛才其中一位同學聯絡的我，說明了你的困境，所以我來看看你。”

麟柳心想：“她們兩個怎麼知道我心裡有商羽的？哦，是上次聚會過於高興，說漏了嘴。”麟柳問道：“聽說你安置在市文化館了，對嗎？”

商羽說：“是的，本來可以安置在大城市裡，但想著距離你近些，所以就回市裡來了。”

麟柳說：“你還沒談物件嗎？”

商羽說：“沒有，心裡自從有了你，我再也盛不下別人了。我的心很小。假如你離婚後願意嫁給我話，不論時間多久，我都等你。”

麟柳說：“不，不，我已經是殘花敗柳，你應該去尋找一個完美的女人。”

商羽說：“麟柳，不要這樣說，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女人。”

麟柳說：“暫時不聊這個話題，再說只要一天不離婚，我就是有夫之婦，不能亂來。”

商羽說：“那我等你，無論你什麼時候離婚，我都接納你，用我的耐心等待你的愛。當我幾乎絕望的時候，仍然有一絲念頭——此生也許你的愛會再來！”聽完此言，麟柳眼圈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