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南國揮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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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診所被查封之後，麟柳自此告別行醫，專心作畫，作畫技術又有長進。同時，他大膽革新，原來只在宣紙和絹上畫，現在嘗試在葫蘆和蛋殼上畫，經名師指導和反覆練習，畫得惟妙惟肖，活靈活現。她把兩個畫有工筆牡丹的葫蘆郵寄給廣州的姑姑，給小表妹當做玩具，小表妹非常喜歡，讓媽媽拴上紅繩，掛在脖子上，高興地到處炫耀。

鄰居女孩看到帶畫的葫蘆，眼饞得要命，哭鬧著跟媽媽要。市場上沒不到這樣的工藝品，女孩的媽媽只得向玉鳳重禮索要，玉鳳把另一個畫有牡丹的葫蘆送給了她。鄰居女孩戴著“寶葫蘆”更是到處炫耀，走親訪友也不例外。一天，一位當大老闆的親戚看到了此葫蘆，端詳很久，突然來了靈感，設想把牡丹畫到他公司展廳的巨型葫蘆雕塑上，這個創意既新穎，又富有良好的寓意，因為牡丹是富貴之花，也是國花。這個老闆是一家著名釀酒公司的董事長，經濟實力十分雄厚，他公司的展廳裡置放葫蘆雕塑，是因為古代仙人道士，文人俠客，好多都隨身帶一個酒葫蘆，莊子和惠子還討論過酒葫蘆呢。透過女孩的媽媽打聽到作畫人，經親戚引薦見到玉鳳，他向玉鳳請求把麟柳請到廣州，在公司巨型葫蘆上畫牡丹，待遇呢，除了報銷路費外，每天給予1000元的報酬。

麟柳接到姑姑打來的電話，感覺每天1000元的報酬實太豐厚了，就答應了請求。

踏上濟寧飛往廣州白雲國際機場的飛機，第一次乘坐飛機，看到腳下就是白雲，膽怯一陣子之後，她突然感悟一個哲理：人生的高度決定人的視野。

麟柳下飛機後，被接到那家公司。懂事長設盛宴招待，席間跟麟柳交流巨型葫蘆作畫的問題之後，提出了幾點要求，麟柳構圖與染色都不成問題，顧慮的是第一次在這麼大的葫蘆上作畫，沒有十分的把握。50多歲的董事長為人厚道，對麟柳大加鼓勵。

第二天，根據麟柳的要求，公司安排人紮好了鐵架子，兩個鐵架子之上搭上木板，麟柳站在木板上作畫，白色長裙，烏黑長髮，纖纖素手，若仙女下凡。架子下面聚滿了人，大家嘖嘖稱奇。一般畫師作工筆畫要先描畫底稿，俗稱為透底稿，而麟柳學過素描，又胸有成竹，就嫻熟地直接勾線，根據葫蘆的造型勾勒牡丹的輪廓，等畫完手臂所能及之處，再降落一段鐵架子，畫完一面再以此類推畫另一面，要畫四面。分割槽作畫，最後渾然一體，這具有相當高的難度。

第三天，公司領導驅散觀眾，只留下負責組裝架子的幾個人。但來了一個特殊的觀眾。此人二十七八歲，高大身材，蒼白麵色，呆呆地抬頭觀望，一邊笑，一邊拍手，嘴裡嘟嚕著：“嘿嘿，真好，嘿嘿，小妹妹畫得真好，我喜歡……喜歡……”沒人敢拉走他。麟柳下來休息的時候，他又圍上來，眼睛死盯著麟柳看，嘴裡嘮叨著：“眼睛大，胳膊白，真俊，真俊，沒見過這麼俊的。”麟柳嚇得直躲。麟柳示意工人把他拉走，工人對麟柳說：“他的董事長的兒子，本來是高才生，上大學期間談戀愛失戀，就變得呆傻了，看過很多名醫也沒治好。”麟柳倒對他同情起來。

董事長路過，才讓保安把兒子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