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鬥聖遺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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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並不喜歡試探。

因為每一次的試探，都在證明他對這件事情，沒有萬全的把握。

但是，能有萬全把握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是少之又少，哪怕是古元、魂天帝、燭坤等九星斗聖，也有做不到和無法保證會按預想中完美完成的事情及計劃，也正因如此，他才必須接受。

接受一次次試探。

然後，還以顏色。

至於說，對於小醫仙來講，他的決定是否太過無情了一些……

畢竟，這本就是一場試探，試探世界意識對他的態度，成功了自然好說，失敗了則必然丟掉性命，在小醫仙不知情的前提下讓小醫仙作為這枚棋子，甚至都沒問過小醫仙的意願，太過殘忍……

他自認為，這還算不上殘忍！

誰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棋子。

人活著，沒必要在無能為力的時候接觸到那些來自於高層次的真相，而且，誰也不敢保證，他們見到的真相就一定是真相，也許那些透露真相的人，接觸到的真相本就是更高層次的人物放出來的假訊息，過度思考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對如今的他來講，倒也沒有繼續欺瞞小醫仙的想法。

如果小醫仙能活下來。

他就準備放走小醫仙。

被他利用的代價，是治療好了自身的厄難毒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個交易也算公平。

如果小醫仙活不下來。

談復活報仇什麼的，就要等他將來發育起來後，再說了，畢竟，他已經給小醫仙提供了基礎條件，小醫仙自己的操作水準也線上，原著裡小醫仙也成功了，證明了小醫仙的成功機率並不小，如果失敗，只有可能是世界意識搞鬼，而這種搞鬼，絕不僅僅限於小醫仙一人身上，所有和他接觸過的人，除了蕭炎這個身負大氣運的世界之子，全都會遭殃。

因此，復活報仇什麼的，說出來更多的只是空口白牙的大話，沒有實力的大話叫做找死。

至於有實力之後……

也就是他發育起來後……

復活小醫仙，也算是一種補償。

不過，在這方面，還是陸淵多慮了。

其實，在世界意識的眼裡，先別說陸淵是自家老大要求自己關注照顧的人，甚至還給它了不少好處，等它把陸淵送往大千世界後就能拿到，就算沒有這些原因，看在陸淵如此照顧蕭炎的份上，世界意識也會網開一面，不追究陸淵這個“黑戶”偷偷溜進來的責任。

能溜進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也許目前的實力確實不行。

但在潛力方面，還是毋庸置疑的。

在沒有敵意的前提下……

在不侵佔氣運的前提下……

在不刻意破壞命運的前提下……

對世界意識而言，做個天使投資人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更何況，主動權始終在它手裡！

想撤資，隨時都可以！

因此，世界意識並沒有刻意針對小醫仙和陸淵，準確說，不僅沒針對，還暗自把成功機率上調了。

這就導致小醫仙很順利的將毒丹融入了自己的體內，並藉助著毒丹裡的藥性，將自己體內的所有毒素，全都凝聚到了自身的丹田部位，形成一顆全新的毒丹，類似於很多修仙裡的金丹一樣，境界也水漲船高的突破了一個大境界，成為了一名鬥靈，如果不是為了根基考慮，害怕突破太快，根基不穩，也不至於卡在九星斗靈的境界上，早就踹開那最後一腳的大門，進階成鬥王了。

即便如此，小醫仙的戰鬥力依然是很多鬥王和鬥皇都望塵莫及的，尤其是在對群殺傷力上，就算是鬥皇，也做不到像小醫仙一樣開無雙割草。

“恭喜啊，恭喜！”

不少長老湊上去，對小醫仙慶賀道。

但是，小醫仙卻沒怎麼在意這些人。

反倒是向陸淵跑了過來。

情緒激動的給了陸淵一個擁抱。

讓一旁的鳳清兒滿意的點點頭。

畢竟，一個掙脫枷鎖的人，在面對眾人吹捧的時候，最容易暴露出本性，一般來講只會有兩種結果，第一種就是忘掉自己的恩人，結交新的人脈關係，頂多是把恩人也放在結交的行列裡，不會單獨為這個帶給了她新生的恩人設定出一個社交級別，第二種和第一種相反，不管有多少人結交自己，都要先往後放一放，優先考慮恩人的感受，哪怕這種舉動是無用功。

對於攀關係的人來講。

肯定是喜歡第一種的。

但是，對於一個想交朋友的人來講，只有第二種才能讓人放心的交朋友，畢竟，沒人想和一個面對更大利益就能忘掉自己或背叛自己的人交朋友，誰都希望一段友情是純粹的，哪怕很少見。

因此，對於鳳清兒來講，她倒是認為小醫仙這人不錯，陸淵看人的眼光也不錯，自然是不會憐惜自己的誠意，伸出手，笑著祝賀道：“恭喜小醫仙妹妹了，今日往後，妹妹可算是掙脫金繩，砸碎玉瑣，如蛟龍入海一樣，前提不可限量了！”

“清姐姐客氣了。”

小醫仙也是個滴水不漏的性格。

當然。

準確一點說。

從底層爬出來的人，可以說他們的見識不行，但是，絕對不能質疑他們做人的圓滑程度。

小醫仙一點都沒有囂張起來的意思。

相反，老老實實的站在陸淵的身後。

雖然對其他結交的長老以禮相待，但也在無形之中，學會了青鱗那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禮貌。

鳳清兒也沒有巴結小醫仙的意思。

一方面是因為她和小醫仙的關係確實不錯，經過這兩三個月的相處，也算是能聊得來的玩伴了，說話之間，自然也就少了幾分客套。

之所以祝賀一聲，只是應該的。

總不能其他人都說著祝賀詞，她拂袖走人吧？

那可不是一個朋友應該做的事。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陸淵也在，她和陸淵的關係更加熟絡，而且，也許是因為異性的原因，在陸淵和小醫仙之中，她還是更願意和陸淵這個異性交談，即便小醫仙的性格很好。

陸淵沒有大擺宴席的意思。

這也剛好符合了小醫仙的想法。

小醫仙很清楚“低調”這兩個字究竟該怎麼寫，雖然一直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厄難毒體被徹底解決了，是件好事，理應慶祝，但考慮到悶聲發大財的道理，她還是決定低調一點。

小心駛得萬年船。

陸淵也沒有不合時宜的當眾說出和小醫仙斷絕關係之類的話，好心辦壞事的例子他見太多了，萬一被別人誤會，不管是對小醫仙來講，還是對他來講，都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鳳清兒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所以，才適可而止的。

不然，萬一被有心人誤會成，鳳清兒為了爭奪風雷閣閣主的位置，拉攏競爭對手麾下的人，以此來確保自己的地位，可就是個不怎麼美妙的誤會了。

雖然陸淵不在乎這個閣主的位置。

雖然鳳清兒也知道陸淵不會在乎。

但是，謠言這種東西就是這樣，聽多了自然就會懷疑，就算優勢方不在乎，劣勢方也會膽戰心驚的解釋。

生怕優勢方誤會。

結束了繁瑣的客套時間，陸淵總算是帶著小醫仙和青鱗回到了自己在風雷閣的房間裡，不過，還沒等他坐下，鳳清兒的拜訪就不期而至了。

陸淵也明白鳳清兒在顧慮什麼。

所以，並沒把鳳清兒拒之門外。

等鳳清兒進來之後，才不慌不忙的關上了門，坐在桌子前，沒再讓小醫仙和青鱗端茶倒水，示意小醫仙、青鱗、鳳清兒三人都坐下，隨後，淡定的陳述道：“既然厄難毒體的問題已經被解決了，我們之前的約定也就算結束了，倒不是趕你走，只是說，你有更光明的未來，這種未來不是跟在我身邊就能獲得的，所以，你必須要經歷過獨立成長的階段，才能變成一名強者，而不是空有一身力量，沒有強者心態的普通人。”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

不過，陸淵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說完了這段話之後，擺了擺手，毫不客氣的自嘲道：“當然，我也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實話實話，我也沒有什麼強者擁有的心態，也只是知道這個理論的普通人，是這條路上的一名踐行者，這裡只是一個來自於我個人的建議，聽不聽全在你。”

小醫仙很明顯的猶豫了片刻。

然後，才沉聲道：“那我不聽！”

陸淵的表情頓時一僵。

鳳清兒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就連青鱗，也是笑出了聲。

“好吧。”

“不聽就算了。”

陸淵無語的嘆了口氣，也沒有質問小醫仙，這個回答究竟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的心裡話，揉了揉太陽穴，剛想說話，就被小醫仙大喘氣的回答堵了回去。

沒錯。

那個回答只是上半段。

還有一個沒說完的下半段。

當然。

和上半段一樣。

下半段回答同樣讓人吃驚。

“我想繼續跟在你身邊。”

“約定是約定。”

“但是，恩情也是恩情。”

小醫仙給出了自己的最終回答。

這也意味她放棄了到手的自由。

陸淵平靜的看著目光堅決的小醫仙。

能看出來。

小醫仙沒和他開玩笑。

過度執行自己的意願，反倒是一種不尊重他人的體現，不過，讓小醫仙繼續當侍女也確實是有點暴殄天物了：“也行，就把這個意願折中一下吧，你跟在我身邊，自然可以，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希望離開我，我也會放你離開。”

小醫仙認真的點點頭。

算是答應了這個這種的意願。

陸淵這才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鳳清兒身上，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歪的話題拽了回來：“清兒，你來找我，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鳳清兒點點頭。

不自覺的控制了一下表情。

顯然，接下來的事很重要。

“就在九天之前，在我們魔獸一族的界內，確切說，是領土內，出產了一個鬥聖級別的遺蹟。”

“我們天妖凰一族……”

“太虛古龍一族……”

“九幽地冥蟒一族……”

“外加許多像天鸞一族一樣的純魔獸種族，都派出了一定的骨幹力量，試圖發掘和爭奪那處鬥聖遺蹟裡的資源。”

“不乏有天階鬥技現世。”

“所以，我想邀請你一起參加。”

“雖說沒禁止人類參加。”

“但是，能潛入到鬥聖遺蹟周邊地帶的人類也沒有幾個，以我的能力，肯定沒資格獨吞秘境裡的所有資源，多一個人，到時候也能有個照應，爭奪機緣時，說不定也能獲取到更多的機緣。”

鳳清兒實打實的說道。

話裡面沒有任何水分。

意思也很明顯：我知道你很強，想拉上你幹一票，這遺蹟是剛被髮掘出來的，真正的好東西都在裡面，空手而歸的機率大大降低，你也不用擔心我事後獨吞，我沒有那個能力，我給你籌備進入的名額，進入遺蹟之後你帶我飛，就這麼簡單。

畢竟，這又不是天妖凰自家的秘境。

被陸淵奪走了核心機緣，總比被太虛古龍一族的人奪走核心機緣，或被其他魔獸種族奪走了核心機緣，更能讓天妖凰一族接受吧？

更何況，陸淵還是玄衣的弟子。

不過是一名鬥聖的傳承。

天妖凰一族，也不是沒有鬥聖。

陸淵又是鳳清兒的朋友。

種種關係下也算是利益共同體。

不過……

“鬥聖遺蹟嗎？”

“在你們獸界中出現的？”

陸淵摸著下巴，總感覺有點熟悉。

仔細想了想，眼神明滅不定。

不會是藏著龍凰本源果的那個吧？

獸界出現的鬥聖遺蹟。

這可不是地裡的大白菜隨處可見。

別看鬥氣大陸上的鬥聖不少，但真正流露在面前的散人鬥聖，數量極其稀少，鬥聖級別的遺蹟，藏著天階鬥技，就算是八大古族聽了都會動心。

當然，也僅僅是動心。

讓小輩歷練歷練也就算了。

鬥聖級別的大能，輕易都不會出手。

畢竟，這只是區域性摩擦。

沒必要發展到天下大亂。

誰都渴望和平。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懷揣著一顆一統天下的野心。

“那就去看看吧。”

“還要麻煩清兒你了。”

“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我們就一定能在那裡面獲得多少機緣，希望對這件事，你有個心理準備。”

陸淵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鳳清兒也很清楚這些事實。

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要不然，也不會說爭奪機緣了。

這玩意，本就是無主之物。

花落誰家，都有可能。

“那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一早，七時，咱們就出發。”

鳳清兒確定了時間。

擺擺手，離開了陸淵的房間。

只剩下還在思考中的陸淵，半晌，笑著搖了搖頭。

也對。

車到山前必有路。

不就是讓遺蹟早出現幾年嗎？

世界意識眷顧他，有什麼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