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只是見見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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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

“你這是……”

藍髮，相當年輕，容貌俊秀的青年似乎看到了什麼出乎意料的事，詫異的指著站到雷尊者身後，和鳳清兒並肩而立的陸淵，問道：“又收了一個？”

“別開玩笑。”

“清兒就是老夫的關門弟子。”

“怎麼？”

“難不成，還能再開啟一個窗戶？”

雷尊者也沒有遮掩的念頭，有些事就需要表現的坦蕩，雖說，他也害怕自己因過於坦蕩，導致“厲飛羽”被風閒撬走，但在人家“厲飛羽”面前，表現出，你就是我們風雷閣的東西的態度，還是很容易起到反效果的。

我們風雷閣表示出誠意。

並且，尊重你的意願。

那你就自己選吧！

如此一來，把問題的矛盾點，從風雷閣佔有慾上，推到了“厲飛羽”究竟有沒有良心上，不僅不會給“厲飛羽”留下什麼壞印象，也能順利的留下人。

而且，這麼說也不會顯得厚此薄彼。

當然。

以上一切，都是從最陰暗的角度出發所得到的結果，或許，雷尊者也有尊重陸淵本人意願的一部分想法在內。

人類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有扯虎皮拉大旗，說是為你好，實際上是在算計你的人，也有明面上算計你，實際上只是不懂人心，從現實角度出發，確實是為你好的人。

前者，可以叫做“小人”。

後者，可以叫做“傲嬌”。

先別管傲嬌是否退環境了。

總而言之，陸淵從不會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也從不會把人性想的太卑劣，對於雷尊者的說法，他並沒有多想，反正他只需要明確自己的目標即可。

換句話說……

他想要做什麼……

又想要得到什麼……

其餘的，與他無關。

隱側之心人人都有，他日若見，在風雷閣願意投降的基礎上，他會給風雷閣留一個正常待遇。

至於說，為什麼面對雲嵐宗時，費盡心思的算計魂殿，甚至願意為了拯救雲嵐宗孤身一人跑到中州，而面對風雷閣時，卻只是這種隨便的態度，這話說的，難道雲嵐宗就該和風雷閣是同一個待遇嗎？

換句話說，風雷閣它配嗎？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很多有良心的天驕都是一樣的，在有能力的基礎上，扶持自己宗門的力度要遠比扶持盟友宗門的力度大，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盟友宗門都想著聯姻，試圖用聯姻這種方式穩固自身地位。

就像原著裡的蕭炎一樣。

走一路，招惹一路。

蕭薰兒就不說了。

她的跟腳在中州，談不上招惹。

而且，蕭炎招惹她的時候，還沒正式出門遊歷，自然也就不符合走一路招惹一路的說法了。

主要說歷練後招惹的女子。

當然，被提名的都是有靠山的。

像小醫仙、青鱗和紫妍這種散人不算。

米特爾家族雅妃，第一個。

雲嵐宗宗主雲韻，第二個。

雲嵐宗少宗主納蘭嫣然，第三個。

韓家大小姐韓月，第四個。

韓家二小姐韓雪，第五個。

慕青鸞就不說了，也談不上招惹。

憑著藥塵和風閒的關係，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再往後，就是焚炎谷大小姐唐火兒。

還有丹塔葉家的大小姐葉欣藍。

當然，還有著名的曹氏妖女。

以及一些亂七八糟不重要的女配。

由此可見，用聯姻這種方式拉攏天才的都不在少數，就更不用說，用聯姻的方式加固彼此間的盟友關係了。

所以，對於任何一位天才來講，越早讓他們欠下人情，將來收穫時，就能收穫到越多的利益，儘管這是從陰暗的角度出發所分析出來的結果，但是，就算從光明角度出發來看這件事，道理也是一樣的。

就像冰皇海波東一樣。

那一腳的冰皇踏雲圖，契定了將來鬥尊都要捧著他聊天，鬥聖都要平等對待的宏偉版圖。

這就屬於押對寶了。

當然，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在於蕭炎有良心，但凡換成唐三，只會覺得你幫他的不夠，一點都沒想過，如果不是玉小剛，他甚至連第一魂環都要自己獲取，因為天鬥帝國的人工魂獸森林，沒有武魂殿的長老令，他都進不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無論是對待雲嵐宗，還是對待風雷閣，陸淵都算是做到公平對待了，至於兩者之間的差距，那也不能怪他，誰讓在他年少時，是雲嵐宗將他收入門下呢？

有些時候，命運這玩意相當惡趣味。

不信命不行，但也不能全信。

盡人事，聽天命。

他沒降落到中州，沒加入風雷閣，那也不能怪他，只能怪中州運氣不好，怪風雷閣運氣不好，喝不上他的頭湯。

嗯……

這形容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反正意思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當然，雷尊者的言辭，可不只是針對陸淵一人的，正如陸淵所想的只求無愧於心一樣，雷尊者也是隻求無愧於心，所以，他並沒有在意陸淵的反應，而是接上了之前還沒說完的話，在風閒無語的表情中，相當凡爾賽的炫耀道：“不過，厲小子雖然不是我的關門弟子，但是，人家也是我風雷閣的親傳弟子，不僅如此，他還有一個身份，知道藥尊者在丹塔裡的那個相好不，就是三巨頭之一的玄衣尊者，厲小子可是人家的大弟子兼關門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修煉到了鬥王的境界，而且，還是一名五品煉藥師，感覺咋樣？”

感覺咋樣？

我感覺你奶奶個腿！

不止風閒有衝上去揍雷尊者兩拳的想法和慾望，就連一旁的劍尊者和黃泉尊者，看著雷尊者的目光也有點不對勁了，既怕兄弟吃不飽，又怕兄弟開路虎，說的就是眼下的氣氛。

風雷閣有一個鳳清兒就足夠了。

又突然跳出來一個“厲飛羽”。

背景方面還不弱於鳳清兒。

天賦又強的一批。

擱誰身上，誰能心態平衡啊？

“十五？”

“十六？”

“還是十七？”

雖然幾位鬥尊間相隔不遠，就算遠，也能看清陸淵，但是，不上手測骨齡，只看表面現象，頂多也就是估算出個大概，上下浮動三歲左右，雖說，也可以直接用靈魂力感知，不用上手就能確認具體年齡，甚至能精確到天，但是，在雷尊者面前玩這套，還是過分了點。

他們只是好奇。

不是想得罪雷尊者。

更不是想和陸淵結成仇人。

靈魂裡，蘊含著每個人的全部秘密。

沒被發現，也就隨隨便便過去了。

但在一位鬥尊面前，他們幾個但凡釋放出靈魂力，就必定會被察覺到，他們可不相信這位“厲飛羽”不懂這方面的知識，尤其是人家師出名門，自身，還是一位五品煉藥師，只需雷尊者說句話，揭破這個事實，雙方除了變為仇人之外，就沒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所以，才有了劍尊者的發問。

而不是直接用靈魂力探查。

歸根結底，也是分人的。

但凡站在這裡的不是陸淵，身上沒有揹負著風雷閣親傳弟子、八品煉藥師大弟子兼關門弟子的頭銜，這些鬥尊說探查也就探查了。

誰會在意弱者的意見。

就像沒人在意弱者的性命一樣。

雷尊者也沒瞞著。

重點是，沒有必要。

年齡這種事，無論是十五還是十六，亦或是十七，只要沒超過十八歲，能達到鬥王境界的都可以算作是天才，在現如今的鬥氣大陸上，二十五歲以下，都算年青一代，三十歲以上才算是當打之年，又根據境界的不同，誕生出了按比例劃分的說法。

總之，十八歲以內突破鬥王，二十五歲以內突破鬥皇，都可以算作天才，但也只是普通檔次的天才。

中州這邊，最頂尖的天才，二十五歲都能摸到入轉鬥尊的境界了，再不濟也是一名鬥尊了，八大古族堪稱海量的資源供養，堆出這個成果很正常，所以，八大古族的天才到了這個階段，通常都是把重點放在了提升自己戰力上，境界都是推著再走，反正都入轉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了，在成為半聖前積累好足夠多的底蘊，才能決定他們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因此。

雷尊者也就直接了當的攤牌了。

點點頭，如實回答道：“十六。”

劍尊者和黃泉尊者倒吸一口涼氣。

十六歲的鬥王，已經是他們四閣當中最優秀的一批了，但是，可別忘了，人家“厲飛羽”不僅是一名鬥王，還是一位五品煉藥師，相當於一心二用，消耗的精力是尋常鬥王的兩倍以上，這就有點嚇人了！

只不過，風閒倒是沒有劍尊者和黃泉尊者表現的那麼誇張，他反倒在思考另一個問題——如果這位“厲飛羽”真的是玄衣的關門弟子，憑著玄衣和藥塵的關係，就算不讓這孩子加入星隕閣，無論是加入三谷二宗還是丹塔，也不會讓這孩子加入風雷閣啊！

這不純屬給星隕閣添堵嗎？

這就好比花宗的青仙子過來問罪。

說，慕青鸞打了花宗的弟子一樣。

完全是大水衝了龍王廟。

純屬誤會。

任何一位強者的風流韻事，在鬥氣大陸上都算是廣為流傳，所以，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慕青鸞也不可能對花宗的弟子下手啊！

這個道理換過來也是一樣的。

玄衣不肯能找星隕閣的麻煩。

假如藥塵回來了，玄衣過來找茬，他是一點都不吃驚，雖然藥塵算不上渣男，但人家的紅顏知己都找上門了，他這個摯友也不可能攔，要不是他沒碰上那個正確的人，恐怕也早該考慮傳宗接待的問題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在撮合朋友結婚這方面，他自認為還是稱職的。

但是，藥塵這也沒回來啊！

此時此刻，就因為雷尊者剛剛說的那番話，風閒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原本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摩挲著下巴，目光閃爍著，打量著默不作聲觀察周圍的陸淵，似乎是在甄別陸淵的真實身份。

當然。

也就是風閒能想到這一層。

劍尊者和黃泉尊者都沒往這方面想。

或者說，故事終究是故事，他們不清楚藥塵和玄衣之間的愛恨情仇究竟深刻到了什麼地步，所以，也就無法判斷出玄衣究竟會怎麼做，但凡他們也是當年的旁觀者，就像風閒一樣，就能明白，玄衣是絕不可能在這種大事上針對星隕閣的。

換句話說，玄衣是對事不對人。

原著裡，蕭炎一聲“師孃”拿下。

足以見得，藥塵和玄衣曾經的感情究竟有多刻骨銘心。

當然，究竟是雙向的刻骨銘心，還是藥塵一人的刻骨銘心，生怕後半輩子都被玄衣這個病嬌抓起來，恐怕，就只有兩人自己清楚了，反正，無論是在原著裡，還是在現實中，玄衣表現出的模樣都很正常，並沒有顯露出病嬌的那一面。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妙的事。

陸淵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思緒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迦南學院裡。

回到了只對他一人病嬌的蕭薰兒身上。

好吧……

他收回剛剛的話……

病嬌這種特質是對人的……

不是特定的人，病嬌也可以很正常。

不過，說起來病嬌了，也不知道蕭薰兒那邊會不會做什麼手腳，蕭薰兒的大局觀和手腕，是他都必須要承認的，指不定等他回去後，就突然發現，迦南學院裡多出了一個什麼新幫派，幫主就是蕭薰兒。

這種事，完全有可能發生。

好在，發生也無所謂。

蕭薰兒既然答應他不會搞事，那就不會在他沒回去之前搞事，他們都是聰明人，做事也都相當有分寸，對此，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未來可期啊！”

黃泉尊者不太會夸人。

劍尊者也不太會。

只是，和渾身陰冷的黃泉尊者相比，劍尊者還是相當會說話的，最起碼，他夸人只是直來直去的，而黃泉尊者夸人，卻總有種判官點名的感覺，莫名的不舒服。

夸人的話，沒人不願意聽。

忠言逆耳，良藥苦口。

這些話說的確實有道理。

但是，這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事實。

當然，該謙虛還是要謙虛的，儘管只是表面上的謙虛，雷尊者還是擺擺手，客氣的說著自己都不信的假話：“過了過了，這孩子還年輕，路還很長，要慢慢走，這次來就是帶他見見世面，能獲得易經洗髓的機會更高，沒有，也無妨，重在參與鍛鍊，主角還要從鬥皇中選出，鬥王和鬥皇間，還是存在差距的，不承認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