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9.只有煉藥師懂的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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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給出的理由很合適。

雷尊者也未作他想。

其實，換位思考，沒有疑心也是正常的反應。

該起疑心的應當是玄衣。

畢竟，她這邊剛收完徒弟，連一盞茶都沒來得及喝完，風雷閣那邊就由雷尊者直接上門拜訪了，要說懷疑，也應該是玄衣懷疑風雷閣的用意才是，功利心和目的性著實太重了。

倒也不是說功利心和目的性太重並非是好事。

很多事，都要辯證來看。

從主觀角度來講，無事不登三寶殿，更是有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說法，求人的肯定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畢竟，只有幫人的才可以穩坐泰山，因為他們無慾無求，所以也就不需要諂媚或放低姿態，更不需要顧全大局。

就像魂天帝一樣。

誰敢要求他顧全大局？

他本身就代表著大局！

但是，從客觀角度來講，只要能搞清楚求人和被求者之間的關係，試探出求人者的誠意究竟有多大，其實，對於被求者一方而言，倒也是能借此機會，狠狠的宰求人方一筆。

反正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

所以，是你看我的臉色行事，而不是我看你的臉色行事。

因此，總結下來其實就是一句話：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因為以上種種內幕……

嗯，大家心知肚明卻不會說的內幕……

玄衣不刁難雷尊者，雷尊者已經是自感慶幸了，又如何敢陳述自己的難處，生怕自己的陳述被當成了誠意不足的狡辯，何況他還沒有什麼難處，玄衣說的也是事實，他們風雷閣確實要等所有弟子考完後，甚至連日常的採買都一併完成後，才能坐空間飛船離開丹塔。

丹塔是煉藥師的聖地。

所以，丹藥在這裡也就不值錢了。

當然，倒不是說一文不值，丹藥本身的主材料在那裡擺著，再便宜也不可能便宜到成本價之下，但是，和外界普遍宰人的各種丹藥價格相比，丹塔腳底下的各種丹藥還是相當廉價的。

賺，肯定還是賺的。

丹塔不是慈善組織。

煉藥師更不是做慈善的。

頂多是賺的少了一點點。

如果說，在外界，一枚丹藥是其成本價的十倍以上，那在丹塔的腳下，頂多也就是成本價的翻倍。

十倍和一倍還是有差距的。

更何況，像風雷閣這種大勢力採購的丹藥都不是尋常貨色，要麼就是數量極多的低階丹藥，畢竟，輪到一年一度的煉藥師考核了，很多煉藥師的產量都不高，丹藥這邊供不上，很多風雷閣弟子手裡的貢獻點就花不出去，久而久之就會有怨言，變相把壓力給到了雷尊者這種閣主的手裡，所以，臨時採購一批數量極多的低階丹藥應應急，是常規操作。

要麼，就是採購高階丹藥，普遍都是七品或七品以上的那種，最差，也不會低於六品丹藥，畢竟，像七品煉藥師以及八品煉藥師都是中州大陸上的香餑餑，風雷閣就算是財大氣粗，也不可能請到一位八品煉藥師專門給自家勢力煉藥，所以，一個很明顯的問題就來了——沒有高階丹藥，那些鬥宗和鬥尊該怎麼辦？

入轉鬥尊確實需要丹藥。

可沒入轉的鬥尊更需要丹藥。

就像風雷閣底下很多卡在九星斗皇的修煉者一樣，他們努力做任務，不就是希望從風雷閣這邊獲取到一顆破宗丹嗎？

煉藥師太黑了！

他們根本請不起！

而且，重點還不是這個，而是說，煉藥師煉藥都是按爐計算的，很多七品煉藥師煉製一路六品的破宗丹，成品往往是兩顆或兩顆以上，這無疑是變相增加了成本，從煉藥師手裡買一枚破宗丹，以及從煉藥師手裡買兩枚破宗丹，成本雖然一樣，但破宗丹這玩意可是按“枚”賣的啊！

假設一爐原材料的價格是一百。

咱們倆事先都談好了。

你別管我能煉製出幾枚破宗丹。

一枚破宗丹的價格是一千。

出不了貨，我賠你成本費。

於是，我就開路煉藥了，但我卻用這一爐的原材料，煉製出了三枚破宗丹，如果你想要包下，就要按一枚一千的價格花費三千購買，而不是說，因為原材料的價格是一百你就給我一百，或者說，按照什麼一爐丹藥一千計算。

綜合上述所言。

煉藥師約等於黑心商販。

所以，直接找煉藥師求藥的修煉者很少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些家族勢力，或者，乾脆就是像四方閣這種半宗門性質的勢力，包括遠在各個大陸上的諸多學院，有很多高階丹藥都是在丹塔這邊引進的。

煉藥師，構成為金字塔形式。

就像修煉者的構成形式一樣。

一千個普通的修煉者裡，也許能出現一個一品煉藥師，而在一百個一品煉藥師裡或許能出現一個二品煉藥師，儘管這個機率越往上越小的，但是，基數也漸漸少了，中州地大物博，六品煉藥師不少，不說過萬，起碼也是近萬，就連加瑪帝國那個在西北大陸上都是小國的國家，駐守在那裡的煉藥師協會會長都是一位五品煉藥師，連藥皇韓楓在黑角域裡都不能一家獨大，依舊要給其他勢力的面子，足以見得，在丹塔這邊，六品煉藥師不值錢，頂多算是丹塔的中堅力量，用宗門的劃分形式，頂多是個內門弟子，連核心弟子都算不上。

但是……

在丹塔的統計範圍內……

七品煉藥師的數量又是多少呢？

不到五百！

一萬比五百！

比例無限接近於二十比一！

相當於每二十位六品煉藥師裡，才能出現一位七品煉藥師。

但是……

在丹塔的統計範圍內……

八品煉藥師的數量又是多少呢？

不到二十！

五百比二十！

比例無限接近於二十五比一！

也就是說，在數百萬八品以下的煉藥師頭上，只有不到二十位八品煉藥師，就算加上八大古族裡的煉藥師，這個數量也不會超過三十！

而供養這數百萬從八品到一品煉藥師的修煉者，數量卻足足過百億，而供養這些修煉者的平民百姓，數量已經多到了無法去詳細計算！

一個小小的烏坦城，就坐擁三大家族裡的數千人口，算上護衛隊以及一些旁系和外系子弟，足足近萬，再算上整個烏坦城的平民百姓，十萬還是有的。

憑心而論。

一個城市十萬人口，不算什麼。

陸淵穿越前，正常三線城市的人口都能超過一百萬，所以，一個城市裡只有十萬人口真的不算什麼。

但是……

假如城多呢？

假如國多呢？

假如大陸多呢？

在這個只要成為鬥者就能被認定為修煉者的時代，只是整個加瑪帝國的修煉者就不下於十萬，雲嵐宗上上下下近萬弟子全都是修煉者，而在加瑪帝國周邊，還有出雲帝國和其他幾個帝國，在這幾個帝國周邊，還有黑角域這種鬥靈遍地走，鬥師不如狗的破地方，以及，學生數量不下十萬的龐然大物迦南學院！

人多的數不勝數！

修煉者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一些大勢力甚至會在修煉者中挑選附和標準的，充當兵源，就像古族裡那隻全體由鬥皇及鬥皇之上修煉者組建而成的黑湮軍一樣。

因此，煉藥師是妥妥的香餑餑。

高階煉藥師更是如此。

風雷閣沒有七品煉藥師，也請不起一位八品煉藥師專門開爐煉藥，只能是和丹塔做點小生意，然後，轉手，把這些丹藥發放下去，換取更多修煉者為自己賣命。

這就是最簡單的道理。

當然，也是最殘忍的現實。

不過，就像丹塔不是慈善組織一樣，風雷閣也不是慈善組織，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慈善組織，所以，要說風雷閣不從中賺取點東西，那肯定也是假的，是說給鬼聽鬼都不會相信的假話。

不過，和那些黑心的煉藥師相比，風雷閣這邊給出的價格倒比較便宜，這就像是批發價和零售價之間的區別，風雷閣從丹塔這邊翻倍拿貨，然後，轉手再翻倍，頂多賺個兩倍的差價，也就是成本價的四倍，而直接從煉藥師那邊拿藥，是整整十倍的差價，丹藥價格減去了十分之六，缺點卻只是需要修煉者做任務，換取貢獻點，才能在風雷閣的商店裡購買，雖然麻煩了點，但實際利益還是讓出來了一部分！

這也是為什麼越強大的勢力就會有越多狗腿子給其賣命的原因，也是星隕閣為什麼是最後一個建立起來的勢力，至今為止卻還能壓在風雷閣頭上，成為四閣中名義上第一的原因。

這還是近幾年的情況。

畢竟，藥塵消失了。

風閒也就只能守好基業。

可以說，藥塵代表星隕閣上限，而風閒代表星隕閣下限，藥塵在的時候，星隕閣就從來沒有缺過丹藥，風雷閣好歹還要在丹塔這邊拿藥，回去，折扣為十分之四，自賺十分之二，星隕閣這邊，不客氣的說，完全可以不賺，而且，以藥塵的煉藥水平，甚至能賠本吆喝，而且，都還不虧！

原因很簡單。

陸淵接觸過煉藥。

因此，對這方面也就比較瞭解。

假設，成本為十。

煉藥師零售價，一百。

風雷閣零售價，四十。

星隕閣的零售價就可以打到五！

甚至是三，二，一！

因為走量！

藥塵這一爐丹藥，只要能煉製出十枚或十枚以上，每一枚丹藥賣一，十枚丹藥加起來就能賣十！

按成本價計算，一點都不虧！

假設煉製出了十二枚丹藥，每一枚依舊賣一，算起來，就是十二，甚至還能讓購買者感到實惠的同時，倒賺兩個點！

如果按一枚丹藥賣五點來計算……

十枚丹藥，就是五十點……

距離十點的成本價倒賺四十……

但在購買者的眼裡，同樣價格，別說藥塵這邊質量更好，就算質量一樣，一個能買到四十點，一個只買五點，八倍的差距，是個人都知道改選哪一個！

可以說是天秀般的操作！

風雷閣看了都要暴風哭泣！

丹塔看了都要大罵藥塵破壞市價！

煉藥師看了都要大罵藥塵不講武德！

所以說，有藥塵在，星隕閣才是那個橫壓其餘三閣的星隕閣，沒有藥塵，如今的星隕閣看上去排名第一，實際上，潛力幾乎已經被耗盡了，進取不足，如果不能再出現一位八品煉藥師，恐怕等到風閒老死，星隕閣也就這樣了。

畢竟……

風閒的那個五星斗尊……

說實話，還是藥塵堆上去的……

境界倒沒什麼虛浮的。

這些年，有點虛浮也應鞏固好了。

但是，繼續往上走，怕是別想了。

雷尊者看樣子，是明白這裡面的利弊得失以及彎彎繞繞，知道煉藥師都是一群富得流油的存在，更知道一位藥尊者給其餘三閣帶來了怎樣的打擊。

說句難聽點的大實話：人家藥尊者就算不用武力征服他們，只用價格戰，都能把他們三閣打破產，需要的只是時間，他們憑什麼和星隕閣打啊？

三個加起來，都不夠星隕閣打的！

除非，能一波攻破星隕閣！

可是……

那特麼是藥塵啊！

那特麼是一位九轉鬥尊啊！

實力百不存一，尚能找到機會，一擊把三星斗尊的慕骨老人打到半死的地步，全盛時期打他們，可以說是一巴掌一個，輕輕鬆鬆毫無壓力。

更何況，還有一個風閒。

扔兩個三星斗尊過去都不一定能和風閒打成平手，派一個三星斗尊過去，那純粹是送菜去了。

所以，在聽聞“厲飛羽”得到了藥塵的傳承，並以十五六歲的年齡，成為一名鬥王兼五品煉藥師，雷尊者才如此的著急，甚至敢豪賭一把。

只有你的對手瞭解你的恐怖！

完全可以說，雷尊者是被星隕閣打出名為“藥塵”的神經性敏感症了，一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就有點擔心……

好在，這一回，“厲飛羽”是他們風雷閣的了！

雖說沒成為他雷尊者的弟子，但是，只要能加入風雷閣，那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

因此，在耐心的這方面，雷尊者不僅擁有，而且還擁有很多耐心，倒沒敢去窺探玄衣教導“厲飛羽”的過程，畢竟，先不說他能不能看懂，就算看懂了，玄衣也能以偷師的名義合情合理的弄死他。

偷師，是這個世界上的大忌！

偷師一門斗技都要追回。

就更不用說煉藥經驗和手法了。

好在，玄衣也沒拖堂。

並沒有強行留著陸淵不讓雷尊者帶走。

把該教的東西都教給了陸淵，帶著陸淵見識了不少八品煉藥師和七品煉藥師的煉藥過程，也就任由陸淵離去，登上了風雷閣的空間飛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