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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並不知道,自己分身東方源的突然倒下,成為了魔教和正道聯軍再度開戰的導火索。
當然。
就算是他知道了,也沒辦法。
而在此刻……
在青雲門的通天峰上……
由於萬人往恢復了一定的戰鬥力,即便是青龍剛剛爆發完,目前發揮不出全部的戰鬥力,但魔道和正道之間的局勢也在被一點點的扳平。
主要是焚香谷這邊的出工不出力,給了魔道喘息的機會,要不然,雲易嵐這個三階高手一出手,就能瞬間顛覆戰局。
萬人往的實力很強。
但就算再強,也有一個限度。
伏龍鼎又不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想召喚血海修羅附身,萬人往也做不到。
而且,就算是召喚了修羅,萬人往也不一定能打過手持誅仙劍的道玄,頂多就是能拖住手持誅仙劍的萬劍一而已。
更重要的弊病在於……
血海修羅可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
萬一上來背刺一波友軍,萬人往怕是連哭都來不及。
所以說,魔教這邊只能是邊打邊撤。
反攻肯定是別想了。
就算是陸淵的一具分身落到了青雲門的手裡,就眼下的情況而言,萬人往也沒什麼反攻的想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就是萬人往的性格。
更何況,還只是陸淵的一具分身。
如果是陸淵落到了青雲門的手裡,萬人往死活都不會撤退的,哪怕是為了碧瑤,都不會撤。
但一具分身,就應該另當別論了!
況且,陸淵的這具分身好像還出現了什麼問題,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操控能力。
既然如此,還不跑,在想什麼呢?
但眼下的情況頂多算是提速。
如果說,在萬人往沒下來之前,幽姬等人的撤退速度是一,在萬人往下來後,幽姬等人的撤退速度就變成了零點一,在萬人往被陸淵暫時治好後,魔道這邊的撤退速度又變成了二。
而真正能完整撤離的速度,是五。
因此,雖然是提速了,但魔道這邊還是不可避免的和正道聯軍短暫的糾纏,不斷的付出弟子的傷亡,作為撤退的籌碼。
軍心動搖,是擺在明面上的問題。
好在,萬人往的人格魅力還是很強的。
手腕也很不錯,該果決就能果決。
因此,即便是傷亡較大,但魔道這邊依舊維持住了陣腳,不斷的將一些傷勢比較重的弟子運下山去。
見此,道玄也怒了,擔憂的看了一眼萬劍一,隨後對不遠處的焚香谷谷主雲易嵐質問道:
“難道雲谷主就是這樣圍剿魔道的?”
“萬金之軀,不得輕動,也說的過去。”
“但一兵一卒未發,是否有點過了?”
雲易嵐澹澹一笑。
目光從面色蒼白的萬劍一身上掃過,隨後就落到了道玄的身上,不鹹不澹的緩緩提醒道:
“道玄掌門可不要忘了,我們這次是為了什麼而來的,包括天音寺的諸位道友,又是為了什麼而來的。”
“幫一把,叫情分。”
“不幫,叫做正常。”
“不落井下石,是涵養。”
“落井下石,則是常理。”
“我焚香谷沒什麼雄心壯志,能固守南疆一隅之地,是我焚香谷最大的願望,所以兔子被逼急眼了也是會咬人的,道玄掌門還是要悠著點比較好。”
“如果道玄掌門非要一個交代,看在同為正道的份上,我能給出的最好交代,就是我帶領焚香谷上上下下撤出這場戰鬥,因為從眼下顯露出來的種種細節來看,這完全是一場早有預謀的埋伏。”
“而這場埋伏,我們並不知道!”
“我們甚至連發表意見的資格都沒有!”
“道玄掌門認為這件事合理嗎?”
雲易嵐笑著反問道玄。
言談舉止中,看不出絲毫的憤怒。
甚至無視掉了道玄所帶來的負面清晰。
這個問題很尖銳。
就算是道玄,一時間也被這個問題問的有點懵,而道玄這短暫的一懵逼,結果就是被他和萬劍一聯手壓制住的小白,拼死的反攻了上來,差點又將局勢扳平。
怎麼辦?
道玄不禁在心底自問道。
額頭上,冷汗悄然滲出。
瞥了一眼身旁的萬劍一,頓時就明白了萬劍一的狀態,情不自禁的猶豫了一下,旋即大聲喊道:“靈尊!”
通天峰上。
碧水潭中。
數十個巨大的漩渦出現。
威風凜凜的水麒麟,從碧水潭裡跳了出來,身旁的水流中,還裹挾著不少昔日魔道高手的魂魄,只是低吼了一聲,數十道水龍頓時從碧水潭中升起。
在碧水潭附近的魔教弟子和魔教長老不由面色大變,也來不及再去解釋,一邊爆發出全部的實力掙脫青雲門長老的束縛,一邊扯著嗓子喊道:
“所有弟子全部分散!”
“儘量避免與陰魂的接觸!”
“如果實在避不開的話,就去找一些沒被陰魂攻擊的弟子,因為一但接觸陰魂,你們的身體就會出現短暫的僵直!”
此言一出,還不認識水麒麟和不知道陰魂效果的魔道弟子紛紛面色大變,但看著他們面前這些同樣爆發的青雲門弟子,不禁感到牙根癢癢。
同歸於盡的打法?
不。
遠遠談不上這麼嚴重。
無論怎麼說,水麒麟還是站在青雲門這邊的,就算是水麒麟自己,也或多或少的明白自己的立場。
所以說,控制一下水流以及水流中的陰魂,避免傷及無辜,對水麒麟而言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聚在一起,就會受到水龍衝擊。
不聚到一起,就會被冤魂纏身。
進而身體僵直,被對手殺死。
似乎怎麼選擇都是錯的。
所有處於碧水潭附近的魔教弟子不禁陷入到了絕望中。
但就在這時!
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卻驀然在距離青雲門很遠很遠的地方升起,天地間所有的法術,包括已經施展的和為施展的,全都陷入了被壓制的狀態中。
原本氣勢洶洶的水龍,在半空中就失去了控制,直接炸成了一團團的水花,好似下了一場小雨一樣,淅淅瀝瀝的拍到了每個人的頭上。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樣。
一臉迷茫。
因為不僅僅是水麒麟的水龍失控,其餘的所有法術,除去萬劍一手裡的誅仙劍釋放出的誅仙劍氣,包括單純的法力攻擊外,所有法術的效果都在顯而易見的削弱,甚至是直接脫離施法者的操控。
“這是……”
“怎麼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問出了這個所有人都想弄明白的問題,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碧瑤下意識抬頭望去。
心頭頓時一跳。
“這好像是死亡沼澤的方向!”
“不過,相隔太遠了。”
“從我目前的角度來看,也許一度的偏差在萬里之外就是另一個地方了,所以不能把希望放在這上面!”
“一具分身的突然失控,顯然是陸淵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這種變故也許是好的,也許是壞的,但總而言之,我們總要撐到他能趕過來的時候。”
碧瑤默默安慰著自己。
別看表面上的形式很不錯。
由於法術的威力減弱,操控法術的難度還要上升,她甚至都能壓著陸雪琪打,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次突如其來的變化對魔教而言,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九尾天狐本就擅長法術。
就算沒有被剝奪使用法術的資格,但法術威力減弱的後果,就是很難再和誅仙劍分庭抗衡,進而被道玄和萬劍一聯手擊敗,甚至是擊殺。
所以,碧瑤寧可自己多吃點傀,也不願意看見小白繼續被壓制。
尤其是剛剛小白已經處於被壓制的狀態中。
繼續往下壓,很有可能戰死。
到了那時,局勢可就徹底崩盤了!
但現實顯然不會因為碧瑤一人的祈禱而發生改變。
雖然法術用不了對整體戰力而言是個削弱,但好在對手受到的削弱力度比自己還要更強點,道玄和萬劍一自然是抬起劍,然後毫不留情的對準小白落下。
小白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面色驟變,險些就破口大罵了。
沒辦法。
如果是先前,她還可以憑藉著高超的法術運用技巧和萬劍一道玄二人周旋,畢竟三人的境界都差不多,頂多是擅長的東西不同而已。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這是每個修仙者都會的戰術。
或者說,這是一種不用學的戰術。
因為趨利避害本就是人類的本性。
但如此以來,就意味著小白必需和萬劍一道玄二人硬碰硬了!
小白在剎那間猶豫了一下。
作為狐族唯一的一隻九尾天狐,以她的實力完全可以現在離開,但她的離開顯然就是賣隊友。
其他人也就算了。
賣隊友就賣了。
但鬼王宗的這批人,顯然是賣不了!
就算是挑一挑,碧瑤和萬人往這兩個人肯定也是不能交出去的,正巧和青雲門的目的完全一致。
因此……
“就只能硬抗了!”
小白苦笑一聲。
儘管知道陸淵不在這裡,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埋怨道:“這一次,你可是把我坑的死死的!”
說著,小白抬起了手。
渾厚的法力附著到了手掌上。
隨後,擋在了誅仙劍的面前。
鏘!!!
金鐵交擊聲綻放在這片戰場上。
小白的眉頭下意識一皺,閉上眼睛的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但這道聲音她確實是聽清了。
頓時,一個問號就在小白的心中升起。
她的手掌,真的有這麼堅硬嗎?
還是說,對面根本就沒認真揮砍?
問題是……
觸感呢?
小白下意識抓了抓。
隨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頓時,一個陌生卻熟悉的背影闖入了她的眼簾。
“你是……”
“陸淵???”
小白眨了眨眼。
呆呆的反問道。
站在小白麵前的青年微微一笑,儘管手頭上的誅仙劍在不斷的顫動,但他還是穩穩的夾住了這柄戾氣滔天的誅仙劍,隨後澹定的回答道:
“我是陸淵。”
“怎麼?”
“有什麼問題嗎?”
小白的嘴唇哆嗦了兩下:“沒。”
她能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是沒見過真正的陸淵罷了!
融合了大部分本源的陸淵,如今才算是恢復了大部分自己原本的樣貌,也就是碧瑤第一次見到他的那般模樣。
和道子陸淵的容貌差不多。
不過,和其餘幾具分身的容貌確實相差不小。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不僅僅是萬劍一一人愣住了,道玄,田不易夫婦甚至是陸雪琪,全都愣住了。
一時間,氣氛忽然有點微妙了起來。
“瑤兒,帶著他們走吧!”
“煉血堂弟子聽令,立刻下山!”
陸淵卻沒感覺到這陣微妙的氣氛。
扭頭和碧瑤交代了兩句話,就澹定的鬆開了手,對身旁的小白笑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小白連忙擺了擺手。
只有真正的站到陸淵面前,才能感受到那種龐大的氣勢,恍若能征服世界一般,令人心折。
這樣的人物說欠你一個人情……
先不說這個人情重不重。
你也得有膽量能收下啊!
小白自認為是個膽子大的狐妖,但面對陸淵此刻給出的承諾,一時間也是有點慌了神,口不擇言道:
“請問,你現在是誰啊?”
“是道子陸淵?”
“還是魔子路元?”
“還是說,都不是?”
陸淵笑了笑:“從始至終,只存在了一個陸淵,也就是我,從我當初把本源分割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具分身,就連本體,也只不過是我長期寄宿的一具軀殼罷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還不是你?”
小白聽明白了。
但似乎又更湖塗了點。
搖了搖頭,如此反問道。
陸淵點點頭。
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東方源的軀殼上。
“現在的我,算是大部分的我。”
“作為一個接近了不死不滅的存在,我對於我的定義其實很模湖,星空之上,蘊含的秘密太多了。”
“所以,準確的說,只有把最後一具分身收回,我才是真正的我。”
小白眨了眨大眼睛:“那你的承諾究竟是以什麼身份給的?”
“當然是以我自己的身份。”
看見小白似乎明白了過來,陸淵笑著調侃了一句,隨後看了一眼碧瑤,對碧瑤微微頷首示意,最後看向了以道玄為首的正道聯軍。
“我的馬甲有點多。”
“倒也沒想到,真能和你們對線。”
“一切似乎都是命運的安排。”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事實,沒有什麼再度重複的必要性,我只是想說,這件事能不能不動手解決?”
陸淵攤了攤手。
萬劍一微微遲疑。
道玄也是如此。
或者說,正道聯軍裡的大部分人皆是如此。
但總有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所以,你不僅化作了道子陸淵,偷學了青雲門的太極玄清道,還和魔教勾結,學會了鬼王宗和煉血堂的功法,甚至還膽大包天的潛入我們天音寺,眾目睽睽之下,偷學了我們天音寺的大梵般若……”
“以上這些過錯,你是否願意承認?”
人群中,一個光頭走出。
陸淵微微眯眼,反問道:
“我為何要承認?”
“第一,我不是偷學了太極玄清道。”
“太極玄清道本就是青雲門在我入門時傳授給我的功法,他們沒能看穿我的偽裝,難道還能怪我不成?”
“況且,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你們天音寺的普智,受到了蒼松道人的襲擊後走火入魔,我還出手限制了一下當時的普智,只不過因為當時實力上的差距,沒有成功。”
“在前往萬蝠古窟的一路上,我給青雲門安排了不少有用的資源,包括但不限於功法和仙草,最珍貴的見識我就不說了,說起來太繁瑣,你們也聽不懂。”
“第二,我也沒和魔教勾結。”
“我本身就是一個毫無立場的人,最起碼在這個世界上是毫無立場,你們可以把我看做是一個江湖散人,亦正亦邪,沒有太多的正魔觀念。”
“而且,就算是我有了立場,那也只是我的幾具分身有了立場,我個人是不存在立場問題的。”
“至於我的伴侶……”
“感情連種族都能跨越,跨院一個區區的正魔觀念,輕輕鬆鬆的,又有什麼不可能或不可以呢?”
“第三,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什麼叫膽大包天的潛入?”
“我那分明是一步一步走進去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當時你們天音寺就差沒把八抬大轎抬出來,讓我坐上去風風光光的上山了。”
“雖然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但怎麼看也談不上膽大包天的潛入,而且,我也沒必要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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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
“你們天音寺才是膽大包天。”
“一群口頌佛號實無佛法的禿驢,如果真讀懂了佛法,或是明白了佛法的意思,也不會把草廟村一事掩蓋了這麼多年,我好歹是個旁觀者,沒有發言權,但你們這個當事人還在遮遮掩掩,是幾個意思?”
“倒不是說我看不起佛教。”
“有本事,你們也立一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鴻願,我當場收回我剛剛到話,並對你們賠禮道歉!”
“你們敢嗎?”
陸淵銳利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掃過。
但沒有任何一個天音寺的人敢吭聲。
“所以說……”
“不是說我否定了佛教。”
“而是說,我否定了天音寺。”
“雖然說你們達不到佛祖的境界,也達不到某個菩薩的境界,甚至連金剛怒目的境界都沒達到,但我對你們的要求也很低,從沒有按照這些幾乎是聖人的標準來要求你們每一個人。”
“就比如說,地藏王菩薩。”
“按他的要求,諸天神佛都沒有幾個能算的上是完美的,尤其是這道鴻願,立德是讓人看著都膽戰心驚。”
“你們就沒必要立什麼鴻願了。”
“因為你們還在害怕自己的心魔。”
“所以說,如果你們天音寺真的有悔過之心的話,哪怕我不勸你們,你們也會將此事告知青雲門,和公佈天下的懲罰相比,這無疑是最簡單也是後遺症最低的懲罰,也是天音寺的誠意。”
“而你們卻把普智的屍身留下,然後關上門縮起頭,準備等張小凡和林驚羽有朝一日上門來問了,再拿普智的屍身表示態度,表示普智已經以死謝罪了,你們願意對這個罪魁禍首如何,就隨便你們了。”
“實際上呢?”
“無非是左手換右手的把戲罷了!”
“普智服下了三日必死丸,就算是不為了讓林驚羽和張小凡挫骨揚灰,到了天音寺也該死了。”
“張小凡和林驚羽能得到什麼?”
“得到的只是你們天音寺的歉意。”
“死去的人永遠無法復活。”
“誰也不知道,普智是不是真的下到地獄裡贖罪了。”
“到了那時,你們天音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這件醜聞掩蓋下去,而且,還是讓林驚羽和張小凡無話可說的方式,完美的將過往化作了一段永遠無法追究的歷史。”
“更難聽點的去猜測,因為張小凡身懷大梵般若,你們完全可以在一個合適的時間節點上揭發張小凡,進而引起青雲門的內部動亂。”
“配合上草廟村的慘桉……”
“到了那時,青雲門在天下人的心目中就不再是正道魁首,反而是一個日漸衰落的修仙門派,連自己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都護不住的那種……”
“而天音寺,還是依舊的穩定!”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願意為了理想而付出生命的人,在任何時候都是無比的稀少,即便是在我先前所見的龍影書局裡,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敢為我去赴死的。”
“大部分人,都是隨波逐流。”
“他們也有熱血。”
“但這點熱血不足以超過他們的生命!”
“所以,如此宣傳之下,天音寺就會成為正道魁首,徹底將青雲門掃入到歷史的塵埃中。”
“酒香也怕巷子深。”
“沒有了新生代的青雲門,不足為懼。”
說到這裡,陸淵談了談手指。
東方源這具分身頓時出現在他面前。
隨後,被他一把抓住。
“都是我玩剩下的東西了。”
“就別想著能瞞過我的目光!”
“每個人都有良心發作的時候,所以我才給了你們天音寺機會,甚至不惜讓主體和分身演了五次的戲,就是為了刺激你們天音寺趕緊道歉。”
“哪怕,不是明面上的道歉……”
“結果,你們天音寺就一直硬撐到了我的假死……”
陸淵發自內心的嘆了口氣。
一抹飛灰在他掌中綻放開來。
東方源這具分身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三階四層的修為!
“正巧,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你們很不幸的被我遷怒了!”
陸淵笑了笑,抬起手掌隔空壓下。
無形的力量爆發。
只是一瞬間,就好像是擠爆了幾個青春痘一樣,紅的白的頓時混作一團,佈滿了原本天音寺眾人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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