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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東方源的邏輯,和燕虹的邏輯完全不同。
先不說他本就是一具分身,對於青雲門這個正道門派,他不僅沒抱有對天音寺的討厭態度,相反,還因為田靈兒等人的存在獲得了一些美好的回憶。
就單說田靈兒和陸雪琪也在這裡,以及他下達的命令本就是消耗,就決定了他不能心安理得的讓青雲門頂上去。
原因很簡單。
心安理得,就說明了他胸有成竹。
不說對白霧裡面有著很深的瞭解,也絕對談不上毫不知情。
但問題在於,這次襲擊本就是試探!
既然他早已經知曉,為什麼又要讓青雲門的弟子頂上,而不是讓天音寺的弟子繼續頂在前面呢?
邏輯上顯然說不通。
畢竟,試探性的襲擊不會置人於死地。
莽上去就完事了!
其次,他此行的用意,本就是為了消耗天音寺的有生力量,或許天音寺在得知事情真相後會罵他沒良心,畢竟法淵可是學習了天音寺的大梵般若。
但他也表示很無辜啊!
法淵學的,和他陸淵有什麼關係?
他陸淵出手,還要考慮到分身的意見?
而且,還是一具已經被吞噬掉的分身?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因此,對於想方設法消耗天音寺有生力量的這件事,他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因為接下來就是起飛的時間。
這個世界需要天才。
準確來講,需要那種世界意識用得上的天才。
這種天才的數量可以不多。
但也不能太少。
在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之間的壁壘被打破後,這部分的天才就要承擔起保護自己世界的義務,並且儘可能的入侵到另一個世界裡,透過擊殺一些重要的人,亦或是改變一些重要的事,為己方的世界意識爭取到吞併的機會。
世界和世界之間,是可以相互吞併的。
如果另一個世界沒有世界意識,那麼在他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裡,世界意識就能很輕鬆給自己的棋子們開後門,然後漸漸的吞併掉另一個世界。
以此,完成一次晉升。
這是一場漫長的戰鬥。
也是一場沒有休止的戰鬥。
就像是在遵守黑暗森林法則一樣。
一但一個世界誕生了世界意識,最終都要踏上這條不歸路,和一個又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展開戰爭。
如果用文明點的說法來形容……
那就是一盤棋局。
兩個世界,就是棋手。
世界中的諸多天才,就是棋盤上的諸多棋子,但這場戰爭在任何意義上都是不平等的,其中自然也包括棋子的數量,以及每一枚棋子的重量。
如果用狐妖世界來舉例,那麼,王權霸業就是一枚過河卒,而這樣的過河卒,狐妖世界裡的世界意識可以直接拿出十多枚,甚至是數十枚。
而狐妖世界的對手,無論是誰,如果手裡過河卒的數量過於稀少,就算操作再好也會被硬生生堆死!
因此,基礎實力還是相當重要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高階戰力就不重要了。
高階戰力的身份,對標車馬炮。
這樣的棋子,每個世界意識的手裡都沒有太多,而且,沒有辦法保證己方的車馬炮就一定能擊殺對手的車馬炮,因為兩個棋手的等級不同。
高階別的世界,先天就對低階別的世界帶有強烈的壓制性,在高階別世界裡,一個普普通通的修行者,放在低階世界裡,很可能橫推天下!
這並非是什麼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很罕見就是了。
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樣。
大魚不是不能吃蝦米。
只是說,費時費力才能填飽肚子。
誰手裡的棋子都不是無限的,肆意揮霍終究會面臨失敗的下場,沒有世界意識會接受失敗的命運,所以每一個世界意識,都相當珍惜手裡最初的這些棋子。
但對於實力上的差距,世界意識也不是沒有反抗的機會。
在自己的地盤上,世界意識可以給自己的棋子開掛,亦或是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壓制敵方棋子的實力。
比如說,直接設定修為上限。
如果外來者看不下去...那就來咬我啊!
我的世界,我說了算!
如果外來者有能力去破除這些規則,這場爭鬥也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性了,因為可以打破棋盤的棋子,已經是一名新的棋手了!
就像如今的陸淵一樣。
雖然他不再持棋,但他的身份就擺在那裡,從一個世界脫離出來,在脫離前就必定是一個世界最重要的棋子,在脫離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成為了一名觀戰者,擁有了插言指點的資格。
因此,陸淵才能進行自己的計劃。
而這個計劃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人人如龍!
原理很難,但操作起來很簡單。
陸淵只需要把天書五卷收集全,然後儘可能用合理的手段讓修仙者修行,進而增強自己的潛力和實力,達到成為一枚棋子的標準。
陸淵想的顯然更遠一些。
世界意識總是願意偏愛。
所以,塑造出來的天才是有限的。
但陸淵的計劃就是散養,好比如今弟子數萬的煉血堂,就是萬里挑一,都能給你湊出來幾個出類拔萃的天才!
這些人的根骨,確實不如陸雪琪亦或是田靈兒林驚羽等人出色,但隨著世界的位格向上攀升,改變自身根骨的天材地寶,雖然依舊罕見,但絕不是沒有!
因此,當這些人的根骨被補充上後,唯一能決定他們是否可以脫穎而出的,就是個人的悟性和想法。
悟性是最關鍵的。
其次,才是一些奇思妙想。
任何想法在一開始,都是不切實際的。
就像是在遠古時代,誰也沒覺得人類可以透過鑽木取火的方式,真正達到自行掌控火焰的地步。
只有燧人氏想到了,並且不覺得這是一個異想天開的事,經過努力和付出,以及千萬遍的嘗試,才真正實現了這個想法!
誰也沒想到,大禹可以接過他父親都沒有完成的治理河道的差事,真真正正的完成了治水的任務。
畢竟,在很多人的觀念中,既然大禹接受了父親的教導,自然也就沒辦法超越父親的能力上限,依舊會失敗而歸。
只有大禹敢想敢做,才成功了。
由此可見,敢想才是一切的第一步!
而悟性,決定了一個人的基礎。
如果連基礎都沒有,就算是再想,終究也是一紙空談罷了,如同空中樓閣一樣不切實際。
因為他拿不出實現的可能性。
所以說,根骨不是最重要的。
人、萬物、所有生靈,最大的優點就是擁有了智慧,身體雖然也很重要,但決定一個人上限的永遠是智慧。
如果一個人達到了全知的境界……
說這個人全能,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因此,在此時此刻東方源的眼裡,根本沒必要消耗青雲門的有生力量,如果不是他討厭天音寺,他甚至都不會去消耗天音寺的有生力量。
一切都只是棋子。
這麼說也許過於武斷。
但準確來講,大部分人都是棋子,這句話還是沒說錯的。
所以,為了保證自己身份的隱秘性,也為了順利推動整個計劃的進行,東方源並沒有去理會燕虹的意見,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抬起手,朝面前的白霧澹定的威脅道:
“如果不想死,就趕緊退下吧!”
“你們攔不住我們的。”
“而且,這也不是阻攔我們的陣容。”
“秦無炎不在,野狗道人也不在,你們堂主還是不在,就算我不出手,你們也打不過這隻隊伍裡的其餘人。”
“一些沒必要的犧牲是毫無意義的。”
“你們堂主辛辛苦苦把你們培養出來,應該不是為了把你們當做炮灰隨意消耗的,看在天音寺如今損失慘重的份上,不如我們各退一步。”
“你們的消耗任務,在前兩個環節中已經圓滿完成了,我們也不會出手,只是需要透過這裡,去見一下你們的堂主而已。”
“對此,你們堂主應該早就算到了。”
“所以說,我們完全沒必要動手。”
東方源的話音剛落,白霧中就突然傳出一道爽朗的笑聲,年老大從中走出,毫不畏懼的站到眾人身前不遠處,面帶嘲諷的反問道:
“我們確實沒必要動手。”
“而且,消耗也只是第三個任務。”
“堂主派我來,一共下達了三個任務。”
“其中,消耗你們,就是第三個。”
“只不過,無論是對於你們這些不知情的外來者講,還是說對於我這次帶來的所有人手講,第一個任務和第二個任務,究竟是什麼,除了我以外還沒人知道!”
聽聞此言,不少煉血堂弟子紛紛從白霧中走出,看向年老大,蕭逸才也很自然的走到年老大身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不遠處的青雲門弟子。
旋即,就被年老大突然回首,一發赤魔眼直接命中!
蕭逸才整個人頓時飛了起來。
童孔無法抑制的縮緊,胸口瞬間傳來沉悶的骨裂聲,飛了足足十米後,才摔落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咳出一灘鮮血,蕭逸才努力的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對自己下手的年老大。
實際上,也不僅僅是蕭逸才如此。
無論是其餘的煉血堂弟子,還是焚香谷的李洵燕虹,以及青雲門的陸雪琪等人,包括碧瑤和幽姬在內,全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年老大。
法相的表情倒不是不敢置信。
準確來說,更像是幸災樂禍。
對於煉血堂突然內訌這件事,所有人都感到非常震驚,唯有東方源依舊澹定的抱臂站在原地,掃了一眼年老大,漫不經心的反問道:
“他讓你來,是為了示威的?”
“當著我們的面處決一個叛徒,準確來講應該算是敵人打入我方的臥底,就能體現出你們煉血堂敏銳的目光?”
“還是說……”
“他想用這個人,和我做一筆交易?”
聽聞此言,不僅天音寺焚香谷和青雲門的一眾弟子面露驚訝,就連年老大,也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訝然之色。
沉默了片刻,年老大才再度開口,誇讚道:
“東方少谷主不愧是天驕。”
“在眼力這方面,我自愧不如。”
“沒錯,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和第二個任務就是把這個臥底在你們面前揪出來,然後和你們探討一下,有關於這個臥底的身份是否值得你們救的相關事宜。”
“說是做一筆交易,其實也可以。”
“就是不知道,在場的各位是否需要我介紹一下這個臥底的身份了……”
年老大伸手,死死的掐在了蕭逸才的脖子上,單手把蕭逸才拎起,目光冷冷的譏諷道:
“看看你加入的正道,究竟有多爛!”
“天音寺屠戮無辜凡俗。”
“你又被派過來當臥底。”
“當真以為堂主毫無察覺嗎?”
“這些年裡,能常年跟隨在堂主身邊的只有野狗那個傢伙,而野狗那個傢伙,也是堂主最初的護道者!”
“你何德何能?”
“竟然連如此特殊的待遇,都沒有察覺到半分異常,反倒是自以為打入了煉血堂的高層中,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現在,他們就在你面前!”
“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擺在他們面前的也只有兩條路!”
“擺在你面前的兩條路:一條就是看在你過往功績的份上,對天地起誓,背叛原有的門派加入到煉血堂裡,煉血堂保證,對你既往不咎;另一條路就是被當做籌碼,無論是誅他們的心還是誅你的心,他們和你都將處於進退兩難的境地!”
說到這裡,年老大扭頭看向東方源。
準確的說,是看向東方源的身後。
那裡,站著正道三大門派的弟子。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選擇就是趁我沒說出這個臥底的身份前,選擇放棄掉這個臥底,保全自己門派的聲譽!”
“第二個選擇就是承認這個臥底,承認你們正道門派把弟子當做棋子,打入到我們煉血堂這個魔道宗門的內部!”
“仔細想一想吧!”
“魔道弟子竟然是正道臥底!”
“你們正道本就不光明的手段,以及你們正道那醜陋卻虛偽的面具,也是時候該被你們自己摘下來踩碎了!”
年老大字字誅心的譏諷著。
在他身後,一眾煉血堂弟子也紛紛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放在了蕭逸才的身上,目光中的神色漸漸轉變成仇恨,甚至是憤怒,一名性格比較急躁的弟子直接就開罵了。
“小周你如此做,是把我們當兄弟嗎?”
“你拍著你自己的良心想想,這幾年兄弟們對你怎麼樣?”
“吃喝玩樂沒忘了你。”
“你說不方便,兄弟們也都沒懷疑你。”
“結果你竟然騙了兄弟們好幾年!”
“難道你和我們之間的友情,這些年東奔西走、修路架橋、斬殺作惡的妖魔鬼怪、給那些看不起病的百姓診治,難道也都是逢場作戲嗎?!”
聽見這番話,蕭逸才閉目不語。
表情上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掙扎。
但碧瑤卻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
“那個...打斷一下!”
“逢場作戲這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這裡應該使用虛情假意。”
幽姬無語扶額,伸手拉了一下碧瑤。
人家情緒那麼激動,偶爾說錯了話也是可以理解的,況且,被一個相識多年的戰友背叛,然後還突然得知,這名戰友根本就不是後天背叛,而是從一開始就是帶著任務來做臥底的……
說實話,是個人心態都要崩!
重情者,必將敗於情。
重利者,必將滅於利。
無牽無掛者,必將損於眾手。
一呼百應者,必將毀於人心。
因此,陸淵雖重情卻也不重情,雖重利卻也不重利,孤身一人,卻有不少紅顏知己相隨,雖然紅顏知己數量較多,卻也能偏居一隅。
隨著碧瑤這句不合時宜的話一出,現場悲憤的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但一種更加洶湧的怒火還在冉冉升起。
不多時,煉血堂這邊的破口大罵聲就響徹雲霄,連最基礎的任務都顧不上了,一個個伸手指著蕭逸才的鼻子怒罵著。
由於每個人罵的都不同,有些就是單純的為了生氣而罵,有些則是抱著讓蕭逸才迷途知返的想法而罵……
畢竟年老大剛剛說了可以既往不咎……
因此,現在的現場反倒是變的如同菜市場一樣,先不說亂不亂,就單說這些罵的話也全都重疊在了一起,完全聽不清誰說的是什麼了。
三百多個人,罵一個人。
還不是那種拿著鍵盤噴的方式。
完全是親力親為的罵。
僅僅是十幾秒後,在場的大部分人就感覺到耳朵都在嗡嗡作響,心情也不自覺的煩躁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年老大伸出了手。
往下一按,威壓瞬間爆發出來。
二階修仙者的威壓,把這群煉血堂的弟子全都壓的說不出話來,僅僅是一瞬間,現場就恢復了安靜。
年老大也是見好就收。
看見這些弟子不說話後,就乾脆利落的收回了自己的威壓,看向這個跟隨在堂主身邊有數年之久的青雲門弟子,面帶遺憾的詢問道:
“想好了嗎?”
“煉血堂始終承認你的存在。”
“所以,是背叛煉血堂,還是背叛你所在的那個正道宗門?”
“至今為止,我都沒說你的宗門。”
“至今為止,他們沒承認你的身份。”
“做人做事,論跡不論心。”
“這是煉血堂的規矩,你應該清楚。”
“看在你這些年所作所為的份上,事情發展到這裡還有餘地,也就是說,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蕭逸才沒有睜眼。
只是緩緩抬起頭。
或許,是他不敢去看煉血堂的弟子。
或許,是他無法面對眼下這個事實。
總而言之,蕭逸才沒有睜眼,只是靜靜的坐在原地,沉吟了片刻後,才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我欠煉血堂的!”
“那就是不準備償還了。”
年老大面帶遺憾,微微搖頭。
畢竟,如果是自家人,不存在欠不欠的問題,雖然很生氣,但說說笑笑懲罰一下也就過去了。
不過,對於蕭逸才的這個選擇,年老大表示尊重,伸出手,攔住了一旁群情激奮的弟子,收回落在蕭逸才身上的目光,直視不遠處的東方源等人,緩緩開口:
“他不願意背叛。”
“所以,眼下就到了交易的時候。”
“我可以做主,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如果現在有人敢站出來承諾,從現在開始再也不踏入煉血堂半步,我可以把他放走讓他自行迴歸。”
“但誰敢站出來做這個承諾,很有可能就會被你們正道其餘的兩個門派認為,這名臥底就是你們派出來的!”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啊!”
“天音寺的諸位,敢不敢上來試試?”
“反正名聲都沒了。”
“用你們天音寺還未爛透的名聲,換取到另一個正道門派的好感,積攢一些人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要不就嘗試一下?”
聽見年老大這番不嫌事大的拱火,法相額頭上的青筋不僅跳動了一下,用餘光掃了一眼隊伍裡的其他人,心頭頓時多出了幾分猜測,上前反問道:
“是不是我天音寺弟子,閣下難道看不出來嗎?”
“何曾見過我天音寺弟子留髮?”
“既然不是我天音寺弟子,閣下又何必要求我天音寺出來承認;是非分明上,想必青雲門的諸位道友比我們更清楚,也更懂得顧全大局。”
“況且,出家人不打誑語!”
“有些人就真能坐的住?”
聽聞此言,碧瑤不屑的哼了一聲。
法相說的話確實在理。
但凡有點頭髮,都不會被追殺。
不過碧瑤就是對天音寺有意見。
這和法相說的有沒有道理無關。
而在青雲門這邊,齊昊和陸雪琪都有點坐不住了,意有所指的對視了一眼,齊昊點了點頭,旋即上前一步,看著不敢和自己對視的蕭逸才,緩緩說道:
“蕭師兄,別來無恙!”
“上次七脈會武一別,已是多年未見。”
“青雲門敢作敢當,和某些宗門不同。”
“況且,對於安插臥底這件事,無論是在正道宗門裡還是在魔道宗門裡,往彼此宗門裡安插臥底,都是很常見的舉動,只不過大部分臥底都被查出來了,這才導致臥底的數量如此稀少。”
“因此,蕭師兄不必羞愧。”
“魔道妖人做的也不比我們強。”
“這些年,屢屢和我青雲門發生摩擦。”
“實在不行,做過一場就可以了!”
“無論是先前還是現在,青雲門的消耗都是最少的,也是時候該活動一下筋骨,順便看看煉血堂的實力究竟有多少!”
聽聞聞言,年老大頓時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掃了一眼天音寺和焚香谷眾人的神色,反唇相譏道:
“那您這做法可比我們魔道更魔啊!”
“就是不知道,那個被道子破門而入的宗門,知道了這個訊息後,究竟會做出何種反應!”
“畢竟,人家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波,現在報復回來,也是應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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