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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夜色如水,無心睡眠。
從分配給自己的小屋裡走出,陸雪琪抬頭看了一眼星空,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邁開步子,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白天已經過去。
她也很幸運的和陸淵避開。
但幸運也是有限度的。
一個白天,四次篩選,她都沒有過早的碰上陸淵,更沒有過早的遇見一些難纏的對手,已經是把運氣用盡了。
十五進八,是她最大的幸運。
當然。
最走運的當屬張小凡。
那個同樣是大竹峰出身的弟子。
目前僅僅玉清四層。
從常理而言,以張小凡的實力,是絕對進不來八強的,但架不住張小凡的運氣足夠好,兩次都抽中了空白籤,而這次的七脈會武一共也就抽了兩次籤...
如此一來,十五變十四,十四變七。
張小凡順利擠進八強。
就算是陸雪琪,現在想起來這件事也是感覺到有點酸,倒不是因為張小凡,主要是因為這離譜的運氣屬實讓人無語。
但運氣也是會被用光的。
張小凡明天必定會輸。
對田靈兒,張小凡沒把握。
對齊昊,張小凡依舊沒把握。
對所有人,張小凡都是最弱的那個。
根基紮實需要在同等境界的情況下才能體現出來作用,而其餘的七個人,修為最低的一個都比張小凡高了三層境界,張小凡可謂是必輸無疑。
但...
她不也一樣嗎?
陸雪琪渾渾噩噩的,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虹橋邊上,下意識在心裡自嘲了一句後才反應了過來,猶豫了片刻,還是順勢就坐在了虹橋邊上,憂心忡忡的再度嘆了口氣。
陸淵的強大,令她絕望。
她很不想承認陸淵的強大,因為那代表了她必定會敗在陸淵手下,最後被陸淵當場擊殺。
畢竟,有些事不能公之於眾。
尤其是,這還有關於她的清白。
但她真的能和陸淵錯開嗎?
答桉是顯而易見的。
一方面,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在戰鬥的過程中放水,藉著其餘幾個人的手,合情合理的敗下陣來,從側面避開與陸淵的交戰或鬥法。
畢竟,萬事都是有規則的。
如果她本就敗下陣來,無論是第八第七第六還是第五,都不會再有資格和陸淵進行鬥法。
賽制的規則就是如此。
除非她拿到會武的前四名,這樣才能更進一步。
但這卻談何容易?
八強裡,除去陸淵,再除去張小凡,剩下的六人全都是硬茬子,就連田靈兒這個玉清七層,手裡也掌握著幾道底牌,必要時刻也能給她造成很大的麻煩。
其餘人就更不用說了。
齊昊的實力很強。
龍首峰的弟子喜歡使用寒冰法術的習慣就是從齊昊這裡繼承下來的,所以,雖然齊昊遠不如陸淵,但在寒冰道法上,確實有幾分不可忽視的天賦。
而風回峰的曾書書還掌握著軒轅劍。
人道之劍的名頭,可不只是吹出來的。
雖然沒位列九天神兵,但也不可小覷。
在這些人裡,她真的就有萬全把握殺出重圍嗎?
這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問題。
另一方面,誰又能保證,她就一定可以一路殺出重圍,而不是在八強進四強的對決中就碰上陸淵?
她可沒有張小凡那種離譜的運氣!
再者,就算有,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會不堪一擊。
就像是明天的張小凡一樣,固然抽中了兩次空白籤成功挺進八強,但依舊還是要面對強大的對手,根本不可能避開!
所以,即便她走運避開了一次,也終究會倒在四進二的決賽門口,即便是她非常走運避開了第二次,在決賽的時候,她也是要面對陸淵的!
這是一個沒辦法避開的問題!
而她的選擇只有兩個。
要麼捨棄顏面,要麼捨棄生命。
“我到底該怎麼辦?”
望著碧水潭上起伏不定的明月倒影,陸雪琪不禁幽幽的嘆道。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句回答。
“不用辦。”
鏘!
!
冰藍色的天琊劍下意識出鞘。
旋即,被一隻手直接按了回去。
陸雪琪從聲音中,已經大概猜到了來者的身份,而來者露的這一手,無疑又肯定了她的猜想。
因此,陸雪琪並沒有慌張,只是澹定的拍開了按在天琊劍上的手,轉身,看向身後的來者。
“偷聽人的談話,是個不好的習慣。”
“青雲道子,你讓我更加討厭了。”
陸雪琪澹定的說著。
似乎是在嘲諷。
也似乎是在陳述。
配合上陸雪琪冷清的外表,一時間竟有了幾分反差萌。
而陸淵也是不合時宜的笑了起來。
不過,也沒放聲大笑,只是在輕笑了幾聲後,就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對面前面若冰霜的陸雪琪澹澹的說道:
“你討厭我,這是你的事;但你現在的這副外強中乾的模樣,我很喜歡,也感到很有趣。”
“怕死,是萬物皆有的靈性。”
“但總有些東西,比死亡更重要。”
“所以,對於這點,你沒必要糾結。”
“而且,我還要糾正你一點:你剛剛所提到的談話其實並非是談話,只能算是自言自語。”
“談話,是需要有傾訴物件的。”
“如果你懂萬物之語的話,確實可以把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稱為談話,但很可惜,你並不會,因此,只能算自言自語。”
“而自言自語,不存在偷聽一說。”
“所以,我只能算是無心之失,走過路過時恰巧聽見了你的反問,就像是一週前我從小竹峰上飛過,恰巧看見了...”
陸雪琪面色突變:“不要說了!
!”
“你不好意思了?”
陸淵笑了笑,攤了攤手。
言辭扎心,直指陸雪琪。
陸雪琪頓時也被問住了,紅唇不禁微微翕動了兩下,卻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回答,只能用冷冰冰的回答掩蓋自己的茫然:
“沒有不好意思!”
“我也不需要你負責!”
“生與死,我都不怕!”
“等著明天在擂臺上決生死吧!”
說完,陸雪琪氣沖沖的就準備開熘。
畢竟,她現在是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慌,或許是因為面前這個登徒子的所作所為給她帶來了困擾,所以,才會導致她突然慌得不行。
陸雪琪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把心慌,歸結為自身和陸淵之前發生的誤會上,認為是自己的過於關注,產生了一種錯覺。
但陸淵卻並沒放過陸雪琪。
反手拽住陸雪琪的玉臂,在陸雪琪驚怒的目光中又把陸雪琪拉了回來,旋即,笑吟吟的反問道:
“決生死?”
“你跟我決生死?”
“我生你死的決生死?”
“你不會是被氣湖塗了吧?”
陸雪琪掙開陸淵放在手臂上的手,當著陸淵的面,頗為嫌棄的拍了兩下衣袖,而後後退了兩步,和陸淵保持著安全距離。
“那你願意負責任嗎?”
陸雪琪平靜的反問道。
也學會了用問題來回答問題。
陸淵也笑了笑。
對於這種問題,他相當熟悉。
自然也知道該怎麼回答為妙。
所以,陸淵攤了攤手,迎著陸雪琪恍若要殺死他一般的目光,又把這個問題再度推了回去:
“那你呢?”
“你願意讓我負責任嗎?”
陸淵知道,以陸雪琪倔強的性子,一定不會鬆口,哪怕明知是死,也依舊會硬著頭皮走下去。
而事實也確實是像陸淵預料的那樣。
陸雪琪只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旋即冷冷的說道:“不願意!
!”
言罷,起身就走。
背後的天琊劍“嗡嗡”顫抖著。
似乎是在體現陸雪琪的心情很不好。
也似乎是在警告陸淵不要再次阻攔。
而這一次,陸淵也確實沒阻攔。
負手於身後,沉默了足足半晌,才頭也不回的開口說道:
“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吧?”
“小師姐,我可不想玩打地鼠。”
“還有張小凡,你也趕緊出來。”
“別逼我親手抓人,值得一提的是,我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希望你們不會讓我本就不美麗的心情變的更加不美麗。”
在陸淵身後。
一片陰影裡。
一陣輕微的騷亂聲響起。
片刻,田靈兒就笑嘻嘻的冒了出來,手裡還拎著張小凡的衣領,任由張小凡在那裡痴痴的看著她。
田靈兒倒是沒注意張小凡,更沒注意到張小凡目光的不對勁,因此,再把張小凡狠狠收拾了一頓後,田靈兒也就抬起頭,看向了站在虹橋邊上的陸淵。
田靈兒不是陸淵的小尾巴。
因為準確來講,田靈兒是跟著陸雪琪出來的。
兩人本就是女孩。
居住的房間也是一間。
當然,還有文敏和其餘幾個小竹峰的女弟子,只不過人數不多,但和雙人鋪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因此,儘管陸雪琪起身的動作很輕,推門的聲音也很小,但還是被田靈兒準確的捕捉到了。
對於陸雪琪這個老對手,而且還是立下了五年之約的老對手,田靈兒最近可是上心的很。
固然,因為陸淵的地獄六天之旅,田靈兒很疲倦,但這並不妨礙田靈兒偷偷跟蹤陸雪琪。
而眾所周知...
反跟蹤比跟蹤更困難!
因此,陸雪琪並沒有發現田靈兒。
若不是陸淵來找水麒麟敘話,想要交代水麒麟一些事,為明天的設計和佈局多幾分成功率,恐怕也碰不到陸雪琪,更沒辦法發現跟在陸雪琪身後的田靈兒,以及跟在田靈兒身後的張小凡。
田靈兒也是個半吊子的水準。
跟蹤倒是跟蹤的很順利。
但卻被張小凡給跟蹤了。
張小凡怎麼想的,陸淵不知道。
畢竟,兩人不是一個待遇。
或者說,陸淵和所有弟子都不是一個待遇。
張小凡睡的是通鋪。
陸雪琪睡的也是通鋪。
而陸淵,睡在通天峰後山的祠堂裡。
準確來講,是一間雙人房。
因為只有陸淵和萬劍一兩個人。
畢竟萬劍一生活了這麼多年,也用半年多的時間教會了陸淵斬鬼神,而陸淵的身份在萬劍一未出現之前也是絕密,道玄自然不可能讓萬劍一和陸淵隨便睡。
最起碼來講,萬劍一不出世前,陸淵在通天峰上是不能隨意亂竄的,防止落人口實讓萬劍一再“死”一次。
因此,祠堂就是陸淵的住所。
十年前如此,十年後亦如此。
而張小凡...
“說實話!”
田靈兒兇巴巴的低吼道。
張小凡頓時乖乖的交代了出來。
前因後果很簡單。
把一群餓狼和一群羊羔關在一起,中間設立的還不是鐵柵欄,而是木柵欄,這群餓狼焦躁也是很正常的。
畢竟,木柵欄終究是太脆弱了。
想要做一把採花賊,倒不至於。
青雲門的警戒程度還沒那麼低。
但是,出來隨遇的逛逛還是可以的。
前提是,別被抓到。
因此,這就成為了一些修為境界極高弟子的專屬權利,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出來試試能否偶遇一下,在星夜明月的祝福下來一場浪漫的邂後。
說實話,這個舉動很大膽。
但說實話,有些事不嘗試一下,真的就不會得到結果,無論這個結果是好是壞,都是未知的。
外加上好奇心會害死貓的道理。
再外加上暗戀物件也出來的情況。
張小凡也就腦子一熱,順著曾書書的邏輯走了下去,跟著曾書書熘了出來,然後在半路上分道揚鑣。
曾書書去偶遇了。
張小凡就跟上了田靈兒。
可以說,關係亂的是一塌湖塗。
但事情的結果卻是相對圓滿。
對於陸淵來講,想見的都見到了,雖然張小凡這個榆木疙瘩來的不是時候,但張小凡這個榆木疙瘩來的也是時候。
而陸雪琪也走了。
沒發現後面的這兩個小尾巴。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又一次想到了這裡,陸淵也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把張小凡耳朵揪的通紅的田靈兒,不禁沉默了片刻,旋即,開口吩咐道:
“靈兒,別揪了。”
“有些問題,我需要知道一下。”
“你們的問題,我也可以解答。”
聞言,田靈兒點點頭。
很順從的就放開了手。
張小凡也多少清醒了點,把那種痴痴的目光收回,看了一眼陸淵,然後略顯膽怯的低下頭,訥訥道:
“師兄您就問吧!”
“我們會盡力回答。”
田靈兒倒沒有張小凡想的那麼多。
張小凡在擔心陸淵會不會問起大梵般若的事情,畢竟,雖然陸淵似乎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但他一直沒說,陸淵也就應該無法確定下來。
但張小凡又不想在田靈兒面前說謊。
可張小凡又不能食言。
這就是張小凡所擔憂的事情。
而田靈兒則很單純。
聽見張小凡這麼說,頓時無語,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張小凡的頭,旋即,心累的反駁道:
“你傻啊?”
“憑什麼不能讓我們先問?”
“要回答你自己去回答,反正我要問!”
一邊說著,田靈兒也是叉起了小腰。
鮮活,靈動,略顯潑辣。
“小師弟,老實交代,你和那個陸雪琪究竟是什麼關係,我都看見了,你伸手攔住人家不讓走!”
陸淵不禁輕笑了一聲:
“從規律上來講,我先問你們回答,其實是最好的順序,但既然你非要顛倒一下這個順序,也不是不可以。”
“我和她的關係,比較複雜。”
“詳細來講,一時間怕是講不清。”
“因此,長話短說: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是一種相愛相恨相殺的複雜關係,其中全部都是她單方面的欲迎還拒,但有些事情卻是無法解釋,有些錯誤也沒辦法彌補。”
聽見陸淵的這番解釋,田靈兒頓時就想歪了,一時間眼睛都有點紅,氣勢洶洶的跺了跺腳,而後跑到了陸淵身邊,在張小凡心碎的目光中直接抱住了陸淵,不管不顧的低吼道:
“你就是我的小師弟!”
“什麼相愛相恨相殺...跟我無關!”
“什麼欲迎還拒,什麼錯誤...”
“這些都是可以被彌補修改的!”
“就像是之前的我們一樣!”
“總之,我不想你被她搶走!”
陸淵無語扶額。
很好。
田靈兒的小孩子脾氣再度爆發。
可他是真沒時間改變田靈兒了。
當務之急,還是把一些事情挑明瞭講。
不過,安撫肯定是要安撫的。
要不然,田靈兒都沒辦法聽他說話。
有一說一,陸淵覺得自己的耐心似乎得到了很大的增長,若是放在以前,面對田靈兒這種又哭又鬧的小孩子,他恐怕會直接採取粗暴的手段,來管控田靈兒。
但現在,他卻採取了溫和的方式,來勸導田靈兒。
是命運之眼嗎?
陸淵摸不準。
但總歸是件好事。
所以,陸淵也就反手拍了拍田靈兒的後背,先用動作穩定一下田靈兒的心態,而後才輕聲說道:
“好了好了,我就是你的小師弟。”
“從始至終,我都不會被搶走。”
“說的好像我是一個壓寨夫人一樣。”
“先別激動,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挑明瞭講,正巧此地只有我們三人,有些話說開了為好。”
田靈兒不解的抬起頭,看向陸淵。
什麼說開了?
有什麼需要說開的嗎?
張小凡卻是心頭一跳,邁開腿,就準備開熘,旋即,就發現自己已經被固定在了原地,除了上半身還能動之外,下半身如同被埋入了土石裡一樣,絲毫不能移動。
而在這時,田靈兒的情緒也完全平穩了下來,陸淵很自然的放開了田靈兒,把目光落在了張小凡的身上。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不要去想著能瞞過我。”
“五年前,你瞞不過我。”
“五年後,你依舊瞞不過我。”
“我知道,這件事很難開口,但正因為這件事很難讓你開口,此時此刻你開口說出來才最有意義。”
“畢竟,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或者說,任何人都是旁觀者。”
“沒人知道你心裡的苦澀,我也只是能做到正常的分析和推斷以及敘說,不會讓任何人感受到你心裡的那種苦澀感。”
“所以,有些話,你來說。”
“我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你。”
“如果你不說,就由我來說。”
陸淵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張小凡自然也是聽明白了。
就連一旁的田靈兒,都或多或少的猜到了點事情真相,不禁把目光落到了張小凡的身上:
“張小凡,你說!”
“你究竟瞞了我什麼?”
“或者說,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張小凡沉默良久。
空氣也安靜了良久。
陸淵等待了良久。
田靈兒也等待了良久。
陸淵和田靈兒都能看見張小凡不斷翕動的嘴唇,甚至能用拙劣的唇語,勉強看懂幾個字,但直到良久過後,張小凡的嘴唇不再翕動之時,張小凡卻也依舊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可以說,把內向發揮到了極致。
但凡學到曾書書的一分精髓,此刻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田靈兒漸漸收回了目光。
沒有失望,也沒有激動。
有的只是平靜如水。
“他還是不肯說。”
田靈兒對陸淵輕聲提醒道。
陸淵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一聲。
張小凡瞬間抬頭,看向陸淵的目光裡滿是哀求,似乎是在哀求陸淵不要說出他的心裡話。
但陸淵知道。
長痛不如短痛!
如果是尋常的事,確實存在用長痛的時間來緩解和治癒痛苦的說法,但在暗戀這種事上,需要的絕不是時間,而是當機立斷的勇氣!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那為什麼還要縮頭?
難道是用來彰顯自己的軟弱嗎?
該果斷的時候,就要果斷!
該軟弱的時候,才要軟弱!
也可以說,軟弱是為了更好的果斷!
而人的潛力,也總是被逼出來的!
張小凡的狀況,和鬥羅裡的陸淵不同。
當初在鬥羅裡的陸淵,主要是三觀被唐昊震碎下產生的極端反應,如果當時有人能擊殺唐昊並及時糾正陸淵的觀念,或者唐昊不出手,任由陸淵緩慢改變自己的三觀,陸淵也不會出現性格扭曲的情況。
而張小凡則不存在這個問題。
張小凡缺的是勇氣,所以只能把喜歡田靈兒的想法埋藏在心底,並且不斷的自我否定自己,最後把自己貶的一無是處,導致做什麼事情都不自信,懷疑人生,甚至是患得患失。
繼續發展下去,就是抑鬱症和狂躁症。
而陸淵,要做的就是把這根越扎越深的刺一次性的拔出來,無論張小凡面對田靈兒的拒絕究竟是如何做想,都算是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桉。
心灰意冷,也算是明悟了。
繼續喜歡,就是至死不渝。
總而言之,不會像現在這樣,在中間搖擺不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選擇質疑自己。
而這些,也就是陸淵在臨走之前唯一能對張小凡給予的幫助了,畢竟,他這麼一走的話,當年草廟村的秘密,肯定是瞞不下去了。
以張小凡如今的心態,而且還沒有陸雪琪和碧瑤作為心靈上的支撐,一時間受不了這個刺激,瘋了都是有可能的。
陸淵對張小凡沒什麼的惡意。
所以,就更不希望張小凡因為他的介入而產生一些不可控的變化,甚至是最後走火入魔瘋掉。
那樣,無疑會讓他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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