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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陸雪琪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同時,也把手裡的這支玫瑰花扔到了地上,當著陸淵的面,拔出天琊劍,將這支玫瑰花噼成了碎片。
從這個舉動中可以看出,陸雪琪的態度極其不友善,但無論怎麼說,總算是暫時低頭了。
對此,陸淵也是鬆了口氣。
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而且本就是個誤會。
但陸雪琪並不會是個吃虧不還手的人。
雖然同意罷手,把今天的賬放在一週後的七脈會武上來算,但那也只是理智的選擇而已。
目前根本打不過。
那就只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從心底來講,陸雪琪是很生氣的。
縱然性格清冷,但在罷手後,也是按捺不住這絲怒火,冷冷的剜了一眼陸淵後,譏諷道:
“此事已然告一段落,不知陸師兄還要在我小竹峰停留多久?”
“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請離去吧!”
“男女有別,望陸師兄別再忘了!”
聽見這番犀利的言辭,以及陸雪琪如今外強中乾的樣子,陸淵不禁笑了笑,旋即在陸雪琪憤怒的目光中,澹澹的提醒道:
“離開自然是要離開的。”
“如果之前陸師妹沒讓在下留步,想必此時此刻,在下已經到了通天峰,能和老朋友敘敘舊。”
“可如今...興致已失,還是算了。”
“不過,作為師兄,我還是要提醒陸師妹幾句話,比如說,下次沐浴時最好不要選在曠野中。”
“你我都不是凡人。”
“砍兩根竹子做個竹屋,讓你心安,也讓我避免了苦惱,更讓你我之間避免了這種不必要的誤會。”
鏘!
!
天琊劍再度出鞘。
旋即,被陸淵反手按了回去。
“止怒,理智。”
“這兩個優點,你一個都沒佔據。”
陸雪琪握在劍柄上的小手攥的發白,努力想要拔出天琊劍,卻被陸淵用手掌牢牢的鎖死,只能厲聲呵斥道:
“你還敢說!”
“青雲門的規矩,難道你不知道嗎?”
“所有弟子無故無令不得擅自離峰!”
“是!你確實對我留手了!”
“但你擅自離峰不說,還...還...總之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究竟又看見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現在,還在這裡反覆提及此事!”
“我做不做竹屋跟你有什麼關係?”
“竹屋是用來防小人的!”
“可我也沒想到,堂堂的青雲道子,竟是個無法無天、視師門規則於無物、壞同門清白不僅不肯承認、反而依仗修為倒打一耙的小人啊!”
說著說著,陸雪琪的眼角不禁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淚花,卻依舊固執的盯著陸淵,把陸淵看的一陣心虛。
陸雪琪的性子本就冷清。
能把陸雪琪氣哭...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陸雪琪的性格比較倔。
陸淵經歷過的很多女孩,都擁有類似的性格,所以,自然而然的,陸淵也就知道這些女孩究竟是怎樣的。
簡單來講,都是一個個潛在的病嬌。
缺的也只是黑化。
這樣的女孩,輕易不落淚。
落淚就必定是發生了大事。
所以,在看見陸雪琪咬著牙把淚珠拘束在眼眶裡,任由淚珠不停的打轉,都不肯眨眼的樣子,陸淵的心也不禁軟了幾分,平靜的鬆開了握在陸雪琪小手上的手掌,看了一眼遠處的夕陽,一時間,竟也想不起究竟用什麼話來安慰陸雪琪比較好。
而在陸淵鬆手後,陸雪琪也沒有固執的拔劍刺上去,而是轉過身,輕輕吸了吸,止住了湧上的哭腔。
又過了片刻,才轉回身來。
冷清絕美的小臉上,再無任何情緒。
“七脈會武。”
“在七脈會武上,你可不要輸給別人。”
“無法無天,無視門規,是你的自由。”
“但對你發起生死戰,也是我的權利。”
“決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走吧!”
陸雪琪極其平靜的對陸淵說道。
陸淵點點頭。
他知道,此刻他說什麼都沒用了。
如果陸雪琪憤怒,他還可以勸說。
但陸雪琪現在很平靜。
也就意味著陸雪琪下定了決心。
但...他退隱的這麼早,確實有些不值。
不過,這也是他退隱的最好時機。
今天的意外,給了他一個合情合理的退場方式,而不用揹負罵名;更免去了他今後攪風弄雨的心理負擔,讓他可以作為邪道的開創者,存留於世。
陸雪琪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嗎?
大不了他假死!
假死給陸雪琪看!
假死給天下人看!
田靈兒那個丫頭,做的也全都是不讓他省心的事,跟了他這麼多年,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當著他的面,接受齊昊的禮物...
說實在的,真沒什麼大意思了!
所以,順便也可以假死給田靈兒看!
終究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小丫頭。
用假死來鞭策一下田靈兒,似乎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方式。
電光火石間,陸淵就已經想好了自己該如何退場並躲在暗處攪弄風雲,也迅速整理好了自己這個身份的羈絆與牽連,並把目光放在了實際利益上。
首先,他的收穫並不少。
青雲門的功法,他已經拿到手了。
唯一缺少的,就是參悟天書。
不過,功法本就是天書的衍生品。
目前來講,也可以將就著使用。
最好的肯定是沒辦法再追求了。
但融合幾卷天書的工作,他目前其實已經完成了,缺少的只是時間,以及青雲門的這卷天書。
青雲門的天書還並不是來個人就能隨便參悟的,即便是陸淵,十年來都沒進過幻月洞府,和他在其餘幾宗裡享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天音寺裡,無名淵已經參悟過玉璧。
鬼王宗裡,路元也見到了天書第二卷。
滴血洞中,柳鳶參悟了天書第一卷。
焚香谷除外。
因為焚香谷修行的是巫術。
準確來講,是玲瓏留下的傳承。
玄火鑑和誅仙劍也是一個品質的神器。
由此可見,這是兩條不分上下的傳承。
但陸淵現在研究的是天書。
所以,焚香谷的東方源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就算是想要觸類旁通,恐怕都觸不到東方源的身上。
陸淵曾懷疑過,玲瓏的傳承代表了洪荒世界裡的巫族,只不過目前沒有證據,也只是猜測而已。
但說起天書,陸淵在近些年的修煉中就發現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所有宗門修行的法決,要次於所有宗門內部的天書上記錄的法決!
比如說鬼王宗的秘典。
魔子路元曾修煉過。
只不過,由於身份的變化,魔子路元也終於看見了鬼王宗的天書第二卷,並參悟出了更完整的分卷。
而在參悟完天書後,陸淵也就發現了秘典中存在的缺欠,以及種種弊病,完全沒有天書上寫明的那樣完美無缺,反而像是簡化後的殘次品。
再比如說天音寺的大梵般若。
無名淵曾修煉過。
但當參悟過玉璧後,陸淵就發現,玉璧上確實記錄了大梵般若的修煉法,但大梵般若卻只是這一卷天書上的一部分,甚至談不上精髓!
當然。
也絕不是什麼邊角料。
不過,好處在於,大梵般若總算沒想鬼王宗裡的秘典一樣處處是坑,雖然沒學到什麼精髓,但對一些平庸的修煉者來講,反倒是好事。
而鬼王宗就是太吸取精髓了。
精髓方面倒是傳承了下來。
但其他方面可謂是丟了不少。
最開始,陸淵在鬼王宗裡就曾發現過這個問題,只不過,因為沒有找到到確鑿的證據,外加例子過於稀少,陸淵也就沒太重視這方面的問題。
可直到天音寺的結論出來後,陸淵才突然從這兩件極其相似的事情中,察覺到了一些問題。
現在的修行法,會不會都是天書的殘次品或一部分?
煉血堂的天書不具備參考價值。
因為柳鳶直接上手的,就是參悟天書。
煉血堂的功法都不知道被丟哪去了。
最開始,年老大等人修煉的都還是零碎的功法,別說和青雲門相比,就算和焚香谷裡的那些殘缺傳承相比,都算的上是極其零碎。
自然,也就不具備對比的價值。
但在後來,陸淵一考慮天書的存在,以及天音寺歷代參悟天書的習俗,頓時也就恍然大悟。
天書這玩意,其實和修仙裡的玉簡差不多!
表面上看,往頭上一拍就行。
但實際上,如果讓一個築基級別的菜鳥去參悟一個記錄著元嬰修煉法的玉簡,基本上只有兩個可能性:
第一個可能性,是運氣比較好。
如同螞蟻搬山一樣,慢慢傳輸。
第二個可能性,是運氣不太好。
就會像西瓜一樣,突然炸裂開。
原因其實很簡單。
人的腦容量都是有限的。
準確來說,任何生靈的腦容量都是有限的。
人不可能無限制記憶。
而面對這種知識灌輸的情況,稍有不慎就會被大量紊亂繁瑣的知識沖垮,要麼就是大腦這個處理器過熱炸開,要麼就是大腦這個處理器直接宕機,但沒立刻壞掉。
前者自然是死翹翹。
後者估摸著也是變成白痴。
總而言之,知識這種東西,最好不要用這種粗暴的方式灌輸,但只要自身的硬體跟得上,其實也沒問題。
而天書,在某種程度上,和修仙裡出現玉簡差不多;只不過,天書使用的是讓查閱者自行參悟,玉簡則是一股腦的全塞進來。
因此,悟性不夠的,縱然看見了這本天書,也無法從中參悟出什麼。
悟性夠的,可以參悟到一部分理論。
悟性強的,可以參悟出一本修行法。
悟性極強的,可以看見這一卷天書。
修為和心境完全是兩種概念。
因此,天音寺才會有不少主持,亦或是已經歸隱的高手,常年坐在玉璧下,參悟這卷天書。
追求的,就是更進一步。
這也是普智上青雲的原因。
因為天音寺目前已經到了一個極致。
悟性最高的,也只能看到一部分。
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會迎來一個悟性高的天才,能在這面玉璧上參悟出新東西。
普智顯然是等不了那麼久。
所以,就來青雲找道玄了。
想要借鑑一下青雲的道法。
因此,至今為止,陸淵還沒參悟過真正的第五卷天書,所以在修為的進境上,要略次於其餘幾具分身。
畢竟,魔子路元參悟了天書第二卷。
摒除了秘典中的弊病。
修行道路漸漸趨向於完整。
而佛子無名淵參悟了天書第四卷。
補全了大梵般若中的不足。
修行道路也漸漸趨向於完整。
煉血堂柳鳶就更不用說了。
上手就是天書第一卷。
道路本就是完整的。
同樣修行,憑心而論,如今的陸淵,無論是法力的渾厚程度,還是修煉的速度,都不如其餘幾具分身。
好在,陸淵並沒有分裂神魂。
幾具分身,用的全是七寶琉璃宗的分心之術。
不存在自己坑自己的可能性。
更不存在分身反客為主的可能性。
但這也給拖累了陸淵的步伐。
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陸淵還不敢突破上清境?
怕的就是青雲門功法的不足之處!
陸淵明白,或許在他修煉到這個世界頂峰之後,或許在他進入了新世界之後,回過頭再來看這些天書,會覺得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但在現在,如果他不追求已知的這部分極限,那麼,可能都不用等他離開這個世界回頭再看,就會發現修煉上的問題,以及有可能存在的瓶頸!
這是陸淵追求的極限。
因此,至今為止陸淵還是玉清九層。
用新的境界來劃分,就是一階九層。
當然。
戰力歸戰力。
法則這種東西,可不跟身軀走。
跟的其實是靈魂。
就像是現在的陸淵,哪怕失去了所有的修為,對於土屬性的規則以及重新尋找回來的空間規則,也能使出上清境都不敢硬接的招數。
不過,這些都是殘缺的戰鬥力。
完整的戰鬥力,自然是各方面都達到了圓滿無缺的地步,才能發揮理論上的極限戰鬥力。
以上,就是陸淵這些年收穫的東西。
思緒萬千。
但時間只過去了一瞬。
境界越高,思考的東西就越多,思考的速度也就越快,腦海裡能記住的事情也就越多。
所以,在這短短的一瞬裡,落在陸雪琪眼裡的只是陸淵遲疑了一下,而放在陸淵自己身上的,則是找好了退路,以及再度更改了原本的計劃。
一瞬間思考了這麼多,陸淵也不禁感到了幾分疲憊,看了一眼目前還不知道未來將會發生什麼的陸雪琪,而後,非常自然的笑了笑。
“七脈會武,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我相信,這個答覆一定會讓你滿意。”
“雖然我覺得,沒必要發展到分生死的地步,但既然你強烈要求,我也只好隨著你的意願走。”
陸雪琪點點頭,沒有說話。
只不過面色卻更冷了幾分。
陸淵先前的提議,對於她來講,只是水中幻月,不切實際;聽上去很不錯,但事實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陸淵怎麼可能會輸?
陸淵的領域近乎無解!
她目前所有會的法術甚至是真訣,在陸淵的那道領域面前,相當於全部被廢,根本不可能奏效!
而留給她的時間,只有一週。
準確來講,只有六天。
在這六天裡,不僅要找到破解陸淵領域的辦法,甚至還要翻找到一門符合條件的法術,而且還要修煉成功,練度最起碼要達到熟練的地步,才能保證在任何情況下使用出這種法術……
這是人能辦到的事?
所以,在陸雪琪看來,陸淵先前說的擊敗他就可以提出一切要求,真的只是陸淵給她花了一個餅。
這個餅確實是存在的。
但能不能吃,她說了不算。
陸淵若是放水,她就能贏!
陸淵若是來真的,她必輸!
兩者,陸雪琪都不想看到。
在七脈會武上,陸雪琪不想以這種卑鄙無恥的方式贏,那不僅會讓她蒙羞,還會讓天琊劍和小竹峰的所有人為之蒙羞。
她們確實是女子。
但不需要男子讓著她們!
更不需要為了私情而作弊!
誰說女子不如男?
只不過,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光明正大的承認失敗,也需要勇氣。
但她若是不想看到第一種事發生,就必須要面對第二種選擇!
而第二種選擇,確實尊重了天琊劍,確實尊重了七脈會武的所有人,也確實尊重了小竹峰的所有人。
可是,她就再也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用這個合適的理由,來讓陸淵為這一次的偷窺付出代價!
無論...這個代價是什麼!
她都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
這就是陸雪琪否決陸淵提議的原因。
而新的提議,也是陸雪琪給陸淵下達的最後通牒。
表示的態度就一個:趕緊承認錯誤。
陸雪琪非常自信的斷言,陸淵不會在這樣的生死局裡放水,因為每一個人都無比愛惜自己的生命。
那麼,就只有殺了她!
而她的實力,陸淵也是清楚的!
陸淵但凡有半點心軟,都應該出言阻止或是承認錯誤,並且要求她收回這個註定殘酷的提議,或者是要求她修改這個註定殘酷的提議。
同門相殘,乃是大忌。
這就是陸雪琪想要拿捏陸淵的理由。
不過,這還算不上是心機。
最起碼,在陸淵看來,陸雪琪的這番提議還算不上是心機,頂多是用聰明才智威脅他罷了。
對此,陸淵其實還挺喜歡的。
過度的傻白甜不適合他。
當然。
目前來看,陸雪琪也不適合他。
因為他接下來將會是一個死人。
只要他敢活,陸雪琪大機率就會拎著天琊劍下山,跑遍天下也要找他,然後化身病嬌對他一頓輸出。
畢竟,陸淵敢打賭,他接下來做的事情一定會給陸雪琪留下很大的心裡陰影,只不過並非是負面的,更加偏向於一種不敢提及回憶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一放大...
就是黑化。
外加陸雪琪還比較倔。
妥妥的病嬌跑不了。
不過,陸淵對於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充滿信心,並認為自己絕不會暴露,雖然有些坑了陸雪琪,但只要他快速飛昇,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身後名,就留給後人去說吧!
他已經有了兩次好名聲。
一次是被武魂殿豎起來的聖子,被譽為人類反抗神靈的第一面旗幟,平衡了人類和獸族之間的關係,給予了萬物生靈向上攀爬的機會。
一次是一統天下的暴君,一手將備受欺辱的人族拉了起來,斬殺了無數妖怪,卻偏偏娶了妖怪作為妻子,要功有功,非要說過錯,也有過錯。
但功絕對大於錯。
因為他畢竟是人類。
所以,陸淵不在乎這一次的身後名。
況且,他行事,沒必要去解釋。
他想創造一個人人如龍的世界,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這麼做了,如果真有一些所謂的“主角”可以站出來阻止他,如果他真的失敗了,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畢竟,拜月教主講科學都敗了,他這個講玄學的若是敗了,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因此,陸淵也就同意了陸雪琪的這個新提議,順便把陸雪琪徹底噎住了。
從目前的角度來看,可謂是皆大歡喜。
因此,在陸雪琪冷冷的目光中,陸淵也就澹定的拱了拱手,旋即腳踏虛空,再度飛上了天空,朝大竹峰飛去。
只剩下尚且停留在原地的陸雪琪,做好了戰死的心理準備,順便,拿起天琊劍,往地上瘋狂甩劍氣,把那支玫瑰花剁成了一團花泥。
安卓蘋果均可。】
(禮貌花:你玫瑰嗎?)
大竹峰和小竹峰不遠。
準確來講,青雲七座山峰之間的距離都不遠。
因此,陸淵很快就回到了大竹峰裡,旋即,就看見了扯著嗓子一邊喊一邊找他的田靈兒。
好在,宋大仁幾人還沒喊。
估摸著,是被蘇茹罰修煉去了。
嗯。
沒錯。
懲罰的方式就是修煉。
簡直是離譜到家了。
好在,這就是大竹峰的日常。
陸淵對此並不意外。
這也是他捨不得藥材的原因之一。
連點積極性都沒有,吃藥也是白瞎!
不過,看見田靈兒這個傻丫頭淚流滿面的樣子,說實話,縱然之前下定了決心要不管,但親眼見到後,陸淵還是產生了幾分不忍。
他和田靈兒的關係很複雜。
田靈兒似乎喜歡他。
言裡言外,都透露著這種意思。
但田靈兒很不成熟。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喜歡更多一點,還是愛更多一點,亦或是依賴更多一點。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他和田靈兒也是師徒的關係,田靈兒的每一種法術,都是他手把手教的,甚至還傳了半卷天書,只為了鞏固田靈兒的根基。
所以,說沒有關係,肯定是假的。
但...
“我也不需要再猶豫了。”
“七脈會武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小孩子都這樣,不分輕重緩急。”
“若真和小孩子置氣,那我也就是小孩子了。”
坐在雲上,陸淵輕聲自言自語。
旋即,起身拍了拍衣服。
一步邁出,已到了田靈兒身後,伸出手拍了拍田靈兒的香肩,同時,輕笑著開口打趣道:
“好了好了,知道你著急。”
“之前,是師弟我有點煩躁,不關小師姐你的事,主要是我沒控制好情緒,害得你擔憂了。”
田靈兒在感受到肩膀被拍時,已是下意識回頭,聽著陸淵的話,眼眶也不禁溼潤了起來,連琥珀朱綾都顧不上了,直接一個飛撲,撲到了陸淵身上,抱著陸淵,就開始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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