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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單挑中,尋找弱點是一件優先程度很高的事情,但在處於被圍攻的狀態下,優先度最高的其實並不是尋找弱點以及對敵人造成減員,而是以最快速度打亂敵人原有的陣型,迫使敵人無法合圍。

圍攻,是一種相當可怕的作戰方法。

雖說想要透過圍攻這種方式將一位強者殺死並不現實,但透過圍攻這種方式不斷消耗強者的戰鬥力,並且尋找弱點,伺機擊殺強者,這種事還是有可能發生的。

當然。

對於陣容的要求必然很高。

對於成員的平均實力也有要求。

絕對不會出現一堆小妖透過圍攻就能困死一位妖皇的場景。

要不然,若真的靠圍攻就可以拿下一位強者的話,這個世界上妖皇的地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高,重要性自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強。

妖王、妖皇。

這兩個境界,是對個人實力產生質變的境界。

因此,想要透過陣法圍殺掉袁卯這位半步妖皇,憑藉著王權霸業等人的實力,還遠遠不夠,只有面具的所有成員都突破到了妖王的境界後,憑藉著設想中完美的陣法與攻勢,才有可能做到這點。

不過...

袁卯肯定是不會給這種機會的!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經歷過無數次生死戰鬥的袁卯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即便目前的眾多對手中,還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沒有達到妖王境界,但考慮到穩妥起見,袁卯還是採取了這種最謹慎的方法,先手打亂了這些豬隊友的陣型。

事實證明,袁卯的思路很正確。

而從結果的角度來看...

“蠢的都浪費我的思考!”

刀光躍動間,被青木媛於千鈞一髮間樹立於身後的玉如意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刀痕,青木媛面色猛的一白,面紗被狂風撩起的瞬間,唇角處一抹鮮紅的血絲溢了出來。

見狀,袁卯的眼角不由得輕輕抽搐了一下,帶著幾分無語,化劈為削,硬生生的將眼前這柄玉如意連同躲在玉如意後面的青木媛擊飛了出去。

不偏不倚。

恰恰好好對準了橫空貫來的巨大石塊與長長的木樁。

“卑鄙!”

眼見著青木媛飛來,鄧七嶽被嚇得連忙止住了自己的法術,一邊下意識開口譴責著對方的不講武德,一方面下意識伸出雙手凝結出一塊石板,給倒飛而來的青木媛提供一個借力與消力的地方。

在受到重擊的第一時間,任何人的本能都是竭力抵擋,而非是想著如何去反殺亦或是承擔。

這是人類的本能之一。

也是所有生靈的本能之一。

不過既然是本能,那隻能說明這並不是一種多麼高階的東西,並不值得去過分的依賴。

完全遵從本能,是野獸。

而學會思考...

就是一次進化。

因此,有一說一,在袁卯眼中,青木媛剛剛做出的反應簡直是差到了極致,不僅沒有用反擊來拖住她,甚至還影響到了同伴的攻擊。

當然。

以青木媛目前的實力,肯定是無法拖住袁卯這位半步妖皇的;這一點,袁卯本人也很清楚。

但從本質上來講...

有這種舉動就比沒有這種舉動強!

因為這很有可能在剎那間決定一場戰鬥的勝負,也具有相當大的可能性把目前有些失衡的局面扳平。

哪怕只是拖住她一秒鐘...

甚至哪怕是冒著受到反噬的風險,於空中讓開同伴發出的攻擊路線,此刻的戰局都不會變成眼下的模樣:剛才受到一擊重擊的王權醉剛剛開始歸隊,隊伍的陣型就再度受到了破壞。

前方的張正與王權霸業頂不出去,只要他們想動手,就只能朝隊伍內部動手,進而直接打亂好原本的陣型,得不償失。

中間的楊一嘆與李去濁等人目前根本提供不了任何限制,在無法確切的保證自身安慰的基礎上,他們的每一次出手,根本無法達到最強的威力。

至於後方的青木媛和王權醉等輔助...

這些輔助都自身難保了,還追求什麼殺傷力!

更何況...

袁卯這名在生死之戰中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老油條,還極為聰明的使用了人肉沙包的戰術,迫使一部分威力尚可的攻擊被迫改變方向。

種種狠辣的戰術,再配合上袁卯強大的實力,讓這隻面具團在極端的時間內就瀕臨了三次潰散。

只不過...

“愚蠢的選擇!”

黑刃與黑劍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碰撞,刀刃劍刃都在極速的顫抖著,迸發出一片片細小的火花;袁卯立於上首處,單手持刀,蔑視著看了一眼下首的張正臉上閃過的那絲吃力之色,一邊冷冷的評價道,目光驟冷間已是毫不猶豫的抽刀縮身,將從後方襲來的牧神氣暴露在張正面前。

簡簡單單的一個舉動,暴露出了兩個嚴重的問題:

是誰給張正一種錯覺,覺得她這次攻擊會像前兩次一樣,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和對手硬碰硬?

同理。

又是誰給了牧神氣一種錯覺,覺得她真被張正給拖住了,在短時間內無法脫身,甚至還敢從背後偷襲?

兩個錯誤同時犯下,若不發生點同室操戈的例子,那簡直是太說不過去了!

以少敵多的戰局中,經常會出現數量多的一方內鬥的場面,甚至還有可能出現將劍鋒對準昔日的戰友、此時的潰兵等慘烈的場面。

當然。

聽上去風險很高。

但只要保持住佇列不亂,陣容依舊,數量多的一方是可以透過大勢碾壓數量少的一方,最後取得勝利的!

這也是為什麼在所有的記載中,留下的故事基本上都是以少敵多且最終勝利的根本原因。

因為罕見,所以被記載。

同理。

眼下雖然談不上什麼名場面,但對於袁卯來講,面具這遲緩到了極致的反應和反擊措施...

說實話,也真是沒誰了。

“當斷不斷...”

“你以為你是妖皇嗎!”

冷笑一聲,袁卯的身影極其靈動的從襲來的攻擊縫隙中閃出,而後帶著肉眼可見的殘影,飄到了王權霸業的面前,抬手劈出一道刀光。

金色的劍刃擋住了這道刀光,並且直接撞在了黑刃的本體上,狂風與剎那間從兩柄利器的碰撞處散發出來,將王權霸業與袁卯身上的衣袍吹的烈烈作響。

見此,袁卯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不過旋即這絲意外就消失不見,轉化為了一絲絲的可惜。

以妖王的修為,硬抗下她半步妖皇修為的一擊重刀,且絲毫不落下風,不得不說對方確實有了相當大的長進。

可惜...

劍不行!

她可以清晰的聽見對方手裡的劍刃所發出的嗡鳴聲;雖然她明知道對方手裡的那柄長劍沒有誕生出靈性,只是比例破碎所發出的響動聲,但袁卯還是願意把這種聲音當做哀鳴聲。

不為什麼。

只因為這柄劍已經達到了極限。

更因為這柄劍生不逢時。

但凡這柄劍跟隨的不是王權霸業,而是龍影山莊的任何一位核心成員,憑藉著這柄劍的材質與做工,都不會成為一次對決的犧牲品!

“可惜了。”

黛眉微微挑動,袁卯單手一壓,在將王權霸業逼退的同時,也藉著這股力量與空中一個旋轉,單手拖刀,於半空中朝身後用力劈下。

甲冑粉碎!

血肉橫飛!

零星的白色碎片以一種炸裂般的方式朝四周散落開來,伴隨著鮮紅色的血液,塑造出了一副極其有意境的畫面。

可惜,任何東西的塑造,都不是毫無代價的。

面無血色的半跪於空中,牧神氣臉頰不自覺的劇烈顫抖著,口中滴落的口水與額頭上的冷汗以及斷掉的臂膀下大片大片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給腳下由鄧七嶽臨時凝結出來的巨大石塊染上了一層色彩。

以肉身抵利刃...

那利刃被創造出來的意義是什麼?

真以為憑藉著強大的肉身就可以與兵器硬碰硬了?

從本質上來講,也不是做不到。

但...

拿著妖王級的肉身,去和一柄妖皇級的兵器玩硬碰硬這套,除了被硬生生打爆手臂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性!

畢竟...

這無限相當於和王權劍來了一次硬碰硬的對決!

而在一氣道盟中,就連純質陽炎都沒有辦法重粹王權劍,區區一個妖王,憑藉著肉身又怎麼可能取勝!

要知道,當年修為才僅僅妖王的東方孤月憑藉著純質陽炎,都可以與未動用全力的歡都擎天打成平手,由此可見,純質陽炎的品質究竟有多高。

而在這個基礎上,就可以推匯出一個準確的結果:雖然與使用者的修為有關,但若是單論王權劍的鋒利程度,足以滅殺掉一位妖皇!

因此,在黑刃已經達到了皇級兵器的基礎上,除了陸淵的太虛骨槍,以及王權家的王權劍以外,這片天地間沒有任何的法寶可以在品質和強度上與黑刃比較。

所以,與黑刃相撞的牧神氣,手掌連同小臂直接被硬生生的打炸,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老牧!”

最先注意到牧神氣的自然是鄧七嶽。

但在下意識的塑造完石塊後,鄧七嶽也自然看清楚了牧神氣所受到的傷勢,下意識發出驚呼的同時,也已是毫不猶豫的控制著石塊朝自己的方向飛來。

鄧七嶽的驚呼聲,自然也讓其餘幾個面具下意識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每個面具成員的眼中就皆湧現出了一絲驚駭,不過在下一刻就通通轉化成了憤怒。

“你在找死!”

王權霸業的語氣中夾雜著前所未有的冰冷,手中已然破碎的長劍被他隨手丟掉,接過李去濁扔過來的新劍,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態,而後帶著強烈的威壓擺出了一個古怪的起手式。

失去了一條手臂的後果是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或者說...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清楚!

這意味著前途已斷!

牧神氣是一名偏向於提高肉身強度的道士,這樣的偏向,在失去手臂後所將面臨的困境要遠超於其他方向的道士。

比如說他自己。

哪怕是失去了一條手臂,只要引以為傲的劍心不出現問題,頂多花個三五年的時間就可以找回原本的戰力。

右手可以揮劍。

但沒有人規定左手就不能揮劍了!

可是牧神氣不同!

兩隻手臂是巔峰的狀態,但當失去了一條手臂之後,從本質上來講,他的戰鬥力就直接被砍下去一大半,而且戰力上限也被砍下去了一大半!

畢竟...

失去了一條手臂,就算是平衡性,都不是那麼容易找回的,更何況還需要在找回平衡性的基礎上續接前途,在目前的一氣道盟中,牧神氣現在被阻斷的前途根本沒有辦法續接!

而若是放眼全天下...

也就只有唯一的一個辦法:上塗山求助那些狐妖!

只不過,在眼下這個局面中,一氣道盟根本不可能對那些狐妖低頭,因為這很容易沾染上一個“勾結妖怪”的名頭,而後被近些年垂死掙扎的肖家抓住把柄,順勢將一氣道盟內部再度攪得烏煙瘴氣。

這無疑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

牧神氣的前途已斷,這件事已經不用再存有任何的僥倖心理,更不用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可惜...

“我找不找死,我不清楚。”

“但請你不要把我當成蠢貨!”

一柄黑刀與剎那間出現在王權霸業的面前,伴隨著少女譏諷的話語,黑刀用力的往上一揚,朝著王權霸業的腦袋直衝而去。

王權霸業確實可以繼續蓄力。

代價是折掉他的小命。

這筆買賣,王權霸業不敢做。

因為他很清楚,在目前的面具中可以與對方僵持的,除了他以外,也就只有張正擁有正面僵持的能力。

楊一嘆、李自在、李去濁雖然也達到了妖王的境界,但修煉的功法與擅長的法術並不是正面拼殺的型別,因此面對這種來勢洶洶的攻擊,根本無法硬抗。

而張正抗下對方的攻擊,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綜合上述...

王權霸業閃電般的往後仰頭,手中還未蓄滿力的長劍轟然落下,硬生生的砸在了刀背上,使黑刃下移一寸,而後劍鋒極其靈動的一轉,已是橫過了劍身,擋在了刀鋒的前方。

叮!!!

清脆的碰撞聲於這片天地間響起。

黑刃顯然是遇到了阻礙,再被打斷了上撩的意圖後,與擋在刀鋒前的金色長劍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見此,一旁的張正目光微凝,已是毫不猶豫的出劍於側面刺向袁卯的腰肢,試圖讓袁卯這個仇人開膛破肚。

同時,不遠處的李自在冷著臉,狠狠的一甩袖袍,如雨的飛刀橫空朝著袁卯所在的方向砸去;青木媛和楊一嘆則是並指如劍立於胸前,一層金色與青色交織的玄光無聲無息的籠罩在了王權霸業與張正的身上。

至於姬無忌和鄧七嶽,以及王權醉和牧神氣四人,則被迫站立於一旁,進行簡單的處理手段。

別的不說,最起碼牧神氣的這條命,得保下來!

大量出血的結果只有一個:死亡!

而想要避免這個結果...

刺啦!!!

伴隨著雷光的閃爍,以及一道無法壓抑住的悶哼,焦香的肉味緩緩出現,血流不止的臂膀也止住了大量的流血。

雖說還是會有一定的血液流下來,但這些數量不多的血液並不會達到威脅生命的地步,鄧七嶽和姬無忌也在給牧神氣進行簡單的包紮。

至於說...

王權醉究竟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只能說,她擔任了麻醉師這個角色。

而從這一刻開始,面具與袁卯之間就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切磋,更不是阻攔,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復仇行動。

從本質上來看,這無可厚非。

但從實力上來看...

“自不量力!”

在張正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在王權霸業驚愕的目光中,在所有參與圍攻的面具成員懵逼的目光中,伴隨著少女的低吟,一隻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握住了那柄黑劍,在毫髮無損的基礎上,那柄殺氣騰騰的黑劍,就被一層又一層的寒霜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蔓延了上去!

空手接白刃!

這特麼都是什麼神話傳說?

問題是,如果只是單純的空手接白刃也就罷了,畢竟,一般的妖王在面對普普通通的人類時,也能做到這點。

可問題是...

那特麼是黑劍啊!

論殺氣,論狠辣,王權劍都不敢和黑劍搶這個名頭!

別說是妖王了,就算是大妖王甚至是妖皇,也不敢如此託大、甚至是赤手空拳的接下這柄黑劍!

結果...

你空手接白刃???

就算是張正的修為還弱了點,但能修煉到妖王級別,在一氣道盟中,已經達到了各家家主的平均水準了!

換而言之,哪怕是現在就讓張正繼任張家家主,頂多會有人在背地裡說閱歷尚淺等閒話,但絕對不會在任何情況下出現實力不夠等雜語!

因此,即便是在戰鬥中,這些面具的成員陷入了短暫的失神狀態,其實也是一件可以被理解的事情。

常識被摧毀,短暫的失神已經是心理素質相當強的結果了。

心理素質但凡差點,恐怕早就呢喃著聽不懂的話陷入了自我折磨中。

眾多面具成員確實陷入了短暫的失神狀態中,但袁卯這位半步妖皇可是一點點都沒有驚訝與猶豫,掌中用力,伴隨著金屬的扭曲聲,張正狂噴一口鮮血,來不及去思考為什麼自己的黑劍對袁卯無效,猛的將手中的黑劍拔出,帶著幾乎看不清的殘影,瞬間遠離了袁卯。

沒辦法。

黑劍被毀,他一身的實力已然去了十之三四,繼續在那裡僵持,只會將自身陷入危險的處境中,還不如及時撤離出來,保持僅有的幾分戰力。

可是...

張正顯然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一個妖王,在法寶半毀的情況下,是怎麼做到帶著手中的半毀法寶從一位半步妖皇的掌下順利推去的?

這無疑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每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的背後,其實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亦或者是一個驚天的陰謀。

袁卯自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只不過...

啊!!!

張正捂著自己持劍的臂膀,下意識的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旋即,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帶著幾分恐懼強制的挪開自己的手,看向自己已經佈滿了冰稜的手臂。

疼痛!

劇烈的疼痛!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疼痛!

就像是要把他的手臂一寸一寸的切開然後撒上鹽水一樣,痛的讓人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

但...

按理來講,被凍傷的手臂應該會暫時失去知覺才對,並不會在佈滿了冰稜的基礎上傳來如此清晰的疼痛感!

一念至此,張正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與瞬間運轉起功法,旋即面色大變,朝著不遠處的李去濁怒吼道:

“給我把劍!”

之前那種凝實的殺氣算個屁啊!

這些冰稜,在他細細的感知下,全部顯露出了本質:由純正的殺氣配合上法力行程的陰性力量,在接觸到空氣中水分的那一刻起,被硬生生的轉化成為了冰稜!

表面上聽起來沒什麼。

問題是這玩意有極強的侵蝕性!

而在眼下這個緊要的關頭,一但勾動起他心中的那些殺氣與殺意,絕對會讓他立刻陷入迷失心智的狀態中,進而成為被殺氣所控制的傀儡。

而這些殺氣的主人,張正覺得對方絕對不會介意把他當成最好的擋箭牌,進而殺傷所有餘下的面具成員!

因此...

即便是萬般不捨,在所有面具成員痛苦的目光中,張正還是選擇了毅然決然的砍掉了自己的手臂。

“不得不說...”

“你們中的某些人確實值得讓我刮目相看一下。”

“不過...”

“若是隻有這點能耐,說實話,也太讓我失望了些!”

“一個個的,吵吵嚷嚷的叫喊著說是要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實際上,在我簡簡單單的四次突襲中就廢了兩名骨幹力量...”

“在此,我只能說...”

“連我都打不過的廢物們,有什麼資格求見主上!”

袁卯冷傲的話語,就像是一陣寒風一般將所有面具成員上頭的熱血吹滅,殘酷的事實擺在所有面具成員的眼前,就算是拒絕觀看,也不得不觀看!

而在雲層之上...

看著下方的慘況,歡都擎天叼著菸斗嘖嘖感慨著,話鋒一轉,已是對著身旁的少年開口問道:

“你就不擔心玩脫了?”

“當然不擔心。”

少年面無表情的坐在一片白雲上,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沒有人會和一位妖皇過不去。”

“而想要和一位妖皇過不去的人...”

“留一條命就已經是優待了。”

“若是連主動挑釁強者的弱者,都可以在戰敗後安安穩穩的活下來,那隻能說明強者的尊嚴已經喪失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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