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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委婉的拒絕,其實並沒有超出歡都擎天的預料。
以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真想收徒必定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好苗子,若是不想收徒誰來勸都沒有用。
而根據陸淵的年齡來看...
歡都擎天從一開始,就沒抱著讓陸淵收歡都落蘭為徒的想法,更何況兩者所學還不是一路。
至於說...
掌握七成天地之力...
歡都擎天自覺著,這種法門應該不是自己一位小小的妖皇就能夠覬覦的,也不是透過一些小手段就能搞到手的。
饞歸饞,想歸想。
小命還是排在第一位的。
更何況...
面前這個人類還沒死呢!
就算是真的蠢蠢欲動,其實也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出自身的念頭,覬覦這種極其強大的功法!
畢竟,歡都擎天覺得,像這種堪稱一個大勢力立根之本的東西,但凡有外人動了就會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所以,在能不觸動的情況下,目前已知自身打不過這個人類妖皇的歡都擎天,還是覺得小心點比較好。
因此。
即便是收到了陸淵的拒絕,歡都擎天也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在停頓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笑道:
“老夫可沒打這個主意。”
“但若是陸小兄弟能傳老夫這個不省心的女兒兩手法術的話,說實話,老夫還是感激不盡的。”
聞言,陸淵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好傢伙...
兜兜轉轉片刻,反覆思考半晌,結果人家竟然不是打著拜師的念頭,是打著偷師的想法來的!
當然。
這其實也算不上是偷師。
教什麼不教什麼,歸根結底其實還是由他說了算,畢竟歡都擎天這隻老狐狸在這件事上,並沒有任何要求;想必,也是早早料到了這點。
不過,其實教什麼不教什麼,歸根結底還是與南國提前欠下的這個人情,有最直接的關聯。
教的好...
人情就多欠一些。
教的不好...
人情也就那麼一回事。
誰若是真拿這種東西較為器重,並且在這種東西上寄予厚望,那一定是一個不怎麼理智的人。
再往簡單了來講...
其實就是廣撒網罷了,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哪個人情;但千萬別抱著功利心去積攢這個東西,要不然,到時候的失望就會直接壓垮了希望。
不過...
“教她兩手自是可以的...”
悠閒的靠在窗邊,瞥了一眼屋內稀薄了許多的煙霧,以及神色不動耐心等候的歡都擎天,陸淵慢悠悠的補充道:
“但我教的東西,一般都很難。”
“而且,提前說好,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在教學水平方面,其實有相當大的缺陷和誤差,甚至有不少東西,我教的都是違反常理的那種...”
“至於說人情...”
“這個就不必了。”
“她既然能幫我扛旗,我教她的東西就當做是勞務費了。”
“如何?”
醜話說在前頭,是陸淵一貫的風格。
讓他教兩手確實沒問題,前提是他不敢保證歡都落蘭能學會他教的這兩手,而且他更不像攤責任。
因此...
若歡都擎天還執意要讓他教歡都落蘭兩手把戲,那也就意味著歡都擎天預設了有可能學不會的這個事實。
所以,這番話是在勸告。
但這種勸告落在歡都擎天耳中,卻完全沒被歡都擎天放在心上,反而是乾脆利落的說道:
“那行!”
“就這麼說定了!”
“不過老夫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你教她兩手,為勞務費自然可以。”
“但作為她的父親,老夫也自然可以付出個人情當做師資。”
“千萬不要拒絕,再拒絕就是不給老夫面子了嗷!”
看著陸淵似乎還想反駁什麼,歡都擎天刻意的板了板臉,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將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號,然後對著陸淵歉意的點點頭,身影轉瞬間消失不見。
平等的關係,是維持一個完整交談的必需基礎,即便這種平等的關係在本質上其實並不平等,但只要相差不大,其實也無關大礙。
所以,即便明知道自身的戰力比不過陸淵,歡都擎天也依舊擺出了一副不容分說的姿態,把這件事情直接定了下來。
兩者都是妖皇。
他有這個資格。
雖說確實是不太禮貌,但總比反反覆覆的推辭,導致剛剛緩和下來的關係再度變的僵硬要好。
對此,陸淵也沒有繼續反駁,更沒有選擇追上去說個清楚,只是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靠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星空,思緒微微發散開來...
夜深人靜。
這個夜晚格外的安寧。
當然。
準確來說,應該是這個夜晚的後半夜格外的安寧。
前半夜,陸淵一直在處理某隻投靠而來的小狐狸所帶來的瑣碎,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回到住處,接受了來自於歡都擎天的一個委託。
根本沒有空閒時間。
只有到了此時的後半夜,才算是真正的安靜了下來,留給了他一定的思考時間,以及規劃後續的時間。
安靜的氣氛會讓紊亂的思緒變的相對平穩起來。
雖說沒有什麼邏輯,但這就是沒有邏輯的事實。
筆尖流轉間,在南國的地圖上,赫然又多出了幾個點位,如果站在一個足夠宏觀的角度來看,就能看出,這些被臨時標註的點位全都是險要之地。
換而言之...
這些地方也許沒有堅固的城防。
但一旦有強者扼守在這些點位上,就會對整個南國造成一定的影響,甚至有可能將整個南國強行割裂開來!
不過很顯然,南國的歷代君主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雖然沒有陸淵這樣敏銳的眼光,但數千年累積下來的經驗,也讓他們做出了足夠優秀的判斷。
可惜...
“實力是硬傷!”
伴隨著鋼筆的筆帽被合上,所產生出來的碰撞聲,陸淵這句喃喃自語被完美的掩蓋了下去,只餘下桌前那明滅不定的火燭,隨風搖曳了一下。
至此!
徵南已無阻礙!
但為了杜絕陽奉陰違的事情發生,陸淵還是選擇不輕信歡都擎天所發下的旨意,而是帶著旨意與歡都落蘭,一路把南國境內剩下的妖王全都敲打一遍。
當然。
在這個過程中,也無可避免的需要把一些旗幟留在南國的要害之地上,不過陸淵相信,若只是留下一些“普普通通”的旗幟,歡都擎天這隻老狐狸並不會介意,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他撕破臉皮。
其實,話說回來,陸淵也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地道。
別看只是一杆杆的旗幟。
實際上,有了這些旗幟,他隨時隨地都可以遷躍到南國,甚至是輕而易舉的掐斷南國的大動脈。
畢竟...
當上限被提高了後,將同樣持握著印記的人轉移到這些座標周圍,並不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
因此,即便是南國真有一天想要撕破協議背叛他,他也可以從背後出現,擊垮那時有所依仗的南國!
只不過,聽上去確實陰險了點。
尤其是,目前兩者還處於磨合期。
所以...
“我很慶幸我是個不要臉的人。”
陸淵幽幽的盯著桌子上的圖紙,瞅了半晌之後,笑著低嘆了一句,旋即面無表情的將桌子上的圖紙捲起來,塞到自己手上的扳指中。
理論上來講,其實沒這個必要。
儲物空間的存在,其實已經讓陸淵避免了這種繁瑣而又落後的儲物手段。
可惜。
公是公,私是私。
這是他留給歷代繼承者的一份經驗,也可以被稱之為一份模板,自然要收納到這枚龍首扳指中。
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後面的這些繼承者看清楚,一位真正的掌權者應該怎麼做,其的思路、想法、甚至是動機又是怎樣的。
總之,無論後來者看不看,陸淵都不希望在袁卯後面的那些繼承者,是一批自高自大的蠢貨。
那無疑是在糟蹋他的成果!
只不過...
不對任何人的眼光報以期待,這確實是活在這個世上,最明確也是最理智的選擇之一。
包括他自己!
一念至此,陸淵輕嘆一口氣,將心中僅有的那點鬱悶之氣驅散,而後平靜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嗯。
味道不錯。
所以,不得不承認,純質陽炎其實還挺好用的。
當然。
人總要往樂觀方面想的。
就像是此時此刻,他留在這裡,不僅需要處理一大堆麻煩事,還需要束手束腳的顧忌未來一樣。
如果換個角度來看,雖然他在南國這裡停留的時間會增加,但也能更好的教導一下歡都落蘭這個南國公主,也算是額外的加強了一番南國人妖兩族之間的關係,並且從側面促進南國的這些妖怪與一氣道盟的道士們友好相處。
至於說,如果南國可以和一氣道盟友可以好相處,但一氣道盟卻不想和南國友好相處,碰見這種事,該怎麼辦?
陸淵覺得...
可以試著把一氣道盟內部的某根攪屎棍打斷!
這樣不僅從根本上杜絕了這些看不清大局的蠢貨,也可以對那些牆頭草型別的小家族造成殺雞儆猴的場景。
確實是一勞永逸。
可惜...
這個機會應該很難得。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這個機會,陸淵也不想親自出手打斷這根攪屎棍;畢竟,誰也不想粘上屎。
所以...
“你不會打算把這些又髒又累的活交給我來完成吧?”
似乎是感知到了陸淵這種極其不禮貌的想法,在陸淵心底,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滿滿的驚疑與嫌棄,絲毫不加掩飾的質問道。
只不過...
暫時居住在陸淵心底的少女,等來的卻並不是否定的回答,而是陸淵帶著尷尬的笑聲。
有一說一。
他確實打算啟用這隻小狐狸。
畢竟,在這種他不方便出手且不能光明正大出手的情況下,有一個能操控人心的下屬,把這些髒活累活攬過去處理掉,實在是再完美不過的一件事了。
尤其是,作為一名脫離了黑狐娘娘控制的全新黑狐,修為還勉勉強強達到了大妖王的境界;這樣一個背景清白,實力強大,而且還能夠執行他命令的下屬,這麼多年以來陸淵也就只培養出來了袁卯一人罷了。
屬實是珍貴且罕見。
而這樣珍貴的存在,自然要用在他這把開疆拓土的利刃的刀刃上,而不是以為抱上了他的大腿就可以渾水摸魚,然後安逸的等待著功勞的到來。
陸淵的念頭一閃而逝。
即便是居住在他心底的黑狐少女,其實也來不及反應,就更不用談抓住這個一閃而逝的念頭,好好的解析一番了。
但...
這股莫名的寒意是從哪裡來的?
深紫色的大眼睛靈動的轉了轉,趁著這個人龍混血的人類還沒開口說出那種骯髒的想法,這個站在一片黑暗與空洞之中的少女就提前開口抗拒道:
“先說好,我確實是追隨你,但不是專門為你幹髒活的!”
話說的很漂亮,聽上去也有理有據,說出來更是感覺揚眉吐氣;但就在這番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的同時,她其實也做好了被強行徵召的準備。
知曉人心險惡的她,很清楚某些人類會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不擇手段;犧牲同類只是最基礎的一種,甚至不乏出現犧牲自己人為了得到某些東西的愚蠢人類。
因此...
在接受到下屬的拒絕後,性格強勢的人通常都會強制性的命令下屬,按照其提供的想法甚至是方案去做某件事。
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而接連拒絕的後果...
其實就是死路一條。
地位不對等,實力不對等。
下屬根本就沒有資格保持著不彎腰的態度,即便其說的對,但在這個世上,對變成錯的事情還少嗎?
不多。
但也不少。
因此,如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違抗上面離譜的命令,而後還能把這道離譜的命令完美的執行下去;這才是考驗一個下屬能力的根本!
至於說,為什麼沒有下屬,去嘗試著改變上面的想法,藉此機會達到改變這道不合理命令的結果...
對此,黑狐少女只能這樣表示:
那個強者不是固執的?
若是真能改變上面的想法,從本質上來講,這名下屬的能力,簡直是顯而易見的強悍!
所以...
為什麼這個下屬要在一個廢物主上的手下繼續待著?
這完全是自相矛盾!
所以,從本質上來講,黑狐少女提前做好的這種心理準備,其實並非沒有任何的道理。
她甚至還有閒心如此安慰自己:即便是被強行徵召,即便是被安排去幹那些髒活累活,只要她還能證明自身的價值,就永遠不會被捨棄。
頂多...
就是讓人很生氣罷了...
額...
讓狐很生氣罷了!
可是...
出乎少女的預料,這個疑似人龍混血的人類卻並沒有強行徵召她,甚至連帶有威脅之意的隱喻都沒說,只是在笑完後,沉默了片刻,再度從懷中取出紙筆,坐在書桌前勾勒了起來。
這反常的態度,反倒是讓貓在陸淵心底的黑狐少女感覺到了渾身不自在,就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真是活見鬼了!
念頭一到這裡,黑狐少女就不由得在心裡暗罵著自己的不識趣,隨後,硬著頭皮遵循著本心試探道:
“你...生氣了?”
這話一脫口,黑狐少女就像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清醒清醒。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不容易把這件事揭過去了,按理說本應該高興和慶幸才對,可為什麼她突然跟腦抽了似的,非要再把這件事重新挑起來,而且用的還是這種無比拙劣的方法...
其實,有一句話,黑狐少女倒是在不知不覺間說對了。
遵循本心!
本源的意動,又豈是一隻小小的衍生物可以抗拒的?
就算退一步來講,黑狐少女抗拒這種來自於本源的意動,她也沒辦法時時刻刻的抵擋住這種意念。
沒有原因。
只因為她是衍生物!
而黑狐娘娘也是衍生物!
所以,站在這個角度來看,其實脫離了黑狐娘娘控制的這名黑狐少女,與黑狐娘娘其實是同等地位的存在。
至於黑狐娘娘的那些分身,還有那些普通的黑狐,在本源的意念中應該被劃分成什麼...
總結一下。
其實就是“衍生物的衍生物”。
以及“衍生物的衍生物的贗品”。
當然。
本源其實沒有明顯的意念。
若不是陸淵允許這隻小狐狸住在自己心底的空洞處,與防護緊密的靈魂為伴,恐怕本源也不會發出意念,督促著這隻幸運的衍生品問出了這個古怪的問題。
不過對於這個古怪的問題,陸淵卻並沒有採取避而不答的態度,反倒是平靜的放下了手中的鋼筆,端起一旁略微有些涼了的茶捧在手裡用純質陽炎熱了熱,而後不慌不忙的笑著回答道:
“當然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
“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生氣?”
話音已落。
陸淵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後把茶杯繼續捧在手裡,並沒有在意這陣突如其來的安靜,也沒有繼續整理那些需要臨時變動的後續計劃,只是擺出了一副耐心等待回答的姿態。
說實話。
這種不慌不忙的姿態,對於躲在陸淵心底的黑狐少女來講,確實帶來了一種無聲的壓迫感,也讓黑狐少女不自覺的產生出了一種焦躁感。
是的。
作為負面情緒的造物,她竟然產生了一種焦慮感!
何其可笑!
默默的自嘲了一句,深紫色的眸子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和意味,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黑狐少女靈動的縱身一躍,陸淵頓時就感覺到了後背上微微一沉。
很有趣的現象。
一個無實體的存在,竟然能讓他感覺到重量!
是那種混合性的力量導致的?
還是說...
是由他尚處於猜想中的那個想法所帶來的特性?
陸淵不得而知。
不過在耳邊輕輕劃過的氣流,還是讓他在所難免的打了個激靈,同時身軀下意識微微緊繃了一瞬,而後瞬間鬆弛下來,恢復了剛剛那種淡然的姿態。
陸淵的舉動很突然。
時間也很短暫。
因此,如果不仔細觀察,絲毫看不出陸淵在剛剛緊張了一瞬,甚至擺出了反擊的姿態。
可惜。
對於此時此刻正趴在陸淵背後的黑狐少女來講,身下這個人龍混血的少年所做出的本能反應,絲毫瞞不過她的目光。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繼續關注這點,反而是神秘的笑了笑,帶著幾分戲謔與好笑趴在這個少年的耳邊輕輕訴嘆道:
“奴家又怎會覺得主人您生氣呢?”
“奴家只是擔心罷了...”
“畢竟奴家只是一隻孤零零的小狐狸,一切都要依順主人您的青睞而已,所以主人其實就是奴家的天呢~”
聞言,陸淵眼角一抽,捧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瞬,茶水錶面上微微盪漾開的波紋,似乎就在象徵著此時此刻他心湖上的波瀾。
可惜。
理智終究壓過了衝動。
陸淵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心中升騰的火焰,閉上眼睛沉吟了一瞬,再度睜開眼睛時,眸子裡的清明已經重新佔領了高地,並將身體的本能反應壓了下去。
人也好,龍也罷。
他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的六年,給予了他足夠高的理智,可以幫他在緊要關頭強行控制住自身的衝動。
不過...
龍血沸騰,確實是件麻煩事。
尤其是他現在這個年紀...
更是麻煩!
平靜的敲了敲手中的茶杯,將裡面瞬間被冰封起來的冰塊敲落了下來,陸淵一邊把這塊冰塊放進口中嚼了嚼,一邊伸出手,帶著深沉的黑色將這個玩火不自知的小狐狸從後背上拽了下來。
“有些事,我只說一遍。”
“在我面前不要玩火!”
看著陸淵乍然間陰沉下來的面色,黑狐少女雖然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變化,但總算是收起了戲弄這個少年的心思,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這個規矩。
至於說有沒有想歪...
抱歉。
這個真沒有。
本身就是負面情緒衍生物的她,在見識過那些更加陰暗的情緒後,又怎麼可能把這句包含著深意的話想歪呢?
無非就想告訴她,少撩撥他罷了。
只不過...
“我這是心動了嗎?”
在心裡默默的自嘲了一句,少女的深紫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這絲複雜轉瞬消失不見,但從始至終,並不能否認它曾出現過!
但...
這種懷疑,本身就是一種奇蹟!
畢竟...
在這個包含了無數代、甚至時至今日還在源源不斷收到垃圾的垃圾場中,竟然出現了一隻白色的狐狸!
不得不說。
這就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奇蹟!
而大多數奇蹟...
其實都是人創造出來的。
輕輕的揉了揉這隻小狐狸的小腦袋,並且順手擼了擼對方頭上的那對兒狐耳,陸淵收斂起了自己不對勁的心思,語氣重新恢復了平靜。
“抱歉。”
“剛剛的事,有一部分是我個人的原因所導致的。”
“至於說,你剛剛在我心中窺見的那個想法,如果你不想去執行,那麼在此刻我給予你一個肯定的答覆:那就不去好了!”
“畢竟...”
“我相信,任何關係都是在不斷的相互妥協中變的可靠起來,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你真正願意去替我做事的那天!”
...
那是陸小狐第一次窺見了陸淵的冰山一角,也是從那一刻起,直至天地大變拉開序幕,陸小狐寧願墮入深淵,也要跟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把那幾個愚蠢的人類死死拖下水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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